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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古代架空)——Rigel

时间:2022-03-20 10:32:54  作者:Rigel
  裴恭却轻轻推着方岑熙的后脑,慢慢迫他重新抬起头来:“岑熙,你看着我。”
  “你不是不知道,你心里清清楚楚。不仅是你,连我也清清楚楚。”
  这世上有的是达成目标的手段,就像钱兴同和樊天和,像穆政通和于子荣。只要放得下良知,狠得下心肠,那就有的是金钱和权势,有的是恭维与体面。
  但方岑熙不会去害人。
  从前是,往后也是。
  这世上的事皆太苦了。
  有些人会在道阻艰险中忘却本心,同流合污。也有些人会郁郁不得志,最后颓唐荒废人生。
  而方岑熙,和他们都不一样。
  裴恭如今才真正明白,他的岑熙温和有礼只是家学如此,若论性子,方岑熙才最是孤僻。
  因为方岑熙始终形影单只地走在这条艰难的路上,便潜移默化地习惯了一个人拖着步子往前。
  因为他的岑熙早已经习惯了无依无靠步步为营,习惯了沉默,以及连自己都不放过地狠心。
  方岑熙固然是有过人的手段,可他失去的那些,根本不足以被这点东西所弥补。
  裴恭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裴恭恨不得拨开岁月,冲到十几年前的建州城楼上,为那个沙垛后瑟瑟发抖的男孩,挡住飞溅的鲜血,杀完所有越城的倭寇。
  裴恭音声浅浅:“你明明知道是有人作祟害梁国公府,知道那信是假的机要,更知道我伤了你一次又一次。”
  “岑熙,这世上没有谁比你更有立场冷眼旁观地放任钱兴同,再拿着证据要挟他,让他这个罪魁祸首为方知府翻案。”
  “可你没有,是因为你想不到这办法吗?不,是因为你不肯残害无辜,所以就算这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纵为众矢之的,他自光风霁月。
  “这迟来的清白是我欠你的,也是我欠了二哥的。这些事就算是钱兴同在操持,我也早晚要查个水落石出。”
  “方知府一腔孤勇,薄身卫城,他和我二哥一样,绝不该背上这样的骂名。”
  “我要我的岑熙再无噩梦,还要我的岑熙衣锦还乡。”
  方岑熙怔了怔,眉眼里忽然漾出了浓浓的情愫。
  他第一次无比郑重地仰起头,伸手捧住了裴恭的脸:“俭让,我从前为何没有发觉,你说话也会这么好听?”
  裴恭吻吻他的额头:“我说话向来好听。”
  “只不过得看是对着谁。”
  方岑熙的手背轻轻蹭过裴恭的下颌:“可是十三司里,眼下依然不算干净。”
  “一关系到钱兴同……令主似乎很敏感,我还没有琢磨透,令主究竟想了些什么。”
  裴恭揉了揉方岑熙的头发:“从保第垮掉的那天起,我们都已经是钱兴同的眼中钉,就算我势求明哲保身,他难道肯放过你我?”
  “更何况我不可能,我想要还二哥和方知府的清白,那就谁也挡不得。”
  方岑熙的指尖便轻划过裴恭的眉骨:“俭让,你怎么总是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你会怕的事?”
  “谁说没有?”裴恭嗤笑,缱绻的目光像水一般倾泻在方岑熙脸上,“我怕你夜里发抖,怕你独自受苦。”
  “怕你从来不知道珍重自己的小命。”
  方岑熙埋下头,轻吻住裴恭的喉结。
  “不会了,俭让。”
  “往后我定然都会小心翼翼的,好不好?”
  裴恭便又轻抚过方岑熙纤薄的脊梁,浅声道:“岑熙,我们搬去棋盘街住吧,我在那里买了个院子。”
  方岑熙:“?”
  裴恭哂笑:“曾哲当初把建州的事撒在大理寺,甜水巷里头,人尽皆知你的出身。”
  “我不喜欢他们对你有非议,半点也不行。”
  “更何况,棋盘街离大理寺和北镇都近些,那里也宽敞。”
  方岑熙轻轻“嗯”一声。
  “只要不收我一月二两的租子,哪都好。”
  裴恭失笑,一把拉住方岑熙的手腕,将一根绦子慢慢套在方岑熙腕上。
  “皇帝老头先前赏了块金饼,我找人照着白浪花的样子打的。”
  “那牙雕你惜得紧,又是因为我才摔出来一条裂缝。这个就当是赔给你的,以后拿着玩,这个不怕摔。”
  方岑熙伸出修长的手指,夹挟着沉甸甸的金把件,在月色下晃了晃。
  “一点不像白浪花。”他缓声,“分明像只小老虎。”
  “哪里不像?”裴恭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那金坨子憨头憨脑的模样,自己忽然也动摇起来。
  方岑熙轻笑:“我就说你眼睛不好,你还不信?”
  裴恭词穷似得撇撇嘴:“就你事情多。”
  “不像你就还给我。”
  方岑熙却一把将金把件握进掌心,迅速转身背对裴恭:“哪有人送了东西,还伸着手要拿回去的?”
  裴恭嗤笑,轻“啧”两声,索性伸手去挠方岑熙:“你还知道金子好?瞧你那副守财奴的样子。”
  “你这救苦救难的散财大善人守得住吗?回头别给我拿去当了,我讨这么块赏可不容易。”
  方岑熙被裴恭上下其手挠得直笑,却怎么也不肯朝裴恭转回身去。
  他轻轻喘两口气,才又道:“俭让,对不住,你先前送的狼牙,是被我弄丢的。”
  “这回一定不丢了。”
  “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
  裴狗抱紧小方方,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吃苦了555
 
 
第75章 一切只因俭让值得
  月色漾在昏暗的屋里, 显得暧昧十足。
  裴恭从身后拥住方岑熙,轻轻将脸埋在方岑熙的肩窝里。
  温热的鼻息便顺着方岑熙的后颈,缓缓流淌过他的脊背, 带着浓烈的眷恋,灼过一寸又一寸的白皙肌肤。
  裴恭缓缓撩唇, 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心疼:“从前那一夜又一夜的噩梦, 你到底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岑熙, 你为什么就不早点来认识我?”
  方岑熙闻言,自顾自失笑:“谁要上赶着被你打?”
  “你下手没轻没重, 当初那一刀鞘抽下去有多疼, 你知不知道?”
  裴恭搂住人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他恨不得将方岑熙揉进自己的骨血, 恨不得往后的每一日, 都加倍对他的岑熙好。
  裴恭吮住方岑熙的耳垂,缓声道:“不疼了,我的岑熙以后再也不会受伤了。”
  “你若是不高兴,就日日也拿刀鞘抽我两下?”
  “嘶……”方岑熙在裴恭圈住他的小臂上, 重重拍下去一巴掌:“还不疼?”
  “裴俭让你睁开眼, 看着你干的好事说话,我现在哪块像不疼?”
  裴恭在方岑熙耳边轻轻嗤一声, 投鼠忌器地放松了手。
  “日后你都好好吃药,把身子养好。”
  “下次我……轻点……”
  方岑熙瞧着裴恭小心翼翼的样子, 便忍不住笑了。
  他枕着裴恭的胳膊, 慢吞吞回过身,靠着裴恭的胸膛阖眼。
  裴恭默了默, 忽又缓声问:“曾哲先前说你私携内卫的军案, 如今可都安置妥当了?”
  方岑熙小幅度点下头:“军案我已经背熟送回案库, 不必担忧。”
  “是建州的军案?”
  “嗯。”
  “建州倭乱时任建州卫海防总兵的,是如今官至兵部尚书的赵俊艾,当初朝廷拨给建州卫的军饷,也是因着倭乱遗失。”
  裴恭嗤笑:“恐怕又是进了钱兴同的口袋里吧?”
  “香海的民脂民膏,五村那些坑蒙拐骗卖人女儿的钱,还有保第千万两假银票差出来的亏空,还能去哪?”
  “我在菱花阁里又看到几万两,不知是从何处来,依着钱兴同此般进账,只恐钱府早已是富可敌国。”
  方岑熙没有睁眼:“钱兴同有樊天和那个财神爷,什么钱都能弄得清清白白再拿。”
  “就算是军饷,他也没什么不敢的。”
  裴恭便又问:“你知道樊天和的路数?”
  方岑熙略作回忆:“也算不上详细,只不过樊天和这样的人,十三司多多少少也查过一些。”
  樊天和与钱兴同是同科,只是临在殿试之前,一路连中的樊天和反而名落孙山,这其中少不得钱兴同的手脚。
  樊天和几十年寒窗苦读,断然接受不得这样的结果,一度击鼓鸣冤,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大约是因为见过钱兴同一面,樊天和才毅然放弃仕途,回到保第经商。
  而这经商的路子无比顺遂,显然是有钱兴同在他后头运筹帷幄。
  昔日见面就眼红的仇人,最终还是上了同一条贼船。
  当初被抢走功名的樊天和,终究还是心安理得的屈服在了权力脚下。
  “宝兴钱庄的生意,可以说是钱兴同一手扶持起来的,所以樊天和如今也是钱兴同的摇钱树。”
  “至于建州卫,现下都掌控在赵俊艾手里,如今已是懈于操练,不知这么多年的军饷,究竟喂了多少贪官污吏。”
  “还有宣府,裴总兵之所以蒙冤,八成是连宣府卫的饷也被动过。”
  “九边重镇同气连枝,全都在兵部麾下,如若查起来,怕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两个人聊了良久,聊得就连卧在床头的白浪花,都都已经一路换着睡姿匍匐到了床脚。
  裴恭这才略作思索,暗自琢磨道:“如今樊天和已经下狱,如果顺藤摸瓜,必能找出钱兴同受贿的线索来。”
  “他们狼狈为奸,定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绝不会一丝痕迹都没有。”
  方岑熙闻言,这才缓缓撩开眼帘:“他们现在一定最盼着樊天和死。”
  “俭让,你若当真打算从这里下手,那就千万要小心。”
  裴恭轻笑,撩眸之间,忽然望见了窗外微熹的晨光。
  他安抚似吻过方岑熙肩头,转而轻手轻脚摸着下了床。
  “天快亮了。”裴恭说着从衣架撩了衣裳往身上披,“今日得去北镇点回卯,顺便再找找有没有旁的线索。”
  “再去牢里头看一眼樊天和。”裴恭一边扣腰带,一边俯身吻了下方岑熙的眉心,“衙门里应当没什么大事,我会早些回来。”
  “大理寺这次允你休沐时日长,十三司昨日也去过了。你身上既然不舒服,便别出去乱跑,收拾收拾东西,我明日雇车来,咱们搬屋去棋盘街。”
  “对了,你今儿想吃什么?我午后一道儿带回来。”
  方岑熙撑着下巴想了想,笑吟吟道:“阳春面,大理寺衙门旁边那家的,咱们去过。”
  裴恭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清汤寡水的白面,于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小方大人,行点善吧。”
  “咱开顿荤,成吗?”
  方岑熙却毫不留情地拒绝:“可你昨晚已经开过了。”
  裴恭:“……”
  “那就今晚再开一次。”
  ————————
  午后艳阳高照,白浪花也蹲在墙角下昏昏欲睡。
  如今春日渐临,白浪花的长毛也到了要开始换一茬的时节。
  方岑熙抱着猫坐在屋里,一边小心翼翼地梳毛,另一边还在不断思索琢磨昨日在暖阁的过往。
  十三司从最初稽查宣府之事,本是最该想要查出原委的地方,如今的行径,倒好似是怕钱兴同出个好歹意外。
  堂堂内卫,难道都已经彻底沦为了钱兴同的走狗?
  方岑熙顺毛的手微顿,一时忍不住皱皱眉头。
  不料才过了没几刻,院里便传来了脚步声。
  方岑熙怀里抱着猫,闻得院中动静,便迎着声响走出门来。
  “俭让,你才从保第归京,这几日还是多回府去……”
  可话音还没囫囵出口,他便见梁国公裴方宰与梁国公世子裴宣,具已立在门前。
  高门大户的贵人站在这狭仄的地方,一时都显得这小院无比局促。
  方岑熙一怔,脸上的轻笑登时消弭于无形。
  他信手将猫从怀中推出去,而后才中规中矩冲着梁国公父子躬身作揖:“岑熙见过国公爷,世子。”
  “寒舍逢贵,实乃蓬荜生辉。”
  梁国公却不客套,他那算不得友善的视线,毫无收敛地梭巡在方岑熙身上:“好一个方寺正,果然是悦怿若九春,有几分容貌,难怪能让裴恭五迷三道。”
  “如今裴家逢难,你就打上了裴恭的主意,连我裴方宰的儿子也敢‘喜欢’?”
  方岑熙不紧不慢地挑起目光,起身迎着梁国公责问的视线。
  他并不急解释,只是冷了冷眸光,唇边缓缓堆上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方岑熙慢慢挑起了眉梢,立直身子不疾不徐开口道:“岑熙为什么不敢?”
  “岑熙如若与国公爷辩驳,自是于长辈面前失礼。”
  “但是岑熙究竟是不是有图谋,这是清者自清。”他拱着手又作一次揖,“俭让一贯说国公爷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岑熙也深信国公爷眼明睛亮,绝不会做污人清白之事。”
  “呵。”梁国公冷笑一声。
  “你倒是个有气节的,你有几分本事?也想踏进裴家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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