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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玄幻灵异)——平鲤

时间:2022-03-06 10:37:53  作者:平鲤
  扶尔看着他,眼神里面既没有挣扎也没有痛苦,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如果就像你说的,你是我的一部分,那我就算死,也绝不会让你留着害人。”
  他是望朔派的首席大弟子,他有他自己的傲骨和坚持,他扶尔,绝不会甘于堕魔。
  扶尔低头垂视着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他看着自己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望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扶尔闭上眼睛,手里的剑向自己的脖子靠去,冰冷的剑身贴紧惨白的脖颈,温热的血似乎马上就要突破脆弱的皮肤喷涌而出。就在剑马上要刺破皮肤的那一刻,扶尔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哥哥!住手!”
  扶尔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地上的那个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嘉,是那个穿着一身玄衣,头戴冠玉的许嘉。
  扶尔的眼眶瞬间红了,手里的力气不自觉地小了几分。
  许嘉面露焦急地看向他,朝他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牵着他下来,“哥哥,下来好不好?”
  扶尔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下意识地又向后退了半步。
  许嘉的眼神专注而又热烈,像是藏着一团火,让人想忽视都难——就像他之前看他的千千万万次那般。他紧皱的眉头忽地一松,朝着他笑道,“哥哥,我带你去看瑾簪花好不好?”
  扶尔的嘴唇嗡动,小声地说道,“瑾簪花?”
  “对,瑾簪花,你还记得吗?”许嘉的手又朝他靠近了几分,眼中满是急切渴望,“哥哥下来,我带你去看。”
  扶尔并没有像刚才那般向后退,似乎是对他的靠近并不排斥。却在许嘉想要触碰他的衣角时,蓦地眼神一凛,挥着剑砍了过去,剑从许嘉的胳膊上滑过,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出。
  许嘉看着他阴森地笑了下,咬牙道,“哥哥?”
  “你不是,你不是许嘉。”扶尔看着他,肯定地说道。
  许嘉抬起胳膊擦了下下巴,沾染了几丝血迹,“我不是吗哥哥?你再瞧清楚点,我不是吗?”
  扶尔在心底里警告了自己千千万万次这只是心魔的把戏,可还是在抬头的那瞬间产生了疑惑,为什么会这么像?连眉梢抬起的角度,小梨涡浮现的位置还有眼睛里那抹捉弄的蔫坏儿笑意,为什么都会一模一样?
  扶尔颤抖着、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泪顺着脸颊滑下。
  原来这些每一个不经心的小小时刻,都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髓里面。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扶尔再也不犹豫,挥着剑就俯身向许嘉的胸口刺去。
  许嘉意料未到,原先看扶尔愣神的模样,还以为他又心软了,谁知刚往前走了半步,就被一把剑横穿过了整个心脏。他惊愕地与他对视,眼神里全部不可思议,从胸腔里喷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扶尔的眼睛。
  就在那一刻,面前的许嘉消失,扶尔又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他看到自己居然笑了一下,“你居然舍得杀他。”
  “那他呢?你舍得杀吗?”
  光点浮现涌动,随之出现的是幼时小许嘉的样子,他才到他的膝盖处,此时正懵懂地抬头看向他,双手向他伸着讨抱,还指着自己的胸口带着哭腔对扶尔说道,“哥哥,我的心好疼啊。”
  扶尔的瞳孔猛缩,紧握着剑的手松开,他怔然地向后踉跄了两步,而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而小许嘉胸口还插着那把剑,正颤颤巍巍地朝他爬过来,边哭边道,“哥哥,我好疼啊。”
  扶尔瑟缩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有些痛苦地低吼出声,几乎在一瞬间面临崩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记忆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雨夜,他因为一念之差救了埋在土里的小孩儿,他带着他走了那么远的路,他带着他来到了乾城,他想好好对他,所以哪怕自己满身的修为尽费也从未在心底里怨恨,所以哪怕拼了自己的命也要帮他解毒……可是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呢。
  腰上似乎又传来了野蛮的力道,他好像又看见许嘉眼眶通红,不管不顾地执拗着问他,“哪样?”
  这些错觉令扶尔的精神崩溃,他泪流满面地对着爬过来的小许嘉说“对不起”。
  好多好多个对不起,比许嘉当初解毒醒来后说的还要多。
  对不起,本来想好好照顾你的,本来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的。
  却还是搞了一团糟。
 
 
第48章 
  “嘭”的响声从头顶传来,透明的罩子瞬间四分五裂,与此同时碎裂的还有扶尔仅剩的神智,他“哇”的一声俯身向前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一道冰蓝色的外力不由分说地将他包裹了起来,扶尔感觉自己的心肝肺脾在一瞬间碎掉了,连撑着地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最后还是支撑不住,歪身倒在了地上,他半睁着眼,血从嘴角滑落,他好像又看到许嘉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
  许嘉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服,提剑向趴在地上的小许嘉砍去。
  ……
  血流了整整一地,被沼泽疯狂吸收,原本深黑的颜色愈加混浊不堪。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
  张译看着床榻上不断口吐鲜血的扶尔,颤抖着手乱骂道,“那混小子怎么能就这么直接冲进去呢!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他抱着头到处乱走,惹得在一旁的周顺和薛荣宝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因为许嘉的闯入,所以张译万万不敢再输灵力进去了,现在扶尔的身体已经虚到了临界点,稍微不甚就会走火入魔,或者直接……想到这儿,张译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了坐在地上,靠着床边儿的许嘉,咬牙狠狠道,“都是你!都是你个混小子!”
  时间倒流回半个时辰前。
  自从那日让薛荣宝关门出去后,他又在房间里不眠不休地待了四天,每一天都在试图强行唤醒扶尔,却又一边儿担心伤到他的根本,每次到焦灼对峙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让步。就这么拖着拖着,就拖到了许嘉回宫。
  许嘉出宫了整整一个礼拜,其实回宫后因为还在生气,所以并没有主动打听扶尔的消息,还是无意间听到了薛荣宝跟周顺打小报告的时候,才知道了扶尔病重。
  如果非得说他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的话,那大概就是一片空白吧,那一刻,什么贱不贱,什么生不生气,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提起步子就向张译住处赶了过去。
  甚至有那么一刻在后悔,他不该和他吵架,更不该一走就是一个礼拜不理人。
  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扶尔时,许嘉突然就被烧红了眼睛,热血瞬间向头顶涌去,不用问张译他都知道情况很糟,而此时的张译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被迫打断,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向他,冷哼一声,声音沙哑道,“你还知道回来?”
  许嘉偏头看他一眼,就那一眼直接将张译看得噤了声。
  之后的事情就不是张译能控制的了,他告诉许嘉现在能够唤醒扶尔的方法只有一个,因为扶尔承受了太长时间的灵力焦灼,所以已经不能再从外部唤醒了,只能思考从内里入手,可是这样的话,进去的人很有可能就会一起迷失在心魔里。
  许嘉听闻二话不说就要进去,被张译拦住了身,“哎,要进去也是我进去啊,你个妖瞎闯什么瞎闯?”
  许嘉闻此,竟真的乖乖地停住不动了。
  张译心里刚松了半口气,就见许嘉转过头对他说道,“可是能唤醒他的人,必须是我。”
  张译一愣,握着他胳膊的力道松开了。
  “因为他的结,是我啊。”
  待到张译回过神想要阻拦时,为时已晚,此时的许嘉早就失去神识倒在了床边上。
  红光淡淡散去,其中还夹杂着几缕冰蓝色的光,这两道光并不冲突,更像是相融相会,彼此为彼此保驾护航。
  白到透明的肤色慢慢恢复了正常,呼吸也渐渐有了实处,呕血的频率越来越慢,直至消失。
  张译把了一下扶尔的脉,片刻后长舒一口气,紧皱多日的眉头终于散开。
  薛荣宝上前问,“师父,国相大人还好吗?”
  张译用被子将扶尔的手盖住,“暂且没什么大事了。”
  “那那那我家皇上呢?我家皇上怎么样了啊?”周顺扶起坐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许嘉,着急忙慌地问道,“二叔公,你也来看看我家皇上啊。”
  张译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放心,你家主子命硬的很。”
  周顺,“不是,那他为什么还不醒啊?我怎么听着他的心跳越来越慢了啊?不是,等等,我怎么听不到心跳了啊,哎怎么……”
  在周顺的絮絮叨叨中,许嘉“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二叔公!”
  张译一看,连忙也蹲到了地上帮许嘉把脉,把了好一会儿都没松开手,反而眉头越皱越紧,周顺见他的反应,立刻就闭上了嘴不敢吭声。
  许嘉的脉象紊乱,竟有将死之人的征兆,张译的心中大骇,连忙输入灵力试图打探许嘉的虚实,却在刚进入的时候就被反弹了出来,甚至还对他张牙舞爪地伸出触角。
  张译,“……”这妖力还当真护主啊,可你家主子快没命了你知道吗?嗯?
  “哇”的一声,又是一口血。
  周顺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译被他催得烦,抬头吼道,“我不是在在看吗?”
  “哎,师父干爹,皇上他……皇上他好像醒了。”
  周顺和张译同时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许嘉先是皱了下眉,而后在三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清醒的刹那,他就抓住了张译的袖子,挣扎着从周顺的怀里起身,“扶尔怎么样?”
  张译,“暂时没事儿了。”
  闻此,许嘉才慢慢松了口气,而后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扶尔的床铺走去。周顺想上前扶他,就连张译也没忍住开口道,“你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小扶尔这边儿我会盯着的。”
  许嘉,“你盯着?你要有用他也不会一个星期都没醒了。”
  张译,“……”他就不该多这句嘴。
  扶尔的前襟上全是吐出来的血,许嘉本来想握他的手,却还是顿了下,最终只将被子向上拉了拉,便没了其他的动作。
  等到周顺和薛荣宝离开后,张译抿嘴看了他一会儿,而后道,“你闯进去的时候伤到他了吧?”
  许嘉顿了下,“嗯。”
  张译想到了刚才许嘉那不平常的脉象,“所以你就剖了半颗内丹留在他的体内?”
  许嘉这次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盯着扶尔看。
  张译又站了会儿,哼道,“你这混小子,真是做事儿不要命。”
  许嘉想用手碰碰扶尔的脸,却一想到那日扶尔嫌弃的神色,便还是强忍着住了手,只是指尖儿忍得痒痒,最后搓了搓自己的衣服,“我剖给他的那半颗内丹没有妖气,只有内力。”
  剖丹,也是无奈之举,他打破了扶尔的心境,却没能成功帮他除掉心魔,只能留下半颗内丹护着他,才能不让那心魔钻了空子。
  张译盯着他道,“可是现在你平白少了一半儿的修为,不心疼?”
  许嘉闻此忽地讽刺一笑,“这是我欠他的。”
  “早该还给他了。”
  翌日扶尔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埼玉殿了。
  王若昌见他醒来,立刻凑上来问道,“国相大人,您身体怎么样?要不要传太医?”
  扶尔只觉得浑身酸痛,除了还有些头疼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大碍,边摆手说不用了,复又想起来自己是在张译那儿晕倒的,便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他并不记得自己犯了心魔的事,还以为只是发烧引起的晕厥。
  王若昌回道,“是皇上。”
  扶尔的脸色白了一瞬,手紧张地蜷缩了一下,而后垂下了目光,淡淡道,“嗯。”
  扶尔醒来后先是沐浴了下,而后强撑着吃了点儿东西,摸了下额头还是有些烫,出去的时候便多加了件儿衣服,刚准备出去时就见张译进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糕点,笑了一下道,“正准备去找您呢。”
  张译看了眼他的脸色,坐下道,“身体好些了?”
  扶尔,“嗯。”
  张译,“那就好。”
  停了一会儿后,扶尔开口问道,“二叔公,那日我跟您说的话,您想的怎么样了?”
  张译,“啊?什么?”
  扶尔,“就是去南岐的事儿。”
  “啊。”张译垂眸,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那晚的瓢泼大雨,叹了口气道,“你真的想好了?”
  扶尔,“想好了。”
  “那行。”张译拍了下腿,“我随时都可以走。”
  “行。”扶尔想了下,咬唇道,“这事儿……还是不要让许嘉知道了。”
  于是两个人谁都没说,在一天晚上趁着月色便离开了皇宫,想要悄无声息地溜出宫去对他们俩来讲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提步的时候,扶尔暗自惊奇道自己的灵海居然有了些许反应,便问道,“二叔公,你是不是又在我睡着的时候向我输灵力了?”
  张译回头,“啊?啊。”他摸了摸鼻子,决定先将人骗到南岐,再考虑要不要和扶尔说许嘉在他体内留了半颗内丹的事儿。
  临走之前,张译因为担心薛荣宝说漏嘴,便多留了个心眼儿,让薛荣宝搬到乐司庙去住一阵儿,对外就宣称说他们带着扶尔去乐司庙静心疗伤了。
  这样,就算到时候许嘉发现了,也得是好几天之后的事儿了,而到时候他们早就离开乾城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张译千算万算,就是高估了许嘉的忍耐力。
  许嘉从将扶尔送回埼玉殿后就一直忍着,忍着不去见他,忍着不去打搅他,就是怕再把人给吓到了。后来又听周顺说他要去乐司庙住一段儿时间,便想着也好,乐司庙静,有利于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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