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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赵宗谦始终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赫连完颜离去,他的头才重重的落下,长叹一声过后竟是无声的咽泣。
  当今皇后与公孙家的过往,如今除却公孙氏,怕是只有他知晓。可他一直不愿提及,更不愿被第三个人再知晓。
  蔡寻得了陛下的令,将魏亲王的死讯告知一声。沈妉心求了老蔡头儿一夜,最终用一月的美酒佳肴外加一副美人图,换来了得之不易去天牢见赵冶一面。此处天牢与寻常老狱不同,狱卒皆是清一色的羽林近卫,关押的人也不多,独独赵冶一人,比起阴暗潮湿的牢房,此地也就比宫外的小客栈稍差些。
  沈妉心身无长物,狱卒将她带到牢门前便径自离去。赵冶见是稀客,面上不由得浮起一丝冷笑,“先生还真是神通广大,天牢都能来去自如。”
  沈妉心无甚心情与他辩嘴,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往牢笼里一递,面无表情道:“殿下瞧着这物件可还眼熟?”
  赵冶愣了愣,细细瞧了那方帕子几眼,猛然一步窜到沈妉心跟前,一把夺过帕子,按耐不住心中欢喜,道:“这可是裴小姐送与我的?”
  沈妉心漠然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宛如在寒冷的冬日里泼了一盆凉水,“这是裴小姐赠予殿下的临别之物,她还有句话托下官带给殿下,她说承蒙殿下厚爱,自知高攀不上,谷雨的仇她永生难忘,只期望此生再不相见。”
  “临别?”赵冶死死的盯着沈妉心,面色平静的问道:“此话何意?你将她送去了何处?”
  “字面之意。”沈妉心朝赵冶作揖,“既话已带到,下官便先行告辞。”
  “慢着!”赵冶终是按耐不住,抓着牢笼的手指节泛白,目眦欲裂的吼道:“沈妉心你回来!把话说明白!你究竟将她送去了何处!?”
  沈妉心漠然的看着他,“裴小姐已离开陇城,望殿下莫要再追究。”
  赵冶瞪着沈妉心良久,似欲将她撕碎。忽然他仰天大笑,几近癫狂。狂笑声回荡在冷寂的牢笼里,震心裂肺。沈妉心眉头轻皱,就听大笑不止的赵冶断断续续的道:“你们……你们是不是……都以为,都以为我杀人如麻,不……不择手段?”
  沈妉心沉吟片刻,不答反问:“下官只是好奇,殿下为何独独对裴小姐情有独钟?”
  疯魔过后的赵冶面色平静如水,眼中似有涟漪荡漾,“先生不懂,她于我而言并非只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赵冶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轻轻拂过,好似在抚摸女子的柔荑,“她与我出身相似,却又与我完全不同,她那般潇洒自由,所作所为皆是我想却不能为之事。她那般聪明伶俐,又温良贤淑,试问先生,这世上尚有几个这样的女子?”
  长在北晋公孙氏族家的赵冶,与江南郡裴家世族的裴岚莛,若前者不是另有一层皇族身份,二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沈妉心轻叹一声,“殿下,恕下官直言,殿下爱慕的并非是裴小姐,殿下只是可怜自己罢了。”
  “可怜?”赵冶愣了愣,又是一阵狂笑,拍手道:“先生说的没错,说的好!”
  沈妉心深深凝望了他一眼,作揖道:“殿下珍重。”
  赵冶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任由她离去。赵冶走到牢中唯一的窗口下,闭目感受秋日里的凉风习习而过,他缓缓抬起手,将帕子递出窗外。随风飘去的帕子一如他的心,沉沉浮浮。
  “而今却识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在沈妉心看来,赵冶最终只会落得个惨死牢中的凄凉下场。即便赵宗谦有意立他为储,但赫连完颜亦不会袖手旁观。可令沈妉心始终疑惑的是,明知赵冶与公孙氏不清不楚,为何赵宗谦仍是一意孤行。难道只因赵冶是公孙絮的遗孤?
  蔡寻听了沈妉心头头是道的言辞后,并未表态,而是一反常态的缄默不语。沈妉心挪着屁股往蔡寻身侧移了几个身位,“师父,您倒是说话呀,您是不是知晓了些什么?”
  没好脸色的老道鼻孔出气,斜了一眼这个说不上是蠢才还是奇才的宝贝徒弟,冷哼道:“既然你想救的人已救了,不日便随为师出宫云游吧。”
  沈妉心愣在当场,跳了开去,“云游?这都快临近冬日了,云什么游!”
  老道目光飘向窗外,“那就过了这个冬。”
  心思灵敏的沈妉心凑了个脑袋过去,“师父,咱有话说话,别打马虎眼儿。”
  可老道并不买账,全当耳旁风。沈妉心如今观人面的本事已如火纯青,老道也懒得在她面前躲躲藏藏,只是闭口不谈。无论沈妉心如何的追问,拿什么诱惑,他就是不开口。这一招甚是好用,沈妉心彻底没了辙。
  沈妉心正泄气时,听闻马车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她掀开车帘一角,朝外张望。马车在师徒二人谈话间已到了正南门下,他们一行从右侧入宫,而左侧则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沈妉心定睛看去,这不正是十戒和尚与宋明月嘛!?
  宋明月显然没察觉到沈妉心,但当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时,十戒和尚忽然朝马车撇了一眼,正与沈妉心四目相对。
  那和尚怎笑的如此妖孽?
  沈妉心愣了愣,再看去时,马车已入了城门,视线所及再瞧不见那二人的身影。沈妉心脑中忽然灵光一乍,她拽了拽老道的胳膊,急切问道:“师父师父,那龙马寺的臭和尚身手如何?”
  老道半阖着眼,道:“一般一般,平平常常,不过是在十年前,这些年兴许也该有些长进了。”言罢,老道睁开一只眼,瞧着疑神疑鬼的沈妉心,“你问这些作甚?他还能帮宋家丫头杀人不成?”
  沈妉心思绪飞转,喃喃道:“指不定赵吾就是他下的手……”
  老道没好气的拢了拢胳膊,“一天到晚尽鬼扯……”猛然他想起十戒和尚还是八戒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佛曰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老道的另一只眼瞬时睁开,但他并未出声,只是独自愣了良久,而后暗自叹息。
  正南门,宋明月目送十戒和尚离去,轻声道了一句:“你我也算再不相欠。”
  赵颐今日回宫,她一早便去如意殿请示了赫连完颜,在此足足候了两个时辰,才见疲惫而归的赵颐。
  “你怎在此?”赵颐翻身下马,几步小跑到宋明月跟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可是母后难为你了?”
  宋明月淡笑摇头,“殿下平安归来便好。”
  回宫的路上,宋明月斟酌良久,仍是欲言又止。赵颐满腹心思,但见宋明月竟如此关心他,亦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得道:“有何话,不妨直言。”
  宋明月犹豫不决,为难道:“殿下如今已是乘龙之势,只差一步之遥,未免前功尽弃,有些该舍的人是时候下决断了。”
  赵颐脚下一顿,“明月所指,乃是癸阳?”
  宋明月只看着他,默不吭声。
 
 
第135章 
  这几日陇城阴云密布,接连下了好几日的细雨。
  似在为魏亲王赵吾送行。
  沈妉心从老道口中听闻,赵宗谦带病亲自将赵吾送入了皇陵。一身墨衫的沈妉心打着油伞,立在皇城某处廊道上,她举目眺望锦麟宫,那曾是赵吾封王前所居之处。
  赵宗谦半生戎马,立国后勤政为民,才使得短短十数载的光景,南晋便有了这番蓬勃景象。可自古明君皆寿短,赵宗谦能否挺过这个冬日尚未可知。大势所趋,赵颐已是最后的火种。
  朝中重臣已有倾倒中宫之势,连绵的细雨仍旧驱散不了踏破门槛的潮水。宋明月临近楼台,只要赵颐一死,十二载的仇恨便如这细雨下的尘埃,烟消云散。
  沈妉心呼出口浊气,举步朝前。
  并非她过于小心谨慎,只是在最后的关头,她不希望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锦鳞宫的朱门上蛛网斑驳,沈妉心伸手推开半面门扉,吱呀的陈旧声在淅沥的雨声中格外刺耳。才踏入门槛儿,一股草药的清香迎面扑来。沈妉心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捂住口鼻,这才缓步走入。
  在宫内转悠了一圈,比起只有一张床的寝宫,眼前这个一应俱全的药房才似赵吾平日里起居之地。
  沈妉心失笑道:“还真是个药呆子。”
  柜子里案桌上,角落里,到处堆满了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沈妉心四下翻找了一圈,对于黄白之术沈妉心所知甚少。寻的满头大汗也无甚成果,就在沈妉心心灰意冷欲离去时,余光瞥见了桌角下垫着的一本书籍。
  书本已泛黄老旧,页脚卷起了边儿,沈妉心抽出来时地面上留下了书本的印记,想来当垫脚已有段时日。篆文的书沈妉心看起来异常吃力,所幸耐着性子翻看了几页之后,沈妉心登时瞪大了眼。
  这书上的字迹显然是手写记录,旁的她兴许不识得,但“问长生”三个字儿她尚能勉强辨认。她喃喃自语:“难不成这赵吾是在钻研长生之道?怪不得……”
  一个极具黄白天赋的儿子,与一个治国大才的儿子,试问历朝君王,更加偏爱哪一个?但凡有野心,有私心的,皆会选择前者。犹记得那日赵宗谦在青墨院的神情,沈妉心更加无比的肯定了前者。
  细细回想沈妉心刚到宫中时,那时宫中储君之争的暗涌才起,赵宗谦第一个便将赵吾送出了陇城。若不是为了保住这个五子在此争斗中免遭风雨,还能有何缘由?可如今赵吾已死,赵宗谦的长生梦也算到头了,她就不信一个一心成佛渡众生的十戒和尚能寻来什么灵丹妙药。
  皇位若不传赵颐,还能传给谁?
  沈妉心一路匆忙跑回了青墨院,见吕布英不在,才一拍脑门想起来,吕布英已被她遣去护送裴岚莛回江南郡。
  无从下手的沈妉心只得步行出了宫,在南御街雇上了一顶轿子,一路出了城往听溪湖去。
  今日的雨似没个尽头,临近听溪湖雨势竟愈发的大,泥泞的道路使得轿夫走的一脚深一脚浅,轿子内的沈妉心被颠簸的五脏翻涌。不等到目的地,她掀开轿帘大声道:“停轿!”
  给了足足有余的银两,四个健壮的汉子也无甚怨言。沈妉心撑着油伞,举步艰难的朝湖畔旁的小宅院走去。
  倒说不上是心血来潮,只是赵颐的绊脚石唯独剩下一个癸阳,若是他出了意外,那便再无回旋的余地。故而,即便是如今吕布英不在身侧,沈妉心亦要冒险来亲眼看看他安然无恙,才能安心。
  月黑风高杀人夜,当下大雨滂沱亦是个死人的好天气。
  离着大门尚有一小段石子路,一道惊雷炸空,电闪雷鸣间沈妉心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大开的门洞。瓢泼的大雨已打湿了门槛,沈妉心只觉心头直跳,顾不得其他,抛开油伞,三步并作一步以逃命的速度冲入宅子内。
  “癸阳!”沈妉心不顾一切的大喊。
  可门内并没有如她心中所想的血腥场景,死寂一般,莫说人,连个鬼影都不见。当初是在宅子外与癸阳相见,沈妉心并未入宅子,如今只得如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
  当沈妉心寻到后院时,便瞧见一副诡异绝伦的场景。后院显然是被人精心布置成了一座与皇宫里御花园相差无几的小花园,虽小了些但神形俱在。此刻白衣阳倌癸阳就仰面半躺倒在一处假山下,衣衫湿透,神色惊恐万分。而立在他跟前的是一名持剑的黑衣蒙面刺客,看那婀娜身段,是个女子无疑。
  沈妉心愣在当场,如遭雷劈。
  那女刺客也不知是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妉心,还是不急于下手,有意无意的撇了沈妉心一眼。只这一眼,便叫沈妉心浑身一颤。并非畏惧的颤抖,而是灵光乍现的激荡。
  她不禁脱口而出,一手指着那女子大喊:“傻逼姑娘!”
  那女刺客的手显然一颤,连着手中的剑也微微颤抖了几分。
  “剑下留人!”
  又一道雷光从九天之上直直劈下,女刺客手中带着血迹的利剑寒光大盛,不等沈妉心冲上前去,女刺客一个反手用剑身拍在癸阳的脑袋上,癸阳声都没吭就歪倒了下去,生死未卜。
  “放心,只是昏了。”女刺客斜了一眼大步变小步,一脸呆楞的沈妉心,嗓音清冷。
  豆大的雨水打在身上,在这秋意盎然的时节委实不好受。二人默不作声,不约而同的走到了廊道下,沈妉心看着仍躺在假山边任由雨水浇灌的癸阳,此刻心中才松了一小口气。
  脸颊挂着雨露的沈妉心转头看向黑纱蒙面的女刺客,算起来,这是二人第三次相遇。第一次,女刺客要杀的是她。第二次,女刺客虽现身锦鲤湖却并未出手,不知缘由。此乃第三,要杀癸阳。若不是知晓女刺客可能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沈妉心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个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女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与我同根生,路却不同。”沈妉心没头没脑的道了句。
  果然惹来行事雷厉风行的女刺客白眼,“别扯些没用的,说些实在的,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要不然你让我杀了他,要不然你替我去交差。”
  暗自回想了一下过往,相逢前两面从女刺客嘴里总共蹦出的字儿不超过二十,可谓惜字如金。沈妉心愣了愣,不由得笑道:“好,那咱们就说些实在话,以你的身手我也拦不住,又何必多此一举?”
  女刺客看了她一眼,眼神仍是冷淡,“看在你我同乡的份上。”
  “我叫沈妉心,你叫什么名字?”
  沈妉心忽然而起的热络显然没让女刺客再多看她一眼,而是冷言道:“你要是没法子就直说,我的时间价值千金,你耽误不起。”
  言罢,女刺客提剑欲举步,沈妉心一步拦在她面前,抬手阻拦道:“慢着!”
  女刺客拿眼瞪她,沈妉心讪笑道:“我就是想问问,干你们这行是不是有什么规矩?例如不能供出买主姓名之类的?”
  孰料,女刺客极为爽快的道:“告诉你也无妨,买他命的就是赫连完颜。”
  沈妉心虽心有防备,但嘴角仍是泛着苦涩,“果真是她。”
  女刺客长了一双极为冷媚的狭长眸子,此刻微微眯起,即便瞧不见真容也杀气凌人,她道:“我劝你还是别与那女人针锋相对,她不是你这个小人物能惹的起的,手段城府你皆比不上,就更别提身手了。要是落到她手里,你绝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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