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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福(古代架空)——活捉

时间:2022-11-02 19:09:42  作者:活捉
  蒋小福并不同情:“他有这个胆量,就该来找我。”
  蒋小福被他越拉越近,此刻站在唐衍文面前,用没被握住的那只手,轻轻一抬,就搭上唐衍文的肩颈。他知道吴小顺是自作主张,没唐衍文什么事儿。
  做戏子的,到底需要人捧,可一旦被人捧上了,就再也做不了主。好比是一出戏,唱完了高潮还要往下唱,无非是两种下场——勉力收尾,或是看客离场——唐衍文是台下的人,来去自由,不需要藏着掖着。
  沉默片刻,蒋小福忽然道“老头,你有白头发了。”
  唐衍文用手指在他腕间摩挲,没有说话,片刻后,将他搂进怀里拍了拍:“怕什么?我们这么多年了。”
  蒋小福叹了口气,回抱住对方。
  他是唱旦的,戏中人做久了,寻常日子中就格外警惕,不愿意做出哀怨可怜、纠缠不休的姿态。他当然相信唐衍文,这份信任是如此默契,毫无争执辨析的必要,然而另一方面,在不可预计的将来面前,在悬殊的身份面前,这份信任依旧是摇摇欲坠了。
  这话没法说透,也说不透。
  两人的一切交谈都是旧式的,有些话不必开口,也无从说起。
  傍晚,蒋小福回到春景堂。
  周麻子提着羊角灯引路,嘴里说个不停:“怎么这么晚,要是误了时辰,城门关了可怎么办呢!”
  蒋小福嫌他啰嗦,没理他。
  周麻子还在说:“这小顺呀,白日里回来就到了咱们院里,一直在门前跪着呢。”
  蒋小福打了个哈欠:“关进柴房里去。”
  周麻子原本想劝,毕竟当师兄的,不能替师傅做这个主。然而他是知道吴小顺私自坐上唐府的马车的,这时候察言观色,心想这个吴小顺,难不成还真敢?
  思及至此,他替蒋小福发了怒,心想:“不如打死他算了。”
 
 
第5章 
  接下来几天,蒋小福骤然忙碌起来。
  吴小顺是去不了堂会了,蒋小福临时改换他人,又忙着对戏。请的人不乏好角儿,都是心高气傲的,和自己班子里的人搭戏也就罢了,这种临时搭伙的堂会,彼此不熟,本来就难以配合,若是同台露面的几个人之间稍有嫌隙,这戏就得唱砸了。所幸蒋小福不讲人情,对戏严苛,又有唐衍文的面子,倒是一切顺利。
  除此之外,蒋小福每天都像个老夫子似的,把王小卿叫到眼前来考教问询一通,就怕他年纪小,出什么漏子。
  而王小卿,的的确确是个好胚子,口中唱词、手上姿势、脚下功夫,都算得上不错。
  蒋小福对他十分满意。
  如此忙而不乱,筹备到月底,总算是万事齐备。
  唐府的花园子里有座戏台,表面看不算奢华,实际布局和用材都十分讲究。蒋小福最爱这处戏台,因为台前风景如画,更能衬托他的扮相,故而唐府举办堂会,他心里也高兴。
  堂会头一天,蒋小福唱了《絮阁》。
  这出戏是讲宠冠后宫的杨玉环,到絮阁发现皇帝和梅妃幽会,闯进去搜寻,搜不着人,只发现一只凤钗,由此拈酸吃醋地闹了一场,后与皇帝和好如初。
  当初姓周的富商就是听了这一出,才说“史书没有骗人”。
  成名之后,蒋小福极少唱它,只在唐衍文的堂会中得以一见。
  所以他一登台亮相,台下就叫了好。
  宾客们如痴如醉,仿佛杨贵妃撒娇卖痴的对象正是他们本人。蒋小福在台上俏生生地唱一句“为着个意中人把心病挑,俏东君春心偏向小梅捎”,台下看客也就自认为是“俏东君”,乐滔滔欣欣然了。
  严云生坐在台下,暂时忘记了对蒋小福的不满。
  他偏头朝着身边的人说话,眼睛却盯着台上不肯挪动:“京师昆腔第一旦,蒋小福,蒋老板——”他与有荣焉地问道:“六哥,不错吧?”
  身边这人,正是严云生那位远道而来、场面很阔的本家亲戚,叫做严鹤,在家行六,一般人都叫他六爷。
  说是亲戚,其实只是祖上沾点亲故,实际两方家族早已一南一北,互不通信了。不过严鹤进京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帮严云生对付过一笔亟待偿还的债务,后来严云生发现两人竟是本家亲戚,年纪又相仿,顿时就亲上加亲,再开口就叫上了六哥。
  严鹤,严六爷,六哥,不明白严云生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台上的杨玉环,没觉出好来,于是又垂下眼皮答道:“我不懂戏。”
  其实,他见识过歌姬女妓,也听过莲花小唱,虽然不懂戏,也结识过几个颇有名气的小旦,在他眼里这些都属于女人,或是把自个儿当女人的男人。可他素来不好女色,那蒋小福在台上如何娇媚,在他这儿,也不过是另一款式的女人罢了。
  严云生心想这位六哥果然是个生意人,不懂文人的风雅。因为受过对方的恩惠,他也不便多说,只能摇摇头,饱含遗憾地“啧”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严鹤对严云生也是有点意见的。
  他知道北京城内大官的幕僚们都不可小觑,一个个人面又广,消息又灵通,手段又繁杂,可接触下来,发现严云生成天混迹在戏园堂子里,文人不像文人,官员不像官员,倒像个吃瓦片的浮浪子弟。
  这份意见,也不便述诸于口——他今日有求于对方。
  他含混地问严云生:“现在去,还是散戏后再去?”
  严云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同时凑过头去与严鹤嘀咕,由于没有注意距离,差点一嘴凑到严鹤脸上去:“你要找我们大人,非等蒋老板的戏唱完不可,不然他可没工夫理你。”
  严鹤又撩着眼皮瞅了台上一眼,依旧是没觉出好来。
  蒋小福不知道有人不识货。
  他在热烈的气氛中唱罢这出戏,自觉十分圆满,回到后台还要揽镜自照——他这个人有点情绪化,唱戏时十分尽情,直把自己当做了既爱且恨、或喜或悲的杨太真,故而直到此刻,心中还回荡着这种复杂的情绪,不能够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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