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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期(近代现代)——无虞

时间:2022-02-26 14:58:05  作者:无虞
  “差遣我啊,”枕霄似乎笑了一下,看他充满电有了精神才有意逗他,“这算是跟我撒娇吗?”
 
 
第74章 充电
  最后一场考理综,从两点半考到五点,终于交卷的时候夏惊蛰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在心底里警告自己以后画稿不能再拖延,至少别因为沉迷谈恋爱把工作拖到凌晨三四点。
  几分钟后他的沉迷对象走过来,还是像前一天那样拉开他前面的椅子坐下,轻车熟路地趴在桌面上,伸手勾勾他的衣袖,手指就停在他腕骨处的白色药贴上。
  不同的是今天教室里没有其他人留下来,或许因为月考彻底结束,平时晚饭时间还会留晚些复习的学生也都去了食堂,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像为明目张胆地亲密接触创造契机。
  “怎么又贴这个啊……”
  “不贴就真成腱鞘炎了,”夏惊蛰扫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解释,“只是这两天画多了,怕负担太重,加上考试……不过我刚才空了好多题,太困了,题目都看不懂。”
  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像为找借口似的发言提供证据。
  枕霄看着他睫毛挂上细碎的泪珠,心想这个人缺觉少眠的时候看起来比平时更没有防备,让人很想摸摸他的头再陪他一起补觉——就自然而然地将想法付诸现实,伸手拍拍小男朋友的脑袋,又顺手抹去他眼角的泪花:“空着也没事,反正写不写分数都差不多……回寝室吧,睡会儿。”
  “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写不写都差不多,基础题我还是会做的……”夏惊蛰瞪他一眼,却没躲开贴在脸颊的手,“饿不饿?现在食堂人太多,没那么饿的话就点外卖了。”
  枕霄似乎想说什么,看了一眼他泛了血丝的眼睛却还是摇摇头:“不饿,等你睡醒再说吧。”
  “行,我也就补一会儿,晚上还要画稿,”夏惊蛰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来,语气就煞有介事地严肃几分,“今天不许影响我工作了,听见没有?”
  -
  事实证明夏惊蛰嘴里的“一会儿”不止几十分钟,再睁眼的时候天都暗了,他瞪着灰蒙蒙的空气恍惚了许久,才想起摸过手机看一眼时间——幸好是七点刚进入夜晚,不是凌晨四五点黎明前的黑暗。
  “醒了?”枕霄的声音在昏暗里响起来,由远及近,最后落在他耳边,“两个闹钟也没叫醒你,太吵了,我就关掉了。”
  “嗯……天黑了都不开灯,干嘛呢——唔,你干嘛?”
  前一个问题针对对方坐在黑暗里无所事事的迷惑行为,后者则是因为坐起身的时候突然被抱住,吓了他一跳。
  枕霄两个都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埋在他肩窝里,圈在他身后的手不自觉搂紧了,像什么宣示主权的大型犬。
  夏惊蛰一怔,下意识抬手揉了两把他的头发,语气也放软许多:“怎么了?”
  “没什么,考累了。”原因有点儿没头没尾,然而从枕霄嘴里说出来,话音低低的哑哑的,又显出几分真实。
  “累了睡觉啊,”夏惊蛰哄猫似的捏他后颈,也不开灯,放任气氛逐渐变得浓稠又暧昧,不太较真地嘀咕一句,“以前怎么没见你累……”
  枕霄沉默片刻,在油嘴滑舌和适当地实话实说之间选择了前者,圈在他后背的手就滑到腰间,像整个人脱力地占据他的怀抱,明晃晃地黏:“你画过的,考试结束可以这样充电——不过刚才看你太困了,良心上不太过得去。”
  夏惊蛰哑然,想说“不累就别充电了”,又直觉他这么反常不全是演的,联想起睡醒时候看见的那道在窗前发呆的影子,斟酌片刻,还是伸出根手指按了按对方的太阳穴:“真不累?那我要起床了……”
  他想枕霄这个人有时候也挺矛盾的,讨宠的时候示弱张口就来,真有什么不舒服又要藏着掖着,仿佛要强行割断二者间的因果关系。
  就像现在被他戳穿了还要嘴硬,沉默着摇摇头,却又不肯放开他,执拗得像耍赖的小朋友。
  但头疼也是真的——出院后忌深思多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去做题,自始至终每一道都答得周全,像亲手拿着梳子梳通脉络里的血痂,也就自始至终头疼了一天。
  所幸是隐隐作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他听见夏惊蛰很轻的笑,意外地不带调侃意味,似乎只是单纯地觉得有趣——放在他额角的手指是凉的,同样轻柔地打转,又安抚似的摸摸他脸颊,就让他松了口气。
  “头疼就不学了嘛,又不是养不起你。”
  枕霄摇摇头,没说什么,心想这不是养不养的事,很单纯的尊严问题——何况今天考试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理解能力有所降低,一道题要翻来覆去读几遍才能彻底明白,实在不算什么好的预兆。
  “算了,也随你吧,”夏惊蛰也不跟他杠,话音一顿,又道,“说起来,画完这本我打算停一段时间,跟一下第三轮复习,等高考完再开新的,已经和编辑商量好了。”
  枕霄愣了愣,抬起头,却没能在黑暗里看清他的神情:“为什么?”
  “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毕竟得给家里一个交代,现在也不太想出国——再说了,以你的水平怎么着也能考个不错的大学吧,我不想离你太远……咳,是地理位置上的别太远,考到同一所学校是不太可能了,我自己也知道。”
  真假掺半的谎言是最能糊弄人的,就连枕霄都被他唬过去,没再深究。
  但他还是说了谎——关于自己并非从一开始就想过中断梦想去迁就现实。
  “所以这两天还是要多画点儿……”他在心底里松了口气,抬手拍拍人形挂件的脑袋,“饿不饿,先吃饭吧。”
  “说起来,明天就是艺术节了。”
 
 
第75章 公费约会(一)
  他们学校的艺术节和其他高中不太一样,最初是校领导为了改善校内沉闷压抑的氛围、模仿隔壁小学强行设立的——把小学生乐在其中的游园会形式强行搬到高中,想也知道效果不会太理想,所幸不算照搬照抄,还给了每个班级自主选择白天组织活动或是晚上在礼堂集体表演的权利,让苦于升学压力的高三学生不必花太多时间准备,能用合唱之类的形式糊弄过去。
  高一高二所在的教学楼和高三隔一个操场,整幢楼被海报与展板布置得颇有节日氛围,每个班级的主题活动也五花八门,从趣味竞赛到烘焙体验应有尽有,就显得高三这边愈发安静沉寂,很鲜明的对比。
  “我转来的时候还没闹那么大,可能是这届新生比较活泼”——夏惊蛰在画纸角落里一笔一画地写,觉得趁自习时候给人传纸条的感觉也挺新鲜。
  不过传纸条的对象是自己的同桌,两个人的手机都大剌剌放在抽屉里,真要聊天似乎也不必动用纸笔,就给无聊的行为蒙上些许别的含义,像逐字逐句记录下暧昧的证据。
  枕霄显然对艺术节无甚兴趣,倒是更关心手上的数学题用哪种解法更简便,拿到纸条也只看了一眼,在底下补上三个字,想去吗。
  夏惊蛰偏过头,远远望向窗外另一幢教学楼的方向,对热闹场景的幻想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算了,人太多”。
  写完却又有些迟疑,想起身边的人久居象牙塔,大概从未体验过艺术节之类能称得上丰富多彩的活动,就自然而然地将枕霄那句“想去吗”误解成含蓄恳求,并且在误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过度脑补出一个想去又不好意思直说的小朋友,拉着他的衣袖轻声试探……
  回过神来下课铃声已经响了,身边的人三三两两结伴出了教室,目的地显然是操场对面的教学楼——他犹豫一秒,还是重新拿起笔,将先前写下的那行字三两下划去,看向枕霄道:“去看看吧。”
  -
  最初确实只想看看的——如果走进教学楼看见的第一张海报不是“DIY面具游园”。
  规则挺简单,戴着自己画的面具走完全程,再在指定时间去指定地点完成两个小任务,就算挑战成功,能拿奖励。
  设计者的本意大约是拿面具当羞耻挑战,毕竟戴着自己画的怪东西走来走去还是需要些勇气,然而看见海报的时候夏惊蛰还是停下脚步,自言自语似的问了一句,这样是不是就没人能认出我了。
  枕霄望见他眼底晃动的情绪,想说“其实高一这边本来也没什么人知道”,余光却瞥见拉着同伴快速路过他们的几个女生,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生生咽回去,换成一个语焉不详的语气词:“嗯。”
  就不期然想起某个傍晚坐在黄昏里的夏惊蛰,抱着膝盖垂眸望向操场的方向,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眼里掺杂茫然的落寞看得人很心疼,就忍不住想抱抱他。
  但眼下的场景不太适合拥抱,他只能碰了碰对方的胳膊代替牵手,把人带向摊位的方向:“走吧,反正我也要戴面具,这件衣服的领口太短,遮不住脸。”
  带你融入人群或许有些难,但至少现在我能陪你一起站在人群之外。
  不知是奖品太次还是活动本身太社死,教室里画面具的人寥寥无几,他们从工作人员手里领了两张空白的纸壳面具,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又看着桌上的唯一一盒油画棒不约而同地沉默。
  “怪不得没人来,”夏惊蛰拎起其中一根,挺中肯地评价,“校门口的小店里五块钱一盒,这么一根涂两下就没了。”
  枕霄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想说自己也不介意戴着空白面具,话未出口就看见他从塑料盒里挑出几根油画棒,耐心地由红到黄一字排开:“但可以给你展示一下我小时候自学成才的第一张画。”
  题目叫夕阳,主要技法是乱涂乱抹,再用纸巾蹭成虚实结合煞有介事的模样,十分钟就能糊弄出来。
  “不过现在还是进步了一点的,”抹完之后他拿起根金黄色的油画棒,顺着云层晕开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描,仿佛阳光真的从云后洇出来,“你看,是不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枕霄撞上他抬起的视线,鬼使神差的念头就从心底晃过去,关于阳光好像也和他眼底的笑意不谋而合,都是细碎又明亮的温暖。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纯粹的情绪出现在夏惊蛰眼睛里——合乎年龄的纯粹的高兴,和小时候相去无几。
  然后视野一晃,那张面具被盖到他脸上,夏惊蛰顺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半开玩笑地评价:“还不错嘛……饱和度低也挺好的,怎么画都不会出错。”
  事实证明这个结论还是下得有些为时过早了——他也没想到枕霄这个看起来学什么都挺快的人能在画面具上翻车,明明用的工具都一样,乱涂乱画出的结果却大相径庭,和他那张颇有些艺术氛围的“夕阳”比起来,枕霄画的面具就像被丢进洗笔桶里晃了两圈又拿出来,很狼狈的作品。
  一开始夏惊蛰还试图好好教他,到后来自己也忍不住笑得发抖,看着他认认真真地握笔低头,用对待数学题的态度和那张面具死磕,就无端觉得有些可爱。
  “别笑了,”枕霄叹了口气,手指被沾得红一块黄一块,只好用手背碰了碰夏惊蛰的脸颊,看起来少有地挫败,“帮帮忙……”
  夏惊蛰就心情颇好地蹭蹭他手背,眼里的笑意都要淌出来:“叫声好哥哥就帮你画。”
  放在平时枕霄对于这种称呼其实不太抗拒,撒娇也张口就来,然而这一次,或许是被挫败感激出了胜负欲,开口的时候他居然有些别扭,像那个自尊心过剩的小孩子又回到身体里,要故意使坏把颜料抹到对方脸上,才扳回一城似的终于肯服软,很低很低地叫了声哥,好哥哥,帮帮我。
  这次夏惊蛰真的怔住,福至心灵地悟到了什么叫摘星星摘月亮都能答应下来,愣了几秒才伸手去拿他的面具,指尖捻着油画棒滚了几圈,滚出一句“犯规”。犯规的人趴在桌上看他画,头上顶着已经完成的另一张面具,像夕阳下的什么妖怪化了型,看起来安静又专注——目光却渐渐从面具本身转移到画面具的人脸上,很直白地盯着看。
  他在想夏惊蛰确实更适合这样坐在阳光里,专心致志地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穿着干净简洁的厚卫衣,也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配饰,抱起来会很柔软,没有锋芒的真实的柔软。
  劣质的油画棒没有多少覆盖力,想彻底拯救一团狼狈的作品也很难,十几分钟后夏惊蛰放下笔,把整体变成橘黄色的面具放到他面前,笑着道:“就当这是橘子吧,看起来挺像的——想戴哪个?”
  两张面具被放在一起,其实颇有些浓淡相宜的呼应感,出乎意料地还算好看。枕霄把发挥正常那张推到他面前,用行动表示自己打算自食苦果,当一下午行走的橘子。
  “行,走吧,”戴上面具后夏惊蛰似乎放松不少,站在窗边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望着走廊上琳琅一片的光景,轻声道,“希望不会被人认出来……算了,无所谓,反正这辈子也只能体验一次,不亏。”
  枕霄揉了揉他弄乱的黑发,心想这么走在路上收到的视线似乎不比平时少,所幸戴面具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们也就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第一个任务三点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慢慢走过去吧,边走边逛。”
  两个身高腿长的男生,又不穿校服,在人群里一眼能看见,戴着面具也像行走的NPC,还是能合影留念的那一种——真被人拉住的时候夏惊蛰吓了一跳,险些下意识反手制服对方,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是免费试吃的小蛋糕,托着蛋糕的女生笑意明朗,认真推销傍晚还有体验亲手制作霜糖饼干的活动,有兴趣的话欢迎来试试看。
  “啊,嗯,好……”他捧纸盘的动作有些僵硬,像双手捧起价逾千金的烫手山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却也没忘了道谢。
  相比之下枕霄的反应倒是很自然,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只负责点头微笑说谢谢,再把蛋糕转手递给夏惊蛰——他看着小男朋友肉眼可见红起来的耳朵,心想夏惊蛰这个人实在很好懂,尤其是害羞的时候,就差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面具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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