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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鸟(近代现代)——尤度

时间:2022-03-06 10:36:59  作者:尤度
  众人气息微屏,意外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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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早有传闻,罗健云这个人因为幼时出身贫寒,蛮横无理,成年后做了倒插门的女婿,身价水涨船高,小人得志,脾气也愈发古怪,喜怒无常。有传言他有暴力倾向,喜欢虐玩女童,粉吸多了,也会找些男孩子,前不久就有个他福利院的孩子被亵玩残疾的传闻。
  罗健云吸了口气,摇晃着脖子,捏着手里的水晶烟灰缸,漫不经心道:“磨磨蹭蹭的,一看就不愿意,好孩子是不说谎的。”
  “白雪,你过去。”罗健云扬扬手里沾血的钝器,指了指喻洛笛那边,“喻二少可疼人了,别像你姐姐一样,拿不出手。”
  白雪身形颤抖,搂着出气微弱的姐姐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望着那狰狞可怖的命令者,她疯了一般,抓着身边的人哀求道:“爸爸,救救我姐姐,救救她!”
  罗健云却看她如敝履,一脚踢开,像踢开在他脚边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众人脸上冷漠如冰,看戏的,揶揄的,害怕的,所有复杂情绪在脸上是散不开的阴霾,最后化作沉默,沉默地观看。
  忽的,一些屈辱无望刺痛的回忆飘进脑海。
  油污的街道,颓圮的墙壁,有人也是这么逼着少年,泥土的腥味抹在脸上。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喘息的绝望,前方没有方向,身上没有衣裳,想飞的翅膀上渗出鲜血,强忍着伤换回来的也只是更多的伤害。
  那眼泪与悲鸣在胸腔中作乱叫嚣,与此情此景重叠。
  方悱没有想到罗健云是如此衣冠禽兽,为了报复私恨,拉无辜的人下场,专挑屈辱的方式,身上的血液沸腾,不在沉默中反抗,便会灭亡。
  他忽地红了眼睛,正想上前,却被喻洛笛抢了先。
  那一拳打在施暴者的脸上,那人被喻洛笛打得重重摔在地上。
  方悱见状,二话不说,连忙上前帮忙,就着要翻爬起来的人,一脚踢踏在胸腔,那速度力道快而准,又狠又重,
  两人你一脚我一拳,把罗健云打得口里吐血,头晕目眩。
  众人见此,错愕不已,顿时一片惊呼。
  “操,别惹事。”华榕上前,拉住喻洛笛,几个人眼见华少带头劝架,终于敢出手去拉架。
  眼见方悱牙根咬紧,脸上发红,喘息不止,眼眶发红,是喻洛笛从没见过的样子,像要滑向深渊的鬼魅,喻洛笛脑内瞬时清明,甩开华榕,上前一把抱住他,“彤彤,我在这。”
  方悱嘴唇咬出血,才将激动的心绪压下去,炙热胸膛,熟悉的气息把他缓缓拉回现实。
  “心脏不好就别逞能。”喻洛笛轻拍他的脊背,搂住方悱的腰,护着他。
  “两狗逼杂种!”罗健云被人虚扶起来,半天才缓过劲,气急了道,“敢不拿我罗健云当回事?”他脸上青筋暴起,嘴角带血,像嗜血的恶魔。
  就好像入了魔障的鬼,怒吼着那些反抗者的忤逆一样。
  “你倒是新鲜,”孟繁上前一步,拉住哀求女孩的手,望向罗健云,“粉吸多了?晏少还等着呢。”
  “少拿晏晟压我!”罗健云手一挥,怒目圆睁,“你一个下三滥的二椅子,敢跟我说话?”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我怎么会觉得自己高贵呢?”孟繁没在意那些污言秽语,依旧笑着,只是眸色泛冷,拐着弯骂人。
  “你说什么?”罗健云某根敏感神经被挑起,赤红的眼睛盯过去。
  “猪猡听不懂话情有可原,”方悱上前,语气渗寒,面上是轻描淡写的讥讽:“亏得李局长精明,早早撇清,知道看门的狗不能找不懂事的。”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光从明面上理解就已经非常难听。
  猪猡是云城上流人士给低端人的蔑称,李局长曾经是他的岳父。
  罗健云倒插门利用妻子当垫脚石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后包藏祸心,敲诈老丈人,威胁撒泼耍无赖的本事所有人都有耳闻,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地位名利,却依旧一直被看不起,他是有野心的,名流圈不拿他当人,平时深恶痛绝下等人,猪猡便是专属这种人的名号。
  一口一个女儿,以父亲的身份,干的却是最见不得人的肮脏龌龊事,狗仗人势打女人,狐假虎威,谁也看不上眼。
  “妈的。”罗健云怒气汹汹,已然气急败坏,奋力甩来拉架的人,拿起腰带侧边的刀,寒光一闪,就要向方悱刺去。
  霎时之间,白光闪过,喻洛笛上前,将方悱护在身后,一脚踢在拿刀的人腕上,趔蹶退过几步。
  “你敢。”喻洛笛淡淡道,眼里迸发出如刃般锋利的光,周身散发出渗人的威严。
  那人见未一击即中,红着眼握紧匕首,眼前的人,一次次破坏他的计划,
  他心里恨极却不敢真的出手。
  喻家人在云城是响当当的家族,不能轻易动,更何况现在众目睽睽,他这样只会给人留下把柄。
  “都在干什么!”威严沉稳的凛冽的男声从人群外响起,众人纷纷让道,垂眉低目,包括罗健云。
  男人上了年纪,皓首苍颜,精神矍铄,不怒自威,步履稳当走到喻洛笛面前:“喻二少,我请你来做客,可不是由着你来乱场的。”
  晏松淮是上世纪参过军的老将军,身上有一股韧劲,目光矍铄,这声音洪亮震耳,源于权高者的责问,一般人都胆颤不敢应答。
  喻洛笛不紧不慢,“晏伯父见笑,我的助理第一次见到疯狗,没忍住,不过是自保而已。”喻洛笛的语气不卑不亢,看不到任何一丝怯场。
  “是这样么?”晏松淮施赏了一个眼光给喻洛笛意有所指的疯狗。
  “没......没。”罗健云心虚,他没想到晏家最德高望重的人会突然出现,正考虑要怎样收拾烂摊子,刚想把匕首丢在一旁,却没想被老人保镖一个耳光刮去,罗健云敢怒不敢言。
  “哼,丢脸的东西。”晏松淮整理衣襟,带有深意的望了喻洛笛一眼。
  “孟繁,请喻二少到我那边。”晏松淮看了看腕上的表,不想在此地继续浪费时间,转身便走。
  “是。”孟繁恭敬应下。
  不一会儿,众人散去,似乎没把刚才的闹剧放在心上,欢场的淫乐仍旧继续。
  “看清楚了么?狗就是狗,被打了也只能迫于主人淫威,不敢咬回去,只能摇尾乞怜。”孟繁走上前,轻笑讽刺。
  “你!”罗健云眉毛竖起,眼眶眦裂,最后也只得咬牙道:“走着瞧!”
  喻洛笛眼神都不愿赏他,望了华榕那里一眼,拉着方悱出了包房,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喻洛笛终于放开方悱,倒了杯水给他,手安抚般地放在他的肩膀上,“在这里等我。”
  方悱没接水,“我是不是把事情弄得更糟?”
  “先打人的是我。”喻洛笛笑了一下。
  “你会有危险么?”方悱忍不住身体凑近,眼里都是关切。喻洛笛乱了晏家的场,晏老爷子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担心我?”喻洛笛挨近,眼里闪亮。
  方悱怔了一秒,耳根突然烫起来。
  “抱歉。”
  “你这句话是为利用了我说的,还是喜欢?”
  方悱退后了些,微张着嘴,好像呼吸被掠夺,柔软的心被击溃。
  是利用吗?仗着喻洛笛喜欢自己,不会放任自己受到委屈或者伤害,一次又一次的帮忙,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冲动办事。
  抑或者是喜欢,不想让他收拾自己的烂摊子,摊上浑水,扰了自己安逸自由自在的日子。
  喻洛笛揽上他的肩膀,凑近盯着他的眼睛道:“总有一个人要先出手了结这件事,不一定非得是你,不论你是否真的那样想过,我都愿意保护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明白吗?彤彤。”
  他的眼里溢出暖意,如同夏日的辉光,一时之间,泛滥的情绪如同一艘缓缓驶过的小船。
  那双眼睛方悱曾经喜欢过了头,仿佛在内心都留有印迹,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看到就会在心里泛起潮汐。有过浑浑噩噩,众里寻他千百度,此时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喻洛笛竟然还在原地等他。
  双眸紧紧锁住涌出的潮水,方悱像中魔似的,突然抱住了喻洛笛。
  “洛笛......”方悱如鲠在喉,他想说的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想抓住的却如指尖细沙,流逝得所剩无几了。
  “不是生离死别,我会回来的。”喻洛笛贴上他的额头,吐出淡淡酒气,然后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便走了。
  喻洛笛到走廊拐角处,便看到孟繁在那里等他,他迎上去:“你故意看戏?”
  “晏老爷子难得来一次,是得打压打压罗狗的气焰。”
  喻洛笛嘴角一勾,“没坏了事就好。”
  “万事俱备。”孟繁瞟他一眼,笑得光彩夺目,顿住,凑过去故意贴耳道:“初恋情人?”
  喻洛笛退开些,没否认,嗯了一声。
  “去吧,交给我。”孟繁眨眨眼。
  “谢谢。”喻洛笛由衷道。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围魏救赵的点子很不错。”孟繁赞他。
  知道晏家主攻云城这边的市场,便想着从南洋侧边笼络,果断切了后路,晏家就算在意大利有足够的势力,也不得不分些心力在这边。亚洲是新兴市场,潜力巨大,不容忽视。
  “注意安全。”喻洛笛凝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话不多,说完就走。
  忽然眼睛有些酸,孟繁有些苦笑:“我会的。”
  40
  
 
 
第四十一章
  孟繁走进房间,看到了那个人。
  身材纤细,弱不禁风,眼睛好看,像暗夜的荧光跳动物。
  “这地方你呆的惯?”孟繁拿了烟盒,想抽,想了想,又放回包里。
  方悱站起身,没说话,清秀的脸像朵缥缈的云,表情淡淡的。
  “跟我走。”孟繁转身,“罗健云的人一直在盯着你。”
  “我知道,”方悱眼角扫过一处晦暗角落,“他让你照顾我?”
  孟繁不置可否,他不喜欢把话说透,这样没意思,还是对于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方悱见此人没有恶意,也不想给喻洛笛再添加麻烦,想想之后,还是跟孟繁来到轮船的甲板处。
  海风很轻,吹得发丝飞舞,看得出来这里是孟繁的地盘,之前拿倒满的红酒,开了却没喝,现在他烟瘾上来,拿出烟来抽,没有特别奇怪的味道,是普通苦涩的烟草味,他想了想,递了一支给方悱。
  方悱犹豫几秒之后,接了,他的心也有些乱。
  “不怕我害你啊?”孟繁挑眉。目睹过之前的盛况,这里的烟草基本都是加了料的,除非是信得过的人,不然是不会随便抽的。
  “我分得出来。”方悱点着烟抽了口。
  抖了抖烟灰,没像孟繁想像的那样,害怕或是冷硬拒绝,他觉得索然无味干脆也默默抽烟。
  抽完了,就去简易的桌上倒酒喝,“看到那对双胞胎了吗?”孟繁挑起话头想跟他聊天。
  “我没兴趣了解。”方悱不解风情。
  “你当然没兴趣,因为能做的洛笛都为你做了。”
  方悱顿住,不解其意。
  “怎么?你还不知道。”孟繁摇曳着酒杯里的鲜红液体,点缀着咸湿的海风向他走过来,“走啊,直接走掉。”孟繁与他平视,表情与漆黑的夜一样阴冷,“想帮他?你拿什么帮?你连两个孩子都保护不了,只会一直是洛笛的拖累。”
  孟繁懒得再装,方悱也不是傻子。
  他们两个都清楚自己对于喻洛笛的价值。
  一个是初恋情人,旧情难忘;一个是陪伴过喻洛笛数年的人,意义不同。
  “是你先放弃他的,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孟繁嘴角带了下垂的弧度。
  “你想说什么?”方悱见他欲言又止,总是想说些什么。
  也许是某些事情的真相,也许是刻薄讽刺的言语。
  可是,决定放弃什么的时候,那一定是在寒风中踽踽独行过,在凛冽刀尖上面挣扎过,不然不会像此刻一样,在真相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期待又恐惧。
  是的,方悱害怕又忍不住观望,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些东西。
  孟繁没打算把那些话说出口,他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么,越美丽的东西越得保持距离,不然看到幸福之后的鲜血淋淋该怎么收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繁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方悱没办法洞悉他的所有想法。
  “那对双胞胎姐妹花可是圈内少有的极品,她们也曾经是受害者,只是现在变成了罗健云的傀儡。”
  这些传闻方悱有所耳闻,《明日之星》的选秀节目如火如荼,这对双胞胎热度这么高,实力不俗,可为什么得到的名次远低于她们的实力,就算出道了,资源也少的可怜,这其中必定有资本运作的猫腻。
  “知道为什么吗?”孟繁上前几步,凝望着他,“比起那些所谓的权益公平,她们只不过更爱钱和地位罢了。”
  孟繁似乎意有所指,方悱却不害怕他目光的探寻。
  “选择反抗,成功了又能怎么样?拿到一笔赔偿金而已,罗健云可以逃到海外继续过逍遥日子,然后报复她们。可是如果选择和罗健云合作,你也看到了,她们受人追捧,有钱有地位,不比以前在孤儿院好吗?”
  欲望面前,没有谁能够全身而退,就算是真的无欲则刚,又有什么好下场?
  “你一直看重的恩师宁骁真的如你看到的那样吗?传道授业,广施恩德?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他说的这些,方悱当然懂得,名利名利,名在前,利在后。不然,白家两姐妹也不可能在当年那么容易就劝得动宁教授帮他们声张正义,而后又被反咬一口,最后只能选择和罗健云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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