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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患者(近代现代)——月昼

时间:2022-04-08 11:12:19  作者:月昼
  我喉咙里忽然涌上一股腥甜,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厕所,锁上门趴在洗手池边剧烈地呕吐起来,第一次从胃里呕出鲜血。
  看着白色陶瓷上鲜红的血迹,我终于愿意相信,这次我是真的生病了。
  闻路明跟过来在外面拍门,语气难掩急切:“言乔!你怎么了?”
  我浑身无力,勉强撑着洗手台站稳,拧开水龙头把那些污秽冲下去,又掬了一捧水洗干净嘴边的痕迹,把门打开,说:“我没事。”
  闻路明完全不信,声音里甚至有隐隐的怒火,抓住我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觉得可笑。
  不是不要我了么,现在又来质问我做什么?
  “我说我快死了,你就会离婚和我在一起吗?”我似笑非笑地问。
  闻路明怔住,没有说话。
  “……开玩笑的。”我挣开他,自嘲般笑了笑,“我不干破坏别人家庭的缺德事。”
  闻路明似乎生气了,眉头紧皱,说:“别开这种玩笑。”
  这也许就是我的报应吧,说了那么多假话骗他,偶尔说一句真话,他已经不会再相信了。
  “知道了闻教授,”我自顾自回到床上躺下,裹紧被子把自己蜷缩起来,“我要休息了。”
  “你……真的没事吗?”闻路明最后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摇摇头,目光落到他的指尖,“戒指很好看,但是婚礼我就不去了……”
  “祝你幸福。”
 
 
第62章 
  “祝你幸福”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至少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的是你最好婚姻破碎,孤独终老,往后漫长余生想起我的每一天,都饱受痛苦悔恨折磨。
  我到底没办法做一个善良的好人,哪怕行之将死,也希望闻路明这束光随我熄灭,再也照不到别人身上。
  但我知道不会的。
  他值得世界上所有幸福快乐,离开我这样的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听见闻路明离开的声音,病房门关上,把我永远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这会是我们最后一面吗……我不知道。
  我痛到脊背绷紧,烫熟的虾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捂住小腹,冷汗很快打湿额前的碎发。
  我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看到床头的请柬,想到闻路明手上的戒指,眼泪无声地漫湿脸颊。
  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又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为什么让我这么难过?
  后来我疼晕过去,再次醒来时手上插着针管,Luna坐在床边,一向妆容精致无坚不摧的女alpha眉头紧锁,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好几岁。
  见我醒来,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
  我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声说:“我想出院。”
  “言乔……”
  “先帮我叫律师来一趟。”
  Luna警觉地皱了皱眉:“你要做什么?”
  我对她微笑了一下,“有些事情还是要早做打算,不然我怕以后忘记。”
  我用了一个晚上和律师处理财产,拟定遗嘱。除开和言家有关的部分,属于我自己的财产并不算多,当初给学校捐的那栋楼已经占了很大一部分,其余的我给许漾的家人留了一些,又拿出一些给闻路明做结婚贺礼,剩下全都捐给了医疗慈善机构。
  人都是孤独的来又孤独的走,面对死亡我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感到一丝轻松。
  处理完这些,我连夜办了出院手续,医生拗不过,只好给我开了一些药,放我离开了医院。
  没想到车子刚开出地下车库,迎面来了一辆逆行的嚣张跑车,直直冲我和Luna开过来,两辆车车速都不高,但车祸的后遗症还是让我心里一揪。驾驶座上的Luna猛打方向盘,但对面的人不避反进,直到把我们逼到路边,两辆车才终于停了下来。
  Luna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对面的人先推开车门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怒气冲冲的秦北。
  秦北大步过来拉开我的车门,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被他扯着衣领一把拽出后座,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你坐着别动!”他指着Luna吼了一句,然后砰一声摔上了车门。
  “你干什……”我被打得懵住,话没说完,迎面又是一拳过来。这次我稍有防备堪堪避过,没想到秦北转而一脚把我踹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言乔!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敢瞒我!”
  这次我终于反应过来,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放到以前我绝不可能任由他对我又打又骂,但现在我没心气计较,也自知理亏,就着这个姿势坐起来,嘴硬说:“我瞒你什么了?”
  秦北没理我,像一头躁怒的狮子原地转了几圈,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我。
  “你现在要去哪儿?”他盯着我,眼睛像是要气得裂开,“我问你,你他妈不好好在医院呆着现在准备去哪儿!”
  “我,”我张了张口,气焰弱了下去,“我回家……”
  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干什么,现在只是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秦北更加生气,“回家……回家等死是吧?好,好样的言乔,为了一个男人不要家不要兄弟,现在连命都不要了,你他妈好样的。”
  “和他没有关系,我只是太累了。”我轻声说。
  我太累了。
  从分开的那一天到现在,我没有一刻不是疲倦的。我折磨自己也折磨闻路明,现在回头想想,如果我是他,我也会想要逃跑,想要重新选择一个能让自己更轻松的人。
  所幸我不会再带给他更多困扰了。他还有很长的人生,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忘记我,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
  见我这样了无生气,秦北又气又无奈,恨恨地问:“闻路明知道吗?”
  我摇摇头,“没必要告诉他。他对我的同情和怜悯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到最后,捆住他的还是这些东西。”
  “你也别告诉他。”我抬眼看向秦北,“兄弟一场,算我求你的。”
  秦北瞪着我,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我想不通,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我轻声笑了笑,“我也想不通。”
  最后他还是没能阻止我离开医院。
  我坐在秦北的副驾,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咻地甩出去,开玩笑问:“干嘛,准备带着我同归于尽啊?”
  他抽空瞟我一眼,说:“反正你也活腻了。”
  话是这么说,发泄完之后他还是慢慢把速度降了下来,半晌,似若无意地说:“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日本也好欧洲也好,四处玩玩逛逛,说不定就想开了。”
  我支着脑袋,看着窗外倒退的灯光和建筑,摇摇头说:“算了,不折腾了。”
  在这里,至少我能对自己说我和闻路明呼吸的是同样的空气,看的是同一片天。外面的繁华种种我已经走过看过很多,现在我只想要离他近一点。
  下车后秦北主动帮我提了提箱,我说只是装了点药而已,又不是提不动,他叫我闭嘴。
  家里依旧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夜深了,我被困意侵蚀,走到沙发躺下,打了个哈欠对秦北说:“你自便吧。”
  他没理我,自顾自蹲在茶几边上,展开提箱把里面的药瓶都摆出来,一瓶一瓶仔细地看过去。我不免想笑,轻嗤一声问:“看得懂么你?”
  他抬眼看过来,没好气道:“看得懂,每瓶上面都写着你活不久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分明看见秦北的眼角泛了红。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我问。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因为医院是我家开的。”
  我真是糊涂了,连这个都忘了。
  “你放心,我没告诉你哥。”秦北说,“但他早晚会知道。”
  我轻叹了口气,“再说吧,我也没指望能瞒他到死。大不了到时候再挨一顿揍。”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言乔。”秦北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憋得更红,“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无论你是想和他在一起还是想怎么样,首先都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你不懂。”我摇摇头,目光看向空气里某个角落,“他结婚了。”
  秦北愣住,“……什么?”
  “登记领证的那种结婚。”提到这两个字,我不得不用力深呼吸才能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他可能,已经永久标记了那个omega。你是alpha,你比我更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说着我不自觉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如果这样我还能继续缠着他,那我也太不要脸了。”
  秦北当然比我更明白alpha和omega之间的羁绊,听我这么说,他也没办法再继续反驳。
  “我见过他的omega,干干净净的,和他学同样的专业,在一起应该很有话聊。”我说,“有些事也许真的勉强不来,我认了。”
  以前无论我怎么样无理取闹,出尔反尔,对闻路明纠缠不放,相互折磨,那都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爱情也许没有先来后到,但婚姻有,以后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插足别人家庭的无耻的第三者。
  我好像陷入了一场死局。
  聪明的人已经选择开始新的生活,偏执如我,还困在原地作茧自缚。
  作者有话说:
  本来就是狗血文 不爱看可以不看
  我写的进度一般比我发出来的快2-3章 后面写什么也早就想好了 所以不会被评论影响改剧情 每个人心里火葬场的标准不一样 我不可能完全按照你想的写 觉得看不下去建议及早退出
 
 
正文结局是he不会改 可能会有be番外 也可能没有 都不一定
 
 
第63章 
  我在家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自己开车去了南山的开阳观。
  自从上次去敬香后,我留下了那个老道士的联系方式,在国外的这段时间偶尔无聊会和他发发消息,一来二去也算熟识。
  我不知道还能为闻路明做些什么,索性听老道士的建议去观里住一段时间,一来为闻路明祈福,二来也想借此逃避现实。
  要是言颂知道了,多半又要骂我懦弱。
  和上次过来漫山遍野银装素裹不同,盛夏的南山郁郁葱葱,放眼望去一片青绿。我按下车窗,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山风,心情终于变得不那么沉重。
  姓张的老道士在道观门口的树荫下等我,七十多岁的人精神矍铄,身体看起来比我还要硬朗。见我走近,他笑着挥了挥手,“小友,好久不见。”
  “张师父。”我也笑笑,“别来无恙。”
  我仍住上次那间客房,山里清凉,连空调和风扇都省去了。老道士的小徒弟带我放好行李去后院闲逛,从井里取出冰好的西瓜切给我吃。我们两个坐在树荫下,一人一块西瓜一把蒲扇,看着倒也惬意。
  只不过我还没有习惯自己的病,吃了几口发觉胃有点疼,才想起医生说不能吃凉的。
  见我放下西瓜,小道士问:“居士不吃了吗?”
  我只好抱歉地笑笑:“胃不太好,吃不了太多。忘了问小师父怎么称呼?”
  小道士十六七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看起来比他老谋深算的师父天真得多,冲我咧嘴一笑说:“我叫韩元清。”
  “小韩师父。”我说。
  他拿起我吃剩的西瓜,对院子里某个角落喊了一声:“猫!过来。”然后一只圆滚滚的三花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颠一颠地跑到他脚边,仰起头拖着长音喵了一声。
  小道士把西瓜放在地上,说:“吃吧,便宜你了。”说完转头看向我,笑眯眯地问:“你要摸摸它吗,很乖的,不挠人。”
  我看着眼前的小花猫,想起家里那只小家伙,不自觉露出一个温柔微笑,抬手揉了揉花猫的脑袋,说:“我家也养了一只猫,不过娇气得很,吃点凉的就要拉肚子。它叫什么?”
  “它?”小道士伸手过来戳了戳猫的脸,说:“它就叫猫。”
  “猫。”我笑着,心里却莫名难过,“猫猫。”
  不知道贝儿怎么样了,它笨笨的小脑袋会不会意识到我离开了它,再也不会回去了。
  我和闻路明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在我心里,贝儿就像我们的小孩。也许我应该把它带走,至少跟着我,它不用重新认识新的主人。
  忽然想起贝儿当初来到闻路明家,就是因为上一个主人怀孕没办法养猫,那……如果以后闻路明和夏奕有了他们的孩子呢,贝儿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意识到一个自己从未正视过的问题——夏奕和我不一样,他能跟闻路明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像是忽然坠入零度冰窟,我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每当我以为再也不会更糟糕的时候,总有新的绝望出现,将我更彻底地击碎。
  我眼前一阵眩晕,在盛夏的午后冷到发颤。
  “居士?你怎么了?”小道士看出不对,担心地问。
  我攥紧拳头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深吸一口气说:“没事,昨天没睡好。”
  “可是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他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谢谢。”
  我回到房间,吃了药躺在床上,过了很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枕边电话响起,看见上面秦北的名字,我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
  “言乔!”秦北果不其然又生气了,“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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