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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玄幻灵异)——反一无迹

时间:2023-08-24 14:52:13  作者:反一无迹
  是用狐仙全族几百条性命换来的美丽。
  灵龟缓缓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似乎是一个攻击的信号,海蛇奇长的尾巴一甩,一道五六米高的巨浪被掀起,如同一道竖起的高墙,带着吞天灭地的气势,兜头向楼面扑去。巫师的身影瞬间被吞没,然而海浪威势不减,余波正对着灵泽和秦风月的方向,转瞬即至。
  灵龟猛地直起脖子,挡在了他们面前,好歹没让他们两个糊一脸海水。
  灵泽抖了抖被打湿的袖子,嫌弃地瞪了那海蛇一眼:“它是不是没脑子,分不清友军啊?”
  秦风月似乎是笑了一下,低声说:“它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也该出手了。否则等楼面把它们逐个废掉,我们就更捉襟见肘了。”
  他正说着,就见楼面毫发无伤地从海面上浮出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青铜刺,铜绿色的表面极其光亮,足有小臂长。他顺势踏上第二道海浪,眨眼间就到了海蛇近前,在与它头部平齐的位置,错身而过。
  海蛇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相对脆弱的颈侧出现了一道裂口,黑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庞大的身子轰然垂落,消失在海面下。
  其他海兽见同伴受伤,一齐怒吼出声。
  灵泽脚尖一动,秦风月比他还快一步,血红的袍子被海风鼓起,他就像没有重量似的,轻轻巧巧地顺着灵龟弯曲的脖子,直踩上了灵龟的头顶。
  他举起右手,露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青铜铃铛。
  楼面遥遥朝这边看了一眼,突然抬起手,用掌中的尖刺划破了另一只手的掌心。
  殷红血珠连成细线,悄无声息地落入海水里,秦风月蹙起眉,手中铃铛轻轻摇了两下。
  灵泽只觉得灵台为之一清,他一甩袖子,踏空而行,身姿潇洒地走到秦风月身前,回头一笑:“你待着就好,我去杀了他。”
  秦风月脸色突然微变,他看见在楼面身前,另一个身影浮出海面。那人穿一身金色的袍子,头发一半散着,松松地歪戴一顶发冠。在这个场景下,居然显得有点滑稽。
  像个走错片场的群众演员。
  灵泽莫名其妙,就听秦风月在他身后淡淡开口:“我认得他,这是瑀。”
  “哪个瑀?你怎么认得的?之前见过?”
  秦风月简短地答道:“一个前朝皇帝,算是平山鬼渊的始作俑者,早就死了。”
  “怎么死的?”
  “海若杀的,冒着受天谴把他的尸体搅得稀烂,然后丢进东海喂了王八。”
  灵泽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全胳膊全腿的瑀,小声说:“这看着也不像被王八啃过的啊……”
  秦风月没再理他。他们脚下的大灵龟倒是伸长了脖子,冲瑀呲出了满口尖牙。
  瑀一言不发,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他脸上呈现一种冷硬的青灰色,面无表情,眼珠如同两块死气沉沉的石头。他挥剑摆出一个不太标准的起手式,接着纵身向灵泽和秦风月的方向扑过来。
  灵泽保持着人形,二话不说,赤手空拳地迎上。
  瑀的攻击没什么章法,四肢也不是很灵活的样子,灵泽轻易躲过他的第一剑,抬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心口。
  他身体大不如前,也并未使出全力,但虚弱的龙王也是神级,一声闷响传来,瑀的胸口似乎都凹下去了一点,那张死人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向后翻滚了两圈重新站定,继续挥剑向白遊冲过来。
  灵泽不得不再次把瑀一掌拍开,扭头对秦风月郁闷地说:“现在真是不行了。就这种货色以前我一掌能打死十个——哎!”
  瑀趁着他聊骚的工夫转瞬又到了近前,长剑一挥,重新砍向灵泽的腰际。
  秦风月皱眉看了片刻,轻声说:“移灵……”
  灵泽险险躲过这一剑,扭头问:“什么?”
  “就是赶尸。总之他现在不是活人,受楼面驱使。楼面死了他也就不能动了。楼面不精于此道,否则他完全可以造出一支军队,选他估计是为了恶心黎海若。”秦风月又摇了两下铃铛,“我的祭器对他有效,他交给我,你去缠住楼面。”
  灵泽显然不放心这么干,抬手直接抓住了瑀的剑刃,黑色的细小鳞片附在他的掌心,保护他不被剑刃割伤。他猛一伸手,揪住瑀的衣领,腾空跃起,扬手将它甩到楼面身边,自己也跃到了海兽包围的中心。
  他扭头看了秦风月一眼,桀骜地笑了一下,瘦削的脸上依然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龙神风采。
  秦风月像是被晃到了眼睛,抿了抿嘴唇,抬手拔下了挽发的黑木簪子。发簪在他手中变长,最终变成了一把木剑的样子。
  他心中升起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念头:不论能不能杀死楼面,他都要带着一个活着的黑龙王离开东海。
  红袍巫师脚尖一动,被海风推卷着跃起,轻飘飘地落在楼面身后,举起木剑直刺向楼面的后心。
  他心里清楚,以有苏整支狐仙的命为祭品,楼面此时的修为接近天狐。若灵泽处于全盛时期,倒是能靠血统压制将其诛杀,眼下杀恐怕是杀不动,只能缠着打,缠到海神黎海若褪鳞出关。
 
第116章 梅庄
 
  那边东方胜载着霜月和唱晚,一路风驰电掣,几乎是转瞬就到了良风山。良风剑庐的继承人韩易水正坐在小屋门前的台阶上,在烈阳下挽着袖子搅合一大桶鱼胶。由于体质特殊,那张小白脸上一滴汗也没有,看上去极为清爽。
  见到客人,他赶忙站起身,有点不好意思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们怎么来了?”
  唱晚和韩默吟平辈论交,在他面前以长辈自居,熟稔地上前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这边可能有危险,来陪陪你。”
  东方胜惦记着孔昭临行前的叮嘱,冲韩易水打了个招呼,接着就匆匆忙忙地飞去找白遊了。
  韩易水大概是寂寞了太久,眼下有故交来探访,他显得很开心,把霜月和唱晚迎进客厅,忙前忙后泡好了茶,坐下后开口问她们:“北斗最近还好吗?”
  霜月和唱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白遊,俱是一愣,霜月答道:“他出门办事了,我们这两天也没见到他。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韩易水搓搓手,讪笑道:“啊,没有没有,上次他找我要了个秘方,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做那个,想问问他感觉如何。”
  他给白遊的是炼器相关的秘术,存在一个薄铜片弯成的护腕里,能以寒星的本源金气补充白遊右手的筋脉,使得白遊能右手持刀,恢复到昔日武神的战力。这是他从韩默吟的笔记中找到的只言片语,前提是必须以寒星刀灵为媒介,借着器灵和主人之间的联系来牵引这一丝金气。
  代价是寒星刀灵将永远保持幼童的样子,无法长大。
  白遊在拿到秘方之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包括黎海若,只在一次夜深人静时独自招出了寒星刀灵,问他是否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对于有主的器灵来说,主人的心愿永远排在第一位。寒星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愿意。
  白遊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眯眯地说:“这样也好,你就永远是爸爸的小宝贝了。”
  交出这个秘术之后,韩易水心里也很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帮北斗迈出这一步之后,会对世间格局造成什么样的颠覆。
  在感应到白遊使用铜护腕后,他来到韩默吟的坟墓前,问他敬爱的养父,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刻着名字的石碑自然不会回答他,只有一阵风从背后拍拍他的肩,头顶的榕树树叶哗啦啦地乱响了一阵,有一片叶子晃晃悠悠地落在他的膝盖上。
  ——————
  韩易水虽然是半人半器的体质,但显然“人”的特质占了主导,表现得比对面两个器灵更有烟火气。他在霜月面前有点羞赧,小心翼翼地搭话道:“对了霜月姑娘,上次你在剑炉受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并未伤到本体。”霜月说着真把本体玉刀招了出来,横置于桌面,“上次只带来了灵体,这才是霜月刀。”
  韩易水对着大姑娘会害羞,看到刀立刻职业病发作,二话不说戴上冰蚕丝手套,小心地顺着刀背捋了一趟,末了感叹道:“好漂亮,风蚀打磨能造出这种线条真是了不起。在兵器谱上能排进前十。”
  霜月表情难得有些不自在,但她没说什么,掩饰一般低头喝了口新采的蒙顶甘露。
  东方胜不到十分钟就赶了回来,气喘吁吁地一头扎到唱晚的掌心:“我见到白遊了,他在平山,让我去一趟梅里庄?”
  “梅里庄?在哪里?”
  “这个我知道。”韩易水插话道,“离良风山不远,往西南再走几里路,在一片山坳里,因为种着半个山头的梅树而得名。”
  霜月点点头,问东方胜:“去那里做什么?”
  “白遊说那里是梅四娘的故乡。让我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灵气异常的东西,如果有就报给观星台。”
  “好,你注意安全,如果真遇上梅四娘,打不过就赶快跑。”
  唱晚有点担忧地摸摸她的头。
  东方胜在唱晚手上打了个滚,又窜上霜月的肩头,拿小小的鸟喙蹭了一下她的面颊。这才扑棱着翅膀飞出小屋。
  韩易水在旁边托着脸坐着,有些羡慕地开口:“你们感情真好,东堂平日里一定很热闹。”
  他从出生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被困在这方寸小院,从前还有养父韩默吟陪着他,眼下韩默吟死了,他一边独自重建上次炸毁的剑炉,一边默默计算着离开的时日。
  霜月在化灵后也在玉矿中独自捱了很长一段时间,出声安慰道:“熬过一甲子,你就能离开良风剑庐了,如果你愿意,到时可以来东堂住。”
  她一张素白面容依然冷冰冰的,韩易水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邀请,一时有点受宠若惊:“好啊,那就先谢过了。”
  这时候地面毫无征兆地震了一下,屋顶的瓦砾扑簌簌地往下掉,韩易水眼疾手快按住茶壶,愕然抬起头:“地震了吗?”
  霜月霍然站起,一手扶着桌面,另一只手从领口里掏出一个用红线穿的坠子,从自己身上摘下,二话不说上前套在了韩易水的脖子上。
  她体温远低于常人,坠子上也没被捂出一丝热气,韩易水被冰得一哆嗦,茫然地问:“这是什么?”
  “归墟东君的法器,戴着就不会有危险。”霜月和唱晚交换了一个眼神,“是有人潜入巫江,动了镇压在良风山下的猊涂。”
  韩易水更懵了:“啊?上次归墟东君不是亲手设了封条吗?你们说的危险就是这个?”
  他完全在状况之外,唱晚也没多解释,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和霜月匆匆离开了剑庐。
  韩易水下意识地追了几步,追到小院门前,被熟悉的束缚力量一拉扯,才反应过来,原地张望着她们的身影消失,才落寞地转身,坐在台阶上发了一会呆,终是像认了命似的低头继续翻搅那一桶鱼胶。
  唱晚对地形比较熟悉,在前面带路,霜月紧跟着她,不多时就到了良风山接邻巫江的崖顶。向下望去,巫江水依然在夹岸青山之间滚滚奔逝,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霜月和唱晚对视一眼,器灵之间独特的感应让她们不需要开口。霜月立在原地,唱晚则向前一跃,如同一朵从夕阳边降落的红云,跳下山崖,落在了江心的一块岩石上。
  霜月则闭上眼,她本就是巫江畔一处玉矿中的寒玉所化,对地脉岩层对变动有天然的感知。此时她本体玉刀的灵气毫不掩饰,直接探入地下,仔细地搜寻传说中埋在良风山下的凶兵猊涂。
  探查到某处时,她脑子猝不及防地“嗡”了一声,差点腿软坐到地上。
  黎海若正在褪鳞,之前设下的禁制此时已经完全失效了,能震退她的灵识的,多半是韩默吟留下镇凶兵的青铜鼎。
  刚刚的地面震动,估计也是想要脱困的猊涂在青铜鼎下挣扎造成的。看样子韩默吟的铜鼎虽然被炸毁了一个,但余下的撑过两天并没有问题。
  但猊涂不会无缘无故暴动,既然铜鼎发出了警报,就一定有人从外部破坏……
  想到这霜月猛地转身,也从崖顶一跃而下。落到一半时,她手中的本体玉刀一挥,直接插入陡峭的山壁,单手把自己吊在了半空。
  接着她抓着刀柄的那一条手臂用力,身子像一片羽毛似的借力向上扬起,双脚踩在了刀身上,手扶着几乎垂直的山岩,分出灵识继续查探。
  若她的感应没错,第三只铜鼎就在她身前五六米的地方,猊涂似乎在更下面一点。但有铜鼎的金气阻隔,她一时查探不清。
  可以肯定的是,二者都深埋在良风山下。韩默吟也许并未直接接触过猊涂,但他既然埋下铜鼎,就必然会有一条通向铜鼎的通路。韩默吟一把年纪了,不可能把通道修在陡崖之间,一定是一处平地。
  总共三只铜鼎,一个在剑庐旁边的剑炉下,一个在山腰岩缝的兵器库下。霜月在脑内勾画了一下地形,结合铜鼎的位置,将三个铜鼎连成一个三角。
  片刻后,她径自跃下,本体刀随着她的心念在山岩中消失,重新出现在了她的掌心。她落到唱晚身边,轻声说:“我知道猊涂在哪里了,但找不到入口。你觉得对方是如何靠近它的?”
  唱晚抬手一指:“从水下,我感应到了凡人的气息,就在这里顺水而下,但我的器身剑柄上的胶会在水中溶解……我没法追过去。”
  她是在凡人堆里点化蕴灵的,比天生地养自己化灵的霜月对人气敏感的多。只是她本体剑铛关窍就在剑柄上,一旦被破坏,灵体必受重创。
  霜月点头,将本体玉刀收起来,扯下手腕上的一根丝带草草束起头发。接着她把鞋子脱下放在石头上,对唱晚说:“若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出来,你就回良风剑庐,让东方胜给观星台顾采衣送信。”
  唱晚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为何不是给北斗?”
  “黎海若褪鳞他都不在东海,说明有比他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若真的出事,眼下能快速调出人手接应的只有观星台。”
  接着,她像一尾雪白的江鱼,一个猛子扎入了巫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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