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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奸臣(古代架空)——苏诀

时间:2022-02-24 08:56:53  作者:苏诀
  好在那些同窗比较尽人情,前前后后地帮衬了许多,苏清朗也是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里外奔走匆忙,迎接宾客,安置亲友,一件件,一桩桩,尽力处理妥帖,并没有因为孙家如今的落势,而让他们输了排场。
  蔡钧坐在席间,望着苏清朗忙碌的样子,压低声音向梅柳生问:“苏大人这两天没事吧?”
  梅柳生也朝向他那边看去,无声摇了摇头。
  自从孙子仲死后,抑或,那个案子开始审理之后,苏清朗就像是傻了一样,整个人彻底静了下来,没有大喜大悲,也不再伤心难过,在他面前,甚至连滴眼泪都没有掉过。
  这些,明明都是他所希望的。然而,看着这样的苏清朗,他却只觉得心慌。
  怕他根本没有想开,怕他把心事全都压在心底,然后在自己的世界里,钻牛角尖,朝着更坏的方向走下去。
  他所担心的,亦是蔡钧心中所想。最后,蔡钧叹了口气,道:“还是多注意一些吧……”
  “身上的伤病好治,心里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咱们只能看着他别再出事,其他的,还是要看苏大人自己。”
  梅柳生的目光,追随着苏清朗的身影,听着蔡钧的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第169章 国子监
  事情办完,苏清朗正想回去,却被告知孙老太傅想要见他。
  其实,他本不愿意去见孙太傅,孙子仲的死,毕竟是他大意所致,终究心怀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孙家人。
  但想到,这些年来,孙老太傅对他不理不睬,现在突然要见他,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最后还是去见了他。
  因皇帝下旨,将孙家人驱逐出皇城,虽现在因孙子仲的丧事耽搁了一些时间,但他们的行装还是事先收拾好了。
  偌大的书房中,放眼望去,皆是空荡荡的,苏清朗迈步走了进去,只见孙老太傅正站在书案前收拾纸张。
  他走进房中,顿住脚步,拱手施礼道:“孙大人……”
  孙子仲的死,让老太傅颇受打击,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一大半的精神似的,身体已是大不如从前。
  见到苏清朗,他咳嗽了几下,用苍老嘶哑的声音道:“你来了……”
  苏清朗嗯了一声,又听他道:“这几日家人收拾行李,发现了一个东西,我想,应该是你的。”
  说着,他又取出一个乌墨色的木盒,放在书案上道:“还有这个东西,你看过之后,应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苏清朗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出于礼数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将两样东西取在手中。
  正要告辞离开时,还是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他问:“大人何时动身?”
  孙太傅苦涩一笑,微微叹息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大人喽。”
  “戴罪之身,得皇上恩赦,能回家养老已是不错,只是太子殿下那边,就有劳苏大人多看顾着了。”
  在苏清朗的记忆中,孙子仲的这位祖父极为严厉,可能是教过许多皇子的原因,凡事总要条条框框,标注清楚,对于孙子仲更甚,他记得,少年时和谢玉他们几个来找孙子仲玩,孙太傅还老大不高兴,可能觉着他们是些纨绔子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会把他家敦厚仁孝的孙子带坏了。
  这些年,大家同朝为官,又同是太子和公主的老师。按理说,两人无论公事上,还是私底下,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可他和这位孙太傅,却始终冷淡疏远的很。
  因少年时的缘故,让他对孙太傅产生了畏惧心理,总是下意识地躲着他,这本情有可原。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谢玉他们了。
  孙太傅虽与谢远将军政见不和,但始终钦佩他耿直忠诚的为人,当年的事,他没有像徐进那样深恶痛绝,但对他,终究是不大痛快的。
  疏远惧怕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今却以这种温和的语气与他说话,苏清朗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片刻,他才颔首道:“太子那边,太傅不必担心,倒是回乡途中,长路漫漫,太傅要顾着身体。”
  孙太傅嗯了一声,看向他欲言又止,静默片刻,还是问:“苏大人,你当真觉着太子殿下值得效忠么?”
  苏清朗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更何况,说出这种话的,还是太子的太傅。
  他偏过头,斟酌片刻,才回答道:“古语有云,有教无类,太子殿下是愚钝了些,但贵在内心善良,如今又有长进。更何况,谁也不是刚出生就能志勇双绝的,身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皇上既命我们教授太子,其目的即在于此。”
  孙太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苏清朗的回答,似是认可了。
  但不知为何,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近来是长进了不少,但作为储君,终究……还是差了些啊。”
  这句话,落入苏清朗的心中,几多悲哀,几多忧愁。
  太子殿下愚钝懵懂,根本不是当储君和皇帝的料,这种事,他何尝不知?
  只是,他答应过会陪伴在他的身边,不管未来的世事有多艰难,都会帮助他,辅佐他,此誓言一经说出,便再无更改的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即便知道很难,即便知道对面的敌人是梅柳生。
  从孙家出来,他手里拿着孙太傅给他的东西,不知为何,不想回梅府,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着孙子仲的遗物,静静地待上那么一会儿。
  让车夫驾着马车,沿着长街走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一处,于是让他调转方向,向国子监赶去。
  此时,国子监中的学生皆已放假回家,他一个人,身着便装行走在院中,没人注意,更没人阻拦。
  这些年,南唐国力式微,就连皇室都捉襟见肘,更别提兴办学堂,增添器具了。
  昔日繁华热闹的国子监,屋子破旧了许多,就连院中的花草也萧条了不少,不像他们那时候,画栋雕栏,朱窗绿瓦,春日里杨柳依依,木架上总是盛开着一串串的紫藤花。
  还记得那时候,他们跟随先生坐在院中的花藤下,焚香弹琴,对弈品茗,秀尽了一身的风雅。
  先生博学多才,对学生亦是严格,门下弟子无不多才多艺,尤其他们那一届,堪称杏林场上的一段佳话。
  只可惜,后来人死的死,走的走,直到现在,甚至还未曾有过一次聚首。
  想到徐家那次,看到跟随在先生身边的几个少年俊才,苏清朗的心中却又安慰了不少,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但也在时间中,终会被下一个东西取代弥补。
  他走到紫藤花的架子底下,挨着石桌坐下来,又将孙太傅给他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里,是他以前经常来的地方,安静无人,可以来此背书,还能躲个清闲,还记得有一次,他在亭下玩了一会儿,觉着无聊,便在碗口粗的紫藤花木根上,刻下了谢玉的名字。
  那时,他被家里的人惯坏了,淘气的很,一点儿都没觉着这是一件错事,甚至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
  直到第二天,他看到花架子底下蹲着一个人,正在努力用黄泥抹去他刻下的名字。
  他记得,田间乡野都是用这种法子给树木治伤的,两方对比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不是。
  虽然愧疚在心,但出于自尊心作祟,他还是厚颜无耻地将这件事推给了谢玉。
  反正从小到大,谢玉不知道给他背过多少次黑锅,大的小的,也不差这一回。
  可是孙子仲却很生气,仅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便拎着盛黄泥的木桶离开了。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每当看到他都是冷着脸,之后他才知道,那天他刻字的时候被孙子仲瞧见了。
  所以不难想象,当他把责任推给谢玉的时候,在孙子仲心中,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渣。
  可是很奇怪,像孙子仲这样的小正经。最后,还是跟他成了朋友。
  一卷画轴,一个木盒,苏清朗垂眸望着,片刻后,还是伸手将木盒拿起。
  孙太傅说,等他看到了这个东西,就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这和孙子仲背叛他们的事情有关。
  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
  木盒打开,里面却是几封书信,红色的贴纸上,写着孙子仲的名字。
  这是孙老太傅的笔迹,苏清朗认得的,他们祖孙两个从前,一直有通信的习惯,他也是知道的。
  打开信笺,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苏清朗看完以后,又打开了另外几封,看着看着,不由涌出眼泪,红了眼眶。
  当今皇上奢侈暴政,致使南唐民不聊生,太子殿下愚钝无知,根本不可担任储君大任。
  若是当年的翌王殿下还活着,以太子殿下现在的德行,根本不配与其项背,若翌王殿下还活着,他才是最合适的储君。
  一页页,一张张,放眼望去,皆是这样的字句。
  他明白,他了然,若是这样的书信,落到皇帝的手中,那么被诛全族的,定会是他们孙家。
  而当年,在国子监中,与孙子仲住在一起的,却是秦桓,无意中发现这样的书信,不是不可能。
  于是,为了取回书信,为了保全自己的全家,便迫于秦桓的威胁,做了那等下作而不光彩的事,何其自私!
  他将书信放下来,望着躺在石桌上的画轴,迟疑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孙太傅说,这是他的东西,可是他不记得,孙子仲那里有他的什么画作。
  画轴刚刚打开,他便被上面的人像吸引住了心神,一个女子,赤红色的衣裙,手中握着长鞭,英姿飒爽,举世无双。
  他恍惚想起,李赛赛入狱的时候,他曾见过孙子仲,那时他说,是他祖父的一个朋友在天牢任职,所以过来看看。
  决定和亲那日,孙子仲来找他喝酒。那时,他心情不好,满腔的不甘不愿,原来那天,感到难过的并不止他一个……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孙子仲与李赛赛,不过是相识的陌路人,不成想,他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握着手中的画轴,苏清朗只觉着心中阵痛,无地自容。
  一次次忍气吞声的退让,一次次看似不经意的关心,那些自以为的理所应当,原来是有人做了这样大的妥协……
  苏清朗埋下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再也无法去见那幅画像。
  良久,才苦涩地扯了扯唇角:“为什么那么傻……”
 
 
第170章 父子和好
  苏清朗久不回去,梅柳生不得不再去寻他。
  国子监的紫藤花架下,草木郁郁青青,残阳似血,绯色的晚霞映照着天空。
  他顿住脚步,见苏清朗坐在那里,便也走了过去。
  苏清朗听到动静,转身看去,见到梅柳生时一怔,随后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
  自从知道梅柳生的身份,他们两个就生分疏远的很,基本上梅柳生不说话,他也不会主动跟梅柳生说话。
  梅柳生知道他的脾气和顾虑,于是主动走过去,道:“见你就不回家,我想,你应该在这里。”
  「家」这个字,听得苏清朗心中微颤,他仅是借宿在梅柳生的府中罢了,他们两个,何曾有过所谓的家。
  他含糊应了一声,转身低头将石桌上的东西收好。
  以李承嗣的性情,若是让他得到了这样的东西,保不定又会借此威胁拉拢孙家,孙家经此一事,虽受到重创,但孙老太傅在朝中多年,门下弟子千百,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见到他的举动,梅柳生知道他的用意,于是顿住了脚步,站在他的不远处没有过去。
  待苏清朗将东西收拾好,才道:“要回去了么?”
  苏清朗收拾东西时手忙脚乱,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道:“好……”
  他将东西拿起,抱在怀里,与梅柳生一起回去,夕阳西下,拉长了两道身影,虽是并肩,但中间始终隔着距离。
  兴许是怕苏清朗误会他在打着手中东西的主意,梅柳生由始至终都是目不斜视,望着前方的路途,并没有看他一眼,又怕说些什么惹他伤心,甚至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现在的情景,令人充满希望而又绝望,希望的是,苏清朗终于不再回避拒绝他的靠近,两个人的关系。
  与蔡钧不同,与陆逊不同,至少在情事之上处于平等,绝望的是,苏清朗虽不再拒绝他的接近,但却在他们之间横了一道鸿沟,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跨越过去,让他从心底里接受自己。
  不过,梅柳生又想,反正他们住在一起,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改变苏清朗。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现实的情景,终究不会让人如愿。
  苏家这两父子在冷战对峙了数日后,苏浙善终于忍不住,向苏清朗抛出了求和的枝儿。
  趁着寿辰的由头,在府中兴办酒宴,朝中大臣,几乎邀请了一遍。
  苏浙善此人,向来低调朴素,红白喜事,从来都是草草带过,除了当年生了个聪明漂亮的儿子,摆了十几桌宴席外,从未有过这样大张旗鼓的时候,是以他的用意很是明显,想借着此次寿辰,让儿子苏清朗回来。
  苏浙善的用意,苏清朗怎会不知。更何况,他家二娘在寿宴之前,就找到他,希望他回去主持大局。
  因此,一场寿宴,从人员的布置安排,到食材的选取购买,表面上是梁氏在管,其实都是苏清朗在中间调停。
  但,直到寿宴那天,他们父子两个,终究没有说上一句话。
  苏清朗长相偏似母亲,性情看上去与苏浙善天差地别。但其实,有一点与他爹极为相似。
  在感情上,都是固执别扭,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那种。
  苏浙善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而他爹这边却在想,他都已经主动迈开一步了,这小子竟还想得寸进尺。
  于是,两个人又暂时僵持着了。
  梁氏在中间干着急,但也清楚,这是他们父子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和好,就得他们自己考虑清楚。
  其实苏清朗这边,倒也没什么顾虑,只是心中,终究还是有些别扭在。
  毕竟那日在天牢,他爹亲自带着毒酒,任凭他怎样乞求,都要置他于死地,这样的事情,想忘,却很难忘。
  毁去的房屋可以重建,但一样东西摔碎了,即便再怎么修补,其中的裂痕还是有。
  寿宴那日,梅柳生也去了,为了庆贺苏老大人的寿辰,也为了给苏家那两位留个好印象,还特意备了一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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