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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玄幻灵异)——反一无迹

时间:2023-08-24 14:52:13  作者:反一无迹
  怎么办啊。黎海若想,自己神通无边,能撑起整个东海,却还是会让他受伤。
  这次若没有魂血胆,他是不是要再尝一遍那种锥心之痛?
  那还会不会有下一次?下一次还会有这样大难不死的运气吗?
  “我……不要……”他想说我不要你保护,话说一半又颤抖着咽了回去:“你要是疼我,就保护好自己……不管在什么时候,别再受伤……好不好?”
  白遊哑然,只安静地把他揽在怀里,一手悄悄插进他后脑细软的头发里。
  这些年你一直承受着这些吗?
  相比之下,自己最多是死了一次重伤了一次,□□的伤口疼也疼不了太久,经年日久伤疤愈合,就能把疼痛抛诸脑后,继续每天活蹦乱跳,甚至借着魂血胆的“附加功能”,一键忘掉过去,一身轻松。
  可黎海若自己承受了多少年锥心之痛啊。
  白遊突然后悔了。他白天还故弄玄虚地跟向顾采衣传播那通“保持婚姻幸福”的爱情理论,可晚上却没能忍住,迫使黎海若回忆起那段最痛苦的时光。
  但现在说什么“对不起”显然屁用没有,白遊叹了口气,决定身体力行。
  他一翻身,把归墟东君压在怀里,伸手撩开他睡袍的下摆,低声笑道:“睡不着了?来接着办正事吧。”
 
第28章 烟火
 
  在这个有人过夜生活有人睡凉枕头的晚上,南斗顾采衣披着一身寒露,敲响了东南角摘星楼的门。
  过了片刻,黑色的木制大门上亮起了两个由纤细的金丝拼成的字:天台。
  顾采衣会意,弯腰在脚下画了一个简单的小型传送阵,淡淡的白光闪烁了一下,下一秒,他出现在了摘星楼的天台上,见到了端坐在星盘前的三祭司之一秦风月。
  秦风月也蓄着长发,用一根木头簪子挽着,露出雪白的后颈。他转身看向顾采衣时,非常明显地皱了下鼻子。
  被嫌弃的顾采衣愣了一下,皱起眉:“你的嗅觉恢复了?”
  “嗯,恢复不久。你刚从平山回来?”
  “怪不得。”顾采衣扶额一笑,“那天白遊受伤回来,你离得远远的放下钥匙之后就匆匆离开了,一秒都不愿意多待。白遊也不肯亲自来给你送东西,只托我转交。”
  白遊在鬼渊下待了十天,又受了一身伤,身上沾的鬼味旁人肯定闻不到,但对于恢复了嗅觉的秦风月来说,这味道能直接把他熏吐了。
  秦风月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他要给我什么?”
  顾采衣取出那个木头盒子:“说是在那里找到的。我没打开,你自己看吧。”
  这两位的私交其实相当好,但顾采衣相当于整个观星台的行政总管,每天忙着跑来跑去日理万机,连亲学生都会被支使去干杂活;而秦风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爱给别人找麻烦,因此两人虽然理论上住在同一座山头上,一年半载也见不了几次面。
  盒子很新,是柳木质地,上面刻有简单的净化符和东堂的印记,应该是白遊在家里找的容器。秦风月没有打开它,只看了一眼就顺手放在了一边,轻声说:“谢谢。”
  顾采衣挑了个蒲团坐下,从包里取出一个长杆烟斗:“介意吗?”
  “请便。竹烟香正好能遮一遮鬼渊的味道。”秦风月盯着他点燃烟丝,一缕青烟缓缓飘出,“发生什么了?”
  “当年……你观测到星盘剧变,那一劫会重演。我就先下手了一步,把洛从云先送到了鬼渊下,想引出幕后的那只手。可我们算岔了一步,天机命居然是落在那小子的哥哥头上。”顾采衣缓缓吐出一口青烟,“我太心急了,再加上存了私心,想把那小混蛋送下去让他收收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看来还是做错了。你说,天命真的可能逆转吗?”
  秦风月眉眼低垂,几不可闻地喃喃道:“我们找错人了吗……”
  “黎海若今天下午去见了荀子姜。他们两个在十年前似乎定了个计划,在那之后荀子姜就性情大变。我猜他们是为了引出什么人来,所以这些年一直暗中替荀子姜打掩护。如今看来他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顾采衣低头端详着烟杆上精细的雕花,“既然天机命格没有落在从云头上,那我明日索性再去拜访一下黎海若,有些话还是应该说开。”
  秦风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下,看起来心事重重。
  “那天你告诉我,这一轮鬼渊会发生变故,为大不祥,唯有北斗凶星可破。”顾采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算到白遊会在下面出事了吗?”
  “我是星相师,不是给人算命的。”秦风月眉眼间露出无奈的神色,“我只知道北斗不会寂灭,就是他不会死,但我不知道他居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若死了,那就彻底成了死局……”
  “你算到的大劫不会是应在了黎海若身上吧。”顾采衣半开玩笑地说,“他一向看不起这些星相命数的学问,如果他知道我们让他男人下鬼渊的真正原因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多半会把咱们两个都搞死。”
  “如果大劫落在平山,黎海若不可能没有预感,他比我们想象得更敏锐。”秦风月凑上前挤在顾采衣身边坐下,劈手夺过他的烟枪吸了一口,“观星台内部有问题,白遊在短期内多半不会再来了。如果他来了,你千万帮我转告他……”
  顾采衣见他表情严峻,下意识地问:“转告什么?”
  “转告他不要靠近我一丈以内。”
 
  白遊捧了一捧温热的泉水浇在脸上,把额前的头发浸湿,问身边的黎海若:“下一步你想去哪里?”
  两人好不容易办完了“正事”,天已经微微亮了,窗外凝着一层轻飘飘的雾气。他们两个都不是肉体凡胎,纵欲带来的疲累约等于无,便决定黏黏糊糊地一起去洗个澡,洗完直接用早点。
  黎海若本来是想去一趟凤翼族,但昨夜勾起的回忆让他改了主意:“我们回一趟东海,一去一回用不了半天。顾采衣来了就让祁北斓先接待着。”
  白遊泡在池子里,闻言伸长手臂把他搂过来,懒洋洋地说:“咱们有四十年没回过东海了吧。”
  “是啊,当年给你送过野花的那个小姑娘,现在说不定连孙女都有了。”
  “还记得这个呢?我都忘了。”白遊挑眉一笑:“万一她家孙女再来给我送花?我是接还是不接?”
  “美得你。”
  那时候工业和经济远不如现在发达,黎海若那种白面纤腰的男色在女孩子中间还不算审美主流,但白遊那样筋骨匀称的英气长相一度非常吃香。
  两人住的海边小木屋门前,经常能看到各种小花小草和装在罐子里的小贝壳,都是渔女姑娘送的。
  两人穿好衣服人模狗样地出了浴,老远就闻到了一溜甜丝丝的面点香。白遊吸吸鼻子,向往地说:“孔昭又蒸点心了?咱们去蹭一笼。”
  孔昭虽不是凡人出身,但和东堂其他妖或器比起来,他在俗世里混的时间最长。除了衣袍和长发过于仙气与周围格格不入之外,他比打扮入时的祁北斓她们更有人味。他性格温润宽厚,不爱出门,没事喜欢钻研一些没什么杀伤力的技能,比如药效温吞的花花草草,比如做菜酿酒制点心。
  同样在人间待了几百年的黎海若,至今只会泡茶喝茶,连锅铲都没碰过。
  其实修炼到他们这种程度的,吃饭饮水就是为了肤浅地“满足口腹之欲”,类似于上床做爱做的事——会给感官带来愉悦而正面的刺激,但不是维持生命的必需,没有也能活得挺好——一般来说,像白遊这种凡人出身的,会保持三餐的习惯的占多数,而妖或器灵很少有热爱此道的,也不知道孔昭为什么喜欢钻研这些。
  白遊和黎海若还偷偷编排过,猜测孔昭平日里会不会关起门来做刺绣。
  到了孔昭的竹弦居,见孔昭挽着袖子,仔细地把一叠蒸笼摞在桌上。稀奇的是,他的头发居然编成了一根麻花辫,松松地搭在右肩。
  两人被这幅人妻打扮惊呆了,白遊颤颤巍巍地一指:“你你你……何方妖孽?”
  孔昭温温柔柔地一转头,笑道:“啊,早起准备食材的时候,小雪帮我编的。”
  黎海若:“等等?你让他编你的头发?这是他能随便摸的吗?”
  说话间洛从雪老老实实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托着一摞盘子一摞小碗,见状十分尴尬地立在门口,仿佛轻薄了良家少妇的登徒子被人家的家里人抓了个现行。
  “昨晚睡得好吗?”黎海若幽幽地转头瞪他:“编头发的手艺不错啊……”
  “别逗他了,他还小呢。”孔昭像个贤妻良母一样,把小蒸笼在桌面上花形摆开:“老白你尝尝这个腊肉的,多吃点恢复得快。”
  洛从雪:“我不小……”
  还没等当事人孔昭品出这三个字的歧义,黎海若就老大不乐意地一拍桌子:“什么小不小的?注意你的言辞。”
  白遊一口一个腊味糯米卷,没空说话,一边咀嚼一边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看热闹。
  洛从雪放下盘子,去帮孔昭盛杏仁茶。这时霜月拉着寒星的小手也来蹭饭,一向冷淡素白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神色。
  白遊“啪”一把拍掉寒星伸向奶馒头的爪子:“洗手了吗?”
  从刀灵的角度来讲,他这个要求其实很无理取闹。因为没听说过器灵还能因为吃入细菌得什么肠胃炎的。
  寒星一瘪嘴,小跑着去屋子外的活泉那里,像个真正的普通小孩一样不情不愿地去进行饭前洗手。
  黎海若叹了口气,对霜月说:“他是不是昨晚跑到你那里去耍赖了?”
  毕竟这熊孩子一整晚都没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不太像这个撒娇精的风格。
  “他现在还小,而且心智还不完全成熟,我正好多陪陪他。”
  “再小他也是个带把的。”白遊瞪着“哒哒哒”从门外重新跑进来的小孩,不满道:“该教育的时候还得教育。这么大了他应该知道男女有别吧。”
  霜月闻言低头再抬头,五官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身高也猛地长高了好几寸,用一种清清冷冷的男声重新开口:“我也可以是男的……”
  器物本身自然是没有性别,器灵的性别会和点化他们的主人性别一样。孔昭就算再温柔贤惠,他也变不成女的。但霜月是个例外,因为她是自己在山中玉矿里修炼出来的,没有主人,所以她可男可女。
  谁料寒星一抬头,看见昨天陪了自己一整天的漂亮姐姐摇身变成了臭男人,手里的包子瞬间不香了,他悲从中来,“嗷”地哭了出来。
  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门外的祁北斓变成红狐狸,轻盈地从众人的脚下穿过,趁乱跳上桌子叼起一只小笼屉,头也不回地跑到外面纵身跳上屋顶,和停在房上的青鸟分享。
 
第29章 龙宫
 
  东堂后院有一条通道,能直接通向守海关旧址的祭台。时过境迁,当年的小渔村早已被现代文明和经济拾掇得焕然一新,老房子和小渔船被换成了度假村和养殖场。而那座祭台和旁边的神庙,多年前被黎海若出钱买下整片地,再将其包装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有专门的导游和解说员给游客讲一些半真半假的海神故事,所以这么多年海神庙的香火虽然衰微,但好歹没断。
  只要香火不绝,供奉不断,黎海若就能一直留在陆地上。
  曾经的渔民后人迁走了一部分,余下的就留在原址,依照祖训,替黎海若打理神庙和产业,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等待着神迹再一次降临人间。
  黎海若作为海边一整片地的“地主”,演霸道总裁演得得心应手。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三件套和发亮的皮鞋,真像个人模狗样的商业精英,就连世代守护海神庙的渔民后裔,也很难把他和神龛上那座面目模糊的神像联系起来。
  白遊则穿着一身黑,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脚下生风。此时正是暑期旅游旺季,这两个人走在度假村的仿古木板路上,一路收获了不少游客的驻足和回头,甚至还有年轻人偷偷拍照片和小视频的。然而他们在翻看相册时,就会发现画面中两人的脸始终是模糊的,像是被美图秀秀消除笔抹了一道。
  两人顶着周围游客或好奇或花痴的目光,非常镇定地走到了神庙售票点排队的队尾。白遊偏头小声问黎海若:“那个……我们也要买票才能进吗?”
  上次来时,这边还是一片朴朴素素的渔村,根本没有这么热闹。
  “时代不同了。”黎海若似乎颇为乐在其中:“反正是咱们自己的产业,交了的钱也会流回口袋。”
  白遊笑了,顺手搂过他的腰:“好好好,排着,你不嫌吵闹就行。”
  这种事他在家做惯了,如今光天化日,两个男的摸摸索索的,举止过于亲昵,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小姑娘的抽气声。
  白遊浑然不觉,黎海若对此也没什么意见。等买好了票,两人顺着人流往里面走,白遊感慨道:“我在下面不过待了十天,人间已经大变样了……”
  “是啊,凡人已经不是当年随波逐流的弱小生灵了。”黎海若一笑:“咱们早就该退休了。”
  神庙后殿是不开放区域,当年的祭台被重新修缮过,静静地守在崖边。祭台正中插着一根拐杖,半截埋在土里,拐杖上挂着两枚铜铃。
  两人的脚刚一踏上祭台的台阶,铜铃就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我少时自负通天之力,眼高于顶,从不屑于了解凡人术法,但最后还是要仰仗大巫留下的东西。”黎海若迈步上前,冲拐杖深深地鞠了一躬:“守海关,黎海若会替您一直守着。”
  拐杖上系着的红色丝绦被海风卷起,舒展着的两抹艳红,就像两道新割的血痕。
  黎海若直起腰,白遊吊儿郎当地走到大巫的遗物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铜制酒器:“老头儿,我给你带了酒。如今慕仙花已经绝迹,慕仙花酒谁也喝不到了,这是我十年前埋下的高粱酒,只剩这一小壶,分给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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