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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古代架空)——乾凌踏月

时间:2023-05-29 09:19:02  作者:乾凌踏月
  那小旗不敢多问这位年轻却颇有手腕的徐千户,忙领命退了出去。
  徐逢又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谢铮,他不懂什么文人风骨,只知道这老头子实在是倔得厉害,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抬步离开了诏狱。
  十里之外,秦淮河畔。
  天上飘着点细碎的雪沫,这天气像要下雪又像是小雨给人带来的假象,远去的水脉灯影憧憧,隐隐能听见有人在阁楼上轻笑,车马碾过浅浅的水洼,留下一抹若有似无的香气。
  小沧洲上,于羡鹤点了炉子,亭廊四周被月影纱围住,既能看见朦胧的月亮,又能挡住风。
  今夜在这条河边设宴的门户不少,而他身为锦衣卫去谁家凑热闹好像都不太对劲,锦衣卫设立以来就是忠于皇权,只听皇帝一人调派,又因行事做派不受待见,所以那些摸爬滚打在官场上的人精也明白这个道理。
  春分这样一个吉日,竟是一封请帖也没收到。
  炉子里的火苗窜了两下,有脚步声靠近这间小小的亭廊,于羡鹤忙给一边的陶杯里填上热茶,笑道,“怎得?没被人看见吧。”
  “看见也无妨,今夜这么大排场,官眷马车都停了十几辆,谁知道我这样一个微末小官在哪里。”
  一只莹白的手挑开了帘子,来人矮身进了这间亭子,没穿亲贵宗族时兴的斗篷,湖绿的道袍上也没绣花样,只是落了点新雪权当点缀,一双眼睛在夜里格外清亮,瞥过桌上的茶点,在于羡鹤对面落座。
  “你不冷啊?”于羡鹤有点无奈,抬手又添了块炭。“这身行头别说是世族官员门户,就是平民人家也不爱穿了。”
  新朝气象革新,脚底下踩着千百年前魏晋的道路,讲的就是个名士气度,刚才从这条街上走过去的世家公子,官员亲贵,无一不是腰扇玉带,谈笑风流。
  嘴上虽然这样调侃,但一身素服丝毫不掩那张似玉雕琢的面孔,金陵人都说小定侯生得是一双桃花含情目,却不爱笑,因而那双眼睛总是过于沉静,平白给这年轻的公子哥儿添了几分老成。
  祝约恍若未觉,摇了摇头,“旁人衣冠翩翩是有事可贺,我穿成那样要贺什么呢?”
  于羡鹤失笑,他知道祝循如意不在此,如今这天底下有两件大事,一是北界鞑靼铁骑进犯罕东卫,打了永硕将军张维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最后险胜,捷报传回应天府还夹着一份烙了朱漆,请天子亲拆的印信,里面是几封陈年书函。
  先帝马背打下天下,对北方战事速来主战不主和,在位二十七年将边境尽数收入大明版图。后来先帝年迈病重,似乎也觉得手中沾了太多人命,在垂暮老年多出些仁慈,又或者是想为了儿孙积德。
  那之后武英殿内下了一道旨意,决定开放商道,允本朝与鞑靼瓦剌通商,不再战争。
  当时的诏令尽数出自参知政事谢铮之手,那些陈年的书信有的是议和商讨,有的是大明法令,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文书,最下面却压着一封密函,上面写明了罕东卫最新的布阵与奇袭办法。
  字迹与这位谢参政一模一样,短短几天,下诏狱的下诏狱,抄家的抄家,更要命的是乌衣巷的谢府里翻出了更多谢铮的书信,都是通敌叛国的铁证。
  谢家独子谢原身为工部侍郎兼太子侍读,已经脱帽戴罪,跪在武英殿外,直到今晨跪得晕死过去才被抬回东宫,名为修养,实则软禁。
  “太子哭闹不休,不肯皇上治谢原的罪,眼下人应当无碍,只是……”
  于羡鹤沉默了一下,见祝约依旧没什么反应,才慢慢开口,“皇命已下,他醒了之后也要下诏狱,谢铮还活着,就是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皇上命我肃清巡视三大营,想来是不让我插手,我走的这段时间,案子落在徐逢手里。”
  “谢铮认了吗?”祝约抱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没有喝,定定地看着茶水里一小片叶上下浮沉。
  “没有。”于羡鹤低声道,“我赶回来之后,以案情尚未查清为由下令,不许人死,但也只能拖一段时间,循如,你可有什么办法?”
  祝约与谢原曾是同窗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毕竟那一年的国子监出过太多名震江东的少年才俊,有如今擅工部事的谢原,有佥督御史岑怀礼和文震凤凰台却不愿入仕的明钦,还有如今人人都要敬畏的天子近臣鸿胪寺卿晏闻。
  于羡鹤武将出身,年轻鲁莽,他认识祝约时还是一个小小的三大营校尉,后来在春狩中误打误撞教皇帝射中了一头黑熊,从而得以重用入了锦衣卫,也渐渐听说了那一年国子监“凤凰台上凤凰游”的美名。
  这些少年入新朝后无不在自己的位子上大放异彩,辅佐效力。起初他从未想过祝约也是那一年的进士,后来才知道祝约排在最末几个,连官职也是皇帝看在他父亲定侯祝襄的面子上给了个正六品的国子监司业。
  祝约找到他询问谢铮一案时,他才恍若记起来,祝夫子当年是国子监里没能振翅的凤凰。
  “我没有办法。”祝约摇摇头,苍白的脸色在炭火下稍微暖出点血色,“这件事认或不认,谢铮都已经这样了,圣上跨过你直接让徐逢来安排这件事,本身就没想让谢铮有活路。”
  年轻的帝王多疑敏感,他希望谢铮去死,不管通敌叛国是不是真的,这其中的另一层原因,他隐隐知道,却不能为外人道。
  于羡鹤虽然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却是个讲理法的人,承泽帝十六岁即位,素闻锦衣卫行事残暴天下尽知,上任第二年就撤了原指挥使的职,扶于羡鹤上来为的也是一个仁君的名声。
  可这些年下来,于羡鹤再仁慈,锦衣卫终归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内里的腌臜一直没有变过。
  “所以你今日找我来,是为了谢原?”于羡鹤也不跟他绕弯子,放了块茶膏进炉子,“说说吧。”
  祝约勉强一笑,反问道,“逍遥,你不怕他们的通敌叛国罪是真的?”
  “说实话,我不怎么信。”于羡鹤摇头,“我虽然掌锦衣卫时间不多,案卷倒看了不少,谢氏五代文臣,再翻三代亲族都和瓦剌鞑靼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通商以来战事少了许多,鞑靼瓦剌贸易也让他们这些游牧小国富庶了不少,足以证明先帝和谢参政的法子是好的,如今他再挑起战事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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