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我并非想要逼你,只是不忍见你这般沉沦,若不及早抽身,恐怕你深陷泥沼,难修仙道,几百年努力付之一炬。”
白微见到锦黎被自己一番话来,面色惨白,整个人形神恍惚,也不赶再逼迫,长叹了一口气,叮嘱道:“我过些时日再来接你,你自己好好思衬吧!”
说罢化作一条白龙,转眼间钻入云层中,消失不见,锦黎手心稳稳躺着一株瑶草。
锦黎无奈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萧暮卿。也罢,能留一日便是一日。
忽然觉得一只温热的手抚摸上来,只见夜幕中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
锦黎心里一颤抖,莫非自己与小白的谈话被萧暮卿听到,还未察觉过里啊,自己便被萧慕卿冰凉的嘴唇覆上……
第二日锦黎正为萧暮卿煎熬着草药,一面望着在书房读书的公子,觉得干劲十足,突然听到一阵鬼祟的脚步声,抬头便见,一仪容秀美的贵公子,那公子见了自己,像是见了鬼一般,锦黎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却想不出来自己究竟与这人有何关系,便埋头煎药也不搭理。
“妹妹,你怎得在此处?”昭华眼睛瞪得大大的,自己本壮胆来看看萧暮卿有没有死透,不想撞到自家妹子,自家妹妹不在秀楼绣花,怎么跑到梅苑这等鬼地方。
好像还在煎药,莫不是救那穷酸书生,昭华扭头,正好看到萧暮卿手拿折扇,言笑晏晏的望着自己。
“华公子别来无恙啊——”那声音爽朗,红光满面,哪里是将死之人。昭华看着与自家妹子别一无二的人。一时满头雾水,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53章 双生美人
一时大厅内噤若寒蝉,隔着屏风,隐约看到梨花木椅上,端坐着两位玉貌娇颜的女子,她们一人着彩色服饰,一人着粉色服饰,望着彼此,皆是鄙夷之色。
昭阳上下打量,这二人仿佛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生的是一模一样,半晌也未曾分辨出那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说这如何是好?你二人究竟谁是我的亲生女儿?”昭阳急的团团转看着二人,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昭锦瑟,楞是自己也分辨不出来。
粉衣锦瑟一甩水袖,眼神狠戾的望着对面的人:“你这妖精为何幻化我面容,定然是心怀不轨,又或者是形貌丑陋,借我花容月貌掩饰自己狰狞面容!”
彩服锦瑟不急不慢,抿了一口热茶,端的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妖怪?你倒是先问罪于我,我好端端的在府中,怎么会是妖怪,我看是你血口喷人,定是你想要将我取而代之,才行此行径。”两人一番争论,堂上的人看的更是眼花缭乱,不知如何分辨。
萧暮卿更是诧异,锦瑟小姐与自己相处半月有余,怎得会冒出来两个,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端量半晌,发现粉衣锦瑟过于浮躁,因为争辩而面红耳赤,与自己认识的那个温婉可人的锦瑟,大为不同。
那彩衣锦瑟却淡定自若,慢悠悠的品茶,仿佛置身事外,过于的淡定,也显得可疑。
昭华向前一步,轻摇折扇,一副信心十足。“妹妹们,我记得八岁时,我俩顽劣不堪,那时我惹你生气,你佯装拿刀砍我,不甚劈到驴脸,你们谁还记得当时那刀,劈在驴的左脸还是右脸?”
昭华思衬,这等孩童之事,定然只有自己的亲生妹子知晓,那妖怪幻化人形,也不尽知。
粉衣锦瑟轻蔑的笑了一声,迈着莲步,俯身在昭华耳旁耳语几句,一面望着正在茗茶的彩衣锦瑟,彩衣锦瑟依旧是不动声色,半晌将茶杯放了下来,也走到昭华面前,低语了几句。昭华脸色变得铁青,无奈的摇摇头。
“华儿当时如何?她二人谁说对了?”一旁的昭阳早就按耐不住,连忙问向自己的儿子。
昭华面色诡异,低声道:“她二人都答对了,父亲怕都是我妹妹吧!”昭阳一听怒不可遏,自家不争气的儿子还要认妖精做妹妹。
“你个混账东西,自家妹妹都分辨不出来,还要认妖作妹,给我滚出去!”
“两个妹妹不是彩礼多些吗?也好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昭华越说越不着调,昭阳气的坐在太师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自家儿子生的个好样貌,却缺心眼的狠。辨认无果,徒惹一场闹剧,昭华只得差小厮去请燕阴冷面捕快苏恒,虽不想与他打交道,但是眼看家里来了妖物,不能置女儿生死不顾。
易行云提着一壶栏杆意,随着苏恒行走在燕阴街头,他二人放心不下萧暮卿,那么个傻小子。
若真如小七所言,昭阳嫌贫爱富,还不知箫暮卿将至于何地,那么一身的傲骨,定然会备受屈辱。
两人行至半路,便见小七神色匆匆,她身后跟着一小厮,将二人拦截在半路,小七道出缘由,御史大夫之女昭锦瑟,不知何故突现一模一样之人,连御史大夫也无法辨别。
萧暮卿前些日子染上疫症,本是药石无医,却不药而愈,现如今生龙活虎与常人无异。
他三人来到府中,见到两看生厌的昭锦瑟,萧暮卿见故人前往,不由上前。
“苏捕快,易兄你二人快看看,究竟那个是真的锦瑟小姐,她二人外貌形态,皆与锦瑟小姐无异,实则是难以辨认。”
萧暮卿亦是忧心忡忡,这半月来锦瑟与自己朝夕相处,二人早就托付真心,这突然变成两个锦瑟,实难接受。
苏恒端详半晌,眼中一抹异色脩然闪过,找了个借口将一屋子的人支了出去,独留萧暮卿,萧暮卿面色诡异的望着苏恒,不知他究竟有何打算。
众人站在门外不知苏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材,粉衣锦瑟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彩衣锦瑟。
“低贱种族也配幻化我的容貌,让苏恒把你打出原型来,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语气里尽是嘲讽之意,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之言,分明与那粗鄙的村妇无异。昭华望了一眼粉衣锦瑟,不由站在她身旁。
彩衣锦瑟望着紧闭的门窗,忧心忡忡。“都到了此刻怕是你现在的火急火燎的吧,如此口无遮拦,你那维持的假面可还要与人看?”便不再言语,隐隐觉得不妙。
粉衣锦瑟正欲反唇相讥,门吱呀一声开了,易行云面色凄清的站在门前。“慕卿方才隐疾复发,这下不省人事,怕是命不久矣!”
彩衣锦瑟闻言脸色煞白,一颗心直往谷底而去,整个身子瘫软的靠在身后的柳树上。
易行云手臂一挥,两个小厮抬着半死不活萧慕青的身子,依靠在椅子上。粉衣锦瑟连忙掩盖住鼻息,满是厌烦之色。
“这般晦气之人,还不抬出去烧了,我就说那疫症怎么会是说好便好的,这倒好现在托这个半死不活的身子在人前晃悠。”
粉衣锦瑟刻薄道,丝毫不想再为此先前那般神情款款,她目光入火,直勾勾的盯着易行云,盼望能够得到他只言片语。
易行云未曾料到,锦瑟会是这般无情无义,说出这般刻薄之言,不着痕迹的别过头去,眼神不想停留她身上半刻。
“慕卿症状异常,病在少阴,非是要用一人血肉做药引,与他服下才能救下一命。”
易行云言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血肉为引,这等损害自己身体之事,无人敢应承,那粉衣锦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丝毫不表态,还不忘掩盖着鼻子,生怕沾染了一般,看着直让人寒心罢!
“用我的血肉做药引吧?先前公子服用了碧瑶草,已经根除病患,怎的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彩衣锦瑟走向昏倒的萧暮卿面前,用手在他额头探热,毫无厌恶之意。
他走向苏恒撩开衣袖,臻白如玉的手臂上爬满丑陋的伤痕,像是歪歪扭扭的蛇。他一副大义凛然,毫无畏惧的闭上眼睛。
苏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把把易水剑,收入鞘中。
锦黎便觉得被人捉住手腕,身后一人俯身将自己拥入怀中,轻叹道:“就是这种冰凉,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甘愿为我做药引?还有你这手臂上的伤,究竟是如何弄得斑斑伤痕?”萧暮卿只是觉得他肌肤冰凉,极是舒爽,不觉轻薄起锦黎的肌肤来。
锦黎眼见萧暮卿无恙,心下喜悦,但见他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言论似是已经将他拆穿,不由眉头一皱,便抬手去推,他尚是年幼,力气不足,萧慕卿半分纹丝不动,反倒是双手被他捉住扭在了身后,锦黎更是动弹不得。
锦黎的衣袖滑落了下去,露出了狰狞的伤痕,那伤痕触目惊心,新伤添旧疤,恐怕不是一日所致,萧暮卿心下不觉苦涩,虽是不知他为何人,但这半月相处,早已托付真心——
“苏恒你是什么意思?”萧暮卿惊愕道。
“锦瑟小姐对你虚情假意,你的那场恶疾恐不是偶然沾染,是有人恶意为之,你出身贫寒,昭阳一向在燕阴德高望重,他不好贸然拒绝于你,便棋行险局,假意布施,让你进入难民营与得瘟疫的难民接触,一来二往,得此恶疾。”
苏恒解释道,整件事情本不难推测,只是萧暮卿身陷迷局,为他人一言所蒙蔽,直至险些失去性命。
“那锦瑟姑娘如何解释?这半月衣不解带,为我侍疾,对我一向无微不至,你说是假的我是不信。”萧暮卿摇头,他心属锦瑟,实在难以相信昭阳丑陋的嘴脸。
苏恒苦笑,摇摇头:“你与那人朝夕相处半月,竟未发觉?当真是坐怀不乱,你若再与他亲昵一步,定然察觉,他并非锦瑟,锦瑟这半月都在秀楼,未曾踏出一步之遥。
我看他待你才是真心,你也算傻人有傻福,只是可惜那妖怪托付真心与你,你却终日惦挂他人!”
苏恒说罢,萧暮卿面色更是惨白,自己这半月朝夕相对的玉人竟然不知他是何人——
“你若是不信我们便试他一试!”苏恒征求道,萧暮卿点头应允,那人究竟是何人——
“哟,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你是什么杂种也敢假冒我。”昭锦瑟尖声尖气的道,恨不得将那冒充自己的妖怪凌迟处死。
“锦瑟你究竟对我有几分真情?”萧暮卿望着昭锦瑟那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再无当初见到她那般惊为天人的刹那,现在只觉得心底一片凄凉,苦涩的难以言表。
“我本生的凤凰命,是你自以为是,二十年前的约定也拿来兑现,简直愚不可及!”
昭锦冷言冷语,不复先前温婉,她本嚣张跋扈,那些日子的淑良,便都是装出来的。
第54章 栏杆意
“我本生的凤凰命,是你自以为是,二十年前的约定也拿来兑现,简直愚不可及!”
昭锦冷言冷语,不复先前温婉,她本嚣张跋扈,那些日子的淑良,便都是装出来的。这时她自持娇贵,全然不在意他人看法,只想狠狠羞辱穷书生一番。
萧暮卿顿时脸色灰白,说不出一句话来,自己一番真情,却被认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番凌辱让他心灰意冷,这时感觉指尖一阵凉意,原是那与昭锦瑟一模一样外貌之人,握紧自己的指尖,方舒缓怒意,觉得心头暖意盈盈,只想把人那人揉进自己怀中,与自己容为一体。
昭阳见到自家女儿这般口无遮拦,急的汗如雨下,用余光扫视了一眼易行云,见他并无异色。
连忙赔笑道:“既事件已经水落石出,这假冒小女的妖还望公主和苏小公子严惩不贷,不让他在燕阴兴风作浪。”
他此刻只愿苏恒带着萧暮卿这个瘟神早些离去,既然已经撕破脸面,他也不好维持着假面,将有一个随时爆破的炮仗留在身旁。
况且前些日子他三人绸缪算计萧暮卿,险些害他活活病死,难保他不会幡然醒悟,反咬自己一口。
昭锦瑟见昭阳神色异常,便不再言语,站在昭阳身侧,依旧是鄙夷的望着紧紧依偎着的萧暮卿二人。
苏恒并未接下昭阳的话,只是冷眸望着他,只觉得昭华粗短的身材,淫。
邪狡诈,直觉得厌恶起来。昭阳刚刚伸出的手,想要向冷面苏恒示好,看到他那冷飕飕像刀子一般的眼神,愣是灰溜溜的放了下去,便觉得苏恒如神明般不可侵犯。
“昭阳大人,我记得萧兄为府中座上宾,曾与令爱锦瑟小姐有婚约,为何在府中险些害病惨死?而我们却不知丝毫风声,莫不是大人有意为之?”
苏恒眸光一闪,盘问起昭阳,昭阳行事卑鄙,他本不想过问,只是无奈他欺人太甚,萧慕虽出身贫寒,但亦为有才之士。
若他非是碰到这来历不明的妖怪,定然是被惨淡害死,燕阴也多了一条不白之冤。
昭阳神色紧张,一面用袖子擦拭面颊,眼神飘忽不定道:“这是那里的说辞,萧公子为我故友之子,我视若己出,在府中好吃好喝的待着,不曾有懈怠,至于恶疾乃是意外,与老朽实在是不沾边,还望苏小公子明查。”
昭阳大呼冤枉,拿出平日混迹官场那股奸诈之计,任他苏恒也找不到自己的小辫子。
苏恒语塞,此事无从下手,昭阳老奸巨猾,行此事之前便已经做好万全之策,定然是毫无破绽。
小七见状,不由怒火中烧,一把提起昭阳的衣领,怒气冲冲道:“昭阳你如实招来,是不是你从中作梗,不想女儿嫁给萧大哥,便想着设计害死他?”
她早就知晓昭阳为人,在朝中屡次陷害忠良,这还想害死自己刚刚认识的萧大哥,萧大哥只是文弱书生,那里算计过这只老狐狸,自己定要为他出头,放解心头之恨意。
昭锦瑟见自己的父亲受辱,秀眉一横,伸手就去拽小七的手:“你这野丫头,父亲千金之躯,那里是你这个贫民碰得的!”
她一双玉手触碰到小七的手背,便觉得肌肉间充斥着力量,半天不得动她分毫,昭阳见自己女儿对当今七公主不敬,连忙招手。
“锦瑟她是齐国七公主,你怎敢口出不敬!还不与公主道歉。”昭阳虽然被小七挟持着,仍然不忘教训自家女儿,借机拍马屁。
昭锦瑟闻言,赶忙松开小七的手,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过于英气的野丫头,衣着一身红色戎装,却不像一般女子盘着发髻,而是束缚着长发,黑白分明的眸子十分灵动,小七扬起下巴,朝着昭锦瑟坏笑,松开了钳制昭阳的手。
“昭阳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我们走吧!”
苏恒也不多言,虽没有彻查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但彻查到底触怒昭阳,定然会惹得琴父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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