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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近代现代)——顾言、

时间:2022-03-19 09:55:33  作者:顾言、
  “来玩个游戏吧。”柳若松说:“猜中就给你。”
  “我猜猜——”傅延调整了一下他方才僵硬的坐姿,向后靠在山洞墙壁上,曲起一条腿架住受伤的小臂,他微微眯起眼睛,观察着柳若松的表情,说道:“三根?”
  柳若松弯了弯眼睛。
  “两根。”傅延笃定地说。
  “哪个多?”柳若松左右手晃晃。
  傅延笑了笑,说道:“一样多是作弊。”
  柳若松不意外他能猜到,这个游戏他们玩儿的次数不多,第一次是烟,第二次是糖,还有一次是菠萝圣代兑换卷——不管他会不会无视规则作弊,傅延每次都能猜中。
  他笑了笑,翻开手掌,两根烟一左一右地躺在他掌心里。
  柳若松手一扬,将其中一根丢给了傅延。
  两束跳跃的火苗一前一后地迸发出来,柳若松深深地吸了口烟。
  “多悬啊。”柳若松忽然说:“当时爷爷要是再用力点,或者那两根骨头真断了,你现在就失业了知道吗?”
  “我以为老爷子会用皮带抽我的,谁知道他用脚踹。”傅延闷闷地笑了一声,语气中有点混不吝的意味:“不过也没事,我可以考陆军。”
  柳若松被他气笑了,心说你这还把自己后路安排得挺好。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当时太急了。”柳若松小声数落他:“何至于呢,你当时才高中毕业。”
  “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不想让你受委屈——”傅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顿了顿,再开口时,里面就掺了点低落:“但现在……反而好像总在让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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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入学体检这件事我有咨询过我在空军部队的表哥~傅哥这种念军校的不碍事,一时没有骨折,二是实训的时候恢复期超过一年了,所以没有Bug~可以放心观看
 
 
第103章 “傅哥好像……发烧了。”
  山洞外,冯磊和邵秋踩着湿漉漉的野草走远了一点,在二三十米外站定,回头看了一眼发光的山洞。
  “都不容易。”冯磊叹了口气,说道:“柳顾问一看就不像咱们,年轻轻的又有能耐,哪至于造这个罪。”
  邵秋垂着眼盯着面前的野草,一时间没说话。
  他脑子里有点犯轴,致幻剂诱发的焦虑和应激障碍还没完全消退,脑子里总蠢蠢欲动地翻涌这一点危险的念头。
  他正忙着对抗这种病态的思维逻辑,对外反应暂时有点迟钝。
  好在冯磊也没在乎,他只当邵秋跟傅延关系亲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结果,没多想。
  他跟邵秋彼此分了一根烟,往地上弹了弹烟灰,感慨道:“培养皿我已经先叫人护送回去了,剩下的……怎么办?”
  冯磊本意是想问邵秋怎么办——傅延被变异病毒感染,贺棠和贺枫不知所踪,邵秋自然成为这个特殊小队的指挥官,哪怕只是个光杆司令,冯磊也得问问他的意见。
  邵秋回过神来,他唔了一声,余光扫过傅延所在的山洞。
  “麻烦您先调人护送培养皿和研究资料回燕城了。”邵秋低声道:“我再……再等等。”
  冯磊有些欲言又止。
  “不光是等队长的消息。”邵秋看出了他的意思,先一步说道:“也等等雀鹰和游隼的,我们出来是个队伍,他们兄妹俩丢了,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队长现在顾不上管了,我不能把这事儿忘了。”
  冯磊一想可也是,于是没再劝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辛苦了。
  “我们队长才辛苦。”邵秋低声道:“他这段时间好像格外累,见天泡在这点事里……乔·艾登的资料都是他翻出来的。”
  “傅队长年轻有为,可惜了。”冯磊显然也听说了傅延的事情,跟着唏嘘道:“——柳顾问也挺可惜。”
  这种惋惜的语气邵秋听得不少,可一旦安在傅延身上,就让他怎么也不能习惯,于是他没有说话,沉默地抽完了手里那根烟。
  冯磊的大部分人已经跟着巡逻班撤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却没走,跟着邵秋一样在这守着,也不知道在守什么。
  邵秋跟他两人像木桩子一样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才忽然开口道:“没事,时间长了……习惯就好了。”
  “说都是这么说,咱们这种天天出外勤的,谁不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冯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但说实话,生离死别的事儿怎么可能习惯。”
  冯磊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他和邵秋同时回过头去,就看见柳若松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他的外套不知道哪去了,手里拎着枪,不知道听没听见刚才他俩的对话。
  邵秋一见他出来,眼神下意识往山洞里瞥了一眼。
  柳若松只当自己没听见冯磊那句戳心窝子的感慨,只问道:“有热水吗?他觉得冷。”
  他话一说完,冯磊和邵秋就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觉得冷可不是个好兆头。
  柳若松身上的外套不翼而飞,八成是留给傅延了。现在外面的天气还没冷到离谱的地步,傅延穿了两件外套还怕冷到需要热水,只可能是受到了病毒影响。
  体寒、神经僵化,这差不多是变异的必要路径,一旦有了症状,离彻底失去理智就不远了。
  山洞外对视的三个人都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但没一个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邵秋抿了抿唇,从背包里翻了翻,找到一盒自热水,又翻出一瓶冷水,一起递给了柳若松。
  柳若松将枪换到左手,接过东西道了声谢,转身准备回去。
  “柳哥。”邵秋忍不住叫住他:“你——”
  柳若松回头看向他。
  邵秋想劝他看开的话卡在嗓子眼,他迎着柳若松无波无澜的目光,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只干巴巴地说了声你保重。
  “知道,放心吧。”柳若松说:“还没到那个份上呢。”
  他说着挥了挥手,重新矮身钻进山洞里。
  冯磊摇摇头,似乎是知道劝说也没用,走远了一点,开始联络下属。
  他人在这里陪着邵秋一起等,但脑子没法闲着,还得跟进培养皿的运输进度和前线追击的情况。
  参谋长跟着运送培养皿的车一起走了,现下已经回了军区的临时营地,等着跟A部军区那边交接。前线追击乔·艾登的人员倒是还没什么消息,只说找到了对方的撤离线索,但还在搜捕过程中。
  冯磊听完了这边听那边,一心恨不得掰成八瓣用,口干舌燥地对接了一个多小时,末了接通了A部军区指挥官的通讯,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转告了对方。
  “……真的看清了?”电话那边的中年人语调疲惫地问:“确定是感染了吗?”
  “确定。”冯磊说:“是培养皿咬的,而且已经……已经出现变异症状了。”
  赵近诚在电话那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嘱咐了冯磊两句让他务必保护好培养皿就收了线。
  本地人对天气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应,越临近黎明时分,天色就越阴。
  柳若松靠在山壁上盯着外面的天色,只觉得这个夜晚似乎格外长。
  他已经维持了同个姿势两个多小时——最开始,傅延会跟他聊天,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末世之前的事,聊天重点很跳跃,上一句是高中时期,后一句就变成了恋爱八周年。后来渐渐地,病毒反应影响了傅延的状态,他开始怕冷,发抖,反应迟钝,于是柳若松帮他弄了热水,可也无济于事,他的体温明显下降,降到了柳若松摸着都发慌的程度。
  于是傅延很坚定地推开了柳若松,不再让他靠近自己。
  他怕自己伤到人,所以被咬之后第一时间就把自己铐在了钢管上,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柳若松坐在他三米开外。
  “别过来。”傅延说:“听话,好么?”
  “好。”柳若松说。
  这句之后他们就不再聊天,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着,柳若松只能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在安静中数着傅延的呼吸声等两天。
  阴雨天让黎明来得比往常晚足足一个半小时,柳若松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迟疑地叫了傅延一声。
  傅延没有回答。
  他已经三个小时没有挪动了,他不动也不说话,但也没有变异后的暴躁反应。
  柳若松犹豫了一瞬,决定暂时抛开他俩人的口头约定,起身往傅延的身边走了两步。
  傅延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倚在自己被铐住的手臂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钢管上。
  柳若松心疼得要死,他半跪下来,想要帮傅延调整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可他刚环住对方的肩膀,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的动作僵在原地,木愣愣地感受了两秒钟,确定自己方才摸到的温度不是错觉,这才迟疑地、缓慢地伸出手,用手背贴了一下傅延的脸。
  紧接着,他噌地站起了身,惊疑不定地盯着自己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瞬。
  山洞外,冯磊陪着邵秋等到天亮,胳膊腿都僵成了一块钢板。
  山洞内静悄悄的,既没有枪声也没有变异丧尸的吼叫声,安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青壮年男性的变异时效弹性很大,少则有几个小时的,多则有三四天的,冯磊不可能永远站在这等一个结果,正巧前线有新的消息传来,于是他眼瞅着天色渐亮,便活动了下腿脚,准备委婉地告辞。
  “前面传来消息,说是在邻国外三百多公里的地方搜到了乔·艾登丢弃的车。”冯磊说:“车队就丢在路边,其中一辆车里找到了血迹和制服布料纤维,应该可以确定是运送雀鹰和游隼的车。”
  “人找到了吗?”邵秋问。
  “还没有,车辙引到那就消失了,附近也没查到直升机起降之类的线索。”冯磊摇了摇头,说道:“前线的消息是猜测他找了新的落脚点,可能暂时藏起来了——不是我说,那倒霉老板怎么跟个兔子似的,狡兔三窟的。”
  “追了一晚上了,就算他动作快也不会快到哪去。”邵秋说:“如果他一定有藏身地,那也应该不远。”
  “前面也是这么想的。”冯磊说:“现在那边需要支援,我得去坐镇了——你呢?”
  说话间,冰凉的雨点从天上淅沥沥地落下,零星砸在邵秋脸上,他抬手接了一把,发觉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亮了,散着种雾蒙蒙的灰。
  “我也去。”邵秋最后看了一眼山洞的方向,说道:“我留在这也没用,这边给柳哥留两个帮手就行了。”
  他说着和冯磊两个人并肩向景观公园来时的出口走去,可还没等走出百来米,就听见柳若松忽然在身后叫他。
  柳若松声音很不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邵秋讶异地回过头,只见对方已经追上来了,深一脚浅一脚,额角渗着一层薄薄的汗。
  他表情极其复杂,不像是刚经历了生离死别,但也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兴奋里夹着更大的惶恐,一眼望去有种微妙的错位扭曲感。
  “怎么了?”邵秋说:“队长他——”
  “副队,有破伤风针吗。”柳若松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傅哥好像……发烧了。”
 
 
第104章 相反
  傅延的基因很特殊。
  普天之下,再没有人比柳若松更清楚这件事了。
  在上辈子,他和方思宁几乎把傅延的基因研究了个底朝天,恨不得把他的细胞分裂图样都打印出来贴床头上。
  所以傅延究竟特殊在什么地方,这个限度又在哪,柳若松心知肚明。
  他的血样基底可以培养B-92,产出蹩脚的阻断剂,但他的基因本身并不兼容这种病毒。而且与此同时,丧尸病毒也会在他的血样里繁殖生长,并且侵袭他健康的组织细胞——也就是说,如果他被丧尸病毒感染,也会跟其他人一样产生变异。
  这些都是柳若松做过的基础实验,他压根没想到会有什么偏差。
  在江对岸的研究所查看乔·艾登遗留下来的资料时,柳若松大致猜测了一下,觉得培养皿的性质跟傅延应该大同小异——他们的基因有某种特殊元素,所以在面对同毒株的时候会有不同的病毒变化。
  甚至柳若松猜测,如果这是一种万里挑一的基因变异体质,那么如果按照培养皿的培养过程,在傅延身上植入相同的R-01原毒株,他说不定也能成为另一个“培养皿”。
  但这些猜想最终都只能停步于“变异”前,因为连培养皿都需要定期注射银丝鱼培养的阻隔剂,就说明这种强悍的病毒连“容器”都会侵蚀,更别提傅延这种体液交换感染的情况。
  所以柳若松做了一晚上“生离死别”和“手刃爱人”的心理准备,却一万个没想到,天色将明时,傅延居然发起了烧。
  丧尸病毒感染的流程是神经僵化死亡,内循环系统停滞,最后脑死亡——在这个过程中,人体的活性是在逐步下降的,可“发烧”这个概念却跟这个步调完全相反。
  致热源引起的产热增加、免疫系统反应增强、白细胞总数增加……
  柳若松脑子里闪过千万条临床词条,他木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是自己疯了。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不是,傅延高烧得厉害,脱力脱水,呼吸沉重,肌肤柔软,柳若松撩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瞳孔虽然因为神志不清显得目光涣散,但眼周没有泛黄发青的病理反应。
  柳若松心底的侥幸心理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他几乎是哆嗦着去解傅延手臂上的绷带,他手指几次发抖,对不准绷带扣,最后干脆失去耐心,抽出军刀挑开了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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