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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幻想曲(近代现代)——求和球

时间:2023-08-27 09:51:25  作者:求和球
  “早上好啊。”
  那个人像是个凭空冒出来的鬼魅,西塞所有动作都失去了支撑力,他差点被吓破胆,身下裤子越来越湿,他精心保养的车子充斥着腥臭味。
  览星脸上的笑如潮水般尽数退下,一双眸子冷冰冰地擒住西塞颤抖的身躯:
  “哎,西塞,两条路给你走,”他的声音顿时阴沉下来,“死还是活?”
  *
  中心城往域内去,像是无数叠加在一起的盒子,他们一层又一层地打开,需要解开对应的锁。
  在天亮前,他们终于取得最后一把钥匙——成功从西塞那里得到准入资格。
  “好啦悬川哥,我们走吧。”
  悬川不知道车后发生了什么,自下车后,他一直站在车前百米处的路口。
  览星让他帮忙望风。
  这是个借口,悬川心里清楚,毕竟,直感者怎么会需要别人帮忙观察?
  大概是,有些手段不想让他看见吧。
  悬川没有多问。
  “览星,刚刚使用能力没关系吗?”去往域内大门的路上,悬川不放心地说。
  “没事啦,只用一点点,他们检测不出来的。”览星见悬川似乎还是有疑惑,继续说:“其实中心城并没有实现全面覆盖,他们一般只在办公楼这类机关附近架设检测仪。”
  “关卡是不是也设有?”
  “没错!”览星的语气像是在对小朋友说你真棒,他弯起眼角,说:“所以我们才只能从西塞那边下手。”
  直感者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只能短暂地利用、干涉意识,而彻底操控一个人则不太现实。
  显然,悬川也想到了这一点:“我曾经在相关资料上看过,精神力在范围之内才能起效,帝国时期,统治者利用其驯化民众,达到统治的目的。”悬川沉思片刻,又问:“那又是如何实现全境覆盖的呢?”
  览星眨眨眼,他倒是从来不在意帝国如何的,但是悬川问起,他就老老实实想了一下,说:“能力不同吧。”
  悬川意外地看过来:“精神力不一样吗?”
  览星点点头:“我们这些被关在圜土的样本,就像是温室里的植物那样,能力基本都退化了,能做到的只有感触和短暂操控,我之前,”览星突然话音一收,他挠了挠鼻子,在悬川询问的眼神递来时,他小幅度地扭过头去,心虚道,“偷偷拜访过联邦海军基地。”
  悬川点点头,并不在意隔壁家是否被人偷了,只是担忧地问那个贼:“你当时没受伤吧。”联邦海军那群家伙可不是软柿子。
  贼……不,览星,他有些飘飘然,但他很快就按捺住心底的浮躁,说:“悬川哥你放心,我很小心的。不过,联邦海军不愧是联邦开山立业的主力军,我用了好大力气才隐藏气息。”
  是了,直感者还能够“隐身”。
  不同于童话故事里的隐身衣,直感者利用封闭周围人的感知做到隐身的效果。
  “那……”悬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览星突然打断了他。
  他像是一个见到新鲜事物迫不及待尝试的孩子,牵住悬川的手,突然大步奔跑了起来。
  陡然晃动的视野,悬川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不再只有他们和建筑,他们已经穿过公寓楼之间的路径,来到大街。
  一辆巴士悠悠地停在路边,那边上的路牌写着——“下一站,入域关卡。”
  *
  他们赶上了那班车。
  域门外的广场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候在那里,像是在说,联邦比太阳还能起早。
  他们远远就看见有一个身披红色长袍的老头在地上摆着什么。
  距离开门还有半个小时,域门不同于中心城的大门,并非全天都能进出,它也有自己的下班时间,一般和太阳同时上班。
  门前也三三两两聚集着几个身着议员、纠察队队员、还有其他没有身着明显制服的人。
  他们被门口广场这老头吸引了注意。
  门还没开,悬川和览星便也走了过去。
  地上摆着是神龛,漆黑的外壳,四壁刻有浮雕,类似于触手的奇怪东西。
  “神会派出祂的使者拯救迷路的羔羊。”老头满脸的褶子聚拢,汇聚成一个悠远的笑,神色神秘,恍若站在课堂上传道授业的长者,他看着课堂里的学生们,见他们满脸好奇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他心中无比满足,于是继续开口说:“虫是迷路的亡灵,他们渴念活人的身体,他们还想回到人类的躯体中,所以他们宁愿葬身于电网高墙,也试图进入墙内。”
  关于这场被联邦定位于“天灾”的现况,民间不乏有人借此兴风作浪者,打着破财消灾旗号敛财之事隔几年就会冒出头,联邦秉持的态度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有带来实质伤害,对于这种自我麻痹性质为主的组织,几乎不会管制。
  但也没听说谁敢到中心城,甚至到域内门前宣教,这是……蹬鼻子上脸?
  观者虽面上未显,但心中或多或少都在惊诧,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域门之外进行宣传,他们纷纷左看看右瞅瞅,都从彼此眼底看见了对这老头不识好歹的无语。
  但是大家都不是掌事的,就算是纠察队,没到上班时间,他们也躲在人群后瞧热闹而已。
  “世人无法依靠己身之能挣脱牢笼,神能予水深火热世间以救赎之力。”伊顿·格兰威尔伸出手,细如柴骨的手腕暴露在视野,仿佛饱受疾病或是饿了半年的可怜人。这真令人疑惑,他的神为何没给他增点丰腴之美?
  悬川收回视线,他心中暗暗叹息,览星恰好看来,见他如此表情,关切问道:“怎么了?”
  “联邦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悬川低声在他耳朵说:“中区的叛乱让许多晦涩的边界消失了。”他们允许神取代自己的地位。
  “你看那边,”悬川示意览星往自己身后看去,那里站着位中年女子,她身着议会长袍,低头专注地翻阅手里的书,对此无动于衷,“议员方丹,属于总管派,纠察队的那几个人在观察她的反应。”
  览星将目光略过纠察队那几人的面孔,不动声色问道:“这老头跟总管有关系?”
  “之前有过传闻,总管在域内给一个老头开了特殊通行证,天天都要听他唱歌才能睡得着。”这还是理查带给他的边角新闻,但没想到,悬川心情复杂地想,竟有可能是真的。
  “……”览星脸上露出一种不好评说的表情,他感慨道:“内城人真可怕啊。”
  这熟悉的代词,许久没听过,乍一听,悬川愣住了,旋即,他眉眼愉快地舒展开,轻声附和道:“对,真可怕啊。”
  人群中心,伊顿也停止了玄虚的口舌。
  他窝起双手,让众人往他手心里倒东西。
  随便什么,他冲面露不解的世人如此道:“只要是你能、你愿意给予的。”
  顺着逆时针方向,他来到了悬川和览星面前,这时,他的手里一片还是空荡。
  览星略有兴趣地探身看了看,想来联邦的那群人并不打算配合,览星有点失望,他盯着伊顿苍老的眼睛,试探地说:“我可没钱。”
  “年轻人,我并非乞者。”伊顿不赞同地晃动颈脖,像是只被风吹动的干瘪气球。
  “啊,抱歉,我家那边手心朝上就是讨饭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览星赔罪得又很快又真诚,让人没办法生他的气。
  谁能跟个孩子生气呢。
  伊顿深深地望着他,苍老的声音从喉咙里略显艰难:“无妨。”
  他知道无法再从一个一无所有者身上得到什么,于是,伊顿往悬川方向缓缓走去。
  “你怎么肯定自己是神派来的?”览星近乎唐突地出声问道:“你能证明什么?”
  “我的存在就是证明。”如此诘问下,伊顿并无恼怒,在得到悬川礼貌的拒绝后,他转身对览星说:“孩子,你也是。”
  天边的金色缝隙越来越大,黑暗早已销声匿迹,吱呀一声,紧闭的域门轰隆隆地拉开,身边的围观群众在第一缕阳光之下逐渐散去,像是晨间的雾水。
  “览星,我们进去吧。”悬川将览星拦在身前,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别被耽误了。
 
 
第36章 他们
  域内……域内其实于外面没什么不同。
  这是览星透过那道窄窄的门缝,窥见条细长的光景时,脑袋冒出的第一个印象。
  与联邦每一寸土地带给他的感觉并无不同,生分、疏远,他联想到了在圜土时期,他躺在罐子里,跟所有洞穴人一起做着同一个梦,一同仰视他们永远进不去的内城。
  美好、神圣诸如此类的词汇毫无节制地用在那些地方,览星无法感知到它们的分量,只是模糊地理解着,等终于见到了,实实在在地将双足放在那片土壤上,他还是感到模糊,因为,寻不到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人群形成的浪潮在周边涌动,联邦每日有数不清的人要进入域内,览星不过是其中之一,但他忽然感觉自己是被推上来的,如同临海镇港口能看见的悬浮物,随着海浪涌动,无自我地随波逐流。
  唯一的联系,览星将视线投放在悬川身上,他正专注地看着某一个地方,让阳光勾勒描摹出他的侧轮廓,刹那间,周遭的嘈杂空气变得温煦而惬意,览星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安·罗西喜欢酒馆里摆放一些照片,并乐此不疲地为新客人介绍它。
  定格某一瞬间,不仅在识海里,更像是一份身份凭据。
  他想把这一刻保存得更久一些。
  他忽然产生某种渴望,如溺毙者渴望空气那样,他渴望一根绳索或是什么别的,能抓住他,这感觉和门口宣扬神秘学的老头有些像,他用不知道哪片云里掉落的神来寄托生和死,去跟世人宣讲它的力量。览星刚刚不明白,现在,他突然理解了,因为他也想要一份凭依,好让自己的所有行动不再无迹可寻,他的存在不是来路不明的。
  新一班的巴士吐出了新一波人潮,他们从后方赶来,戳破一只泡影那般,把览星和悬川之间的距离拉大,他们被挤散了。
  览星忽然看不到悬川了。
  他慌张地往拨开人群,心里被蒙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黑暗那样恐慌,就如在船舱底下的无数个黑暗日子,他望不到头,在原地打转。
  直到——
  “览星。”悬川绕过人流,轻松地找到了他,他不知道览星刚刚有多害怕,又为什么害怕,他只是笑着看着他,说:“跟紧我。”
  *
  纠察队的监室设立于域内地底。
  览星和悬川所持有的准入证对应的地点正是纠察队所在的办公楼,他们跟着门口那两个纠察队队员,然后顺利撂倒他们,进入了监室。
  览星和悬川决定分开行动,悬川对于联邦的设备更为熟悉,所以由他前往总控室,览星去接人出来。
  因为太胖了,乔看起来像是天生就没有脖子的人,他长着金色头发的脑袋紧紧固定在圆筒般的躯干上,若是真有造物主的存在,倒是可以建议乔去找对方评评理。
  耳麦里,悬川告诉览星,自己有把握解开锁,但是时间很局促且不稳定,所以两方需要高度配合,一找到合适的机会,他会倒数五秒,倒数结束,门会打开,但览星只有一分钟时间带乔离开监室。
  “等会我会带你出去。”悬川话音刚落,览星立刻争分夺秒告诉乔,他快速简洁地说:“你放心,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要闭嘴跟我跑就行了。”
  假使他真有脖子,览星会看见,眼前,这个刚接受过审讯的男人正在摇头,但是因为没有脖子,览星只见他的下巴从双层增成四层,乔涨红了一张脸,得知览星身份的时候并无任何惊喜,他甚至回避般地后退几步,低下头,说:“我跑不动,抱歉,我没办法跟你们出去。”
  “我能扛得动你。”览星对这样的展开并不慌张,他笃定地交付自己的承诺,冷静地说。
  “可是……”乔咬着下嘴唇,嗫嚅道,“可是,我不想出去啊。”他怯怯地盯着脚底的地板:“与其在外面担惊受怕,我宁愿待在这里。”
  乔浑身的伤口被扎得很紧,底下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又痛又痒,他忍不住不停地用手抓挠,一边往后退,仿佛前面的人才是造成他所有疼痛的始作俑者。
  览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耳边,已经出现了悬川的倒数声。
  “五——”
  “我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乔到了退无可退墙边,览星蹙着眉看见他还想往后缩,试图把自己的身体揉进纠察队监室的缝隙里。
  “四——”
  “你别管我。”乔将扭曲的面容抬起来,他对览星拼命摆动脑袋,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他央告道:“我是愿意留下来的。”
  无处不在的“错误”和“罪孽”从天而降,它们将他们压在写作命运的罩子下,而他们,只能躺在口诛笔伐的铡刀里,顺天应时,接受唾骂。
  没人觉得这样做会有什么问题,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一些——活该被拘束囚禁的玩意儿。
  “三——”悬川盯准时机,卡在他们交班的时候,争取以最小伤亡率完成这个任务。
  “嘟嘟——”突然间,牢房像是被闷头按进沉闷黏腻的血水中,大股红得刺眼的光剧烈地闪烁,山雨欲来。
  在如此聒噪恐慌的环境里,乔竟然觉得到安全感十足,他扫视过眼前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览星,读懂了对方碧蓝色眸子里的不甘,但他无法感同身受,只是慌张催促道:“他们发现你了,你快走吧。”
  他像是对待异类那样,驱逐开一个同类。
  “览星,立刻离开。”悬川那边也发生了意外,他看见满屋的红色警报,又听见安静的主控室门外陡然增加的慌乱脚步声,他暂时不知什么原因,以防万一,他停止倒计时,一边撤出总控室一边在览星耳边飞快地说:“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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