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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不善[重生]——晏昕空

时间:2022-03-19 10:01:14  作者:晏昕空
  两匹马开始不愿意继续向前,嵇远寒皱眉正要挥动马鞭,殷九霄探出头,神情并无不快:“既然它们不愿意上去,我们自己上去吧。”
  因为炎热,殷九霄的脸颊两边染上了两抹红,映衬着形容枯槁的样子,另透出几分别样神采。
  看到殷九霄终于有了些许神采的模样,嵇远寒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应“好”。
  他将马车拴好,迈步前行,期间,嵇远寒多次想要扶着殷九霄,都被拂开了手,那人像个不服气的孩子,嘀咕着:“我还没到身娇体弱不能走的地步,自己可以。”
  之后足足走了一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毒火山顶。
  殷九霄剧烈地喘息着,终于看到先前那一抹黑点显出了真容,那是一个衣衫褴褛,高鼻深目,面色黝黑的卷发老人,老人手里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噘着嘴,似乎正苦恼着什么。
  “请问您是毒无榭老前辈吗?”殷九霄努力扬声问道。
  老人闻言,蓦地抬头,看到殷九霄和嵇远寒后,嘴里喃喃:“天助我也!”他眼神精光四射,一步步逼近两人,“正是老夫,小子,你身中生蛇蛊命不久矣,让老夫物尽其用吧!”
  嵇远寒提剑在手,未见毒无榭有任何动作,下一刻身前的殷九霄突然向地面倒去,他赶忙迈出一步,接住倒下的殷九霄,同时,一剑朝来人挑去,瞬息之间便是致命一击。
  然而,毒无榭的身影悄无声息自他眼前消失。
  喜不自胜的大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毒火山现在可是老夫的地盘,你们随随便便靠近这里,该感谢老夫在这里撒的是迷魂散,而不是一命呜呼散。”
  嵇远寒头疼欲裂,随即,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嵇远寒重新拥有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极致的寒冷,他整个人都好似被冰块冻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催动真气护体,从外到里的冰冷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冰冻。
  隐隐约约的,似乎从旁观收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他试图靠近,当碰到了那份有别于自身冰冷,让他想要汲取的温暖时,下意识地想要拥抱这份温度。
  然而,意识却在这时占了上风,嵇远寒睁开了冻僵的眼睑。
  刹那之间,蜷缩起来的嵇远寒僵在了原地。
  此刻此刻,在四周点燃的烛火映照下,幽暗的石室内,他与殷九霄躺在一块两人宽的白布上,殷九霄就躺在他的身边,近在咫尺,而他适才试着靠近的地方便是对方的脸颊。
  殷九霄先前的脸庞苍白如纸,这一刻却好似染上了一层胭脂,红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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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谷主浑浑噩噩的立了一个反向flag。
  周三停更,周四按榜单内容再定3
 
 
第20章 身解毒
  嵇远寒如同置身在极寒地狱,殷九霄对浑身散发出来的温暖,对他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极度想要接近对方来获取那份温度,以此来融化将身体冻住的寒冷。
  “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到底像谁呢。”一个沙哑至极的嗓音响起,包含些微的不满。
  陌生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嵇远寒想要起身将殷九霄护在身后,他和殷九霄的剑却不知去了哪里,身体更是根本难听使唤,只能艰难地抬起一点头,看向不知何时蹲在角落里的老人——正是万毒老怪毒无榭。
  “终于醒了。”毒无榭与嵇远寒四目相对,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因其牙齿掉了大半,笑容更显诡异,“怎么,还忍着呢?小子,你中的可是这世间最阴毒邪煞的万蛊玉液毒,看你能忍耐到何时。”
  “你……”嵇远寒不知毒无榭想做什么,而他连质问的言语都发不出,好不容易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似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然而他并不打算放弃,在毒无榭打趣的目光中,一字一顿犹如濒死前的不甘:“我的命你拿去便是,放了他。”
  毒无榭蹲着身体,充耳不闻,再次注视殷九霄,刹那间,眼神一亮:“呦呵,越看越像,这小子这么骨瘦如柴的,怪不得老夫看走眼。”
  一语作罢,以怪异的身姿一步步挪到两人面前。
  只见毒无榭拿出一把匕首,眼神锐利地盯着殷九霄的脸,起皮的嘴角弯起令人胆寒的弧度,手起刀落。
  刺骨的冰寒让嵇远寒四肢僵硬,他拼尽全力挪动身体,当闪着寒光的刀刃落下的一瞬间,他双目赤红,思考不了毒无榭要做什么,身体先一步动了,一把握住了刀刃。
  毒无榭大吃一惊,看向阻止他下手的男子。因为催动浑身被剧毒抑制的内力,真气绝对已是剧烈翻腾搅弄丹田中,以致血汩汩的从男子的口中涌出,可这人却像是无知无觉一般,只是死死地攥紧他的匕首。
  照理说,中了万蛊玉液毒根本无法再有行动,这人却能做出这般的反应,真不是寻常武夫。
  “奇也怪哉。”毒无榭止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兴奋,最后嗤笑着抽出匕首,如今连内力也用不了的人怎么可能阻止他。如此想着,他干脆利落地将匕首狠狠扎入男子的右肩,男子倒在地上,不禁发出哀鸣,刀尖被扎入地面。
  男子四肢僵硬,再也无法起身,想来万蛊玉液毒在其体内作祟,这一回是彻底无法动弹了。
  然而,男子的眼睛却死死盯在毒无榭身上。毒无榭视若无睹,再次落刀,听到一声“不”低哑悲鸣,刀刃已经深陷殷九霄的右脸上。
  ****
  殷九霄的五脏六腑内不再有被生蛇蛊折磨的疼痛,生生折磨了他四十多天的蛊毒如同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然而,未给他思考生蛇蛊为何突然的安静的时间,猝不及防间,被火焰炙烤般的痛感蓦地从体外烧到了体内,让他头晕脑热的同时,感到了又一次的生不如死。
  四肢百骸仿佛都即将燃烧成灰烬,带来了濒临死亡的极度苦痛。
  疼痛异常,神志不清之际,他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声自远方而来,穿透层层迷雾落在他的耳边:“谷主,只要您一句话,翊儿就可以不再走这条路。”
  一片黑暗的视界里,伴随着磕头的声响,男声乞求着:“让我做这最后一人,我求你,大师兄。”
  “好。”一瞬间,殷九霄听到了师父阮正卿的声音,满是叹息:“我也确实想过很多年了,是时候结束了。从今日起,到你为止,雪烧山再无下任守墓人……”
  一个名字从阮正卿吐出,殷九霄却听不清,然后这一切戛然而止,另一个沙哑声音打破了朦朦胧胧的回忆,蛮横地钻入了他的耳朵里:“长得如此俊俏的孩子,就该让人赏心悦目,怎么都这么想不开,好在你不像小老弟,伤得不深,还有得救。老夫也不是跋扈恣睢的人,这毒要是能顺利解了,就当谢你们帮我印证所想。”
  话听着是好话,然而这个声音的主人语调起伏好似饱含歹意。
  殷九霄没有听清,右脸上突然起来的剜肉般的剧痛好似针扎,透过层层叠叠的烧灼痛楚让他恢复了些许神智,一睁开眼,一张老态龙钟的脸映入眼帘,让他瞬间一个激灵。
  眼前之人不是毒无榭又是谁。
  殷九霄艰难地抬起手,欲阻止毒无榭在他脸上不知干什么的行为,然而,毒无榭一挥袖,他的手臂就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无实质的火焰强烈地,不断刺激着殷九霄的神经与肌肉,身体各处的皮肤和内脏似乎都在叫嚣嘶喊着这份痛楚。
  此时,毒无榭对眼睑颤动的殷九霄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粉末抹在殷九霄的脸上,随即,收起匕首和瓷瓶,舒展身体,俯视二人,笑得阴险:“再不试着解毒,你们可就真要死了。”
  殷九霄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浸透,他余光早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嵇远寒,甚至还看到了嵇远寒身上的血光,以及嵇远寒眉毛和睫毛上出现的诡异霜雪。
  嵇远寒似乎也注意到他清醒了,嘴唇开合,吃力地吞吐字句,吐息如霜:“是属下护主不力。”
  殷九霄瞪了嵇远寒一眼,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要的并非是他的道歉。
  况且这样的情况,又岂是能提前预料的。
  他也不指望嵇远寒能一下子明白,抬头望向前方的毒无榭,咬牙积攒着气力,艰难地吐息问道:“前辈您所说的解毒,到底要我们如何解?”
  毒无榭咧嘴而笑,眸中透出赞赏,先是指了指嵇远寒:“这个小子中了老夫研制的,这世间最阴毒邪煞的万蛊玉液毒,现在大概浑身如临极寒地狱,如再不解毒释放,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会死在这里。”又指了指殷九霄,“至于你小子嘛,被老夫喂下用毒火山岩浆等烈性毒物所制的,堪称世间最阳最烈的毒药,老夫取名凝火毒,亦是一炷香内继续积聚药性,也要跟着殒命了。”
  似乎是看出了殷九霄的愣怔不解,毒无榭兴致勃勃地解释道:“老夫想试试,这两种世间至阴至阳的毒药,用在人身上,是否能以毒攻毒,成为双方的良药。正所谓,阴阳互根,阴以吸阳,阳可煦阴,人之大欲可解其味也。”
  殷九霄眸光一震,明白了毒无榭话中之意。
  毒无榭在殷九霄手中留下一个漆器四方小盒,还好心的提醒:“这膏药能让他好受点。”
  语毕,不再做停留,打开了石室的门,离开前像是想起什么,扭头对殷九霄道:“小子,你运气好,万蛊玉液毒的最后一味毒恰巧需要生蛇蛊毒,所以我顺手将毒蛊从你身上取了出来。既然老天要让你活,相信也不会让你死在凝火毒之下。”
  长宽约两丈的石室内徒剩下殷九霄和嵇远寒。
  明明该是痛不欲生的时刻,毒无榭最后的话却如魔障一般回响在殷九霄耳边。
  是啊,老天让他重生一次,老天让他走到这一步,又怎可就这样死去。
  他还有大把的仇怨要对这世间说道;还要对阮冥、林韫等人宣告自己再也不是曾经任凭摆布的殷翊,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还要与嵇远寒去汉西含抚庄喝一喝那杏花仙酒;他还要让嵇远寒教他怎么才能烤出好吃的肉……
  他不能死,嵇远寒也不能死。
  就在这时,“噗——”的一声,血花四溅,殷九霄怔怔地望向面如白纸的嵇远寒,对方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然抬起手臂亲自拔掉了肩膀上的利刃。
  嵇远寒在自己的手臂点了两下,暂时止住了流血的迹象。
  与如坠极炎地狱的殷九霄相反,处于另一个地狱的嵇远寒与嵇远寒四目相望,他忽然感受到一阵冰凉覆在手上,令他身心都为之一颤的低温使他晃了神。
  嵇远寒拿走了那个瓷瓶。
  伴随着钻入鼻尖的血腥味,几不可闻的低哑之声在烛光昏暗的石室内缓缓散溢:“主人,让您屈尊与属下行这般事,是属下之过,过后任凭责罚,死亦不足惜。”
 
 
第21章 无情人
  殷九霄吐息如灼。
  嵇远寒近在耳边的话语却好似远在天边,散发着清冷香味的膏药逐渐在石室内充斥。
  摇曳的烛火如不断覆盖在殷九霄心头的阴霾,他忽然堕云雾中,不知嵇远寒到底是怀着报恩的心,还是做侍从做久了,没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成了个牵线木偶?
  走到如今这一步,身边唯剩下这么一个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的影卫,完全无需去思考嵇远寒是否会有异心,该是值得庆幸的事,不是吗?
  可如同接触到的冰冷,明明不能自制,殷九霄的心口却像是感染到了那份温度而开始被寒冷侵袭。
  当他看向嵇远寒,对方更是避开目光,眼帘低垂,隐忍不发。
  是谁碰上这样的事都会委屈吧,何况嵇远寒又不似自己真有龙阳之好,还是身居下位。
  他的影卫不过是习惯了以他为尊,事事为他考虑。
  不明所以,心口仿佛又破了一个大洞,吹进了阵阵寒风,吹得他的神思恍惚。
  ——既然老天要让你活,相信也不会让你死在凝火毒之下。
  不合时宜的,毒无榭的话语又一次回响在耳际,让殷九霄沉沉浮浮的心情逐渐平稳下来。
  或许就如毒无榭所言,上天就是要他活着,不论经历怎么样的苦难,他还有大仇要报,必须活着。
  ……
  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格外缓慢,嵇远寒的身体不再僵硬冰凉,一点点恢复了平时的温度,是人体的体温,正如殷九霄浑身上下也不再滚烫如火烧。
  显然,这两种至阴至阳的毒药,不知其理,但真实做到了以毒攻毒。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白布已然皱巴巴,被放置在地的四方小盒内空了大半,两人终于重回常态。
  从入坠云雾中脱离,头脑清醒万分后,殷九霄松开了先前紧紧箍着嵇远寒腰间的手臂。
  生蛇蛊毒已除,凝火毒已解,身上除了近些日子被蛊毒折磨造成的虚弱之外再无疼痛的异样,先前绑在身上的巨石的绳子彻底断裂,殷九霄终于得来了片刻轻松。
  他转过身,穿上衣衫,系着腰带,眼前始终是嵇远寒低垂眉眼不敢看他的模样,好似怕触怒了他,更似有了死志。
  内心更是多种情绪交织,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恼怒,更有面对此事的手足无措,以往弯弯的眉眼这次往下垂着,沉着一抹惘然若失。
  殷九霄回过神,看向嵇远寒时,嵇远寒已经穿戴整齐,连扎束起来的头发也恢复了一丝不苟,双膝跪地,以头磕地,浑身再寻不着半分这段时日来朝夕相处染上的明朗,只剩冷寂。
  “起来。”殷九霄非常不喜嵇远寒当下的样子,他淡淡命令,却见跪地之人缓缓抬头,随即竟要拿起身前的匕首。
  来不及细思,殷九霄慌忙向前跨了一步,接着一脚踢开了匕首,然而,因为近日来身体每况愈下,加上适才的大汗淋漓,使得殷九霄体力不支,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
  只听“噗通”一声,嵇远寒未曾想过殷九霄会摔倒,加上心绪不平和难以言说的酸痛,他根本来不及扶住殷九霄,低垂的眼眸里便映入了殷九霄跌坐在地的双腿。
  愣怔之际,嵇远寒下意识地弯下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是属下之过,任凭主人责罚,死亦不足惜。”
  殷九霄原本因为摔倒而好不狼狈,听到嵇远寒的话语,一声鼻息从鼻子里喷出,他揉了揉眉心,突然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叹息。
  他收敛了笑意,伸出手,双手捧住了殷九霄的脸庞,在对方凝滞的眼神中,大力揉着对方脸上的人|皮面具,恶狠狠道:“如若下次我再从口中听到‘死’之一字,真叫你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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