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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静阔(穿越重生)——将进酒

时间:2022-04-22 10:33:26  作者:将进酒
  “可曾有片刻清醒过?”
  “不曾。”
  “可否呓语?”
  “未有呓语。”
  “昏迷前可有吃下什么不干净的、不寻常的东西?”
  “不清楚。”宵别如实道:“找到我、大哥时,他已经昏迷了。”
  殷实恭闻言陷入思索,宵别等了一会儿,问道:“敢问先生,我大哥究竟是何病症?”
  “探诊讲究望闻问切,老夫虽不得望,然令兄的脉象,虚起伏隐,时断时续,血滞不畅……”殷实恭摇摇头,“只怕是已经回天乏术了。”
  宵别的脸上像裹了一层寒霜,他看着严客卿,那张平静安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将死的征兆,可是请来的所有大夫都说,严客卿没救了。
  殷实恭突然又开口道,“但有一方法,老夫认为可以一试。”
  宵别还是小心谨慎,克制情绪不外露,探究地看着殷实恭,辨别他话中的真伪。“殷老先生请说,只要能救他,什么代价我都能支付。”
  “公子言重了。救人,是医者的本心。”殷实恭摆摆手,“方才老夫探脉时发现令兄的五脏六腑似被封闭住,若施以金针,打开督脉使之畅通,定能使令兄苏醒过来。但是……”
  “但是?”
  “以令兄的身体状况来看,即使清醒,怕也是撑不久了,多则数日,少则几个时辰。”
  “若不施针,还能活多久?”
  “也撑不过半月。”殷实恭道:“还请公子速速决定,日子越是拖到后头,越难以施针。”
  宵别看着躺在床上的严客卿,久久不能做出决定。
  二、如果当下不施针,随着严客卿的身体逐渐衰弱下去,到时候便难以承载施针对身体产生的影响,宵别很是犹豫。
  但他不敢犹豫太久。掳走殷实恭已经小半日了,最迟明天,殷实恭的女儿和女婿便会发现殷实恭不见了的事实,临江镇并不大,到时候仅凭他和阿乙,再带着昏迷的严客卿,怕是难以逃脱。
  所以他必须尽快做决定。
  ——是让严客卿继续这样昏迷着直到死亡,还是让他得以几日的清醒?
  宵别坐到严客卿身边,托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昏迷不醒的严客卿无疑比他清醒时温柔得多,这样的无回应比之先前的疏离更让宵别安心。
  “老先生,还请施针吧。”
  宵别做了决定。
  三、施针并不容易,更何况殷实恭目不能视。
  被掳走后殷实恭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对方是什么人?直到凑近严客卿的身体,闻到一股味道素雅的熏香,殷实恭才了然。
  这样的熏香并不常见,至少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也是多亏了一声笑,他才对熏香了解甚多,至少能辨识出这股淡雅的熏香,是宫里才有的东西。
  殷实恭第一个排除了仁王,仁王不是用熏香的人。而他他大胆地猜想对方是皇上,而自称弟弟的,可能是六皇子。
  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
  皇上和六皇子都离宫了,宫里不就空了吗?更何况皇上什么御医请不到,要以这样的方式掳走他?
  所以对方是个见不得人的人。或者是很多人都认得的、都在找的人。
  ——严相。
  数日前京里追捕严相的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了,因着还扯上魔教,让殷实恭和女儿、女婿都大吃了一惊,没想到一直追查的人,竟是朝堂上那位赫赫有名的严大人。
  殷实恭没有因为这样的猜测而有一丝慌乱,手依旧很稳,全神贯注于金针传来的触感。
  “一个时辰后将金针取下便是,但令兄何时能清醒,得看他自己。”
  殷实恭沉着冷静,施针结束后也没有外露一丝情绪,仿佛只是寻常的出诊。但殷实恭没有定下回诊的时间,即使施了针,他也知道严客卿命不久矣。
  四、阿乙把殷实恭送走了。
  这回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随便,而是带着殷实恭多绕了几圈远路,而后故技重施,把人丢在镇外。
  天色已暗,客房里点上了蜡烛,宵别用剪子把灯火挑亮些,又坐回床边。
  烛光落在两人身上,在墙上印出一团模糊的剪影。
  一个时辰到了,宵别取下严客卿身上的金针,默默坐着。
  蜡烛一截一截地矮了下去,在桌上凝成一滩红蜡,发黑的线头依旧顽强地顶着火苗。
  宵别倚在床头犯困,阿乙突然推醒他:“公子,有人来了。”
  把殷实恭丢在镇外是宵别的意思,目的也简单,只是希望能拖延些时间。
  但显然,他们低估了对方,不过后半夜,他们就找回了殷实恭,并找到了客栈。
  黎明前的夜色很浓,外头黑乎乎一团,什么都看不清。宵别瞥了眼自己在窗上的淡淡剪影,淡定地把条凳立起来放在床边,而后和阿乙带着严客卿,趁着夜色的掩映,逃出了客栈。
  这个计谋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才出临江镇,他们便被追上了。
  殷实恭的女婿黄向奎虽然医术不好,但是武艺高强,加之殷实恭的女儿殷韶云,夫妻齐心,对付分身乏术的宵别绰绰有余。眼看着还有帮手前来助阵,宵别没有犹豫,带着严客卿先行离开。
  五、出了临江镇,宵别一时也不知该去哪里。
  离开卓州时宵别并没有带走多少人,在逃离京城的途中几乎全部折损,像一把弓已经到了极限,宵别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还有银两,可以雇马车、雇人照看,买吃食住客栈全然没有问题。
  但正值风声鹤唳的时刻,一方面要躲避江湖人的追杀,一方面是躲避京中的排查,还要顾及严客卿的身体,宵别举步维艰。
  往东走的松江镇外有一破庙,里头盘亘了不少流民,有的衣衫褴褛,有的看起来还很是整洁,宵别把自己和严客卿的模样弄得更为狼狈些,而后低调地踏进庙门。
  “喂。”坐在庙中央的一个大汉冲宵别喊道:“要在庙里留,钱财需得有。过路费,三两。”
  宵别停在原地,他背着严客卿,不方便掏钱出来,而且他的所有银子都放在一个兜里,里头碎银不多,但有十几张银票。
  他也不敢抬头,怕他的模样勾起那大汉的注意,便低声道:“这位兄台,过路费好说,只是我大哥受了重伤,还请让我先把我大哥放下。”
  “重伤?”那大汉向宵别走近,宵别闻到他身上一股酸臭味。“快死了就丢出去,我的庙里不住死人。”
  “我大哥躺躺就好了,还请这位兄台……”
  “你跟谁称兄道弟呢!”大汉狠狠地推了宵别一把。
  背上驮着严客卿,宵别第一反应是护着严客卿不让他掉下来,他也不是一点功夫都不会的人,严客卿为他请过不少师傅,只是起步太晚,练不出太大成就。
  这几年宵别的脾气早就不同以往,再也不是那个曲意逢迎的小倌馆。所以他站稳后没忍住,狠狠瞪了那大汉一眼。
  大汉却一怔,宵别那一个瞪眼,竟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抬、抬起头来!”
  宵别没动作,死死低着头,“这位大侠,我与你十两银子,还请行个方便。”
  十两银子可不少呢。
  那汉子有些犹豫。他们已经在此站了好一会儿,庙里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往这里看,那大汉眼珠子一转,指了指角落的一堆干草:“去那吧……”
  “多谢大侠!”
  干草不多,在地上薄薄地铺了一层,看着很是寒酸。宵别先铺了一层衣服上去,又小心翼翼地安置严客卿。
  严客卿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不再是先前那般红润正常,但他依旧没有清醒,也不知道何时会清醒。
  宵别抓了把灰抹在自己脸上,取了十两银子给那大汉,又拿钱与旁人换了几口吃的。
  他一直低着头,尽管做了伪装,但细看,还是能看出他样貌的惊艳。
  特别是那个汉子,给他钱时,他一直盯着宵别的脸打转,还借机摸了宵别的手,说不出的下流猥琐。
  宵别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了,但他忍着。以他的实力不难应付这个宵小,只是他不想引起注意,他们离京城、临江镇还很近,消息会传得很快。
  夜渐渐深了,这一夜没有月亮,外头乌云密布,庙里也没有烛火,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宵别不敢睡,一直守着严客卿,袖子下压着一把匕首。旁人不与他搭话,他也不去主动搭理,背对着众人,警惕四周的动静。
  那大汉还是靠了过来,虽然放轻了脚步,但他的呼吸声暴露了他。
  宵别假装睡着,摸到了匕首。
  那大汉凑近了,压低声音道:“别装了……”
  宵别猛地睁开眼睛,迅速朝那下流汉子袭去,却没能一刀毙命,但也在汉子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深刻的伤。
  “麻的。”汉子一抹脖子,啐了一口,“给脸不要脸?嗯?我告诉你,这庙里,一半是我的人!”
  原本躺着的人都坐了起来,还有站起身的,颇为气势汹汹。
  宵别原本以为他们不过是各地的流民。不曾想,除了流民,还有一个小帮派。
  连日的奔波让宵别很是疲倦,但对峙的气势丝毫不弱。他索性抬起头,无所谓对方肆无忌惮打量他的眼光。
  “一百两,行个方便?”宵别道。
  “一千两。”大汉笑着,气焰嚣张。
  宵别却没有立即应下。他有一千两,只是这大汉摆明了贪得无厌,若真给了这一千两,怕也是人财两失。
  宵别扯出一个冷笑,毫不犹豫攻击上前,汉子往后一退,旁的人扑上来,宵别对杀人早已没了实感,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庙里顿时充斥着血腥味。
  那汉子被惊住了,却也被激起了血性,“你以为你逃得掉?”
  他早就看出那个躺着的人对宵别十分重要,不论扑上去几个人,宵别都没有离开身后人一步。“想想你的那位,大哥。”
  汉子故意加重了「大哥」两个字,像在暗示什么,示意他的手下攻击严客卿,“去把那个病秧子拖过来。”
  “你敢!”这无疑踩到了宵别的底线。
  他怒睁双眼,看上去明艳又生动,那大汉扬声大喝:“有何不敢?来人,给我上!”
  那些手下便扑上去,包围圈越来越小。
  担心会有暗器伤到严客卿,宵别索性把严客卿背到身上,吃力地应付数人,慢慢地,宵别被逼到了角落。
  “看你往哪跑。”那汉子笑了,伸出手擦去宵别脸上的污渍,为指尖的触感而惊艳:“看来我是捡到宝了……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严客卿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那汉子的手,狠狠一拧,便听见骨头碎掉的声音。
  宵别也觉得不可思议,迟钝了好几秒,才怔怔地回过头去。
  “放我下来。”
  严客卿的声音有些哑。
  六、严客卿长时间没有站立,一时还站不稳,宵别忙扶住他,目光胶着在严客卿脸上,一脸的惊喜。
  “呦呵……”那汉子显然已经震怒了,几乎是在咆哮:“怎么,见不得你养的兔儿被别人吃啊?我偏要让你亲眼看看。”
  严客卿撑着宵别,勉强站着,闻言只是淡淡道:“我养他可不是为了让你吃的。”
  宵别支撑着严客卿,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闻言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哦——我可真是被你骗了呢。”手腕上钻心的疼,汉子觉得没面子,更是气恼:“都给我上!打死那个男的,至于这只兔儿——”
  汉子沉声一笑:“见者有份。”
  人们爆出哄笑声,说着猥琐下流的话,向着严客卿和宵别靠近。
  宵别有些紧张地把严客卿往身后藏,严客卿却摁住他的肩膀,示意宵别不要动。
  “大人……”宵别不解。
  只见严客卿咬破了手指,飞快地在空着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很是诡异。但紧接着,原本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竟突然都「站」了起来。
  庙里的人都懵了。
  原本只是躲在一边事不关己的流民尖叫起来,害怕地往外头跑。
  汉子也吓傻了,不敢相信地呼唤他的手下的名字。
  但那些尸体非常明显地呈现已经死去的状态,甚至有一具走了几步,脑袋掉了下来。但他还在继续走——这些站起来的尸体,都向着汉子靠近。
  “不!不不!不——”汉子吓尿了裤子,向着严客卿跪下来磕头:“饶命!饶命!”
  宵别也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下意识揪紧了严客卿的衣服。
  严客卿没有搭理那个汉子,对着宵别道:“走……”
  七、虽说走,但也不知该去哪里,又是这样的夜晚。
  出了破庙,宵别扶着严客卿,在严客卿的指示下往树林子里走。
  路不好走,宵别很是小心翼翼,他摸到严客卿的手,十分冰冷,担心严客卿的身体情况,想试试严客卿是否发热,被严客卿躲了开去。
  说不失望,那是自欺欺人。
  宵别收回手,扶着严客卿前进,与严客卿说他昏迷后发生的事,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严客卿眉头紧锁:“回京去……”
  八、决定了回京的计划,但两人并没有立即出发。清晨的时候严客卿发起了高烧,宵别寻了一户偏僻的农家,打晕了主人家绑起来,再把严客卿安置在床上。
  严客卿烧得厉害,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头发贴在脸上,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宵别拧了帕子为严客卿擦汗,替他换了衣裳,但怎么也不退烧。宵别摸到严客卿的手,十分冰冷,他又摸严客卿的脚,一样的凉。
  严客卿甚至打起了冷颤,脸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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