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姜默然:【...】
和方才那个二号系统比起来,他的这个系统真是怎么看怎么都傻不拉几的。
自己明明都哭的这么伤心难过了,宿主还不赶紧安慰它...
真是,真是要气坏它的数据库了。
0748越想越委屈,然后带着软乎乎的哭腔、哽咽着指责道:【宿主,你太让我失望了!!】
栾姜连忙回道:【我这不是在想事情吗?】
0748吸了吸鼻子,心里还是特别委屈,可是又好奇极了:【宿主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你真棒,我得亲亲你。】栾姜张口就来。
0748蓦然睁大了眼睛,小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宿主。你...你怎么能对一个系统耍流氓呢?!】
栾姜嘴角微抽,要不是这傻系统哭声太闹心,他早就不想搭理了,【那你要不要?】
【要!】
第53章 二号反派(九)
祝良才和昨日那般畅通无阻的进了宫,一眼便瞥见抱着白虎崽子在逗弄、眉梢眼角俱是盈盈笑意的栾姜,不由带了点好奇地问道:“殿下今日瞧着似乎心情极好?”
“嗯哼。”栾姜连语调都是扬的,足以可见他心情之佳。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一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扑通跪地,面上满是慌张焦急神色:“七、七皇子!”
栾姜认得他,是跟在栾忆暮身侧伺候的,也是那日来寻他之人。
做戏他还是会的。
于是栾姜腾地一下站起了身,紧张不已:“可是十一他出了什么事?”
十一...是十一皇子吗?
候在一旁的祝良才思忖着看了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擦了擦额上因奔跑而流出的汗,有些无奈又有点气愤的回道:“回七皇子的话,十一皇子他病了,奴才去找太医院的人,却被那些人告知不治...”
“岂有此理!”栾姜重重地拍了一下石桌,显然亦是气愤至极。
祝良才在一边看着,那可真是担心得不行,“殿下冷静些,千万别伤到了自己。”
刚刚那一下砸的多重啊,也不知道殿下手心有没有受伤....
殿下如此担忧那位十一皇子,想来是把这位弟弟放在了心上的,他得跟去好好瞧一瞧,看看十一皇子是否怀有什么不轨之心,祝良才又如是想到。
“带我去重清宫。”栾姜正欲抬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祝良才,吩咐道,“你带着我的玉佩去太医院一趟,找梁太医和章太医过来,要快些。”
“是。”祝良才一边应着,一边隐晦地瞥了小太监一眼,殿下竟然这般在意十一皇子,当真是叫人...不爽极了。
重清宫,思过厅。
因为知晓这被栾帝下旨禁足在思过厅的不过是不受宠的十一皇子,故而前来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便格外的敷衍,每日端上来的茶水饭菜,基本上都是凉的。
就连栾忆暮所需要的沐浴用的水都是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再三催促,那些太监们这才不紧不慢地送来了水。
短短数日,栾忆暮可谓说是把宫中的人情世故给体会了个遍。
也正因如此,她对栾帝和栾姜的嫉恨更重了。
栾姜由小太监领着来到重清宫时,本该在殿内伺候栾忆暮的两个宫女却在殿外吃着点心、聊着天,真是好不自在悠闲。
啪的一声重响。
瓷色玉碟砸在了地上,点心滚落向了四处。
两个宫女惊慌失措地跪了下去,战战兢兢的请安:“奴婢见过七皇子,殿下万福金安。”
栾姜笑了一声,却听得人脊背发凉,他迈入殿中,踢了踢地上碎开的点心,话里含着叫人根本不敢深思下去的深意:“你们倒是会享受。”
“殿下恕罪,奴婢们只是...”
其中一名宫女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栾姜打断:“狡辩的话就不用说了。”
而后,他环视一周,瞥见殿内的桌椅上落了灰,不免在心里暗叹一句,干得漂亮!
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他故作怒火滔天模样,抬脚朝方才那名回话的宫女用力踹了一脚,斥道:“十一即便是被父皇禁足于此,他亦是西栾的皇子,更是本殿的弟弟,岂容你们这般苛待?!”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被踹的宫女闻言不敢有所迟疑,冲着栾姜连连磕头求饶,“奴婢一时昏了头,才...才怠慢了十一皇子,还请殿下开恩,饶奴婢们一条贱命吧。”
另一名宫女也跟着在一旁连连求饶。
“罢了,你们今后好生伺候十一便是。”栾姜叹了口气,接着就冷下脸来,“若是再叫本殿知晓你们不守奴才本分,随意对待皇子,本殿定要取你们的项上人头。”
“奴婢谢殿下饶命之恩,谢殿下饶命之恩!”两名宫女感激不已,在心里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们的七皇子果真是心善之人。
栾姜淡淡地看了一眼对他不罚宫女而面有不满的小太监,幅度轻微的挑了下唇,然后看向两个宫女,“起来吧,你们二人随本殿进内室。记着,务必要伺候好十一。”
“是。”
另一边,祝良才来到了太医院。
当他拿出那枚刻有‘七’字的玉佩后,原本对他态度冷淡疏离的几位太医瞬间变了脸色,笑的颇有那么几分谄媚逢迎之态。
“不知七皇子命公子前来所谓何事啊?”
祝良才早就习惯了宫中这些人变脸的模样,也不和他们多话,只问道:“梁太医与章太医在么?”
没曾想几个太医一听他要找梁太医和章太医,表情顿时难看了不少,还带着那么几分惶恐紧张:“敢问公子,可是...可是七皇子他出了什么事?!”
祝良才疑惑地看着他们,解释道:“殿下很好。是十一皇子病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医们听后一下就没了不安和紧张。
太医们都放松下来后,有一太医开了口:“公子稍等,我去叫梁太医和章太医。”
跟着梁太医和章太医走在去往重清宫的路上,祝良才还是没能压下心中的不解,遂先是将他方才在太医院遇到情形说了一遍,而后询问道:“敢问二位太医,这是为何?”
梁太医摸着他那把厚厚的山羊胡子笑了笑,“祝公子有所不知,我与章太医以及杨太医和苗太医都是领了陛下旨意,只听从陛下与七皇子号令的。是以,我的同僚听你说要找我和章太医,这才慌了神,猜测着是不是七皇子出事了。”
一旁颇为年轻的章太医沉默着没说话,他本就是寡言的性子,只在同人聊起医术的时候,话语会稍微多些。
祝良才听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得出了一个叫他并不是很愉快的结论,殿下果真很是在意十一皇子。
可宫中皇子众多,殿下怎就偏偏瞧中了十一皇子呢?
莫非,那十一皇子用话哄骗了殿下???
越想下去,祝良才越觉得那个十一皇子心术不正。
看来以后他得多加注意这个十一皇子了,最好是找到证据,然后告知给殿下,好叫殿下远离十一皇子才是。
栾姜进入内室见到躺在床上的栾忆暮时,在心里倒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倒没有怀疑栾忆暮是不是在装病,只是没料到栾忆暮会病的如此之重,就好像下一秒便会没了呼吸似的。
“十一,十一?”栾姜来到床边,微微俯身叫着栾忆暮的名字。
隐隐听到有人在唤她,栾忆暮遂缓慢地睁了眼,她承了母亲梁意玉的容貌,和栾帝倒是没有半分相像之处,这会不知是病重还是伪装出来的缘故,那双眸子清清似春水,竟不见分毫阴霾。
栾姜心下刚生起怀疑和警醒,便听得栾忆暮哑着声、轻轻地开口道:“哥哥,我能...和你单独的...说说话么?”
这声哥哥让栾姜怔住了,在原身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十岁以前,栾忆暮会这么叫他。
栾姜压下内心的疑惑,摆摆手示意两名宫女退下。
等到内室只剩下栾姜和她时,栾忆暮忽地哭了出来,是那种委屈又饱含思念的哭声,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哥哥,十一...十一真的好...好想你...”
栾姜没说话,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搞不清栾忆暮要做什么了。
哭完后,栾忆暮面上竟有了一种回光返照之态,她望向床顶,突然回忆道:“十岁那年,十一曾从假山上失足落下,太医说我伤了脑袋,所以才失去了十岁前的记忆。哥哥还记得吗?”
栾姜微微点头,这事在原身记忆中算比较重要的了,因为在那之后的几天,原身刻意地疏离了栾忆暮,后来在看到栾忆暮吃饭时的一个小动作后,才又像以前那般和栾忆暮玩在了一起。
“哥哥,因为那以后...”栾忆暮眸中又起了泪,“十一就不是十一了。”
栾姜瞳孔蓦然紧缩。
“十一成了孤魂野鬼,却离不了这具身体半步。”栾忆暮声音有些哽咽,“但哥哥依旧待她那般好,十一竟也不知究竟谁才是十一了。”
“后来她将哥哥推下水,十一一气之下居然将她逼出了身体。”说到这里的时候,栾忆暮有些气愤又有些高兴,下一秒却是满脸绝望,“十一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但是为何...为何又叫别人占了去...”
“哥哥,十一觉得好累。”栾忆暮苦涩地叹了一句,忽然偏过头来望向栾姜,神色变得认真至极,“如果她再伤害哥哥,哥哥不要心软了。”
“她不值得哥哥待她这么好。”
说罢,栾忆暮闭上了眼,她的呼吸有一瞬间消失了,又陡然恢复。
栾姜沉默地站在床边。
数秒后,他便见床上之人睁了眼,那种伪装出来的惊喜他太熟悉了。
“皇兄,你怎么来了?!”
显然,栾忆暮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第54章 二号反派(十)
栾姜依旧一言不发,他静静地盯着栾忆暮,试图在她眼睛里找到方才的那种感觉。
但是,没有。
栾忆暮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笑容怎么看都很是勉强:“皇兄,怎...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栾姜收回那种打量观察的目光,面上带了几分关切,“十一,你感觉怎么样?”
见到栾姜脸上的关心神色,栾忆暮遂在心里松了口气,语气也放软了些:“我还好,皇兄不必过于担忧。”
正在这个时候,内室外传来祝良才的声音:“殿下,梁太医和章太医来了。”
“进来。”
等到祝良才跟着梁太医章太医一块进来以后,栾姜方才从床边走开,将位置让给了两位太医。
谁实话,现在这副模样的栾忆暮的确像极了病重之人。
梁太医同章太医对视一眼,章太医立马心领神会的上前几步,替栾忆暮把起了脉。
片刻之后,章太医微微皱着眉头起身退开,他看向梁太医,神色略显微妙。
梁太医见状走上前,将三指轻轻地搭在了栾忆暮的手腕处,他倒不像章太医那般流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只是来到栾姜面前,恭恭敬敬地弯了腰,“殿下,我们外面说可好?”
“嗯。”栾姜应下,他先是看了梁太医一眼,又看向面带紧张不安的栾忆暮,然后出去了。
边走栾姜还边在想,梁太医和章太医面色这般古怪,难道栾忆暮当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见到外面候着的几名宫女太监,梁太医又询问道:“殿下能否屏退宫女太监?”
“你们下去吧。”挥退了宫女太监后,栾姜这才看向梁太医,微微拧着眉,似乎很是担忧,“梁太医,十一他的身体究竟如何?”
梁太医又同章太医对视了一眼,接着梁太医面上带了几分苦笑和无奈,“回殿下的话,十一皇子的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节律均匀。这表明,十一皇子的身体很健康,并非有病之兆。”
闻言,栾姜似是极为不敢置信,连语气都满含震惊:“什么?!”
与他不同的是,祝良才却是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他就说,这个十一皇子是心术不正之人,瞧瞧,十一皇子居然想假借生病来获取殿下的同情怜惜,真是太不要脸了!
在震惊过后,栾姜又质疑了起来:“可有判断失误?”
梁太医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只当七皇子是太过于关心十一皇子,遂道:“回殿下,臣与章太医在号脉一事之上从未出错,否则怎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这话简直就差在说栾忆暮是在装病了。
栾姜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神情似乎都有些恍惚:“但这怎么可能呢...?”
梁太医和章太医均未接话,他们是太医,只负责把脉,接下来的事就与他们无关了。
“殿下,您不必如此,十一皇子的确是欺骗了您。”
随意议论指责皇子,祝良才这话说得可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但他顾不上那么多,谁让那个十一皇子做出这等恶心之事来呢。
“祝良才。”栾姜的口吻里带了点警告,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个“维护”、“关心”弟弟的好皇兄啊。
口嗨一时爽,事后悔成狗。
祝良才连忙跪下请罪:“奴才知罪。”
栾姜的神色看上去有几分疲倦,他摆摆手,“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来吧。”
将一切都收入眼底的章太医微微垂下了头。
—— ——
养心殿内。
闻言,栾帝停了笔,稍稍抬头,微含冷意的目光落在了底下跪着的人身上,声沉:“你说,栾忆暮装病骗了小七,惹得他伤了心?”
跪着的人正是先前替栾忆暮把过脉的章太医,他安安静静垂着眸,万分恭敬地回道:“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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