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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放开为师后颈!(古代架空)——乌尔比诺

时间:2022-03-02 10:42:34  作者:乌尔比诺
  沧浪负气用脚尖拨了拨狼脑袋,这样都没醒。听说近来王小将军盯上了它,隔三差五带到上林苑追狗撵鸡,非至夤夜不回。
  少将军高兴,古潮河擒贼之功,不仅了结了姐姐的一桩孽缘,还让圣人觉得亏欠了他们王家,敕封王韫平为南阳郡主,赐良田万顷。故此,困扰定西多年的粮草之忧迎刃而解。
  穿廊过院,西洋自鸣钟高声撞响,一共八下。阴阳五行,八主新盛。
  隔着扇窗子,玉老板的调门比从前更见高亢:“姓辽的,这药你喝是不喝?非逼我给你喂下去不成!”
  一阵缓咳过后,辽无极的声音温平如水,细察却漪沦阵阵:“药石纵苦,然经美人香舌,滋味也可冲淡些许,我看可行。”
  “......辽、无、极!”
  沧浪在外屏息摇头,青衫花孔雀,眼盲心不盲,鬼门关口走一遭,口齿更利以往,看来这情伤算是好透彻了。
  就这样一路走,行至深深处。心口忽地泛起一点热意,他看见了那个人。
  封璘就坐在树下,像是知道他今夜要回,又像是不知道。长发披散开,但小辫仍扎着,红艳艳的玛瑙上轻覆薄霜,倒给这人添了一身沧桑气。
  沧浪忽然忆起,从前很多个迟归的夜晚,狼崽也是这样等他,明眸濯影,少年老成。
  喝醉的秋太傅全无为人师长的自觉,一分命令九分痴缠,不是嚷着头疼叫阿璘为他揉揉,便是拉过那只无论寒暑老也冰凉的手压在自己发烫的心口,美其名曰“渡你体温”。
  或真或假,曾几何时,他是真心期望这磐石一样的少年,能早点融掉厚积心底的坚冰。
  现在或许也一样。
  沧浪任凭封璘为自己除去官袍,解掉束发的带子,低下颈,蹭了蹭他的鬓角:“先生五日未归了。”
  “你也未顾得上去寻。”酒劲搅化了口舌,他眼饧骨软,说的话像在嗔怪。
  封璘抬手擦去先生额角的湿汗,却发现有另一股热流怎么都揩之不尽。他摩挲着沧浪的后腰,不动声色,“先生今夜又饮酒了。”
  “嗯,胡府家宴,架不住老师盛情,多饮了几杯。席到半途,心口被火燎似的烫。”
  封璘胸膛起伏,指尖一颗颗解开衣纽,口中仍在说着,“首辅大人有惜才之心,听说还有亲上加亲的打算,可惜了。”
  手指娴熟地分襟而入,沧浪贴着那略带硬感的凉,绯色愈加浓烈:“可惜什么?”
  “可惜了胡家小姐弱质纤纤,招架不住先生体内的蛊虫作祟。”他欺近半步,抵进了沧浪的两腿间,语末带着志在必得的强势,“先生的情蛊,只有我能解。”
  夜深,炭冰火冷,沧浪几下就受不住了,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封璘很凶,看架势根本是在连本带利地讨要,这种时候他不必说些什么表达不满,只需一个饱含力度的深入,就能让先生的颈项间遍布潮红,让那双浸着欲丨望的眼睛蓄满泪水,变得格外催情。
  沧浪仰颈哈气,半开半掩的衣领里突然滑出一物——两指宽的银边革带,连着巴掌大的方形软木,落叶松的外表并不显色,向着光时能照见上面千浪濯缨的精细暗纹。
  封璘进出诏狱多回,如何认不出这是惩戒犯人时常用的口枷。
  寻常口枷,多为防止犯人受刑时出言不逊抑或咬舌自尽。然而现下被他攥在手里的这枚,过分地精巧可爱,并不适合那些穷凶极恶的囚徒,只配用在先生的鲜口嫩舌上。
  “好看吗?”沧浪半点不见秘密被拆穿的慌张,笑笑,“狼牙太硬,下回换这个。”
  这场景劲儿太大了。
  封璘撑着臂,近乎疯狂地捏正沧浪下巴,把点不安藏得严丝合缝,“若非情蛊发作,先生今夜也不会回来吧?先生这般示好,莫不是真的对首辅贵婿之位动了心思?”
  沧浪挨着亲吻,在一阵颠簸后颤得厉害。他寻到封璘的手,牵引着带到唇边,垂下眼轻轻咬了咬,留下极浅的齿痕,“没有我在身边看着,狼崽岂不是会变得更疯。”
  封璘不答,目光交撞间眸色更深。
  沧浪喉中逸着叹息,主动搂住了封璘的后颈。
  今夜天地都是脏的,他们两个不算清白的人撕咬在一起,沧浪忽然觉得,原来这也是种依靠。
  作者有话说:
  或许我可以求个评论或者海星吗?蟹蟹大家啦~
 
 
第40章 沉酣一梦是春秋(五)
  “鬼头弥”一案的余波迅速从京城蔓延到各个府县,恰如从深秋到凛冬的天将酷寒,隆康帝对外戚一党的追剿再无情面可言。
  数月之隔,原本炙手可热的高无咎已变成一个灯尽油枯的老朽,弑子的大义灭亲之举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与高氏宗祠,但高氏一门尊荣注定化作昨日云烟。再三请辞下,圣人终于新岁到来之际,允准了高无咎致仕还乡的折子。
  浪头渐散渐息,皇城钟楼的一声浑响将金黄色圆日推出云海,新岁来临了。
  除夕节前的最后一次早朝散后,封璘刻意行在队列末尾,预感胡首辅有话要说。刚过角楼,果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唤他。
  “难得一日天肯放晴,不知殿下有无兴致登高赏景?”
  封璘扯了嘴角,侧身一让:“首辅大人请。”
  深冬时节的风砭人肌骨,胡静斋朝服之外再无御寒的衣物,越发显得千仞无枝。他临墙垛而立,竹冠束白发,见风也一丝不乱。
  封璘走上前,目光闲闲扫过一片琉璃华灿,落在胡静斋削痩嶙峋的侧脸:“要是本王猜得不错,首辅大人是为令千金之事有话要说。”
  两月之前,当今母后皇太后于承德行宫溘然长逝。因其非隆康帝生母,三年孝期不必圣人事事躬亲,只需由宗室亲贵代为守陵。前些天钦天监使求见,称夜观星象时,发觉京城东南方向九曜星显,主阴,若得为母后皇太后守陵三年,必将护佑大晏国祚永延。
  换作以往,这话未见得能让圣人在意。但今年以来,自夏入秋,恒雨不晴,既而霜雪绵绵,一冬方歇。如此情形下,隆康帝即刻令镇抚司寻出那名九曜之女,无论出身几何,一律晋封邕宁长公主,前往皇陵守孝。
  而锦衣卫在大街小巷一番搜寻,最后找出的那名女郎却是胡首辅家的千金。
  “首辅大人为了国事宵衣旰食,勤政之名遐迩四方。令千金受家风熏陶,想来也不会拒绝。”
  胡静斋被风吹得眯了眼,缓声道:“若当真为了社稷,小女自当劳怨弗辞。可若是有人假黎庶之名,全一己私心,老夫万万不会屈协。”
  封璘短促一笑,笑得很轻:“守陵三年,并非软禁,左不过千金阁下三年里不能嫁人而已。待守孝期满,胡小姐仍是双十年华,又有封号加身,届时皇兄为公主指的婚事,自然比首辅大人眼下绸缪的适合百倍不止。”
  是了,天家赐婚,将军子阁臣弟,品貌殊绝的大有人在,只唯独不可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风纪官。
  胡静斋被说中心事,也就不再假装:“即便小女福薄,不得与千顷结亲。他总归有一日要娶妻生子,不是小女,也会是别人。兖王拦得住这回,拦得住下回么?”
  封璘微笑着道:“太后崩逝,三年国丧,凡大晏臣民,三年内不嫁不娶,这是规矩。”
  一丝警觉轻闪过,胡静斋顿了顿,“那三年以后呢?”
  封璘不答,把手搭在墙垛俯瞰。角楼的位置不低,这么看去,整个晏王宫尽收眼底,檐牙高啄、鸱吻粗犷,日光抛洒在煊赫的朱紫黄绿之间,天家威严被渲染到极致,简直耀不可观。
  但此时的封璘直面天威,眉眼间分毫不见该有的敬畏。
  彻空升起了回音厉厉的三声静鞭,新岁当启,胡静斋无由地打了个战栗,沉低声线道:“金鳞本非池中物,七载风云已化龙。兖王欲用情爱作网,不如先问问自己,囚龙,你配么?”
  封璘冷然回望,正殿屋脊在他身后像只匍匐的巨兽,狭长一睐里充满了勃勃野心:“配与不配,首辅大人会知道的。”
  *
  九门深掩禁城香,香雾笼街不动尘。然而出了那道皇极门,热闹随即陷入流俗。
  除夕这天,家家户户摘了旧符换新桃,王府也自一派忙碌。沧浪坐在廊下,看来往投刺献礼的各路人马络绎不绝,便可想见封璘今日在朝气焰之盛。
  安家小子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兴奋地在人堆里穿梭来去,像条滑不凑手的鱼。沧浪叮嘱一声“阿鲤,仔细摔着”,转身进了辽无极养伤的厢房。
  扇门之隔,屋内静默。辽无极纱布遮眼还在睡,玉非柔懒懒坐在窗下,将黄松木小柜一只只打开,正收拾里面的首饰。
  这情形虽与热闹隔绝,却是另一种岁月静好。
  “听杨大智说,你向王爷讨了两桩便宜,不日就要离京回闽州了?”
  手指从抽屉上的刻字处划过来划过去,玉老板细眉轻扬,明艳如初、吝啬依旧。
  “什么叫讨便宜?两张过所而已,你带着那痴小子在醉仙居蹭吃蹭喝这些天,总得有人付账不是?”
  沧浪穷得很讲良心,算来算去觉得对方仍是亏了,于是热心肠地问:“闽州基业既已变卖,你回去要如何维持营生?辽无极的眼睛看不见了,往后开销还大着,总得寻个长久的出路。”
  “啰嗦,”玉非柔从妆奁里拣出一支珠母簪,往鬓边比了比,“骑鲸帮纵横海上多年,积蓄还怕供不起一个瞎子么?”
  话音落点,两人却都沉默了。
  自来江湖浪涌,波澜开阖,多少强者搏浪击涛方得一立锥地,遑论一个武功尽废的瞎子了。玉非柔这些天守在辽无极的床榻前,将他在梦里的痛呼和呓语听得很清楚。风流好似冻霜覆雪,溶化了淌进沟渠,那只握笛的手而今只能掬起一捧脏水。
  默了有顷,玉非柔将簪子揳入发髻,低鬟一笑:“都说由奢入俭难,可我从前都是一个人游来荡去,如今身边终于有了依傍,怎么能说落难呢,分明是天可怜见,赐了我这难得的福气。”
  榻上的“福气”似有所感,梦里翻了个身,薄唇轻抿。
  玉非柔眼眉倏弯,“往后他是好是孬,自有我担着。天大的苦头,我又不是没吃过。”
  沧浪心弦轻动,指了指她腕间露出的一点红光,问道:“苦头,是指这个吗?”
  玉非柔明白沧浪是想问那段关外的辰景,准确地说,是封璘切切实实受过,却不愿再费口舌回忆的苦难。她唇角笑容渐隐,睇住他,那眼神里早已没有当初的义愤,唯余惋惜。
  “身为皇子,不在高殿之上受人景仰,却被打发到塞外自生自灭,想也知道皇帝对这个儿子得有多么厌恶。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胡商的营地。卫所不乐意负担皇子的吃穿用度,他便只好替那些异族商人做苦工挣命。我见到封璘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怎么笑了,可我知道他心是热的。”
  说话间玉非柔褪下半截袖,将珠串晒在温煦的日头里:“他头一回见我,正撞上胡商打算把我卖到鹿棚。你知道鹿棚吗,在那里女人就像畜牲一样任人摆弄,我宁死不肯,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封璘挑着恭桶经过,当下解了这串珠子替我赎身。后来我才知道,这珠串原是一对,是封璘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遗物。”
  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然而先帝晚年沉迷寻仙问道,并无宝石赠佳人的婉转心思。
  沧浪对珠串的来历讳莫如深,转口问:“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曾经共过生死。”
  玉非柔笑起来,“我当什么金口玉言,也值当秋太傅记到今日。”
  她笑过又叹:“即便留在胡帐,日子也是一样难捱。有回我不过失手摔翻了一只碗,就被主人家照死里打。那蛮子贪心不足,连剩下的那条珠串也想夺走,我们忍无可忍,终于在那天夜里杀了他,烧了营帐逃出来。谁曾想前脚才出虎穴,后脚又掉进了狼窝。封璘为护我摔断了一条腿,幸好为人所救,否则我们早成野狼的腹中之物。”
  沧浪眼半眯,掐着掌心不敢眨动。他生怕自己上下眼皮一搭,眼眶附近的酸痛就会凝成实质,簌簌滚落。
  “救你们的人,正是高无咎。”
  玉非柔面色几变,俄而缓缓掉开脸,“高家以恩义相逼,又扣留我作为人质,封璘别无他路可走。”
  于是这一步踏出,成就了金风玉露的幸甚相逢,也叫人彻尝了兰因絮果的酸楚。现在的沧浪除了一句“造化弄人”,再无其他可叹。
  “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封璘心中有愧,他甘愿被你恨着。可是比起被怨恨,他更怕你不痛不痒地原谅他,今后藏着这段芥蒂,对他避而不见。”
  说话间已到掌灯时分,沧浪出得院中,高墙外仍是社舞鼓乐热闹非凡。节庆的花灯装点廊下,十色流转,每一根丝线都沾染上欢腾的气息。
  沧浪仰高颈子,视线越过马头墙,出神地望着倒挂林梢的一轮月。直仰到后颈发酸,他仍一无所获。
  肩头一暖。
  “先生想要那月亮么?”封璘拥他入怀,低声而蛊惑地问。
  沧浪游目瞟了他一瞟,略偏头躲开那搔在颈侧的碎发:“你摘给我?”
  封璘深深地埋下脸,声音听来虚无缥缈,“先生想要,阿璘无有不给。”
  天边月,抑或者心头血。
  都可以。
  “只要先生肯留下。”
  第一朵焰火升空,接二连三,灿烂如星陨。沧浪抬手牵住那绺小辫,淡道:“不必摘星摘月那么繁琐,你只答应我一件事。过两天就到晓万山的生忌,我想去看看他。”
  封璘眼中映着漫天花火,绚烂过后,一点一点黯淡。沧浪没有说话,转过身,手指划过封璘的胸膛,往下,再往下……他坦然地蹲下身,仰起的眼神比除夕的月亮更澄明。
  “想要留住一个人,不是只有怨恨才可以。”
  封璘身与心俱震,那无处安放的手掌沿着后颈的秋海棠一路向上,最后摁在了沧浪的后脑勺。
  稍一使力,他们同时沦陷在潮热里。封璘湿淋淋地抬高下巴,嘶哑地道:“学生受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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