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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古代架空)——乾凌踏月

时间:2023-05-29 09:19:02  作者:乾凌踏月
  承泽帝没有生气,而是怔怔地看着眼前人颓然的样子,微微上挑的双眼正盯着他,左眼缓慢地淌出一行泪。
  是自幼时起从未见过的眼泪,是一幅绝妙盛景。他恍惚中生出终于凌驾于定侯府之上的快感,并深觉要想拿住祝约,唯一可行的只有他那位父亲。
  “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军备药草,甚至是你父亲,都不过是朕一道旨意而已。”
  着了魔的帝王伸出手去,想给眼前的小定侯一点怜悯施舍。
  指腹还未触及薄凉的皮肤,楼外已经传来王伏惊恐的声音,“晏大人,晏大人,不可闯殿!”
 
第38章 死灰
  鸿胪寺,亥时。
  晏闻正收拾了满地狼藉准备入睡,被贸然闯入的言过非吓了一跳。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小言大人像个疯子一样闯进鸿胪寺他的值房,连应松都没能拦住,小言大人发丝散乱官帽歪斜,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侯府一事告知。
  听完来不及多思,他匆忙换了官袍告了急报进宫求见,却被守城卫兵举着长枪阻拦在奉天门外。
  正焦急之际,不远处的夹道上匆忙而来一道苍老的身影。
  王伏依然抱着他的拂尘,在巍峨宫城下等他,绛色长袍空空落落,显得佝偻背影格外瘦弱,他一言不发地取了御前令牌,又一言不发地带着他往皇城以东的临江高楼走去。
  望江楼灯火通明,比起坤宁宫不遑多让,晏闻一眼就能看见那些仿照帝后大婚甚至更为逾制的龙凤帘和宫灯。满目都是耀眼的红,他强压心头恐慌和疑虑,跟着王伏往三楼而去。
  国子监里祝约的话犹在耳旁,他的确跟承泽帝有一段情,可惜这段情随着承泽元年一场大婚早已了结。
  可这么些年过去,承泽帝有妻有子,仍然不愿放手。
  高楼上的长风吹得他双目生疼,王伏沉默地疾步走着,直到停在一扇朱漆描金挂着红绸的门前,他忽而换了一副面孔慌乱道,“晏大人,不可闯殿!”
  活成精的东西,晏闻心中冷笑,但此时顾不得那许多,他撩袍在门外跪下,朗声道。
  “臣晏闻有要事启奏。”
  房内之人不可能听不到这声奏报,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
  这是间婚房,亦是大婚的仪仗,他听着那动静,抬眼看着门口挂彩的石灯,交叠的双手不自觉沁出冷汗。
  言过非所言定侯府遍地狼藉,连净澜都难逃敌手。
  从乌衣巷赶来鸿胪寺已过去一个时辰有余,被关在此处的祝约身上还带着伤,他忽然有些不敢想像门后的惨状。
  整座望江之楼看似滔天君恩,实则遍地羞辱。
  门从里面被拉开,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风流场面,朱端一身衣袍依然整洁,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伏,又轻蔑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晏闻没有起身,他不敢起身,明明是个无法撼动他分毫的低微臣子……
  心头积年堆成的沉疴排山倒海向他压来,可惜,因为长公主……不能报复在晏闻身上。
  想到榻上半死不活的小侯爷,朱端忽然挤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他褪去伪装良善的外衣,充满恶意道,“爱卿深夜闯宫所为何事?”
  “臣接到急报,定侯府遇袭,小侯爷不知所踪。”
  晏闻已经在片刻内沉下心,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定侯府,说着祝约,即便心知肚明此人就在殿中。
  “哼。”承泽帝发出一声嗤笑,他忽而侧身让开一条道,“何为遇袭?小侯爷明明是宠眷正浓。”
  晏闻听头顶朱端骤然换了一副语气,格外细腻撩人道,“循如,快披了衣裳起身罢,晏大人不放心你,特过来看看。”
  轰地一声,晏闻像是被这温声细语迎头砸了一拳,任凭后宫哪位娘娘能得这样的恩宠都是祖上积德的福气。
  但里头的人是祝约,是一身傲骨的小定侯。
  龙凤帘后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仿佛病入膏肓的迟暮老人在苟延残喘,一道浅浅的目光透过珍珠珊瑚织成的帘幔与他对视,晏闻也望过去。
  他忽然生出恼恨,如果当初没有听闲亭一语撤了定侯府的侍卫,或许今夜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几乎能闻到房间里的血腥气和若有似无的□□气息。
  这味道灼得他如鲠在喉,对眼前的皇帝突然冒出了些许憎恶。
  但他不能。
  “罢了,晏大人既然来了,就烦请替朕送小定侯回府罢。”
  朱端乐得见祝约的笑话,饶有兴致道。
  他重新走到帘子后,在塌旁坐下,单手抬起日渐消瘦的一截下巴,指尖能摸到淡青色的绒茬,他丝毫不介意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带着嘲弄的吻。
  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循如,让他送承了君恩的你回去,高兴吗?”
  祝约抓着那卷奏折,浑身僵硬。
  他看见自己满身狼藉血色,看见西北风沙里溃烂肿胀的伤口,看见王伏抬手掀开珠帘,看见那道黛青色身影缓步进来立在龙榻前。
  “下官奉命送祝大人回府。”
  晏闻面上冷静,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这一幕的荒唐,尤其是祝约左眼下一道清晰泪痕。
  朱端退开半步,笑道,“恐怕小定侯没了力气,来人,扶……”
  “不必。”
  祝约终于吐出两个字,嗓音沙哑粗粝,他掀开被子寻了床尾长靴穿戴齐整,右肩剧痛也恍若未觉,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在此夜望江楼被抽去了最后一丝魂。
  任门口那些瑟瑟发抖的宫人看他的惨状,也任晏闻将这副荒淫无度的场面尽收眼底。
  他明白承泽帝根本不是喜欢,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身为天下之主得不到一个祝约,不甘心自己败给晏闻。
  没有人会对喜欢的人极尽羞辱之事。
  长夜远未结束,宫灯堆积起大朝的繁荣,皇城装不下一代帝王的野心,也容不下做小伏低多年的定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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