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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子(古代架空)——烈达

时间:2023-08-27 10:18:51  作者:烈达
  “不,这不可能。”
  安意狠狠甩了甩头,表示不愿再听下去。
  “官兵还于那尸首上发现了一枚官印,刻的正是梁束二字。”
  刘芳差点被身上的人给压垮,为了不让小太监看出异常,老太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几乎晕厥的皇帝苦苦支撑着。
  “你先退下吧。”刘芳对着小太监细声说到。
  小太监刚转身出宫门,安意一口鲜血喷溅在地上,刘芳慌得乱了阵脚,赶忙把他扶到了榻上坐着。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安意闭上眼喘息着,脑海中浮现出火光满天的画面,他以为刚才他喘不过气是因为有痰堵塞在喉中,原来竟是一包血。
  “快给朕备马车,朕要出宫去。”
  不顾刘芳的阻拦,安意执意要往外走,他明黄的龙袍上溅了几滴血,恰似飘洒的梅花。
  “皇上,您听奴才一句劝,此时不宜出宫,等晚些时候再出宫吧。”
  刘芳的手劲儿竟大了起来,一把将安意拽了回来,他看着苦口婆心的老太监再也装不了任何坚强,雪珠子似的泪水从眼中滴落。
  “朕让人把参他的本都拟好了,连罪都给他定下了,为什么他不能多等一会儿!”
  安意满眼通红,头发凌乱地散落着,还好这偌大的宫殿中只有刘芳一人看见了他哀戚、颓丧的模样。
  那人欺辱他,于七夕之夜抛下他,让他和女人交欢,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唯独那人的死,他必须追根究底。
  “他太骄傲了,知道将会发生的事,所以宁可被烈火烧死也不愿在朕面前低头。”
  “皇上,人已经去了,该放下了。”
  刘芳的眼神躲躲闪闪,像是有什么瞒着他。
  “你有什么瞒着朕?快说。”
  “奴才没什么瞒着陛下,不过这些年看陛下与梁相彼此折磨得痛苦,今朝终于解脱了。”
  彼此?他们之间哪有彼此折磨?全都是梁束向他施加痛苦罢了。那人活着的时候让他痛苦,现在那人死了,他照样高兴不起来。
  “你速去备辆马车,叫人进来给朕换一身衣裳,再晚一会儿,天就黑了。”
  “奴才这就去。”
  刘芳马不停蹄跑出宫去,没了老太监的搀扶,安意再也撑不住了,直接跌坐在地上,他苦苦望着阴沉的天,一切的迹象似乎都在表明那人已经离他而去了。
  窗外飞过片片寒花,又模糊了他的视线。
  “怎么又下雪了?”
  他不想这雪绵绵不断,不然那人于冰天雪地里该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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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有没有心疼梁相的🤔
  (无语,每次回看都会发现特别明显的错字,咱就是说可不可以靠谱一次)
 
 
第13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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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得早,宫外已经开始宵禁,安意里面穿了一身玄衣,外面是一件藏蓝色的斗篷,与浓厚的夜色融为一体。
  一路上行人越来越少,等到了梁府附近就只剩下官兵,带队施救的头领认出了刘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安意站在刘芳身后,因为斗篷的帽子很大,他的脸陷入了阴影之中,头领没认出他来。
  “刘公公今夜前来,是有皇上的旨意吗?”头领客客气气地问到。
  “可有活口?”
  “火势太大,除了出门买菜的厨子,梁相和剩下的八人都没了。”头领叹了口气,无力回天地摇了摇头。
  “偌大一个梁府怎么只有八人?”
  “厨子说新纳的小妾不喜欢原来那些家丁,所以梁相把那批人遣散了,招了新人进府。”
  “原来如此。”刘芳若有所思地回应。
  安意咬紧了嘴唇,他的手在斗篷下绞作一团。他没想到那新纳的小妾在梁束心中都重量匪浅,而他贵为一国之君,在那人面前却连相应的尊重都得不到丁点。
  他狠狠捏了刘芳的手臂一把,隐隐发泄了一通怨气,但老太监却把它理解为了皇上正在催促他快点进去验明尸首。
  “梁相的尸骨何在?皇上差我前来就是督促你们收好梁相的尸骨再予以厚葬。”
  “梁相的尸骨还在里面,不过只剩一具残骸,刘公公还是别去看了,若想要验明正身的话,在下拾到了尸首附近的官印,天下仅此一枚相印,您可把它呈给皇上。”
  刘芳伸手接过那枚官印,稳妥地揣在怀里,然后迈步走进废墟中,缓缓说道:“我还是要进去看一看。”
  “行,那您慢着点儿,对了,刘公公身后的这位是?”“是皇上指派来的验尸官。”
  那头领没再怀疑,放他们主仆二人进去了。满地烧成黑炭的木梁散发着幽幽的怨恨,被潦草清理出来的空地整整齐齐摆放着五具尚未且完好的尸首,大概还有四具被烧得骨不见骨了。安意拽住刘芳的手,慢慢朝那些盖着白布的尸首走去,每走一步人就陷落一分。
  “刘公公?”
  安意听得背后有声,转过头却看见了余承焱,余承焱一眼认出了他,当即就要跪下行礼,却被刘芳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
  “余将军切勿声张,皇上此番是出宫不想任何人知道。”
  他们三人像是墓地里的幽魂,在这阴气极重的地方小声密语着。
  “余将军为何在此?”安意看着余承焱,总觉得那人眼色疲惫,神情恍惚。
  “臣收到梁相飞鸽传书,让臣速速回京,有要事相托,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那信?”“于半个月前送达的。”
  安意仿若陷入了一团迷雾,他什么也看不清,就连梁束的面容都在他脑中模糊起来。
  “他为何传信让你回来?”“此事说来话长。”说到这儿,余承焱有所顾虑的样子,安意瞬间意会,说先去看看梁束的尸骨。
  三人走到摆放尸骨的地方,第一具旁就立着块木牌写着梁束二字,看那白布下的形状,安意知道或许烧得只剩一具骨架了。
  “刘芳,你把白布掀开。”
  “皇上还是别看为好,臣来时看过,已经分不出人形了。”“余将军说得对,皇上还是别看了,奴才恐惊了圣驾。”
  余承焱和刘芳都在阻拦着他,仿佛那白布下面的人会活过来再啃噬他一般。
  “你们二人不要再说了,你们不愿帮朕,那朕自己去掀开。”
  安意一时心急,穿过二人走过去一把掀开了白布,腐臭的气息瞬间窜入他的鼻腔,他此生未闻过如此令人作呕的气味。微弱的火光下他只看得清一具骸骨,那骸骨的身长与梁束的身长接近,手骨也很大,每一根关节都蜷曲着,像是在握拳。
  但仅凭这些,他不会相信那个不可一世的宰相就这么丧生火海。
  “火势这么大?怎么还会有烧剩下的布?”
  安意不肯相信梁束已死,所以拼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反驳自己看到的残酷的真相。
  “官兵来得及时,先扑灭了内室的火,因此梁相的尸首才比较完好。那几块衣服上的布烧断后,被风吹到了一旁,才没被烧尽。”
  余承焱的话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般,安意心头的疑惑很多,所以丝毫不信这些说辞,但梁束现在是生是死他一无所知,整个人陷入了既悲伤又空虚的处境。
  “刘芳你在这里监督他们完善后事,余将军送朕回宫吧。”“臣遵旨。”
  安意脚步走得拖沓,他整个人的力气似乎都在刚才那一眼后散尽了,被余承焱扶上马车后,他隐隐约约听见余承焱在吩咐车夫驾车去到另一个地方。
  “你要带朕去哪儿?”“梁相托付给臣一些事情,让臣务必说与皇上。”
  安意疲累地倒在马车中,纵然余承焱就在一帘之隔的马车外,他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
  梁束死也不愿意再见他一面,就连最后的话语还要通过别人来转达,明明这段关系里他是被迫害的那方,可到最后他竟然连愤怒与仇恨都发泄不到那人身上。
  甚至卑贱地想要那人回到他身边的心愿,他都无法说出口。
  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余承焱在京郊的府邸,余承焱扶着安意进到了正屋,并叫刚才驾车的车夫去准备热茶。
  “他有什么话要你转达给我?”
  万籁俱静,独有他们二人在烛火下神情惆怅又悲伤。安意索性放下了尊称,与余承焱恳切地交谈,他妄图从那人嘴里了解一个他不认识的梁束。
  余承焱坦诚地点了点头,开口直言道:“臣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那日梁相约臣出去喝酒,向臣倾述了这些事儿。”
  “你说吧。”
  “梁相托臣还给皇上一物,他说曾经欺瞒了皇上,望皇上宽恕。”
  “何物?”“五彩锦鲤。”
  余承焱从身后的圆桌上端来一个白色瓷碗,里面游着一条稍小的五彩锦鲤,安意咋舌,眼神僵硬地注视着碗里的小鱼,分明与清苑里的那只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在这五彩锦鲤之前,臣想先说另一件事。”“你说。”
  “臣前些日于京城的酒楼里遇着一西洋画师侃侃而谈,说他见过世间最美丽的女子。那人说七夕那夜,朝中一位官员花三百两白银让他临摹一人。他在女子的隔壁房间,透过墙壁上的暗窗描画。那女子一会儿在房中踱步,一会儿于桌上饮酒,时而惆怅时而欣喜,时而寂寥时而宽慰,仿佛在等什么人,但直到将要破晓,等的人都没来,她却于桌上睡去了。那画师说因女子的神色太过鲜活,一举一动之间都满怀等待心上人的娇羞,而让他念念不忘,故凭着记忆将其描绘了出来。臣当时好奇不已,走近一看,不曾想在那画纸上看见了龙颜。”
  七夕之夜,朝中官员,空等一宿……安意心中大骇,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连呼吸都忘记了。他断然没想到他在阁楼上悲伤孤苦的模样被人给画了下来,梁束叫他着女装,后来又把他抛下,原来就是为了给他画一张像。
  “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说是为了留存一张陛下的画像,因男扮女装不会惹人起疑,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你的意思是梁束留存我的画像?”安意自嘲地摆了摆头,继而又笑言,“他为什么要留存我的画像?他要我的画像还需这番大动干戈?那夜他明明是抛下我,回府照顾他的夫人去了,他居然还如此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留存我的画像。”
  “因梁束喜欢陛下。”
  如一块巨石坠入井里,但还未接触到井水,就被卡在了半途,不上不下,安意的胸口,此刻就是这般难受。
  “喜欢”这个词,不知与“痴迷”相不相近,安意还记得他与梁束最后一次交媾时向那人吐露了心思。当时他怯懦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给梁束听,期望那人不要推开他,不要让他与女人交欢生子。可是那人还是冷漠地走了,甚至为他寻来了壮阳药,如今那人又借他人之口说“喜欢”他,这一环连一环的铁索,要把他的命都勾去,他哪里还敢相信?
  “他喜欢我?此乃天大的笑话,他不过是喜欢看我狼狈,喜欢把我踩在脚下罢了。”
  “陛下错了,梁束从没有这样想过。”
  “你哪里会知道?你在外打仗,你知道这两年来他是如何羞辱我的吗?”
  安意说到激动之处,站起来猛地一下拍在了桌上,他的手倒没感觉到疼,但白瓷碗里的水溅出来几滴,吓得五彩锦鲤可怜地乱窜一番。
  “这也是梁束想要请求陛下宽恕的第二件事。这两年来他犯下无数大不敬之罪,每一条单列出来都该诛九族,他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先皇,也无颜面对祖宗,因此只得借烈火将其身烧为灰烬。”
  窗外刮起呼呼的大风,外面吵闹越衬得室内寂静,杯中的热茶已变得冰凉,这一晚比他之前经历过的无数雪夜都还要冷。
  那人罪孽深重,他何尝无罪?他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安家的列祖列宗?梁束一句轻飘飘地“罪孽深重”就将他一人抛下了,明明是他们二人犯的罪,现在却只有他独自承受痛苦。
  哪怕那人带自己一起逃避都好。
  “五彩锦鲤是怎么一回事儿?”
  “梁束说他只送了一条五彩锦鲤进宫。”
  “不可能,我分明看见有两条,你定然也被他骗了。”安意狠狠甩了甩头,再不肯相信余承焱口中的任何一句话,那碗中的锦鲤瞬间化为了狰狞的恶龙,似要一口将他吞下。
  “他于四月献给皇上的两条锦鲤,其中一条是请那西洋画师在红鲤上作的画,故意画上五彩锦鲤的花纹,以假乱真。”
  “西洋画师是七夕之夜那人?”
  余承焱点了点头,安意知晓了答案,苦笑不已,他的指甲扎入手背的肉里,可却一点痛意也感觉不到。他回想起了那晚冒着大雨去清苑寻鱼,雨下得浩大,再持久的涂料也会被冲刷掉,难怪他永远也寻不到第二条锦鲤,因为从头至尾就只有一条鱼。
  那一个月来,他日日处于惊恐之中,但还要看梁束的脸色,甚至用身体把那人困在龙床上。
  安意太恨了。他恨梁束用过人的智慧戏弄他,恨梁束冷眼看他编造谎言,恨梁束强迫他放下自尊。
  “他好聪明,他把我耍得团团转。他对我做的事从未看出他喜欢我,可如今他对你说他喜欢我,你却理所当然地这样以为,他梁束当真有收买人心的本事?”
  安意感觉到了滴落在手上的泪水,他从前不爱哭,但这两年来,只要是与梁束扯上了关系,他的眼睛就免不了湿润。梁束一直在伤害他,但在外人看来,却是一副喜欢他的样子。
  “陛下可知道梁束为何这样做?”
  “他疯了,他不过是想要把我束缚在宫里,看我失魂落魄,看我狼狈不堪!”
  安意的胸口快要炸开,呼吸十分急促,但当他看向余承焱时,那人却神色如常,一副放下前尘往事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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