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小槐看着自家王,半天不言不语,只是抚摸着宣纸傻笑,不由提醒到。
齐歇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起后宫嫔妃,与那仿若冰山雪莲一般无瑕的莲花王子一比。
顿时黯然失色,不禁愠色道:“寡人无甚兴致,丽妃跋扈,娇妃刚刚怀有身孕,我们便出去走走吧小槐!”
“君上,这夜深露重的,您批阅了一下午奏折还是早点休息吧。”小槐劝阻道。
“不行我这一肚子邪火,出去散散步方能够去除。”齐歇命令宫女,为他披上长袍,不顾小槐的阻拦,大步走出微澜宫,小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只得迈着小碎步,躬身跟上齐歇。
微澜宫后便是清河台,因为河流常年奔流不息,并时常伴随着阵阵清凉而得名。
齐歇本是一肚子邪火,但看到清河台怡人的景色顿时消散大半。
他斜穿竹径,曲绕松廊,转入一亭下,正好处在清凉台正中央。
四处静谧洁白的花瓣,在月光下微微收敛,美得温柔而含蓄,一条乌蓬小船靠在岸边,弯月般的船身随着水波微微荡漾。
“大胆!怎得有人在寡人的后宫里泛舟!”齐歇不禁愠色,后宫之中只有他一人有此权力在清河台泛舟,不知是何人竟然胆大包天,公然泛舟湖上。
小槐闻言抬头望去,果不其然一乌篷小船正慢悠悠荡漾在湖心。
自家王面色黝黑,眼睛像是冷飕飕的刀子盯着那小船,不禁身子猛然一颤。
“你们是何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也不怕君上知道了拿你们是问。”
齐歇大声朝着湖心喊话,他虽有怒色,但也是好奇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乌篷小船晃悠悠的接近枫林亭,一人从船身里探出头来。
月一般皎洁的面容,额头一块宝蓝色的水晶,墨色的长发齐腰慵懒的洒在肩头。
一身飘逸长纱,墨绿色腰封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长风盈满衣袖,皎洁月下仿若神人。
“原来是莲花王子,真是有闲情雅致,可是歇准备的厢房不符心意?”齐歇看到雪莲不禁会心一笑。
皓月当空,零星的月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洒在齐歇墨低秀丹长衫,更显身姿更伟岸,他一肚子的邪火看到雪莲那一眼。
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心底一片欢呼雀跃,竟然是他多年不曾有的波澜,多少年了,自那人离去自己便心如死灰的活着。
纵使后宫佳丽三千,却无有一人识得他的心,唯有饮尽潋滟红酒,将苦楚独自咽下。坐拥天下,到头来也只是凄清一人!
雪莲朝着齐歇点头,眼角泪痣更添几分卓越“君上,是雪莲冒昧了。清凉台景色优美便私自游玩。”
说着伸出手示意齐歇赏玩,齐歇眉眼上挑,毫不犹豫的揽住那温热的指尖,笑意更浓。
“雪莲真是人如其名,肌如雪,腕似冰,还真是玲珑少年。”
齐歇站上小船,并未松开雪莲牵着他的指尖,反而得寸进尺握的更紧。
小槐见到自家王上这般赤果果的望着别人小王子,暗自咂舌,忙跑到船尾和船夫一块划船。
“说,你是不是兰陵王派来勾引我的。”说着一把搂着雪莲的腰身,纤盈可握,竟然是那么软,却又不同于女人的软,两人鼻尖抵着彼此。
“古人云:楚腰纤细掌中轻,灵王好小腰,楚子约食,凭而能立,式而能起。王子这腰身不若楚腰,让人爱不释手呢?”齐歇满是戏谑之话,对雪莲更是上下其手。
雪莲顿时面色羞红,那雪白面颊浮现大片桃粉,语气里却是极度的不服:“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和你的妹妹长相,相差甚远,是不是兰陵王听闻我弟弟长琴好男色,便以为我这个哥哥一样好男色?”
长歇居高临下,用手捏着雪莲玉一般的下巴,玩味的望着他,就喜欢他这么面红耳赤,与自己大声争辩,却又无法奈何自己的模样。
自己这些年来身居高位,下面官员皆对自己唯唯诺诺,尽是些溢美之词,早就听得厌烦不已,这莲花王子不仅容貌惊人,还坦率真挚,甚得他心。
“松手父王,并不知贵朝的名人韵事。齐王这般轻薄雪莲,联姻之事就此作罢。想来贵国没有一个才子能配上雪鸢,都是这般轻薄之辈!”雪莲又羞又恼挣脱齐歇的怀抱。
生气的模样依旧眉眼含情,说不出的魅惑。看的齐歇拔心尖的喜欢,只想将人揉进自己怀中。
“哈哈小王子,生气的样子也是这般迷人,歇只是玩笑之话,何必当真呢?若我倾慕于王子,王子当是如何?”
齐歇虽知大齐一向与兰陵交好,兰陵王玥将自己爱女不远万里嫁与齐国。
若是知道自己瞧不上他的女儿,却对他的未来王储,雪莲王子不怀好意,定然要气的吐血身亡,嫁个女儿赔个王子。
雪莲双耳通红,别扭的别过身子。“君上口出狂言,若是让我父王知道定然羞愧不已,我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还望君上注意分寸。”
齐歇嘴角一弯,拉着雪莲重入他的怀抱,美人入怀芳香馥郁,齐歇嗅着雪莲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一把横抱起他步入船舱。
芙蓉帐暖,鸳鸯抱影。齐歇看着在怀里熟睡的雪莲心里像蜜里调油一样。
即使是迎娶新王妃心里也不曾这般高兴,而自己唯一爱着的那人,也不曾一日安稳的睡在自己怀中,无论何时都是戒备的望着自己,一副忌惮自己的模样。
“君上,您该早朝了。”小槐看着迟迟不愿起身的齐歇,眼见时辰将近,不由催促道。
“恩,一会莲儿起来了,让他在长生殿等寡人一同进午膳,好生伺候不要惊醒他。知道吗?”
齐歇在一帮宫女的服饰下穿上丹红春衣,望着床上熟睡的雪莲,语气里尽是宠溺,对心上人的宠爱无丝毫掩盖。
“是,小的谨记。”小槐大脑飞速旋转,这莲花王子怕是君上新看上的美人了,君上这几年操劳国事,许久不见他为一人这般小心仔细,也好他的王本应如此。
“哥哥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子?采薇我们一块出宫看看吧,我还没有见过齐国的繁华。”
雪鸢高兴的手舞足蹈,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异国服饰,显得张扬而活泼,随着她手腕的摆动,手上一串银铃清脆做响,仿若秋雨飒飒。
“这要问问王子殿下,王说公主一切事宜皆王子同意了才行。”一旁的侍女回答。
“还说呢,他都不知道跑那里去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雪鸢撇撇嘴,不满的道。
昨日在长生殿中,虽见那齐王,身姿伟岸,仍然是壮年,但他年龄已然可以当自己的父亲,听闻后宫宠妃三千,她才不会下嫁与此人,与一众女眷抢夺一人。不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匪石不转,匪席不卷。
“说谁呢?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雪莲笑盈盈的出现在雪鸢面前。
“哥哥,我们一块去燕阴街头好吗?我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繁华的地方。”雪鸢调皮的眨着眼睛。
兰陵虽然也是大国,但商贸程度远不及燕阴发达,燕阴街头可是来自四国商人交易场所,古玩珍宝,枚不胜举。
“自然是可以。我这就随你去。”
四处都是摊贩的叫卖声,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雪鸢更是乐不思蜀在摊贩中选购物品。
这个,这个也好。雪鸢高兴的道。「好,这些都要了。」”哥哥,你说我们这样跑出来桃矢不会生气吧。
他可是我们的国师,父王说了我们的言行举止都要经过他的同意。“雪鸢嘟着小嘴道。”
“桃矢我最了解不过了,嘴硬心软况且本王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敢忤逆我不成。妹妹你看那里有个赌坊我们去试试怎么玩的!”雪莲提议,早就把父王交代的事情抛诸脑后。
一人远远站在树林下,无奈的摇摇头,他捏紧腰间悬挂着佩剑,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点点金辉照耀在那人银白色的面具上,散发出细碎的银光,另一半没有掩面的脸庞,颜如偓丹。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的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交织飞舞,说不出的轻盈。循着雪莲兄妹离开的地方,径直跟了上去。
集市的另外一头,苏恒与暮商正在畅饮,易行云不好饮酒,安稳的坐在一旁。
暮商又酿得一新酒,名唤「君酌」顾名思义,君子所饮。三人把酒同欢,好不畅快,暮商继续说起那兰陵韵事。
第57章 桃失
一人远远站在树下,无奈的摇摇头,他捏紧腰间悬挂着佩剑,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点点金辉照耀在那人银白色的面具上,散发出细碎的银光,另一半没有掩面的脸庞,颜如偓丹。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的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交织飞舞,说不出的轻盈。循着雪莲兄妹离开的地方,径直跟了上去。
集市的另外一头,苏恒与暮商正在畅饮,易行云不好饮酒,安稳的坐在一旁。
暮商又酿得一新酒,名唤「君酌」顾名思义,君子所饮。三人把酒同欢,好不畅快,暮商继续说起那兰陵韵事。
“说起兰陵不得不提起我朝第一卿相「燕云逸」他本为燕阴贵族,因太祖年幼登基,便被燕阴贵族,安排到太祖身旁,他少年得志,有惊世之才,深的太祖宠爱。
为太祖一扫蛮荒,施行新政,规范条律,引领蛮荒时期的大齐走向礼仪之邦,逐渐繁荣富强。
这当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与兰陵王联姻一事,当时漠北战况吃紧,卿相虽巧舌如簧,在三国四处周旋,齐国将士骁勇异常,但连年的征战,也抵不住大军压境。
卿相单枪匹马闯入兰陵腹地,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竟然说服当时的兰陵王,兰陵王自愿把自己的女儿珈蓝公主嫁给太祖,还奉上数万名精锐兵士,解决了大齐围困之境。”
暮商眉飞色舞,娓娓道来,他在楼兰游历的时候便曾耳闻老一辈从齐国驻守在楼兰边境的士兵,提起卿相喟叹不已。
易行云蹙起峨眉,提起卿相,他自幼耳闻,只是遗憾自己生不逢时,不能一睹卿相风采。
“卿相虽有大才,但过于锋芒毕露,虽助太祖成就霸业,却不知功成身退。竟妄想与太祖分得半壁江山,惹怒太祖,最终落得个忤逆之罪,灭三族,一时燕阴再无姓燕的士族,也无人在敢提起卿相,一代明相就这样销声匿迹。”
他的眉间始终是消散不了的愁容,想卿相之大才,一念之差,就被太祖灭三族,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大抵天下的君主最忌惮的便是臣子恃才傲物,觊觎自己的江山,所以易行云迟迟不愿入朝为官,伴君如伴虎,父亲之易相之辛酸他亦知晓。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这世间又有多少贤臣能做到如此。”苏恒握紧杯身,痛饮一杯。
自己的生父苏青裴,亦是辅佐两任君主的相国,师从云莱仙长南柯,兼怀大才,与齐羡王为往年之交,后受羡所托辅佐琴父继承大统,琴父无心朝政,只愿与父亲厮守,羡屡次劝诫,不为所动。
便立歇为王,王知羡实宠其弟,羡崩后,担忧其弟弟有谋逆之心,便派遣其弟琴王赶往不毛之地漠北,驻守边疆。
父亲受齐羡所托主动请缨陪同琴父赶往漠北。齐歇虽有顾虑,但想到能让自己这个弟弟离开燕阴,失去人才也在所不惜。
歇应允,琴父一向莽撞,好大喜功,带领一帮将士私自进入楼兰异族腹地,被楼兰兵士所困。
父亲听闻,带领一帮将士将琴王救出,自己却被楼兰人围困,正值壮年便战死沙场。
留下自己和母亲,母亲青春貌美,不久便被舅舅接走,另嫁他人,琴父大病一场,醒来便收留自己为义子,待自己甚是亲厚。
若自己生父,但父亲的死过于突兀,这十年间,他无数次抱有期许,兴许父亲并未战死,也许在漠北某处生活着,自己迫于某种势力,才不得与自己想见——
想起往事,苏恒只觉得酒水入喉热辣,险些呛出泪来,易行云察觉他的异常,在桌案下握紧他的双手,四目相望,苏恒方觉心中涌现一阵暖意。
易行云脸颊微红,眼神不觉移至楼下。瞥见聚宝来,聚众数人,热闹非凡。
只见一白一红与国度服饰样式大不相同,白衣公子眼含碧水,鼻弓高挺,唇若点樱,眼角的泪痣更添几分异域风情。红衣少女,身材玲珑,正与一彪形大汉争执不下。
“你们这是什么赌坊赢了不让人走,分明就是黑店!”雪莲端坐在椅子木椅上,轻蔑的望着那彪形大汉,毫无惧态。
他与雪鸢路过聚宝来,不曾见得如此新奇玩意,识得赌道,便欣然开赌,雪莲自幼听觉灵敏,识得骰子声响,把把皆赢,势头甚猛。赌坊老板眼见雪莲势头不妙,便差遣一众打手,想要恫吓雪莲。
“你这牙口小儿,若不是出来千怎会把把皆赢。快些把赢得钱财放下,不然把你卖到到轩榭,这等货色定是上等。”
那大汉抱臂站在一旁,对另一人唯唯诺诺,那人身材短小,尖嘴猴腮,目露凶光。
轩榭便是以小官为主的花楼,其中貌美者,声音婉转滑烈者,不亚于听歌坊。
“哥哥不要与他们争辩,这等黑店本公主定然不饶尔等。”
雪鸢一起身旁的梨花木椅,朝着那尖嘴猴腮的赌坊老板,却被一旁的大汉凭空打开。
雪莲一看情势不对,他兄妹二人势单力薄,且身处于闹市之中,恐怕无法在众目睽睽下脱身。
“想跑?毁我桌椅非要卖你到轩榭当小相公。”大汉一把抓住雪莲的皓臂,雪莲吃痛,突然后悔未曾跟随桃矢习些防身的武功,这下自己私自从微澜殿中跑了出来。突然半空中涌现一墨衣少年,他身后还站着二人,皆衣饰华美。
苏恒挥动易水剑,三下五除二制服赌坊一干人等。
“多谢两位仁兄仗义,没想到大齐的赌坊如此耍赖。”雪莲方见刚才的打斗场面,不觉心惊胆战,幸得眼前公子仗义相救。
“莲花王子,雪鸢公主为何出门不带侍卫,公然在燕阴街头抛头露面。”
易行云疑惑打量他二人,前日夜宴,君上下令适婚士子皆参,与兰陵公主挑选驸马,易行云本不想前往,无奈宫中已经派遣太监催促,不得已而往,远远的瞥见过雪鸢公主与雪莲王子。
那几个无赖听到莲花王子,顿时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地讨饶。早知这二人穿着异于常人,便不该贪心冒犯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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