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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江湖骗子(古代架空)——半知半解

时间:2023-08-24 14:45:17  作者:半知半解
  后来,师父执意要捉楚遥,他们二人中分明是他更能干,更聪慧,但师父还是更偏爱黄钟。
  北辰帮季宵竟是黄钟安排人联系的,与朝中几位大人的联络也是黄钟负责。黄钟自小霸道任性,做事更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连他这个师弟都曾替她收拾过不少烂摊子。可师父宠着她,所以她才是师弟师妹眼中最好的榜样,而他一直都只是“在外办事的二师兄”。
  曾几何时,他也曾依赖过这个大师姐,唯命是从,全心信任。可师父的吩咐比他们的同门之谊要紧,所以黄钟从未越过师父的叮嘱半步,但这让南吕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渐渐的,“外人”成了“对手”,他越来越容不下黄钟,甚至开始觊觎师父的楼主之位。
  痴儿顿悟,浪子回头,他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埋葬从前那段摇尾乞怜的过去。
  但是,他才是那个最适合的继承人。
  南吕在心绪万千中找到突破口,深吸几口气,眼神又恢复冰冷。
  他从怀中掏出最后一枚解药:“莫师兄,最后一笔交易,我要柳无眠从那上面下来。”
  不远处的江阔一直看着南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南吕突然变得冰冷而陌生。不为别的,南吕自来规规矩矩,规矩到不像活人反倒像是柳无眠做出来的木偶,他对柳无眠简直是信徒之于神佛。
  但是刚才,这个信徒却直呼柳无眠的名讳。
  莫问期也察觉其中异样,他看着南吕,明知故问:“柳师叔此时能听懂我的话?”
  当初,柳无眠闭关,他师父交出的后半本秘籍足够让柳无眠前功尽弃自断修为。师父的为人他心里有数,守着那秘籍大多也是因为师祖遗命和最后那点同门情谊。既然黄钟已死,南吕这样做事决绝的人,柳无眠那边他必然也是动了手脚。
  楚遥虽做事随性,但思量却不少,绝不是凭一时意气就冲动行事的。
  所以,他孤身冲入明月十二楼,又提前支开了莫问期和江阔,说明他早已想过后来的事。不管柳无眠最后是中毒还是走火入魔,废人一个,只会成为十二楼高座上的傀儡而已。傀儡的线提在谁的手里,柳无眠的命也会一样攥在谁的手里。
  南吕不发一言,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卢拾忍不住开口:“明月十二楼真的需要那块楼主令吗?”
  一块悬在柳无眠腰间的令牌,像是常年供奉佛前的莲花盆,人们见莲如见佛,却不会跪莲只会跪佛。在卢拾看来,十二楼内里本就错综复杂,眼下的乱局并非一块令牌能收拾的。
  这番道理不用卢拾来教,南吕心里清楚,他已到莫邪山,诸多心事也不必再藏:“不是十二楼需要,是我需要。”
 
 
第49章 后手
  阔别数月,曾经的信徒和拥趸成为杀他的利刃。
  山上的山壁没有个正经名字,莫邪山上上下下没有住过几个人,所以这处不伦不类的地方被称为凌旭峰。到底是祖上哪位起的名字也不得而知,总之是传下来了。莫问期没喊过几次,所以差不多也忘了。
  凌旭峰上最高的洞是藏书室,不过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师祖临终之时也是在那地方待着。
  莫问期猜师父和柳师叔想必也是在那里。
  他们身上带的信号只剩下两支,南吕要留一支到下山的时候用,另一支用在此时。明月细柳的徽记在半空绽放,众人看着同一支信号烟火,心思却各不相同。江阔一时恍惚,莫名想起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一支信号升空,不知这信号消散之后会是谁出现,出现的人又会如何改变当下的局面。
  烟火散尽,最高的洞口处立着两个身影。
  “楚师父······”江阔一眼就认出走在前面的那个。
  莫问期没说话,只是细细端详着一旁的柳无眠,他们二人大半隐在阴影中,瞧不真切。一道上山的弟子一见柳无眠的身影便忍不住发憷,面上强忍着,人却忍不住微微躬了些身子。数十年的威压没有那么容易挣脱,尤其是年轻些的弟子,在从前,他们能面见楼主都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在这群人中,南吕最为镇定。
  他仰头望去,怔怔地看着柳无眠的脸,直到确定了什么才开口。他说:“师父,我来要一样东西。”
  理直气壮,这话平静到几乎泛起不起任何涟漪,一滩死水。可也就是他这说话的姿态让那些年轻的弟子些许找回了些底气,在这凌旭峰下站直了腰杆,戒备着卢拾那边的人。
  柳无眠没有说话,反倒是楚遥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我记得我交代过,后面的事你们不要搅合进来。”
  莫问期抬抬手,耸耸肩:“哪里是我们想搅合,这不是着了人家的道,被逼无奈。”
  江阔觉得这话没有什么能补充的,只是站在一旁不声不响。
  楚遥看了一眼南吕,了然于胸,假模假样地训了莫问期一句:“没出息,好歹也是我的徒弟,在外面还能吃这种暗亏。”
  “楚师伯,叙旧还是稍等的好,先让我解决十二楼家事可好?”
  “家事?”楚遥丝毫不将南吕放在眼里,说话也毫不留情,“你此时站在莫邪山上,乃是我师祖传于我师父的家业。你口中的师父乃是我的师弟,你要解决的是哪家的家事?”
  口舌之争,南吕只会是输家。
  不等他再开口,楚遥斜睨着又出惊人之言:“不过,像你这般谋害师姐,毒害师父的不肖弟子,倒是死上十回也难赎罪孽。你若是要说这桩家事的话,师伯我倒是乐意代劳的。”
  楚遥指尖凝力,随手削下两枚石片,脱手弹出冲着南吕而来。石片速度极快,根本躲闪不及,一片钉入地上,楔进去半片。另一片被南吕甩出的鞭子挡开,石片稍偏打进了边上一个弟子的腿上。那弟子登时倒地痛呼,腿上的血很快浸透了整条裤腿,边上的人忙用绳子将他的大腿捆紧,又喂了止血散。
  南吕方才躲闪及时,不曾被伤到,但是他用来挡石片的鞭子已然被断成两截,只剩下最后一点皮还连着。
  楚遥动了怒,这一动,众人皆惊。
  直到底下见了血,山洞边上站着的柳无眠才有了反应。他被吓着了,一个劲儿地往楚遥身后躲,口中含糊不清,底下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俨然已成了个傻子。
  明月十二楼当年的崛起,并没有倚仗师门,也无姻亲。在江湖混乱之中,柳无眠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迅速卷起一番波澜,归拢了不少有识之士。不到两年,明月十二楼之名已遍传江南。又一年,柳无眠吞并原本盘踞在杭州和苏州的漕帮,又拉拢当时极负盛名的商会,独占水路通商之便。
  至此,明月十二楼成为江湖第一大帮。
  柳无眠不是一个多好的人,但他算个英雄,不想行到末路却是被自己的弟子逼成这样。
  见到他师父这般模样,南吕的眼神深邃了一些,瞧不出内里究竟是什么情绪。他仰头向上看,看的是柳无眠而非楚遥,一声“师父”卡在喉头,叫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楚师伯,这话你说了可不算。”南吕将话头丢了回去,眼睛却一直锁在柳无眠身上。
  楚遥不屑和他多费口舌,抬手又要削下石片来,莫问期却突然开口了:“师父,徒弟的把柄还在他手上呢,您手轻着些,别把人弄死。”
  “你还有脸说?”楚遥削下石片,没能出手,顺手扔给柳无眠玩儿。柳无眠也好哄,得了这么一个不知怎么玩耍的物件,拿着就往墙壁上写写画画,再也不管下面的事儿。
  莫问期并不觉得丢脸:“若是柳师叔还灵光,我便是直接出手结果了这师弟也不算什么。但柳师叔如今这副模样······”
  就这副傻子模样,莫说是解毒,别把自己搞中毒都是万幸了吧。
  那个洞,洞内外的石壁是不一样的。内里的比较脆,像楚遥那样内里强劲的便能直接削下石片来,而外壁则是任何神兵利器都奈何不了。柳无眠拿着石片在石壁上刻画玩,石片薄而脆,刻坏了便扔在地上不要,拽着楚遥的衣袖要新的。不过片刻,柳无眠脚下已经堆着十几片碎石片。
  底下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
  莫问期:“瞧,师父,这是个死局。”
  楚遥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拽着柳无眠,捂了他的眼睛,二人直接从凌旭峰上飞身而下。
  江阔心里一惊,水寒刀出鞘,防备着南吕发难。一旁的卢拾和钟云也将心提到嗓子眼儿,纷纷看向南吕。场面一触即发,众人虽心中犹疑,但依旧将楚遥和柳无眠围在正中间。
  落地后,楚遥看着四周笑了笑:“放心,没你们的事儿。我派自来帮亲不帮理,我只管我师弟的债,不管十二楼的闲事。”
  说完这话他又转向莫问期和江阔:“你们将人带来这里想必是还没取到解药,你们有顾虑,我却没有,为师替你杀了他再取解药便是。”
  不等众人惊讶,楚遥左手成掌直直向着南吕面门袭去。莫问期和江阔皆不曾料到,但下意识地站到楚遥身后,护在柳无眠身前。南吕的身法还不如卢拾,在楚遥手上半分好处都讨不到,几次躲闪都不免挨打。楚遥最瞧不上这些阴毒琐碎的手段,下手毫不留情,赤手空拳便将南吕打得呕出一大口血。
  掌化为拳,逼向南吕的心口。
  楚遥的武功路数多而杂,他用剑便如游龙飞鸾,用刀则至刚至纯,暗器也使得出神入化。他是天才,内里是柳无眠都拿捏不住深浅的修为。他连亲自出手都已是叫人咋舌,更何况对手还是这么一个小辈,任谁来都能看出胜负输赢。
  “楚师伯果然厉害。”南吕抬起手臂护在心口,一拳便断了右臂。
  他忍着疼痛开口,狼狈,凄惨,眼中的火却烧得更加旺。
  江阔见楚遥动了大怒,忍不住出声提醒:“楚师父,药在他怀里,别打碎了。”
  楚遥闻言换拳为爪,将人按在石壁上,他手指勾住南吕的衣襟,另一手狠狠拍向南吕的天灵盖。衣裳应声而碎,南吕拼着再折一条胳膊的风险狠力偏过头去,脑袋撞上石壁发出沉闷声响,但起码躲过了楚遥致命一击。
  楚遥将衣裳一甩一卷,里面的杂碎一并裹进去,他向后一抛,尽数落入江阔手中。东西不少,但江阔很快找到他眼熟的那个小瓶子,打开一看,正是一枚红色的药丸。
  “东西对吗?”
  江阔朗声道:“没错,多谢楚师父。”
  楚遥扯了扯嘴角不去看两个小辈腻歪的场面,随口道:“收好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南吕散落在地上的杂碎中翻拣出一枚飞刀,他掂了掂,握在手中,冷冷地看着手中毫无反抗之力的南吕。眼见刀刃已逼近他的脖颈,南吕突然自口中吐出一枚小小的口哨。
  尖锐的哨声在山顶想起,随之并起的还有柳无眠突然崩溃的嚎叫。
  楚遥猛地转头看去,之间柳无眠抱头倒在地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双眸血红,宛若濒死的野兽。楚遥即刻发力卸了南吕的下巴,哨声骤停,柳无眠的尖叫和痛呼才渐渐停下来。江阔和莫问期蹲下来去查看柳无眠的状况,却见他双目失神,眼眶充血,浑身都在不受控得抖动,极为痛苦。
  “你做了什么?”楚遥铁爪箍住南吕的喉咙,将他抵在山壁上,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了结了南吕。
  南吕的口哨早落在地上,混在血里,被楚遥一脚踩碎。他半分也不担心自己的命,反倒还偏头去看不远处地上的柳无眠,确认起效之后才看向楚遥。
  他被卸了下巴,口齿不清:“狡兔三窟······这······这还是当年师伯你······你教我的······”
  “你——做——了——什——么。”楚遥指节继续收紧,南吕面色胀红,再没了力气闲话。
  周围的人又缝一遭惊变,又惧楚遥,全部都向昏头的羊羔一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卢拾和钟云心知此时掺和不进来,也只是默不作声。只有江阔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柳无眠扶起来,又细细看了他的模样,似乎发觉了什么不妥忙出声止住楚遥的动作。
  “楚师父,等等!楼主这模样像是中了蛊。”
  南吕笑了,这个局他做了太久,几乎连他自己都要忘了。但黑暗中独行太久,他会在身上备着武器药瓶以备不时之需,也会习惯给自己留好后路。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如此腹背受敌之地,他怎么会只依靠半死生呢?
  他感觉到脖颈间松开些许的手,在咳嗽中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下,师伯你又要手下留情了。”
 
 
第50章 覆辙
  信徒挥刀,神祇陨落。
  一对师徒遥遥相对,都是躺在地上,却是一个握着生一个受着死。
  江阔曾在十二楼中见过更惨烈的明争暗斗,两败俱伤,但面前这对师徒却叫他心底寒凉一片。往事不可追忆,他很早就察觉到南吕的野心,但从未想过他的野心已经能让他抛弃一切。
  地上倒着的柳无眠脉搏很弱,不同于半死生之毒,脉象虚浮得像是日薄西山的老人。从来手握风云的人,此时抱着肚子瑟瑟发抖,牙关紧咬,眼眶中充盈着难以控制的泪。他浑身都在散发着死气,江阔收回搭脉的手,抬头冲着莫问期摇摇头。
  莫问期也很吃惊,手中翻找药瓶的动作骤然停下,看着柳无眠的神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恩怨情仇,深陷其中和作壁上观的人竟然都说不清楚。
  而南吕,得以喘息后他自行合上下巴,断臂摇晃在空中,嘴角鲜血未干。但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这边,冷若冰霜地看着柳无眠,像是在打量一个物件。他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楚遥直接用石片钉穿了他的手掌,将他的另一只手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楚遥的声音已是北风朔雪般的冷冽:“什么蛊?”
  十二楼里能人异士太多,就连柳无眠本人也曾折腾过不少东西,除去半死生之外,藏着的后手不知几何。可惜,这些东西,柳无眠偏偏教给了最心狠的徒弟。如今,遭了反噬,为人鱼肉。
  南吕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还想将手从地上拔起来,血越流越多,他却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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