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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幻想曲(近代现代)——求和球

时间:2023-08-27 09:51:25  作者:求和球
  览星慌张地看向他,悬川微微转过头,叹了口气,看起来,是对览星暴露出的真面目感到失望透顶。
  “……”览星四肢百骸都灌满了无地遁形的害怕,手脚发软,悬川这话他承受不起,他意识到自己所有的装模作样都如泡了水的假面,失去了伪装,底下的丑陋机会暴露,悬川会知道他实际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悬川还会知道,自己所有的表现都是别有用心。
  览星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悬川。
  他并没有悬川以为的那样善良勇敢。
  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他慢慢靠近悬川,声音有明显地讨好意味,他蹲在悬川腿边,小声说:“我是怕伤害你……”
  悬川不敢确定自己心底浮现的猜测,他期待览星说出更多理由,但览星只是说“对不起”。
  他颇感无奈,见览星只呆呆看着他,似乎很紧张,他只好无奈地问:“我有那么脆弱吗?”
  ……不,览星想,是,不相信我自己。
  我太糟糕了。
 
 
第40章 讨债
  “览星,”悬川低头唤他的名字,“不要再骗我了,好吗?”
  “我……”览星有些难以启齿,他无地遁形地喃喃,嘴唇似乎被千斤重的东西按压住,难以开口。
  他如何承诺?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悬川说实话。
  悬川看见览星的脑袋耷拉下去,没精打采的,像是被暴雨袭击的花骨朵,蔫蔫地垂落。
  他突然心中升起不可言说的念头,刻意惩罚览星的不诚实一般,他突然闭嘴,任由整个房间如山坡的滚石往寂静里悄然坠落。
  等待的时间里,所有情绪都被悬置而起,览星心脏发出要宕机的嘈杂声,吱吱呀呀像是要坏掉了。
  他双眼低垂着,浓密的睫羽在脸颊上扫了一层薄薄的阴影,即使他想看一看悬此时的样子,也只敢颤动眼睫,驱使目光望上移动,在瞥见悬川不明意味的神态时,他不敢细究,目光便闪烁着地跳开。
  注意着他的悬川轻而抓住到他心虚的样子。
  这是十分罕见的情绪,从览星身上流出,令悬川感到新奇,与此同时,他心底那份奇异的、难以言说的情绪愈发膨胀起来,从未所有的情感摄住他的理智,他将手放在览星柔软的发顶,语速非常缓慢地说:
  “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什么?览星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悬川轻轻释放能力,无形的精神力在空气里张开,他凝神审判着自己的一切,在所感的感知中,找到了属于览星的那段精神力,那是一断不属于他的精神力,仿佛被切断的一截圆滚滚的触手,在化为入侵形态时才会呈现的触手形态。
  他看着那段小触手,心中流淌柔软,语气也不由暖化几分,并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态度,这令览星更加迷惑了。
  悬川感触着那段触手,览星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听见悬川说:“你的精神力断在了我的身体里,你会不会难受?”
  原来是说这个,览星松了口气,但又拿不准悬川知道多少,只小心开口说:“不会的。”
  “那日你在临海镇,是不是没跟我说实话?”这回,悬川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为什么不跟我说,当初我明明伤害到你了。”
  悬川想起临海镇的那日,他从床上醒来,从一场横跨十年的梦中醒来,手脚被捆上粗粗的铁链,他与览星起了纷争,他当时不相信览星,甚至莽撞地利用精神力刺探了览星。
  “你修改了我的记忆,其实那本书上的内容,关于精神力入侵描述的事实,是如果两个直感者精神互相干扰,入侵方所承受的危害远不及于进攻方。”也就是说,帮助他恢复能力,览星比他承担更大的风险。
  他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对自己的性命不甚重视,而对待失而复得的览星,他当初的表现……似乎,也是虚有其表。
  他反应迟钝,不知道别人为他做出多少,就这样理所应当地占用。
  他忽然明白去年临海镇广场上,顾谷为什么要让他滚走,也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允许他带队去实训。
  他不知珍惜。
  *
  刻意残留的精神体被发现,他感受到“自己”被悬川温柔地注视着,不敢悄无声息“偷窥”,所以无法得知悬川内心如何潮涨潮落,他只知自己突然被无罪释放,巨大的情绪起伏下,览星突然感到满腹委屈,悬川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他心中不忍,语气放得温和,他问:“你冒着很大的危险,览星,不要有下次了。”
  “咳,二位,”温地从半开的门内探入半个身子,阴恻恻地开口,“私人时间结束,该开会了。”
  楼下的客厅许久未曾……不,悬川站在楼梯上想,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人齐了,安也说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她是来邀请大家今晚去她家喝酒的。
  理查是个自来熟,也不管别人认不认识他,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安走后。
  理查才开始告诉他们这次会议内容。
  为了庆祝胜利,域内邀请了各方人参加庆功宴,悬川和览星在防空洞救人亮眼,被伊顿·格兰维尔——域门口神神叨叨的老头推荐,作为普通公民参加宴会。
  览星和悬川抬起头,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疑虑。
  “怎么了吗?”理查还不知道他们具体发什么了什么。
  悬川心中隐有不安,览星率先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理查解释说:“当时,我们一直穿着纠察队的制服。”
  他们并不知道格兰维尔在人群里,不知什么原因,他们迟钝地没发现,退一万步说,他们当时穿着纠察队的白衣制服,如果说普通居民不认识他们衣襟上的银色鸢尾,作为能叫总管给开特殊通行证的伊顿,怎么会不认得?
  “靠,那老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理查听完原委,不禁懊恼地往后一靠,将椅背摔出一声痛苦的吱呀声,脑袋上的头发毛躁得更厉害了。
  ……谁知道呢。
  览星说完话后就像是扔掉了包袱一样,也不立马接话,他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放在悬川面前,杯底轻轻敲响桌面时,他才说:“我可以去解决他。”
  理查闻声一骨碌跳起身,随即,他瞥见览星身边的悬川,悬川正皱着眉,不太赞同的样子,而览星冲悬川眨眨眼,理查忽然意识到,览星这家伙可能在开玩笑,而且,他叹了口气,用打小报告的语气抑扬顿挫道:“览星,你是不是背着我们接什么私活?”
  这种事情是嘴皮一碰就能解决的吗?别扯了。
  他们可都是正经人。
  览星耸了耸肩,不再搭理理查,低头看向一直注视着他的悬川,悄声问:“水温怎么样?”
  “烫吗?”览星简直像是在履行什么幼师任务。
  洛汀就坐在他们正对面,有点受不了览星腻腻歪歪的样子,腾地一下站起身,在所有人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时,她才反应过来现在好像在开会,只好说:“你们慢慢纠结吧,我出门溜达一会。”
  “你就偷懒吧。”温地冲她逃之夭夭的背影扔了一粒瓜子,骂道:“街溜子。”
  一张桌子,五个人,不,走了一个,四个人,两个在讨论水温,一个在揉头发,温地叹了口气,只有他了。
  但他也只是说——
  “那你决定怎么办?”温地斜眼看着理查,嗑着瓜子翘着腿,随意得像是在问明天吃什么。
  理查停止蹂躏头发的动作,呆了呆,在览星准备起身添点茶叶的时候,他突然说:
  “先进去吧,反正我也要去。”
  反正,理查作为费曼家族的孩子,也会出现在受邀名单上。
  就等理查这句话了,温地举起手,面无表情地欢呼道:“好耶,解散咯。”
  “览星,你又干嘛去?”温地也终于嗑完了瓜子,他一把抓住一直在跑来跑去的览星:“你忙什么呢?”
  “准备午饭。”览星举起刚刚趁理查犹豫期间,与悬川一起去皮的土豆,完全不把会议主持人抗议的眼神放在心上。
  ……靠。
  理查有些无语的同时,又有点习惯地耸了耸肩,好吧,今天又是只有他一个无感者参与的直感者会议呢。
  叮——
  通讯器的消息提醒。
  是艾洛蒂发来的一则讯息,有些没头没尾的,但是他瞬间读懂。
  她说:“明晚见。”
  这句话,像是少时在军校偷偷聚会,有人带来的一罐啤酒,拉环拉开,发出一声清脆愉悦的响声,理查郁闷的心情突然变得愉快起来,他像是老谋深算的大坏蛋一样眯起眼,狡黠地说:“都去吧都去吧,可有好戏要看呢。”
  他预感,这次宴会必定非比寻常。
  *
  柯尼希秘书长是个六十岁的老头,与纠察队那些重仪表轻真诚的家伙不一样,他打扮得像是来遛弯的大爷,跟大爷又不一样,他丝毫不显老。
  脸上一点褶子都没有。
  览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孩子,”他精神奕奕地同悬川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上一次见你,还是几年前吧,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忧愁的军校五年级,为毕业去向苦恼着。”
  “您好,秘书长阁下。”悬川一愣,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域内,大约已经过了……六七年了吧,悬川冲他行了军礼:“感谢您那时的悉心教导。”
  “这位是?”柯尼希望向览星,面生,且没穿军装,他不认识,只和蔼地笑着,对悬川身边的览星点头示意。
  览星没有表情和问候句,只是僵硬地点点头,呆呆愣愣的。
  “我在红桃街的朋友,”悬川解释,“抱歉,您知道,北区的边缘城镇,没怎么见过这些场合。”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能来,我这个老头子感到很是开心。”柯尼希笑呵呵地说着。
  “秘书长阁下!”几道急切的声音从他们身侧响起。
  悬川下意识松口气。
  柯尼希被人缠住后,悬川与览星顺势走到一旁。
  “放松点览星,这不是枪决现场,就当做免费吃一顿。”悬川搂着览星紧绷的背,低声道,酒气淡淡地洒在览星耳廓,有点热。
  “你跟他很熟吗?”
  “没说过几句话,”他看着览星好奇地样子,想了想,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带着览星来到户外,去到喷池附近散心。
  “就是跟你说过的那次,从中区回来后,我起了疑心,借休养的理由,去域内调查资料。”
  *
  421年,军校五年级生悬川在域内。
  “秘书长阁下,午好。”他敲开了秘书长的门。
  “啊,中尉悬川,你好。”柯尼希秘书长惊讶地看向笔挺而立的悬川,亲切地说,“我见过你的父亲。”
  他像是个每周末都会跟裴谌喝酒聊天的熟人,可是作为联邦第一军校生来域内之前,他们从未见面。
  “原来是这样。”他只好干巴巴地说。
  “有什么事情吗?住得不习惯?”柯尼希盖上笔盖,胳膊撑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倾靠,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位第一名,笑容可掬道。
  “这里很好,秘书长阁下,我是为别的事情。”悬川指尖摩挲着手里托着的军帽帽檐:“我最刚从中区回来,有些问题,但是我不知道找谁解决,请问我能……”
  “噢噢,”柯尼希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想借用一下读书卡,您知道,军校里,老师都说域内的图书库是整个联邦的智慧之源。”他眼睛不眨地编排着军校对此一无所知的老师们,诚恳地问:“我能借几本书吗?”
  捐赠了大量资金的柯尼希家族是域内图书馆的幕后功臣,到了秘书长这一代,显然不甘心只做“幕后”了。
  他无数次在公开场合说过这个事情,悬川曾经从某个对联邦现在冗官制度表达反对的老师那里听过几句。
  “当然,这是当然的,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客气,你这孩子……”柯尼希喜不自禁地送走了悬川。
  几天后。
  柯尼希再次见到了前来归还权限卡的悬川。
  “怎么样,知识的海洋,是否让你沉溺?”他自以为很风趣地说。
  悬川微微点头,他眼神纯真,像是个认真求教的好学生,从不会不交作业也不会撒谎的那种:“秘书长阁下。”
  “嗯哼?”柯尼希轻快地答应下。
  “联邦是故意忽视了中心区的求助,还是,只是因为没有看见呢。”
  他黑色眼瞳平静地望着柯尼希,里面的求知欲比柯尼希见过的任何一个孩子都要浓郁,他本该开心,因为很少有人能问他问题。
  少年无意重伤谁,他只是问出问题,可问题在这个宽阔华丽永远四季如春的办公室里,仿佛是在寒冬时,屋檐下结成的冰凌,尖尖长长的角,比任何匕首都要锋锐,它被少年捏在手里,对方只把它当成一滩水,可它却刺入了柯尼希的眼睛、心脏,这个经久未记忆的刺痛感令柯尼希不禁打了个哆嗦。
  作为联邦的秘书长,他竟然是从一个孩子那里得知的真相,可见,他早就,名存实亡。
  *
  这段回忆险些快要遗失了,悬川说完,略带感慨道:“我没想到他还在域内工作。”一个对联邦动向如此不熟悉的秘书长,到底存在的意义在哪?
  悬川百思不得其解。
  览星却说:“悬川哥,那你后来怎么样了?”
  悬川歪歪头,面露疑惑:“什么?”
  “他们有没有因此伤害你。”览星眼底闪过一丝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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