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然含笑,端起药碗走到他面前,他身形伟岸,以往都在昏暗之地得见,今日青天白日,看起来比楚珂还要高上一头。
“你莫要说这些旁的话,先调理好身子,再说那些花前月下的话。也罢,这本是我的劫数,我便留下来陪你白头。”说罢玉指轻轻握上楚珂手背,传来温热之感。
楚珂惊愕,心念之人就在咫尺距离,将他拥入怀中,那副画卷腾空挂在墙上,一如初见……
翌日一早,苏恒与小七边依照仙君的指示,向东而行,在百部给的画轴中,隐约显示下一目的地为雍凉,两人行至半路,便看到青山叠翠,日照紫烟,瀑布悬挂,飞流直下三千尺。
雍凉多高山,且山势险峻,放眼望去,尽是山峰。直到他们路过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雍凉城」方知终到雍凉境内。
由于道路崎岖,二人只得翻身下马,身旁尽是枯藤老树,长势茂密,仿佛要穿破穹顶,头顶上乌鸦乱啼。
惹得小七越来越不耐烦,眼见暮色夕沉,再不进雍凉城,晚间又要露宿,想到此小七更加心烦意乱,这苏恒倒是无碍,自己这几日走着些烂路,浑身都是臭汗不说,头发都结成一团,整个人脏兮兮的,实在是忍无可忍。
第84章 不死尸(一)
翌日一早,苏恒与小七边依照仙君的指示,向东而行,在百部给的画轴中,隐约显示下一目的地为雍凉,两人行至半路,便看到青山叠翠,日照紫烟,瀑布悬挂,飞流直下三千尺。
雍凉多高山,且山势险峻,放眼望去,尽是山峰。直到他们路过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雍凉城」方知终到雍凉境内。
由于道路崎岖,二人只得翻身下马,身旁尽是枯藤老树,且长势茂密,仿佛要穿破穹顶,头顶上乌鸦乱啼。
脚下泥沼深陷,惹得小七越来越不耐烦,眼见暮色西沉,再不进雍凉城,晚间又要露宿山林,想此小七更加心烦意乱,苏恒倒是无碍,风餐露宿早已习惯,自己这几日走着些烂路,浑身都是臭汗不说,头发都结成一团,整个人脏兮兮,那里还有王室公主的风范,实在是忍无可忍。
“苏恒,还要走多久到雍凉城内?”小七不耐烦的用鞭子抽打一旁的藤蔓,询问身旁的苏恒。
苏恒摊开卷轴标示他二人所在,指着前面一座大山道:“翻过这座大山,便是雍凉城。”
小七望着那座巍峨的高山,吞了一口气,山势看着极其险峻,怕是上去也要去了半条命。
无奈想到到了雍凉城内,可以洗个热水澡,还是迈着沉重是步伐跟上苏恒。
不多时二人来到山脚,看到一群山民聚集在一起,小七不由疑惑,把马扔给苏恒凑近前去。只见人群中央躺着一具男尸,村民们窃窃私语,无人敢上前查看。
“苏恒,快些来,有命案。”小七朝着不远处的苏恒摆手,苏恒闻言,将马匹安置在路边,便赶往人群中央。
低身查看男尸,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子颇为健硕,并无中毒的迹象,腹部沾满血迹,脖颈处有一块明显的伤口。
“乡亲们,可有人认识此人?”苏恒朝着人群道。
一老者闻声上前:“此人是华阴山附近的捕快,为人倒是正义豪爽,有着一身本领,时常保护一方平安,只是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害死,哎,真是可怜。”老人摇摇头,十分惋惜的道。
“这致命伤口便是腹部,只是不知为何贼人还要割他的脖颈,血液还很新鲜,应该是刚死没有几天,依据死者身上多处淤伤,他是从山上被人抛掷下来的。”苏恒望着崎岖的华阴山,眼神蒙上一种神秘的光泽。
“肯定是贼人怕这大块头没有死透,才又在脖颈处划伤他,这样就后顾无忧,他既是巡捕,定然是那些被他捕获的贼人,对他心怀不满,把他骗到深山,起了杀心。”小七笃定的点点头。
苏恒再次蹲下身子,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那汉子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半晌却不见血液流出。
小七不解的望着苏恒,苏恒依旧是默不作声,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刺在大汉的腿上,依旧不见血迹渗出。
“这人身上的血已经被吸干,恐怕不是人为吧。”苏恒在一块布上擦拭匕首,起身道。那些村民闻言,纷纷瞪大了眼睛,一连后退几步,不再围着。
“那小公子可知是什么妖怪?我们这一带,一向祥和,未有鬼怪这等事蹊跷出现。不过说到奇怪,这附近确有不少青壮汉子蹊跷失踪,这杜天龙巡捕便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那老者说道,便吩咐几个年轻人将杜天龙的尸体掩盖住,抬到一旁。
“干尸,青年汉子蹊跷失踪,看来这华阴山藏着不少秘密,老人家你可知熟悉这上山的路径,找个人带我们上山吧,我们正好要翻山去雍凉城顺便去会会深山里的精怪,看看究竟是何人,手段如此残忍。”苏恒望着巍峨的华阴山,不由泛起阵阵寒意。
老人家家点点头,拍了拍他旁边一个背着背篓的年轻人,年轻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穿着有些奇怪,长襟松松垮垮,手里拿着腰带来回转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头发半长不短,颜色有点偏黄,不像是正常发色。
“这是阿放,他家就住在山顶,对这一块很是熟悉,阿放你就带着小公子去吧,看看能不能将那妖怪寻到,为民除害。”
那名叫阿放的年轻人,拍拍胸膛,冲着苏恒他们飞了一个眼神。
“放心吧何伯,华阴山这一带,我这几个月早就摸的一清二楚,闭着眼睛走都不是什么问题。”小七看到年轻人不由有几分好感,冲着苏恒点点头。
将马匹交给何伯,苏恒他们便跟着名叫阿放的年轻人爬山。
“阿放,你家为何住在山顶,如此上下山,岂不是很麻烦?”
一番交谈才知这阿放家中竟然在那山顶,他需半月一次来到山脚添置家用,山势绵延,路径崎岖,极其的不便,小七疑惑问道。
阿放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倒也是想住在山脚,就不用我这般来回添置家用。可是我家里的那位要守先公陵墓,怕是这一世都要住在这深山老林了哦。”他虽是无奈的语气,但亦是掩饰不住的满足。
“阿放,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已成亲,并且这么有孝心,实在难得。”小七毫不犹豫称赞阿放。阿放勉强的笑笑,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二位不会是来游山玩水的吧?古代交通工具不变,你们这么游历,怕是要花费不少时间。”阿放不经意说道。
“并非游山玩水,实有要事路过此地,我们本是燕阴捕快,今日恰逢命案,被害之人又是同行,总不能视而不见,阿放你是哪里的人士?为何方言如此奇怪,我竟闻所未闻。”
苏恒不由皱眉,看着面前欢脱的青年。阿放为人虽是天真无邪,毫无城府,但言吐之间有些奇怪,并非乡野之言,而是用词用句不是齐国所有。
阿放闻言,眉色飞扬。“你是说你们是从燕阴来的?燕阴可是齐国最为富庶之地,人杰地灵,历代帝王之所,太厉害了!”
阿放激动的抖动着苏恒的肩膀,简直欣喜若狂。他来到雍凉已经达半年有余,一直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领略齐国的大好山河。
无奈家里那人最近身体越来越差,甚至已经下不了床,他又怎么忍心离他而去。想到此他明亮的眸子,慢慢晦暗起来。
小七觉阿放神色忽变,不由疑虑道:“阿放,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燕阴也只是一座城池罢了,日后阿放得空,可以去燕阴府衙报上我们的名讳便可找到我们。”
“若是有机会我定然前去,只是天色将晚,我们要快些登山,这山林不比陆地,日暮十分便会起大雾,那时即便是我,也难以辨认路径。况且我买了药材,还要同南寻服用,再耽搁不知他那身体究竟怎样。”阿放望着落日西沉,只剩下半个金边,缀在半山腰,眼中满是焦灼。
苏恒和小七也不再多言,想必他口中惦念的人定然是他的妻子,小夫妻俩在山上远离尘嚣,悠然自得的生活,倒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不多时便见视野开阔,隔着一方水塘,两间木屋突兀耸立,旁边遍植花草,长势茂密,芬芳扑鼻,俨然世外桃源。
隔着栅栏远远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前,一袭白衣,尽数染作橘红,让那人平添几分艳丽。
阿放看到那人,眸色欣喜,仿佛孩童一般,撒着脚丫子奔向那人。
“南寻,你身子可是好些了,怎么站在外面,这晚间风凉,你身子素弱,若是病上加病可怎么办。”
说着忙把自己的长衫披到那白衣公子身上,将那人包裹的密不透风,目中尽是柔情。
苏恒见状,心里顿时明白几分。方才小七在半山腰问他,为何这么早娶亲,阿放笑而不语。
可能是怕他们知道,他与这白衣公子之事。唯有小七一脸痴迷,怎得不见阿放的娘子,这白衣公子长得倒还不错……
“南寻,这是我在山脚遇到是苏公子,和小七姑娘,他二人可厉害了,是燕阴的捕快,还会捉拿妖精,虽然我觉得那些都是迷信罢了,但是你们都这么说,我也就入乡随俗……”
阿放揽着雁南寻的肩膀,兴致勃勃的介绍苏恒和小七。雁南寻闻言,本温和的笑意顿时凝结,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原来是苏公子,和小七姑娘。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我身子有些不适,阿放你代我招待他二人吧。”
雁南寻脸色惨白,眼神有意躲避苏恒他们,轻咳了一身,拖着单薄的身子回到木屋里。
阿放有些尴尬,雁南寻一向温顺体贴,对于远到之客欢迎之至,今日却是出奇的冷淡,自己本还欲让苏恒他们替雁南寻瞧瞧病症,这待客之道不足,如何开口。
阿放有些尴尬的笑笑:“南寻这些日子病着,性子也有些变化,你们不要介意,快些进屋来坐坐,我这便去备些吃食。”
说着招呼苏恒与小七入室,室内倒也是简朴,一间屋子做了前厅,摆着座椅板凳。
另外一件屋子用帘子隔着,想必是内室,那室内隐约传来咳嗽声,似是雁南寻的嗓音。
小七伏在桌上,无奈叹气道。“怎得年纪轻轻都是药罐子,也不知楚兄的咳疾是否痊愈。”
小七素来刀子嘴豆腐心,他二人初见到楚珂时,虽为他迂腐不解,但获悉他的遭遇,楚珂与画仙那份痴迷,让人不禁侧目,便已自动把他当做朋友。
第85章 不死尸(二)
小七伏在桌上,无奈叹气道。“怎得年纪轻轻都是药罐子,也不知楚兄的咳疾是否痊愈。”
小七素来刀子嘴豆腐心,他二人初见到楚珂时,虽为他迂腐不解,但获悉他的遭遇,楚珂与画仙那份痴迷,让人不禁侧目,便已自动把他当做朋友。
苏恒依旧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帘子,沉声道:“楚兄非是咳疾,他患得是相思病,此症药石无医,非得画仙方可解救。而这雁南寻不知真病还是假病,小七你可发现此处有什么端倪?”
小七一激灵从坐直了身子,狐疑的望着苏恒。“你是说这附近有妖精出没?还是怀疑雁南寻的妖精幻化的,我觉得也是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美男子一类的。阿放没有什么心眼,弄不好被这妖怪糊弄了。”小七也循着苏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帘子。
“我可并未说雁公子是什么妖怪,我只是觉得这附近甚是怪异,明明是已至深秋时节,为何房舍周围的花草依旧是郁郁葱葱,仿若盛夏时节,枝繁叶茂。四周的树木遮天蔽日,若非阿放带领我们至此,恐怕很难循到此处。”
苏恒站了起来望着窗外,虽是黑黝黝一片,却依稀夹杂着花香。远处似乎有一个凸起的山包,看着有些渗人。
小七灵光一动:“苏恒我们不是有天书吗?打开查看下这附近究竟藏着什么精怪?或者我们多虑了,我反而觉得此处鸟语花香,仿若世外桃源,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小七提议,苏恒这才想起琉璃仙君赠送的天书,他拿出天书翻到空白的一面。
“雍凉境内,华阴山居尸,死而不僵,性yi乱,蒙冤而死,其怨生恨,成不死尸,与常人无异,每逢初一十五需精壮鲜血以灌溉,方使肉身不烂。”
小七看到那烫金的字眼,便觉腹部翻滚,涌现一种恶心之感:“这什么妖怪竟然这么恶心,难道是女妖?诱使精壮男子什么的,一般都是美女画皮,所以说这华阴山中,定然居住着非常厉害且美艳异常的女妖。小七扬起手指头,自认分析透彻,鞭辟入里。
苏恒皱眉,并不答话,将天书从新收回腰间,望着窗外的山丘,那山丘看着像是……坟茔……
“什么美女画皮?我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在我的家乡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都是人们自己编织的神话故事罢了,我看那大块头被杀害定然是他的仇家,你们俩就不要扯什么鬼怪一类的了。”阿放端着吃食走了进,他老远就听到小七和苏恒神叨叨的讨论鬼神。
小七下手帮他整理碗筷,三人入席。
“那你的家乡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我一直心存疑惑,为何阿放谈吐与我们有些不一样,甚至有时候说的话另人摸不着头脑。”苏恒望着阿放,说出了自己疑惑。
“我的家乡就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不像这里做什么都靠人力,我们那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节奏生活也非常的快,可以做很多在你们这里称之为神奇的事情。”
阿放狡黠一笑,拿起一个馒头又道:“所以我就说嘛,不要把没有答案的事情归结为鬼怪,这个世界是不存在鬼怪一说的,就是有也是你自己臆想的。
好了苏兄言尽于此,你是个人才,你们这种职业可酷了,在我们那里叫做刑警,公务员呢!”说着阿放又揶揄了一把苏恒。
苏恒越发的迷惑,这个阿放简直是离奇古怪,本想着套出他些话,这么几句搅和,一时不知如何问下去。
只得把目光投向那远处的山丘,轻扣桌面,低声道:“阿放,那窗外的山丘可是一座坟茔?”
小七闻言吃到一半的馒头差点噎住,赶紧挪动身子坐到阿放旁边,她正靠着窗户与那山丘咫尺距离,怪不得方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苏兄好眼力啊,这黑灯瞎火的也能被你瞧出来,确实是一座坟头,不过都死了几十年的人了,不足为据。”秦放冲着苏恒咧嘴一笑,直竖起了大拇指,这古代人眼力劲果然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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