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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古代架空)——乾凌踏月

时间:2023-05-29 09:19:02  作者:乾凌踏月
  席间宾客交谈,他和言过非呆在这个角落倒也清净,有人因定侯府的名头过来打了几声招呼,见祝约兴致缺缺,也便识趣地走了。
  茶过了两轮,才终于见小厮搬酒上来,一袭紫衣的宴席主人从帘后走了出来。
  青春都尉最风流,二十功成便拜侯。
  祝约见到这场面,莫名想起了这句诗,晏闻晏大人的姿容也确实当得起一句傅粉何郎。
  这让他想起祥初三十七年春的某一日,太湖边上有梅里吴氏开了一座书堂,因为书堂不大,年逾古稀的夫子吴舜冬手书了湖东书寮四个大字。
  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钟灵毓秀,碧波轻漾,吴氏还在灵岩山脚下造了一座藏书阁。他好奇一本据说很玄妙的前朝禁书,就逞着深夜摸进了藏书阁,因为头一次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不小心碰倒了灯台,烧了几本典论。
  吴舜冬板着脸让他去书市买来再抄一份,正在梅里养伤的祝襄听闻后哈哈大笑,不由分说又给他加抄了两份以示惩戒。
  于是他在书寮里辛辛苦苦抄了五日余才乌青着眼眶,散着袍子揽着一叠罚抄的书稿匆匆忙忙跑去先生房中交差。
  路过半波亭时骤然瞧见了半簇盛放的桃花外一道轻裘月兰衫的身影。
  少年人像是湖边三月抽条的柳枝,一派江南好景里养出的闲散怡然,那是祝约前十六年间从未见过的气韵风骨。
  他看见那小公子含着笑意的一双星眸往书院里轻轻一瞥,顺势露出些不满的神色,抬头和身侧一道而来的长辈说了些什么。
  长辈被他逗得笑骂起来,揪着小公子的耳朵穿过月洞门往旁处去了。
  而他站在落满桃花瓣的半波亭前,呆呆地看着那几道身影消失在眼中,连抓皱了满纸圣人见论都浑然不觉。
  一晃竟也快七年了。
  眉目疏朗的年轻寺卿从容不迫地给各桌敬酒,灯下斜斜望过去,眼底全是不掩不藏的意气风发。
  祝约忽然生出几分烦躁,他灌了一口冷酒,生生压下那些泛上来的陈年旧事,说到底俩人也不算有过多少交情,那两年,多是晏闻招惹他,后来发现他是个没趣的,也就自行找乐子去了,入仕之后更是走上了天差地别的两条道,面也见不着,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此番邀他,要么是为了“定侯”要么是为了“不忘旧友”的名声。
  还有谢原,那个被软禁在东宫的谢工部。
  离开太湖梅里后,他与晏闻又一道入了国子监,当年鸡笼山下,世家少年争相冒头,却只有谢原晏闻并称双绝,策论诗文样样出色,甩过同龄只会翻墙掏鸟的学生一大截。
  只不过二人旁的地方却截然不同,谢原为人有些木讷,书文史册非得翻烂了,啃透了才肯罢手,写得一手清骨风正的魏碑,酷似他那个板正的老爹。
  晏闻却不爱闷在国子监,幼时在常州府就是跳脱性子,迁居金陵后更是游湖赏花什么都插上一脚,那年朱衣玉带,无半分瑕色的少年公子往秦淮畔一站,不知道引了多少世家小姐的倾慕。
  谢原嘴上不说,心里确实有些不服气的。
  因此国子监之中,二人争了两年未有高下之分,最后一并登科,终究是晏然觉压了谢风野一头,夺了状元,入了翰林后又擢升鸿胪寺卿。
  谢原那年有些流年不利,有个寒门士子黑马绝群,最后只让他捞了个探花郎,憋着一肚子气进了工部。现如今一切好似转了个来回,这场胜负终有决断,晏闻还是一朝凤在天,旁人皆是雪里泥。
  谢原,谢原。
  祝约的头有些轻微的疼,他按住了自己胀痛的额角,如若谢峥死在诏狱里,满朝还能动谁去保一个谢原?
  “祝大人?”耳畔低低地声音响起,伴着一阵桂花酒的醇香。
  “循如。”身侧言过非似乎是轻轻推了他一把。
  祝约从思虑中回神,猛然撞入一双隐有薄红的眼睛。
  “祝大人可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去客房歇一歇?”晏闻已经走到他身边,三步的距离,言语行事皆稳妥,听不出半点醉意。
  祝约压下心中微微的闷意,摇了摇头,平静道,“无妨,下官祝大人高升。”
  他端起席面上备好的桂花冷酒,仰面灌了下去。
  晏闻得体一笑,比起少时稳重许多,也喝尽了自己那杯,目光并未停留片刻,很快告辞去往下一桌。
  祝约坐了下来,听言过非低声惊呼,“循如,你怎么全给喝了?你不能喝许多冷酒的。”
  “没事。”祝约揉了揉眼角,他确实不能喝太多的酒,但这点子还不在话下,他宽慰言过非道,“今日晏大人大喜,该贺他的。”
  言过非身上有娇惯出来的孩子气,父母俱在,少年心智,看祝约就像是看自己亲兄长一般,嘀咕着,“这个可不成,你一个人在金陵,病了怎么办?”又着急忙慌地抬手喊小厮往这桌送些热茶,祝约有些想笑,还没笑出来,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尖细的高喝。
  “长公主府来贺———”
  朱红雕花的大门外,一扇盖着红布的巨大的屏风被几人牵着抬进了堂中,所有人都瞧见晏闻放下了酒杯,在听到那一声宦官通传后脸上浮出笑意。
  长公主自然不可能出席具是男宾的场合,但国礼不可废,祝约跟着众人掀袍待跪,宦官却上前抢先一步扶住晏闻,吩咐道,“长公主今日有命,高升之日,晏寺卿与诸位大人均可免跪礼。”
  晏闻像是毫不意外,躬身谢恩,又命人将那扇屏风抬到堂屋中央,几盏酒过后,众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有人朗声笑道,“晏寺卿不妨给大家开开眼,看看长公主殿下送了什么新奇物件?”
  接着是几声心照不宣的笑声。
  言过非拉了拉祝约的衣角,显然没见过这场面,小声道,“传言康南长公主思慕晏大人多年,竟是真的?”
  自古多少学子登科后封侯拜相尚公主,是为一大美谈。
  康南长公主朱翊婧,圣上唯一的亲妹妹,早就被传爱慕晏大人多年。风流韵事总是传得飞快,渐渐的,金陵城都知道晏大人可能是将来的晏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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