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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玄幻灵异)——平鲤

时间:2022-03-06 10:37:53  作者:平鲤
  “你明天一定要好好地醒来知不知道?嗯?你醒来我就原谅你那天说的混账话,你要是……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醒来。
  要不然。
  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开……开了!开了!开了开了!”周顺激动地简直要窜到房顶上去了,用手不停地拍着张译的肩,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许嘉的方向,“冰冰度花,开了,开了,二叔公,开……”
  张译忍无可忍地一手挥开了他,“我眼没瞎,能看见。”
  鸦羽般的睫毛像开扇般缓缓分开,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发出水波粼粼般诱人的光。周围的妖气迅速合拢,冰度花慢慢地彻底融入了他的心脏,将那个可怖的缺口填补如初。淡淡的光晕萦绕在许嘉周身,竟给他带来了一种令人折服的神性。他像是整个人脱胎换骨了般,不知道是不是周顺的错觉,他居然觉得许嘉长得比以前还好看了。
  许嘉的目光漠然地从屋内扫了一圈,最后停落在了张译身上,开口问道,“你是谁?”
  张译闻此只是大大咧咧地扛着拐杖笑了笑,哎呀了半晌,卖弄着说道,“我是谁重要吗?”说罢,他毫不在意地用手挠了下头发,转身离去,边走嘴里还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曲,“行啦,你也醒了,老夫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嗐,差点忘了,那边儿还有一个等着救的呢。”他低头“啧啧”两声,小声道,“还真是上辈子欠小扶尔的。”
  张译看似整个人出神似的走至门前,就被许嘉一道掌风定在了原地,也幸亏他反应快,要不然现在早就被许嘉拍扁在门上了,张译急得跳脚,用拐杖指着许嘉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小狼崽子!老夫我可是刚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恩将仇报的?”
  许嘉不耐地走到他面前,直接了然地问道,“扶尔在哪?”
  还有。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还有一个等着要救的?
  什么叫上辈子欠扶尔的?
  可是这些问题,当许嘉推开门见到扶尔的时候,就全部又塞回了肚子里,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对不起。
  虽然之前张译用灵力暂且压制住了扶尔体内的魔气,但现在明显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若有若无的魔气勾着许嘉的鼻尖儿,直接将他的暴脾气全都勾了出来,他一手攥紧了张译的领子,竟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咬牙道,“你最好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咳嗽道,“你……你可悠着点儿,现在只有我能帮他纾解体内的魔气,打死了你可就……找找不到第二个了!”
  闻此,许嘉直接将他整个人提溜到了床边,沉声道,“治!”
  张译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向来都是他占别人便宜,欺负别人,哪成想能有一天被别人这么欺负了去,不过尽管心里憋屈,他还是立刻就开始帮扶尔纾解魔气。
  扶尔现在没有灵力,在心魔的摧蚀下根本就挺不了多长时间。张译的灵力进入体内的一瞬,他的身体就突然放松了下来,直接逼出了一口鲜血。
  这让在旁边的许嘉看得简直心惊胆战,垂在身侧的手立刻握紧,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张译踹开,将扶尔紧紧抱在怀里。但他的妖力只会引起扶尔体内魔气的兴奋,根本就帮不了忙,站在那儿又怕影响张译,只能默不作声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许嘉就蹲坐在房门口,以便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他好第一时间冲进去。
  这一坐就坐了整整三个时辰,期间许嘉一动未动,就呆呆地望着地面,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周顺忙活了半天也不见许嘉回宫,就料想着肯定是扶尔这边出了差错,刚赶过来就见许嘉一个人在那儿坐着,明明安安静静,却让人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心碎之感。
  周顺走上前道,“皇上,更深露重,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回答他的是意料之中的一片沉默。
  要是平日里周顺肯定就不会再劝了,但现在他却忍不住又劝了句,“皇上,您这身体也刚好,见不得寒,还是回去吧。”
  这次,许嘉没再低着头不理人,而是抬起了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收回目光,看向了无边的夜色,“周顺。”
  周顺道,“奴才在。”
  “你给我讲讲,这段时间都发生什么事儿了。”许嘉的喉咙滚动,眼眶莫名一热,“详细点儿,慢慢讲。”
 
 
第39章 
  周顺便将盛婉婉流产还有黑色双头蛇纹的事儿都禀报了一番,不过许嘉的神色一直都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听周顺汇报当日庙会的骚乱时,才开口问了一句,“查到那妖为何突然出现在庙赏的原因了吗?”
  周顺道,“回皇上,西蜀那边儿的魔窟不知为何撕开了一个口,各种魔物就开始上街作乱,别说老百姓了,就连妖怪有很多都命丧于此,因此也有很多妖怪混在百姓中间,朝乾城这边儿来避难的。”
  “没这么简单。”许嘉道,“费这么大动静就只为在庙赏上吃几个人?还赔了自己的一条命?这生意不划算,妖怪也没这么傻。”
  周顺思索道,“那依皇上的想法是……”
  许嘉敛眸,淡淡道,“倘若那妖怪也并非本意呢?”
  倘若这一切都其实是有人在暗中策划,在庙赏里有预谋地引出妖怪的呢?
  周顺闻后垂首道,“奴婢这就派人去查。”
  “嗯。”许嘉偏了偏头,蓦地轻笑了声,“对了,那妖怪呢?”
  周顺道,“哦,那个妖怪啊,之前被二叔公放干了血提毒,现在应该还被关在牢里吧。”
  “留着,还有用。”
  “诺。”
  对话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许嘉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了?”
  “没……没了。”
  “哦。”许嘉又转过头,用舌头顶了下腮,问道,“毒是怎么解的?”
  “……”周顺心里千万个不愿意跟许嘉说这个事儿,生怕许嘉会一怒之下将养冰度花的罪责怪到他头上,明明是张译的主意,他可不想背这个锅。
  况且现在扶尔不仅因此事闹得身体虚弱了不说,还因此生了心魔,这一笔笔的帐,许嘉肯定是要找个人算的,在这个紧要关头,周顺非常不想当那个冲到炮火最前方的人。但在许嘉有压迫力的注视下,周顺莫名觉得如果不说的话,一定会死得更惨,于是干笑了声,开口道,“其实这事儿吧,还得从你昏迷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为了救你不是贴了张告示吗,所以就……”
  当听到扶尔试图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养冰度花的时候,许嘉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而周顺直接眼不见为净,低着头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然后便长吐了口气,低着头站在一侧开始装死。
  许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他还是那样坐在地上,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膝盖上,漂亮的眼睛藏在阴影下,看不清思绪的心事重重。
  不爽,很不爽。
  不爽自己为什么要在那天跟扶尔吵架,不爽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混账话。
  不爽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地最后还要扶尔来救他。
  但更多的,是心疼,是心皱成一团儿似的呼吸不过来。
  扶尔啊。
  他的傻哥哥。
  沉默长到周顺就算想在一旁装死也感到了浑身的不自在,可再借给他一百零八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在此刻主动说话,只能站在一旁接受着漫长的折磨。
  就在周顺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许嘉终于主动开口道,“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周顺像是突然拿到了免死金牌,行了礼后就向外面飞退而去,可退到殿门时,还是没忍住转身回头看了眼许嘉——他还是那样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却比周顺来时还要显得伶仃孤寂。
  一直到天亮,紧闭的房门才被打开。
  许嘉熬了一整夜,见门开了连忙站起身,睁大眼睛问道,“他怎么样了?”
  张译本来想吓唬吓唬他的,可是一看他满眼的红血丝,到嘴的话转了一圈又变成了安慰的话,“算是暂时性压制住了,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需得找出他的心魔所在,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不然的话,这么长久的拖下去,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许嘉不走心的“嗯”了一声,眼睛却一直在往屋里瞟,随后问道,“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会打扰到他吗?”
  张译看着他叹了口气,让开了身子。
  许嘉立刻迫不及待地就飞奔到了床前,握着扶尔的手,凑上前去近距离地看着他,从眉毛看到眼睛,再从眼睛看到鼻子,而后是嘴巴,脖子,头发。
  眼眶蓦地就又红了,他伸出另一只手虚碰着他,哽咽道,“哥哥,对不起。”
  手指下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随后扶尔有些慢慢睁开了眼睛,待到看清是许嘉时,费力地笑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安抚他,可那笑容却在此刻和他惨白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让许嘉心生愧疚,眼眶里的泪怎么也兜不住了,直直地砸在了扶尔的手背上,许嘉低头,轻轻吻着他的手,吻过泪划过的地方,不停地说对不起,说的简直要让人心碎。
  扶尔费力地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脸,笑道,“你没事啦?”
  许嘉喉咙哽咽道,“嗯。”
  扶尔,“怎么还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嘉没有说话,摁着扶尔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死死地压着,低着头一动不动。
  心好痛,痛到要爆炸,痛到要裂开。
  里面流着的是扶尔的心头血,里面住着的是许嘉的心上人。
  许是因为冰度花在扶尔身体里待过十几日的缘故,他竟也感受到了许嘉此刻的难受和痛苦,于是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许嘉的头发,安慰道,“我没事。”
  “你没事,我也没事,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好吗?”
  许嘉抽噎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狼崽,哪还有在外面那种运筹帷幄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抬起了眼,用嘴亲吻着扶尔的手指,答应道,“好。”
  以后,我们可都要好好的呀。
  许嘉不敢随意向扶尔提心魔的事儿,怕会引起他的反感,更怕会再次让扶尔陷入梦魇,这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慢慢详谈。所以张译便成了许嘉极力想要留住的对象,他吩咐周顺找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张译,务必要把人看好了。
  正巧薛荣宝最近没什么事儿,现在许嘉又因为扶尔的事儿而整天心神不宁的,周顺就怕薛荣宝不识眼色又跑到许嘉面前惹是生非,便正好借此机会将薛荣宝派了出去。
  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老疯子和小傻子相处得还挺好。张译每天带着薛荣宝要不就是去酒肆喝酒,要不就是去花柳之地寻欢,整天过得乐不思蜀,还有花不完的银子,倒也没说要离开的事儿。
  可是许嘉就没他这么好过了,刚醒没几天就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其中最最紧要的就是盛婉婉滑胎的事儿了。
  且说这盛婉婉滑胎之后,整个人的精神似乎出了点儿什么问题,成日里神神叨叨的,有时候坐在花树下就能发一天的呆,有的时候吃着吃着饭就突然大笑起来。
  再加上许嘉前段时间昏迷,宫里的人都猜测盛婉婉一定是要被休了的,所以连带着宫里的侍女们都懈怠了不少。许嘉赶到雨蝶宫时,小枝正叉着腰训斥着那几个宫女,“怎么了这是啊?平日里娘娘对你们掏心掏肺,对你们多好啊,你,你还有你,上次皇上要打你们板子的时候,忘了是谁帮你拦下的了?现如今倒好,一个两个都上天了不成?连使唤都使唤不动了?”
  “皇上驾到——”
  喧闹的声音立刻停下,全部都转向了门口恭声道,“奴婢参见皇上。”
  许嘉背着手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儿,回头看了周顺一眼,默不作声地进去了。
  眼见着许嘉离开,那几个宫女刚想松一口气,就听见周顺吊着嗓子道,“拉下去!每个人五十大板!看以后谁敢再不长记性,都给我翻倍的罚!”
  小枝得意地看了那几个宫女一眼,回声道,“诺。”
  许嘉进去的时候,盛婉婉正坐在床上,往头上披了一个白色的薄质外衫,正在小声地数着手里的珠子,“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一,二,七,十三……”
  许嘉的心头蓦地闪过一丝苦涩,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还记得刚在青秀宫见到盛婉婉时,小姑娘还张牙舞爪地瞪着他,怕他会伤了自己的孩子;后来进了宫,整个人反倒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直到前不久,这份微妙的平衡终于被打破,小姑娘变成了小疯子。
  许嘉没敢靠她太近,在离床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盛婉婉?”
  盛婉婉似是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依旧在不停地数着床上的珠子,她每每坚持不到五个数就会重新忘记刚才数到了哪里,所以数得毫无章法,乱七八糟。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
  盛婉婉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思坚强的人。
  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受到盛易的侵犯时也曾一度有过想要轻生的想法,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才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这份简单又伟大的母爱支撑着胆小的她策划假死,支撑着她捱过后宫的每一个深冷夜晚,他们都觉得这个孩子对她来讲是累赘,是这个孩子毁了她,拖累了她。
  殊不知,这也是她唯一的一份救赎。
  后来呀,救赎没了,光也没了。
  只剩她一个人踽踽独行在这无边的黑夜当中。
  孩子呀,你下辈子,还会选我当你的妈妈吗?
  下辈子,我一定做一个好的妈妈,好不好?
  许嘉离开雨蝶宫没多久,就传来了盛婉婉在雨蝶宫自缢的消息。
  一条白绫结束了她这草草而又荒诞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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