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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玄幻灵异)——反一无迹

时间:2023-08-24 14:52:13  作者:反一无迹
  洛文曦眨眨眼:“只带头去吗?”
  “你的肉身在观星台,穆琮会研究明白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另外我要你传信给洛至桓和流青王,让他们去观星台,听从顾采衣的调遣,直到这场仗打完。”白遊说着拔出寒星,刀尖在他面前晃了晃,“听我一句劝,覆巢之下无完卵,别再搅浑水了。否则到时你非但无法复族,现在活着的这些族人也会被搭进去。孰轻孰重,你要想好。”
  洛文曦:“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放下刀?”
  “我就是在和你好好说话。到时我会让你的头和身子相会。你不想配合也行,观星台高手云集,不差他们两个。”白遊把刀又往前送了一点,几百斤的长刀被他一只手举着,刀尖丝毫不颤,“我会让你的眼珠子也分家,一颗扔到鬼渊被万鬼踩踏,一颗沉到东海下去喂鱼。”
  洛文曦:“……”
  当年有传言说,北斗在做凡人将军的时候就宅心仁厚,很少杀战俘。洛文曦此时真心实意地觉得,落在白将军手里,还是死了比较舒服。
  他妥协地闭上眼,嘴唇一张,从口中钻出两只指甲盖大小的蝴蝶,倏地飞远。片刻后,其中一只重新出现在他唇边,洛文曦睁眼,对白遊说:“流青王答应了,条件是之后要借用韩默吟的兵器库存放她的本体剑。”
  “这个你要问韩易水,你把人家的剑炉都炸了,恐怕韩易水不会太乐意帮这个忙。”
  第二只蝴蝶许久之后才姗姗来迟,洛文曦侧耳倾听良久,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
  白遊一挑眉:“洛至桓怎么说?”
  洛文曦一字一顿地复述:“他说,我心意已决。你既然临阵退缩,就由我去带领凤翼族重回巅峰。”
  白遊皱起眉:“你们本来打算做什么?”
  “凤翼族是神的后裔,如今众神势微,凤翼族也多年没产生后代了。我族中梦盈花田下有一法阵,是先祖凰鸟亲手绘制,只要世上的神族气运足够强盛,就能借他们的势启动法阵,为凤翼族重新续上神灵血脉。”
  白遊突然笑了一下:“那只是你的计划吧。”
  洛文曦一愣,就听白遊嘲讽地说:“太玄和楼面曾以让曹子寻解脱为诱饵,利用了洛从岚一把。若不是秦风月亲自上门,恐怕洛从岚现在依然在他们手里扣着。洛从岚又不傻,他们是从哪里得知洛从岚背上被烙着炎明符文、而且威力足以炸开鬼渊的?别告诉我是你告诉他们的。”
  洛文曦的眼睛微微睁大。
  “所以说,他可能早就勾搭上了楼面,和你才不是一条心。”
  洛文曦沉默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和你一起下去。”
  白遊点点头,非常不讲理地说:“我要打架就没有手来提着你,麻烦你换个样子。”
  洛文曦彻底没脾气了,头在白遊面前化成一堆鳞粉,又重新聚拢,变成了一只硬币大小的蛾子,样子非常寒碜,在白遊身边转了两圈。
  白遊看了它一眼,上前将手按在了“镇恶”石碑上。
  归墟之下的东海深处,黎海若蜷在石洞里,全身赤裸,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身下鲛人尾虚虚盘在一根凸起的石笋上,银色鳞片不再光滑平整,上面大片的银鳞泛着枯朽的灰黑色,有的脱去了一半,有的剩一点边连在皮肤上,还有的只裂开了一道小口,随着海水慢慢翕动着,像是一张一合的鱼鳃,细小的血丝不断从根部渗出,下面尾尖部分的小鳞片如同被尖刀剜过,表面血肉模糊、坑坑洼洼的,最下方半透明的尾鳍在轻轻抽搐。
  洞外聚集了大量的鱼群,归墟东君的神血于它们而言不亚于顶级的补品。从拇指大小的银鱼到庞大的虎鲸鲨鱼,在外面一边盘绕一边相互撕咬,争抢从洞穴石缝中渗出来的丝丝血雾。
  黎海若在剧痛中头脑昏昏沉沉的,仅剩的那点清明中全是白遊的脸。他不用睁眼就知道自己的尾巴是什么样子,太难看了,他心想,自己都没眼看,幸好白遊身为凡人,没法像他这样潜到东海最深处。
  他不想被白遊看到这样的丑态,只想快点褪完鳞然后回去见面,全然不知外面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白遊单手提刀,已经站到了地下石殿入口前,寒星刀灵依然是幼童的样子,却满脸肃穆,单膝跪在白遊面前。
  “你守在这里,若有漏网的,直接杀了就是。”
  寒星灵体手中出现了一把和寒星一模一样的刀影,急切道:“我和你一起进去!”
  “跟什么跟,这是大人的事,大人自己做就行了。”白遊熟练地拍拍他的头,“这是你妈造的地宫,你守好这里,别让他们糟蹋了。”
  说着,他转身,左手掌心在刀刃上熟练地一抹,鲜血渗出,他将一道血痕涂在了门上。
  青铜的大门缓缓在他面前开启。
  ——————
  荀子姜端坐在他那小四合院的天井中足足一天一夜,面前的垂丝海棠树下摆放一只铜香炉,里面燃着三根线香,三缕轻烟沉静地升腾。他盯着香头上的火星和缓缓聚长的香灰,面色冷肃,指尖一下一下地扣着身侧地面。
  这是格笙寨的卜卦方法,他用得还不太熟,所幸没出什么岔子。
  一阵清风从树梢直掠而下,三根香头上各自攒的一寸来长的香灰一齐断裂跌落。
  荀子姜皱起眉,手指在左边最长的一根香上轻点一下。接着他毫不顾忌地将三根香抽出来丢到一边,抓起香炉的一脚将它简单粗暴地倒扣过来。
  燃尽的香灰撒了满地,被风卷着一旋,竟顺着地面浅凹的纹路,勾画出了一个法阵的样子。
  紧接着,荀子姜的身体就被法阵吞没,从观星台消失。几秒过后,他双脚踩在一块山岩上,脚下是百丈深谷,眼前是浮云清霭,背后则是绵延起伏的明秀草木。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带点疲惫的声音:“你来了?”
  荀子姜闻声回头,看到对面人影的额前点着一朵的赤宫花,朱砂明艳夺目,眉目清俊,他再熟悉不过。
  荀子姜转过身,双手往兜里一揣:“招摇君,好久不见了。”
  招摇君在他身上寄住十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熟”来概括了。目光一交错,后面的场面话就自动退了回去,两人同时缄口,一阵尴尬的沉默在他们中间蔓延。
  最终还是招摇君先打破了沉默,翠色的袖子一甩,荀子姜只觉得身体被一阵柔和的风托起,眼前的场景瞬间转换。他们落到了招摇山半山腰处的一棵像伞盖一样的榕树下,面前有两个粗糙的石头蒲团。
  荀子姜用他的三生目客观比较了一下,觉得坐这玩意还不如直接坐在地上。他一撩衣服,一屁股坐在树下的绿草上,抬头看着招摇君:“怎么?脱了裙子就不认识了?你当时可没少说骚话。”
  他不提这茬还好,招摇君顿时有点恼羞成怒:“裙子是你自己穿上的,又不是我要看!”
  荀子姜干咳一声,脸色正经下来:“我接到东堂孔昭的消息,他让我到你这里躲一段时间,给我找一块灵气充足、三尺见方的空地来推演劫数。”
  招摇君本来已经答应孔昭了,见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依然有点不爽,呛声道:“凭什么?”
  荀子姜一撩眼皮:“凭你身后这一列的树都是我栽的。你被关在鬼渊时,招摇山的灵脉可都是我在续。否则你可能就成为史上第一个荒山山神了。”
  招摇君:“……”
  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来的可真是时候,雷云在你来之前刚散。我久未归山,这种世情之下山神归位,老天直接送了一场雷劫当见面礼。”
  荀子姜坦然道:“我知道。我来之前还卜了一卦。确认没事之后才过来的。”
  招摇君:“……”
  如果荀子姜在他附身的那十年中露出这种嘴脸,他一定立刻跑路。
  但毕竟吃人嘴短,招摇君没跟他计较,向后倚在树干上:“话说为什么一定要把你送到这里?”
  “我是格笙寨的后人,如今的格笙寨已经没有巫女了。最后一个【姑】在生我的时候死了,我是继承了三生目,算是格笙寨的传承。”荀子姜盘腿坐在树下,“楼面一直想找到我,但近十年你附在我身上,他没法下手。你离开后我一直在观星台,也没人能动我。但南斗已经决定要把平山战场转移到观星台,我也不能待在那里了。本来海若哥哥和北斗想带我去东海,没想到海若突然要褪鳞。孔昭就想到了你。”
  说着他还用鼻子哼了一声:“海若哥哥去褪鳞了,姓白的一直怀疑我对他老婆有想法,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也只有孔昭能替我惦记着这些事了。他真是人美心善啊。”
  招摇君看样子真对孔昭有一些想法,饶有兴致地问:“是吗?我还以为他不关心这些呢。”
  “他只是懒得操心,论起本事,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荀子姜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芥子囊,袋口朝下开始稀里哗啦往地上倒东西,“你要是没别的事就退开一点,别挡着风,我要开始卜卦了。”
  “卜什么卦?”
  “劫在何方。”
 
第119章 传承
 
  观星台依山而建,首席闭关的洞府建在山巅,顾采衣随口打发洛从云和谢倬去替他传话,随后独自上山,来到正殿门前站定,开口问道:“首席,时辰已到,您何时出关?”
  大殿内依然是静悄悄的,这时柱子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别叫了,他不在里面,不会有人回应的。”
  顾采衣闻声转头,未见人影,一股浓郁的酒糟味先直扑进他的鼻端。他走近两步,见一个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破袍子,手里提着一瓶……42度的牛栏山二锅头,玻璃瓶身里只剩了一半液体。
  顾采衣一扶柱子,似有些头疼:“你怎么来了?还有说过多少次了,有紧急任务时不能酗酒。”
  那人转过来,一头长发几乎垂到腰,可惜大概半年没洗了,乱七八糟地打着绺,垂下来遮住了一大半脸,看不清五官,乍一看像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乱发下露出的那一点下巴尖弧度却相当好看,开口能看到一排细白的牙:“你没叫我,现在就当我是个来帮忙的热心群众吧。也不用付我加班费,别管我喝酒就行。对了,老殷去哪了?刚刚去燧亭没见着他。”
  “他有别的活,怕是赶不回来了。你们也有好多年没见了吧?江故辞。”
  这正是除殷轩之外的另一位守夜人,江故辞。虽然从外表上看,他和人模狗样的殷轩实在不像是同事。
  江故辞随意地一点头,用喝矿泉水的架势豪迈地灌了一口二锅头,喉结上下一动,顾采衣看着都觉得嗓子眼隐隐作痛。接着他拿破袖子抹了一下嘴,指着正殿紧闭的门对顾采衣说:“我比你早回来一步,之前听老殷说首席要出关,就想着进去看看。首席欸,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活的首席,结果翻窗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蒲团书案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南斗您实话实说,咱们观星台真有这么个首席吗?这些年一直是你在撑着这个架子,将来你要是想篡位一定和我说一声,我第一个来支持你。”
  顾采衣:“……”
  没见过也敢翻人家的窗,还在人家门口大声说要他上位,这位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随性。
  他揉揉额角:“我并没有当首席的打算,你慎言。”
  “好吧,说正经的,听说北斗要搞大动作,那位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他会想办法破除天罚,从里面打开鬼渊,让怨鬼从上面的出口离开,出口外设有观星台的阵法,会把所有的恶鬼传送到观星台内部,再将所有外勤编组,全部击杀。”
  江故辞咂舌:“乖乖,这是多大的工程啊,十万怨鬼。话说为什么不在平山外围设阵,再把咱们的人手都调到平山去?”
  “之前这两个方案都和白遊商量过,我们都觉得把鬼都运到观星台更保险。观星台外围的法阵是数千年积累叠加的,进来后就无论如何逃不出去。”
  江故辞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行吧,我再去转两圈,听说蒋蕴大美女在下面开会,我去瞧一眼。”
  他趿拉着脚下那双大人字拖,晃晃悠悠地提着酒瓶走了。顾采衣目送他离去,才慢慢转过身,沉下脸看向正殿的门。
  太不对劲了,他早该察觉到的。
  这一任首席碧元真人是正经的正一道法嫡系弟子,修为精纯,被那几位长老全力推举。只是这位一上位就开始断断续续地闭关,一年到头都不怎么露面。顾采衣先前和他并不熟悉,也不太放心把观星台交到对方手里,碧元这样做算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便顺势把碧元架空,自己做了观星台的实际掌权者,至于首席本人,则是一个常年闭关、类似于吉祥物的存在。
  从没有人怀疑他有问题。一个身居高位却与世无争的高人,如果有心做什么坏事,早就做了,不会放任顾采衣把持观星台这么多年。
  这些年碧元真人亲手签发的首席令屈指可数,仔细想来,基本都和白遊有关,上一次还是十年前派白遊下鬼渊,再往前追溯,二百年前白遊打开洛文曦的墓,也是被首席令派去的。
  顾采衣心情相当复杂,自嘲地笑了一下,心想自己排查了那么久都没能抓出内鬼的尾巴,却压根没往首席本人身上想过。
  若真的是他,那他究竟想做什么?
  想到这顾采衣推开正殿,果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积了很厚的一层灰,只有一排脚印从窗口延伸过去,绕了一圈又回到窗边,想必是江故辞那个没素质的留下的。
  顾采衣虽然身体虚弱,但感官并未退化,自然清楚按照殿内的灵气稀薄程度,首席至少离开三个月了。他环视一圈,接着迈步来到供桌前,弯腰打量着桌上的青瓷香炉。
  香炉插着三根香头,下面铺着的一层却不止是香灰,灰白的粉末里混着一点奇异的淡蓝色粉末,顾采衣用指尖沾了一点,轻轻嗅了嗅,熟悉的淡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一种名为“黄粱”的香料,点燃吸入后可让人看到炮制者承载在里面的讯息,白遊曾把它混在烟里。
  想必是首席留给他的。
  顾采衣犹豫了一下,回身关上正殿的门,保险起见还往门前丢了三颗棋子。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他那个封存了重黎灶火的小火柴盒,点燃了香料,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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