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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古代架空)——Rigel

时间:2022-03-20 10:32:54  作者:Rigel
  “跟大嫂回院吃点心去,好不好?”
  裴思齐嘟嘟囔囔两句,很快还是被两块点心哄得跟着顾氏走了人。
  裴恭忍不住捏了捏眉头,只觉得先是败于内卫,又是半条鱼在床头,他脑子里,现下简直有如一个锣鼓道场,成团乱麻。
  白浪花这才蹲在椅子上,像是为了犯过错在讨好他似的,伸出脑袋蹭蹭裴恭的手掌心:“喵嗷。”
  裴恭小幅度蜷起手,挠了挠白浪花的脑袋。白浪花便“呼噜”两声,又蹭了蹭他的手背。
  裴宣目送着顾氏同裴思齐走远,这才侧目瞧向裴恭,宽慰道:“思齐还小,我去帮你说她。”
  记忆中的责备没再出现,裴恭越发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
  他轻轻叹下一口气:“大哥,那姓陈的旗官死了,又是内卫干的。”
  “我出了趟顺天,还是没能找着什么有用的东西。”
  裴宣却只是拍拍裴恭的肩:“行了,不说这个。爹娘不在府上,你先歇一歇,等会来我们院里吃饭。”
  裴恭伸手将白浪花捞进怀里,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地揉着白浪花毛茸茸的肚皮。
  他音声浅浅:“你们吃吧,不必管我,我不饿。”
  “俭让,你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裴宣轻笑,“叫你来你就来,你就没什么心事要跟大哥说说?”
  “你大嫂说你今日劳苦功高,专门嘱咐过厨房,烧的都是你喜欢的菜,还烫了壶酒,咱们哥两个喝。”
  裴恭嘴角扯出一丝浅笑,又低头摸了摸白浪花:“好,我一会就去。”
  自从裴英身故,裴家人确实是久未好好坐在一起吃过饭。
  顾氏打理梁国公府一向得当,如今准备的晚饭自也丰盛。
  素的有油淋菜心和清炒银芽,荤的便要多些,有芦笋煎虾仁,还有一道笋鸡脯,另并的是东坡烧肉同酱烧油面筋塞肉,一道酸笋老鸭汤,还有一壶温好的寒潭香。
  裴思齐坐在裴见贤身边,倒是老实了很多,显然已经被裴宣谈过了话,眼下只能乖乖端着壶,来给裴宣和裴恭斟酒道歉。
  一杯酒下去,身上便暖融融的。
  顾氏叫着大家抬了筷,才安分没多久的裴思齐,果然又私下开始同小侄儿拌起筷子来。
  全家其乐融融,恍惚那些糟心地恶事从未来过裴家。
  未几,裴思齐挑落了侄儿的筷子,被裴见贤拍了把手背,吐吐舌头安稳下来。
  裴恭却看着被挑落的筷子怔了怔。
  他忽侧目望向裴宣:“大哥,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刀法,会在缠头时反手卡住刀镡?”
  “我先前练过那么多招式,却不曾见过这一招。”
  “你怎么会问这个?”裴宣执筷的手顿了顿,还是夹起一筷芦笋搁进裴恭碗里。
  裴恭回了神,又忙不迭轻摇了摇头搪塞说:“今日出城路过校场,看到京卫习武比试,见这招式轻易便能将刀挑落在地,觉得新奇。”
  “京卫?”裴宣垂了垂眼帘,自顾自端起碗来啜口汤水。
  “你没看错?当真是京卫,他们会使这一招?”裴宣眼中蕴着几分刻意,不紧不慢地发问。
  裴恭眼中掠过一抹心虚,忙低下头吃菜掩藏神色:“应当……没有看错。”
  裴宣看穿一切似的笑了笑:“这是鞑靼人最惯用的路数。”
  “鞑靼人?”裴恭眼角一跳。
  “不错,正是鞑靼人。”裴宣正色道,“我跟鞑靼人打过那么些年交道,记错什么也不会记错这个。”
  “多年前正是因着这招式,边军还吃过不少亏。”
  “鞑靼人善骑马,又精于弯刀刀法。双马骈行时,只要卡住刀镡枪尖,弯刀便能像钩子一般勾住你的刀,屡试不爽。”
  “军中制式的马刀,大都是雁翎刀,雁翅刀一类,皆是直刃。鞑靼的弯刀却又不同,他们的那弧刃能勾住刀镡,还能绕着刀镡反向划过刀柄,迫得你拱手送兵器飞出去。”
  “马战时没了兵刃,于鞑靼人而言,咱们无疑就成了俎上鱼肉。”
  桌上的裴思齐听得惊讶,连忙满脸担忧:“鞑靼人这么厉害呀?那大哥你当初岂不是好危险?”
  “到底怎么办才能制服他们?”
  裴宣轻搁下手里的碗,从容道:“鞑靼人的弯刀虽弧,可却输在刀短。”
  “马战时,用五六尺的苗刀,一寸长,一寸强,便可轻易应对。”
  裴恭略作思索:“那若是有人用直刃,近身使这一招呢?”
  “大哥,可有破解之法?”
  裴宣拍了拍裴恭的肩:“原来,是我们俭让碰到事儿了?”
  他不紧不慢地沉声道:“你的刀不光开过反刃,还是薄镡后山,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裴恭茫然地轻轻摇了下头。
  裴宣便也不卖关子,只对裴恭道:“把你的筷子拿起来,卡住我的。”
  裴恭依言照做,却只见裴宣的筷子转瞬一拨一立,直接戳到了他的虎口。
  “旁人被卡住刀镡,第一反应是抽刀,这便错了,抽刀哪有人家挑得快?”
  “咱们就索性不要抽刀,你的镡上没有前山,你便一刀旋过去,逆刃挑他虎口,你看他松手不松手。”
  裴恭自己试了试,顿时豁然开朗地撩起眼帘:“大哥果然所言不假,这克法实在厉害。”
  裴宣搁下筷子吃了杯酒:“哪有什么厉害不厉害?不过都是边疆的兵卫,拿命换回来的。”
  他笑着又替裴恭满一杯酒:“大哥如今是不中用了,你可别叫咱们裴家这点玩意失传。”
  “别叫咱们梁国公府,对不住马革裹尸的边军将士。”
  作者有话要说:
  裴狗:新技能get!下次就把那个奚淮废了!
 
 
第44章 果盒里足有上万两银票
  裴宣说话时, 面儿上还是笑着的。
  可裴恭却仍旧觉得,一时间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心头。
  他轻易便能从大哥裴宣的眼眸里,觉察出一种难以轻易平息的寂寞与无奈。
  顾氏见状, 连忙又笑吟吟地伸手,夹了笋鸡脯送进裴恭碗里:“俭让, 多吃一些。”
  裴恭的筷子滞了滞。
  他记得这是二哥最喜欢的菜。
  一家子兄弟姐妹好似是齐了,可却又永远好似缺了一块。
  裴恭没有言语, 只是点点头, 然后径自低下头,不声不响地自顾吃饭, 再不作他想。
  待到这顿饭吃到了尾声, 大家才陆陆续续散席。裴恭却没急着走, 他反倒端起酒壶, 抬手斟酒给裴宣。
  裴宣撩眼:“俭让,你这一日始终闷闷不乐,借着思齐撒气,你还当我看不出来?”
  “大哥, 我知道我瞒不过你。”
  “这么多年都是大哥大嫂照顾我, 如今我也想照顾你们。”
  裴宣便坦然接下杯子,吃了裴恭敬的寒潭香:“俭让, 今日若是令谨还在,你是不是便不会像现在这样, 藏着心事, 而是早已经跟他和盘托出?”
  裴恭端着酒壶的手微微顿住。
  裴宣也不卖关子,直接轻言道:“我听说了方评事过身的事。”
  “我叫管家支了些银钱, 帮忙去找五城兵马司料理后事, 你不用担心。”
  裴恭极度意外, 抬头便迎上裴宣的视线。
  “大哥……”
  裴宣便轻轻笑道:“人死为大,总不能不入土为安。”
  “若是你去,难免又会惹爹不痛快,大哥知道你的心思,自然不会让你难办。”
  裴恭闻言,缓缓冲着裴宣轻勾起了唇角。
  兄弟两四目相对,无言便已胜有声。
  裴恭释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总是拿着戒尺斥责他的大哥,莫名变得待他温和不少。
  裴恭忍不住皱起眉头,可这次却是担心裴宣的身体多些:“多谢大哥,又让大哥操劳了。”
  裴宣笑着拍向裴恭的肩膀,开口唤了他一句:“小兔崽子。”
  可这一次,大哥神情里却不带有丝毫像先前一样的责备和失望,剩下的只有溢于言表的关照爱护。
  裴恭看着裴宣,自顾自晃了神。
  自大哥裴宣在抵御鞑靼的战场上意外坠马,留下一条带着陈伤的跛腿之后,裴恭已经很久未曾见过大哥这样笑了。
  裴宣宽厚的手掌按在裴恭肩头,既沉稳,又让人觉得踏实。
  自小到大,裴恭习惯了大哥的保护。虽然他也想为大哥分忧,也心疼大哥的殚精竭虑,可他始终都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摆在了“幼弟”这个位置。
  如今裴恭终于才恍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已经羽翼渐丰,成了同大哥望其项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儿郎。
  他能骑大哥再也跨不上去的骏马;能舞一整套大哥只得挥个两三式,便会摔倒的刀法;能行如生风,不似大哥要规行矩步,只为掩饰腿上的跛伤。
  他早已经能做到太多事,而大哥却轻易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如今只有他,能背得起裴家的殷殷希望。
  裴宣吃了几杯酒,好似也打开了话匣子,于是泠然朝裴恭开口道:“俭让,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明知道十三司盯着梁国公府,明知道只要守住了边疆,我们裴家就不会再有好下场,我和爹却还要一个接着一个去边关,还要送令谨再到宣府去?”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不止是因为裴家有你,有见贤和思齐,我们裴家要得以延续。”
  “这天底下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家,他们在边关繁衍生息难以迁离,他们受不住鞑靼人的哪怕一次洗劫。”
  “咱们身边还有无数为家为国,战死疆场的边军将士,他们的命也是命,他们也有父母妻女兄弟姐妹,他们没有一个人应该白死。”
  这世上的太平和安稳,永远是花过巨大代价来换取的。
  这代价既然可以是边军将士的,自然便也可以是裴家任何一个儿郎的。
  裴恭垂了垂眸子,一时忽然心情分外复杂。
  “先前你不愿去香海,说十三司的内卫是狗仗人势。”裴宣面色淡淡,“俭让,你觉得大哥不憎恶内卫吗?”
  “作为梁国公府的世子,旁的人说我是废人,是败军之将。之所以有这些个不堪入耳的糟烂话,皆是拜十三司所赐。我恨透了内卫,我深恶痛绝,我宁愿为国捐躯,我巴不得将那些内卫从身边驱离。”
  “可是作为裴家的大哥,我不能看着我的弟妹受一丝伤害,不能让家人流离失所,更不想再看你因为见罪内卫,走上我和令谨的老路。”
  “俭让,刚则易折,十三司的内卫个个都是狡猾狐狸。要对付这些人,就得比他们更奸滑,更有耐心。”所有生来的锦衣玉食,都不会是理所当然,所有的苦难与磨砺,也都不会白受,“没有经历过千锤百打的人,何能肩挑起守护他人性命的职责?”
  “保疆卫国,注定永远是我们裴家的宿命。”
  裴恭听得发怔,忽又被裴宣拍着肩膀拉回神来:“大哥相信你能辨得清善恶忠奸,分得出是非曲直。”
  “你只管放手去做,你若觉得大哥能帮得上忙,便来同大哥商量。大哥能教你的,就绝不会藏着掖着。 ”
  裴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沉点了下头。
  裴宣便伸手拍了拍裴恭的脸,又对他道:“但俭让你也要记得,欲速则不达。这世上的事,虽尽怕有志者,你却也要有些耐心。”
  裴恭眸子里,蕴着从前未曾流露过的波光,他说:“大哥,俭让受教。”
  “二哥为了我们将兵宣府,保了家中荣华富贵。如今他含冤过身,独滞异乡凄楚孤寂,该到了我接二哥回家的时候。”
  ————————
  旦日。
  裴恭跟大哥吃了一夜酒,顿觉愁结都消去了大半。待到他第二天醒来,整个人再也不觉有半分昏沉。
  他如今虽是个闲散人,可锦衣卫的牙牌却还留着。
  他寻到兵马司去,堂堂裴百户,拿出来大小也是个六品官员,多少还算是有点作用。
  “怎么又来了?”西城兵马司不由得疑惑,“这不是先前已经都细问过?”
  “昨晚上就已经有锦衣卫来,把尸身都抬走了。”
  “今儿百户大人怎么还来问?”
  “这事情棘手,得重新梳理。”裴恭面不改色心不烦,几句谎话已经恍惚扯到了自己都信的地步,“免得错了漏了什么东西,到时候咱们还得两下里撕扯,都花精力。”
  “鹭河支流众多,恐怕这其中的回水也不在少数,发现尸身的地方,定然不是落水之处。”
  裴恭有牙牌佐证身份,说话又自带威仪。因着是帮方岑熙查询死因,兵马司的人自然不加阻拦,一时竟也问到不少线索,蒙混过了关。
  裴恭逆着河水往城外的上游去寻,企图找到些旁的蛛丝马迹。
  结果才出城不远,却意外在成片的芦苇摊里见到了内卫的身形。裴恭沉住气掩身在枯芦苇丛里,静静观察着内卫清理现场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这一次,裴恭意外地并没有见到临远,他听到旁的人唤带头的协领叫作“曾哲”。
  事情看起来越变越复杂,裴恭一时也没了头绪,只得尾随着曾哲回城,企图探知更多状况。
  曾哲回城便遁入一间丝毫不引人注目的小屋。
  裴恭不动声色地潜在屋顶,看着曾哲换下了那身内卫的行头,转身堂而皇之地走出后门登上马车。
  那车很快又穿过三条街巷,直停到香菱阁门口,曾哲才被香菱阁的人毕恭毕敬引进去。
  曾哲便直被引到三楼雅间,方忙不迭拱手作揖:“恩师恕罪,学生失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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