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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鸟(近代现代)——尤度

时间:2022-03-06 10:36:59  作者:尤度
  “我们坚持做传统工业不行么?”金叔不耐烦地打断他,“非要去掺和别的行业一脚?房地产市场疲软,全部都是不动产,要是现金流资金断裂,窟窿大了,你以为会有人帮你?”他不服气地用手指直指喻洛笛,“钱嘛,当然是赚的越快越好。”
  “对,就是......”旁边的人一起附和道。
  喻洛笛站起身,望了望众人,眸中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寒气,“现在社会不停在变,简化渠道,加快管理效率是必要的,再说,大环境下,如果不变很容易被淘汰,垄断才是第一要义。”
  “哈哈哈。”金叔掏了掏耳朵,蔑视着他,“年轻人就是喜欢说些好听话,不过嘛......最后也不过是不切实际的空壳子。”他微微坐直身体,灭了雪茄,看向众人,“行了,别浪费时间,大家表决,同意他的举手。”
  坐席上全都是冷眼旁观的人,没人理会。
  “你也看到了,大家都觉得你的方案没有意义。”
  “金叔,”喻洛笛眼皮一抬,望了过去,“有事大家商量表决这我不反对,但我还没说完就先让我闭嘴,是不是有些不够公平?”
  金叔直接站起身来,鼻头红血丝随着鼻孔嗡动着:“洛笛,金叔已经很给你脸了,你刚才不也还说做人得变通么?现在别怪金叔不给你台阶下,年轻人好面子是好事,可是死要面子,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金叔,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假公济私地不给我面子,也不能拂了我爸的脸面,至少让大家听我把话讲完。”喻洛笛薄唇轻抿。
  “少废话,”金叔大手一挥,懒得直视他,“你没资格!”
  气氛僵持,众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嘲笑讥讽,全把喻洛笛当笑话看。
  喻洛笛脸上仍旧是敷衍的神色,他有些无奈地摊手,“OK,就当我这个晚辈做得不够好,金叔,不用动肝火,”喻洛笛从威叔递的烟盒里抽了支上好的雪茄,,点上递过去,“你爱抽雪茄,这是从古巴空运过来孝敬你的。”
  金叔见喻洛笛服软伏低,心里受用,浑浊的双眼终于舍得施赏给他一个眼神,得意地哼了一声,接过烟吸了一口,吐了乳白色的烟气,一口不落地吹在喻洛笛的脸上,“怎么?想巴结我啊?真是没有你哥哥和你爸的半分骨气,马屁精。”他的眼角裂纹被放肆的笑容撑开,在座的所有人终于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嘲讽、轻蔑此时萦绕在办公室,而后,是喻洛笛的岑寂。
  笑容凝固,喻洛笛一手仍旧恭敬地抚上金老头的肩,用力一按,把他的头按在墙上撞击,一只手却灵巧的拿过他嘴里的雪茄,一下烫在他的脖颈大动脉处。霎时,皮肉烧焦的味道飘进所有人的鼻尖。
  会议厅涌进的打手正要出手,却被威叔带着人按趴在地上。
  长身如玉的人依旧是不羁的表情,脸上却布满阴翳,不怒自威,那气势骇人,众人恐惧地不敢上前阻止,“贱骨头,”沉稳粗噶的声音在静的落针可闻的会议室优雅危险,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知不知道有一种菱斑蛇,没有长牙只能吞蛋,防卫的时候呢却只能虚张大嘴,模仿剧毒的蛇王摩擦鳞片虚张声势?”烟头又一次被重重地按压在皮肤上,金叔哀叫连连。
  “金叔,云城大是大了点,但难保熟人不会遇见,我今天来的时候,新闻联播里还说又发生了几起车祸呢,撞死的都是老人,国外治安不好,总是发生枪击事件,你这么孝敬父母,疼爱自己出国留学的女儿,应该也不希望有一天成为孤寡老人吧?”
  “你!你......啊!”他还待再说,却被喻洛笛一脚踢在膝盖上,咯吱一声,怵得所有人一惊。
  “你以为我不知道罗健云的晚会你是常客么?”喻洛笛说完这句话,眼睛寒气逼人地扫向众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众人面面相觑,肌肉僵硬,冷汗直流。
  “怎么,没看到金叔累了,带回去休息啊。”喻洛笛不耐烦地丢开他的衣领,由着打手把痛苦嗫嚅的人拖了出去。
  “我这个人不喜欢说废话,最后一句话,”喻洛笛整理衣领,脸上依旧稳重,没有任何一丝波澜,“第一,每家分部让利10%,等待资金回笼;第二,威叔负责融资和款项事宜。”名贵的方巾擦了手,喻洛笛不屑一顾地丢在一旁,“谁赞成?谁反对?”
  话刚落音,座位下全都是举手赞成的人。
  喻洛笛嘴角不屑,直接起身,没理任何人,自顾离开会议厅。
  杀鸡儆猴的戏码,他演的无甚趣味。
  19
  
 
 
第三十四章
  威叔恭敬尾随,过一会儿,替喻洛笛接了手机电话,“二少爷,大少爷在顶楼等您。”
  喻洛笛颔首,奔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你这趟旅游有收获么?”喻子昂见人来了,嘲弄着他。知道喻父的脾性,收不起架子,自己养大的小儿子和自己不亲,不学无术说出去确实有些丢人,所以才避着不见他,让他来处理云城的烂摊子。
  “不是我非得这样奔波的,父亲有他的脾气,你以为越洋飞机坐的很清闲么?”喻洛笛漫不经心走上前,松了松领带。“那帮老古董没眼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也跟着起哄?”
  喻子昂见他脸色染倦,没继续挖苦,只道:“你处置了金叔?”
  “他自作自受,”吐了口气,喻洛笛装作正经道:“这么多年你怎么忍得了他?”
  “他盛气凌人惯了,父亲重情义,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最近不知死活,才和罗健云那边搭上的。”他挺着笔直的腰杆,耐人寻味道:“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弄得明明白白,但是背叛的人绝对不能留。”
  “我知道。”喻洛笛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又收回去,转身扶住阳台扶手。
  “怎么?怕我提起以前的事情?”
  “没有。”喻洛笛拿了包里的烟,点着抽了一口,想想,又递了一根给喻子昂,正做好他会拒绝的准备,结果没想到他最后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一次回来有点傻?”
  喻子昂吸了口烟,喉头下坠,“是傻。”他仰起头,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不过一个人没有勇气,也做不了傻事。”
  “你夸人都这么损的么?”
  “习惯了。”喻子昂又补充了一句:“父亲教的。你知道那些老狐狸欺软怕硬。”讲到这,他难得的嘴角勾了勾,“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可以自由自在做想做的事,只负责对得起自己在乎的人。”
  “哥你应该从一开始就很明白,我们这种人从生下来就拥有着丰厚的物质和地位,家世背景是皇冠也是枷锁,没有人能幸免于难被利用和抛弃的。”
  喻子昂深邃的眼远眺远方,没接话,一动不动,半根烟燃尽,被烫了手才反应过来掐灭烟。
  “你看得倒是透彻。”喻子昂用拇指捻住被烫红的地方。
  “我年纪小,难听的话当然我来说。”喻洛笛瞟了一眼他的伤口,“有些时候,做了一些事是很难回头的。”
  喻子昂掩饰性收了手,另起话头,“但愿你不后悔。”他整理好风衣,转了身,“公司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会跟父亲如实汇报,至于那边......”
  “阿立是你安插的眼线?”喻洛笛开门见山道。
  “不然呢?能这么容易脱身么?”喻子昂有些嘲笑他,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喻洛笛没睁眼瞎那潜质,三番四次敢以身涉险在罗健云眼皮子底下带方悱走,他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随便以身涉险。
  “看来你早知道他的身份。”喻子昂如是说。
  “喻家训练出来的人,多少都逃不了我的眼。”
  “父亲也算煞费苦心。”喻子昂干脆走到一边桌旁拿起香槟,递了一杯过来给他,“打扫好屋子才能请客,这一次,祝你首战告捷,期待下一次的捷报。”
  “你想的是罗健云?”喻洛笛接了杯子,眼里是无尽的讥讽,“打死一条狗不难,关键是他的主人。”
  要拿下罗健云不难,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资本是背后那棵乘凉的大树——晏家,云城的名门望族。
  “听说他前不久办了一场酒会,想要东山再起?”喻子昂抿了唇。
  酒会是好听的说法,罗健云喜欢豢养娈腐,在圈里出了名的喜欢拉皮条,那些声色犬马的淫乱派对,多是出自他的手笔。
  “欲壑难填,老古董收拾之后,也该让晏家放放血了,唱戏可不能只让一家独大。”喻洛笛摇了摇杯中液体,浅啜一口。
  “你想怎么做?”喻子昂感兴趣地望着他,眼里带了丝期待。
  “网我已经布下,下周会有一个慈善晚宴?得去活动活动,有些老朋友得见见面了。”
  “你往狗身前凑,也不嫌弃沾到味道。”喻子昂一脸嫌恶。
  喻洛笛没因为喻子昂的话而感到气恼,黑亮的眸是望不到底的深渊:“我听说耀辉集团的王总对云城的市场分配颇有微词?”
  晏家财大气粗,抢占市场,挤占生存空间,盛气凌人以大欺小的消息不是第一天发生,王氏家族背后是王树云在掌权,罗健云不给自己老丈人面子,怨不得他有怨言,说不定,这会是一个突破口。
  喻子昂蓦地摸清了他心中所想,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期待你的表现。”然后与喻洛笛碰了碰杯,一口饮下了香槟。
  22
  
 
 
第三十五章
  春雨如油,方悱把从花园移植得的蔷薇用了花盆栽起来,这会儿正把它抬出窗台接收雨滴,细细的绿枝条叶子有些焉。
  威叔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方悱侧着身子把花放好,屋内因为怕暗有壁灯,比外面亮,把方悱侧脸的轮廓映射出模糊的几缕贴在雨珠滑落的窗上。
  “他走了。”方悱没回头,把窗子关了,只漏出小缝,回头拿帕巾擦手。
  “是的,二少爷说明天会回来。”威叔板正身体,鬓染微霜,不卑不亢。
  “威叔依旧这么妥帖。”方悱指指他为自己准备的姜茶,放下手帕,耳边的碎发散了几缕下来,他做手势请人落座。
  “少爷吩咐的。”威叔眼皮阖下。
  方悱指尖沿着杯沿环了一圈,问了句话:“比起您,我是不是最不了解他的人?”喻洛笛有时候表面硬冷,总是给人疏远的距离,可是内里总是藏着妥帖细腻的温柔;有时候带着沉稳淡然的笑,却谋算人心,步步为营,浑然让人无法摸透。
  “方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比您多陪伴过他几年,知之甚深的帽子未免过高。”威叔上前几步,步履沉稳,“这是一封请帖,二少爷说您要是愿意,明天可以赴会。”
  方悱接过,瞟到“慈善”两字,落款是盛东集团主办,眉头一拧,便想拒绝,上一次的群交派对令他心有余悸。
  “少爷说您会拒绝。”威叔微弓身体,“不过,这一次我想您一定会有新的收获。”
  方悱疑惑抬眸,放下帖子。
  上一次喻洛笛是做戏让方悱看清局势,选择与自己合作,这一次,他的身份转变,到底是合作者,能让值得信任的威叔郑重其事地递交请帖,说明确实是一次必要的宴会。
  “知道了。”
  方悱起身,将威叔送出房间,犹豫几秒,最后拿出手机,打了电话过去。
  按下接通键,沉稳的男音夹杂着欣喜,“阿悱。”
  “是我。”方悱走回桌旁,打开电脑。
  “怎么?想通了,要回罗马?”
  “徐淮......”方悱轻声打断,“不要试图去叫回一个已经登山到半腰的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没了言语,只问:“资料看过了?”
  “他有危险?”方悱把手机贴近脸。
  “是晏家。”徐淮干脆回答,“喻晏两家一直竞争,意大利的市场晏家进展不顺,才会在云城养狗看家。”
  方悱知道他说的狗是谁,静默等他讲下去。
  “罗健云有些招徕人的本事,贿赂了一些人在A.W集团的元老,准备把集团架空。”
  “他现在安全么?”
  “你担心他?”
  “只是合作伙伴。”
  徐淮在对面默了一秒,“喻洛笛连你都能算计,会坐以待毙么?我想你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别为他人做了嫁衣。”
  方悱知道他意有所指,自己手握能够打压罗健云的资料,喻洛笛为了家族利益需要这些。
  雨已渐渐停歇,乌云散开,方悱看了窗外一眼,眼睛清亮,“他不会。”
  “这么懂他?”徐淮悠悠叹口气,辨不出情绪。
  “有些事情背后并不会像表面那样清风霁月,说不定早就鲜血淋淋,高位者和低位者相互羡慕,你把握着所谓的平衡,我挥霍着大把的时间,也正因为此,才会产生盲目的了解。”方悱声音平淡语调轻缓:“我没办法去和所有人感同身受,但是也不愿意做盲目的人。”
  “所以才让我帮你调查?”
  “我是在告诉你不能想当然去想任何人,”方悱一顿,喝下一口姜茶,“知道为什么我们始终都不能在一起吗?”
  “你和他是一类人?我不相信。”对面嗤笑,“可能吗?”
  方悱知道他的笑别有深意,在徐淮眼里,方悱就是一个经常在寂寞与现实间摇摆不定的人,有些时候渴望温暖渴望地要死,却在别人和他谈感情的时候忽然退出,把人拎到冰冷的现实里来逼着人清醒。
  这一次难得笃定的态度,却为了一个自己曾经抛弃的人?旧情难了?抑或也是别有所图?方悱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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