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乱臣贼子(古代架空)——烈达

时间:2023-08-27 10:18:51  作者:烈达
  “拿去扔掉。”
  安意不想再过任何节日,中秋佳节,本该是人们团圆相聚的日子,可他孤孤单单一人存于天地间,有何意义呢?
  那人与他的夫人大概正于府上喝酒赏月,笑语晏晏,这九天之上挂的是一轮月亮,但却只有他一人感到冰凉。
  “陛下今夜还什么都没吃呢,要不奴才叫御膳房炖碗凤凰汤给陛下暖暖胃吧。”
  “不用了,朕要喝酒,你温壶酒来。”
  刘芳拿来一壶酒,安意让他退下,并示意他把宫外的侍卫喊远一些,让宫中就只有他一人。
  自他的父皇母后归天后,他的中秋再无团圆之义。
  安意靠在榻上,窗户敞开着,清冷的月华如岸边的芦苇,似要飘走又似要坠下。
  杯中只剩残酒,远处传来零零碎碎的梆子声,他一时分不清是来自宫外还是宫内。
  兀地,一阵白风卷入宫中,烛火差点被扑灭。
  安意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地梁束会出现。
  “你来做什么?”
  安意并不理会他,只顾仰头喝酒。
  那人眼疾手快地拿走他胡乱写的诗,读了起来。
  “旧苑寒蟾倦,新池鸟未还。清秋逐日晚,独倚玉栏杆。”
  “读罢读罢,反正也比不上梁相文采的一丝一毫。”
  他仰头去够那杯中的残酒,仅剩的一滴像是天上之水,通明极了。
  “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意境还是有几分清冷,就如你人一样。”
  说罢,梁束裹挟着他跌倒在凉榻上,四周寂寥无声,举头是清冷的中秋之月,抬眼是梁束脆弱的眸光。
  “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今天这个日子,你不是该和你夫人一起喝酒赏月吗!”
  安意气急败坏,右手推翻了桌上的火烛,他那一隅瞬间漆黑一片。
  “她于五天前病逝了。”
  “既然人已去了,梁相难道不应该缅怀故人,安心服丧,来我这儿做什么?”
  “自七月初七,我有一个多月未见你,你说我来这儿做什么?”
  安意听得梁束话语中的狠厉,翻身起来想跑出宫门,但那人却拖住他的腰,把他狠狠摔在了床上。
  “陛下只管吵嚷,不过是否有人听见,臣就不知道了。”
  梁束撕扯开他的衣服,因为喝了酒,他的身体滚烫似火,而梁束的手冰冷似刀,一寸一寸的抚摸都让他胸腔中的血液凝结。
  梁束吻上了他胸前的蓓蕾,一只手抚慰着他寂寥的欲望,他不想理会那人,偏过头去看窗外的月光。
  “看着我,安意。你只能看着我,就连那月宫里伐桂的吴刚,我也不允许你看。”
  梁束手劲极大,扳过了他的脑袋。他不过是想在天明之前再看一眼月亮,却都被那人剥夺了权利。
  “梁束,你为何这样揪着我不放,你是不是,痴迷于我?”
  安意神智已经恍惚,问出来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何意义。
  “谁痴迷于谁,陛下可曾弄清楚过?”
  梁束的声音带着戏谑,安意突然变得急躁,他似乎一直没弄清楚过谁痴迷于谁,谁先动了情,谁先付了心。
  今日被梁束反问,他一时失语,拒绝回答那个他心里早有定数的答案。
  梁束于他身上驰骋,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他犹记那年梁束带他去草原狩猎,那人猎回一只老鹰,丢在他脚下,嘴上说着“这是献给皇上的”,可那眼神分明说着“拿着吧,这是赏给你的”。
  原来那人从未变过,这段时日来的温言软语不过是那人的假面,可笑他看得太浅,竟将短短三月看作一生那么长。
  “你倘若尽兴了,就早些回去,我实在不想看见你了。”
  安意有气无力地看着梁束,可那人却没有离去,而是转而到书桌上翻找着什么,没过一会儿他手里就多了几本奏疏与一支沾有红墨的毛笔
  安意双瞳睁大,沙哑的嗓子似在悬崖勒马。
  “梁束,你这个逆贼!你这是大不敬!你该被株连九族!”
  梁束不理会他的歇斯底里,将笔塞在了他的手中,如教小儿写字一般,把他的手握得牢牢的,在那奏疏上批字。
  “臣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皇上许久不理国事,不也犯了欺天之罪?”
  安意再无一句反驳话语,他心里万分惶恐,如粉身碎骨前一番苦痛的惭悔。因他是天,是这些罪行的赦免者,可当他犯了罪,却无人来宽恕他了。
  他不该被他的母亲生下来,不该成为皇储,不该继承皇位,不该在九岁那年把自己和整个国家托付到那人手中。
  最不该的,是不该爱上梁束。
  --------------------
  此章依旧小虐怡情
 
 
第9章 九
  ==================
  元丰十二年,是他父皇在位的最后一年。
  那年寒冬,宫内上上下下哀哭不断,都知这位帝王大限将至,其中安意的母亲温贵妃哭得最为伤心。
  安意被刘芳守护在温贵妃宫内,那老太监一直安慰他,一直向他教授登基的一系列流程和礼数。
  他还未满九岁,对即将坐上的那把龙椅上的责任知之甚少。
  穿着红袍的大臣们在宫内神色紧张地穿梭,每个人的鞋都未曾沾地,蜻蜓点水般从石砖上掠过。
  安意偷偷摸摸在宫门口张望,他的母亲被太监传唤到了静心殿,但是却没带上他。
  他知道他的父皇快离他而去了。
  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面对已成定局的局面,他开始感到害怕和恐惧。
  “天寒地冻,太子在这里蹲着,会生病的。”
  安意抬头一看,竟是梁束。那人的头顶上覆盖了一层白雪,像极了过年时被放在精致碗盏里,柿饼上的糖霜。
  他这才反应过来,下雪了。
  从念书开始,他最怕的老师就是梁束。
  皇上十分器重、信任梁束,因他的学识才干颇高。少年时,梁束就已天资聪慧而远近闻名,到了科举放榜时则更是如日中天,名冠天下。朝中的老臣都自觉为这位人中之龙让路,本来多方鼎立的内阁,逐渐被梁束一个人架空。
  梁束很严格,对他念书的成效总是不满意,大概是自己太聪明的缘故,故而看不起自己这种资质平平的学生。他很想讨那人欢心,于是常常挑灯夜读,但那人却不会称赞他的努力,只会冷冰冰地说“太子还可以做得更好”。
  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他穿得单薄,那人用自己的斗篷给他捂得热热的。
  “太子速去换身衣裳,臣来接您去见皇上。”
  安意知道,那一刻终于要来了。
  梁束牵着他的手疾走在宫道上,他的步子没梁束那么大,可以算是非常勉强地跟着他的步子,但是那人的手很大很温暖,他拽得很紧很紧。
  那是他第一次对他的这位老师没那么害怕。
  等到了静心殿,他看见母亲正坐在外殿小声啜泣,愁肠百结,他刚想跑过去安慰母亲,却被身旁的梁束一把拽住了。
  “太子,需得先见皇上。”
  那人的声音冰冷中又带有一丝颤抖,他被骇住了,乖乖听梁束的话先行进了内殿。
  内殿的龙床上,他的父皇形容枯槁,脸色蜡黄,他已许久没见过他的父皇,今日这般模样,让他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掉落下来。
  “父皇!”
  他扑倒在床前,握着皇帝只剩一层皮的手,哭得撕心裂肺。这双手曾经抱过他,摸过他,还喂过他,可如今却连握紧他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束,今日朕叫你把太子带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皇帝气若悬丝,似乎放下了一切牵挂,眼中划过最后一丝亮光,然后就永久熄灭了。
  “皇上!”
  梁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竟然也在他后面哭了起来,他从未见过梁束哭,不过他管不了这么多,因为他此刻哭得更伤心。
  他明白他的父皇归天了,也明白他的父皇已将这天下交到他的手中,更加明白在他身后哭得悲痛的梁束在以后会辅佐他治理好这个国家。
  如果梁束真的可以如他八岁时所愿的那般就好了。
  梁束让他跪下然后宣读了遗诏,安意于灵前即位,当然他现在还不能立马登上龙椅,他还要为他的父皇守孝二十七天。
  当天下真正掌握在安意手里时,他才知道那万里河山有多重,他九岁的脆弱身躯根本承受不起。温贵妃显然看出了他的惶恐,于是那二十七天里,她日日都对他说:“梁相是你的老师,你要多问他治国之道,多修养自己的德行,你的父皇将你和整个国家托付于他,你就要努力担起责任,否则百年之后,你如何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孩儿知道。”
  面对他那同样严厉的母亲,他别无选择,只能一心一意地相信梁束,纵使他很畏惧他。
  这是他性格里另一半阴翳的来源。
  安意的生辰在二月,冬末初春的时候,因宫中才办完先皇的葬礼,本着孝道,他取消了今年的生辰。
  刚满九岁的他穿着那身略微有些大的龙袍正急匆匆赶往中正殿,今日是他与众内阁大臣见面的日子,他看得极为郑重。
  梁束与几位年老的大臣正恭恭敬敬等着他,他于众人的注视下走上台阶,然后再坐到了龙椅上,整一套流程行云流水。他瞥了眼梁束,发现那人流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心里很开心,以为终于能让他这位老师满意了,但那人却猛然变了脸,言语威严,面色凝重。
  “陛下今后的经书课还是要照常进行,且还需多习一门策略课,也即是陛下今后玩乐的时间会更少了。”
  “朕都听梁相的。”
  这一句话,就连安意自己也没想到,他后来会说了整整十三年。
  安意望着殿下长身站立着的人,他终于知晓他的父皇为何如此赏识、倚重那人,因为那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自信与骄傲,睿智与聪颖,就如万里长空中那轮明耀万邦的日,世间万物无一不受其映照。
  他明明该是那轮日,但因梁束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他看不清自己的影子,甚至连他自身都开始纯透起来。
  说到底,他是把梁束当作了他的太阳。
  --------------------
  此章为回忆
 
 
第10章 十
  ===================
  永淳一年,万物俱新,正待明主。他矜矜业业上朝,除去节日、休假,只要天晴的日子,他都看见过日出东方的景象。
  永淳二年,梁束执行富国强兵的政策,给余承焱于北面的军队配发充裕的军饷。他幼时见过余承焱几面,并对那救过他一命的恩人颇有好感,因此他大笔一挥,在那奏疏上批了个潇洒横溢的“准”。
  永淳三年,江州发大水,堤坝良田尽数被毁,百姓流离失所。梁束让他前往太庙烧香祷告,彰显给百姓他作为一名帝王的心怀天下。不过他还小,面对着先祖的灵位,心中不免生畏,他想让梁束陪着自己,却被那人狠狠批评了一顿,后来他对灵位的害怕全数转嫁到了梁束身上。
  永淳四年,梁束大兴土木,欲将皇宫大肆改建一番。他提议先修葺太后的寝宫,梁束对此颇为称赞,夸他“千古之纯孝”。
  永淳五年,他终于被梁束应允在生辰之日可收下众大臣献上的贺礼。笔墨纸砚、翡翠玛瑙,他以为会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但却千篇一律。只有梁束,那人送了他一只活物——翠蓝色的小鸟,可鸟笼不知何时破了一个洞,那鸟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宫内各处都寻不见。
  永淳六年,这年九月,正适科举放榜,他特意微服出宫了一趟,在那皇榜前,纵观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永淳七年,那年天象诡异,季节更替急剧,他发了危及性命的高热,宫中太医如何诊治都不见好转。太后坐在床边一直唤他“意儿”,梁束站在床侧一言不发。他留下遗诏,若他死了,就把皇位传给楚州的藩王安勤。就在众人以为他熬不过这一关时,他身上的高热却如有仙人庇佑似的,莫名其妙地退了下去。他的情况逐渐好转,但大病一场后,体力再不如前。
  永淳八年,这年梁束免了他的书法课,他有了更多自由分配的时间。他欲前往草原骑马,但梁束为他的身子担忧,故未准他去。后来余承焱回京后,他悄悄去找了余承焱,那人顺从地带他去策马扬鞭了一次。此事被梁束知道后,他被罚抄了三遍《尚书》。
  永淳九年,他让太监们瞒着梁束在宫内给他举办了一次夜宴。因他见过有些太监会私下打扮为女子,觉得新奇不已,那些如云雾般飘逸的女子薄纱裙,他也想穿一回。后来不知被谁走漏了消息,当他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梁束面色铁青地站在他面前,那些给他出主意的太监宫女们全都在那人身后低垂着头,他被吓得心脏紧缩,空空荡荡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最后梁束说了一句“今夜的事都不准说出去”,就把那些人遣散了,而他则被那人“请”到太庙里关了一夜,好好反省。
  永淳十年,他十八岁,太后给他纳了皇后。皇后孙氏,出身名门,他在十八岁时与那十六岁的小姑娘浑浑噩噩地举行了大典,然后就是洞房花烛。可悲的是皇后的肚皮一点儿也不争气,没有怀孕的迹象。自那以后安意再没宠幸过任何一个人,因为他发觉出自己对云雨之事的抗拒。
  永淳十一年,这一年的大事在于他的身后之事。梁束命人为他今后下葬的陵墓算好了风水,确定了方位。他怀着敬畏之心在梁束的陪同下,去往京郊察看他以后长眠的地方,但那个地方他不喜欢。因那四周都是高大的松柏,压抑的气氛让他如同到了另一处皇宫,可他没有将心中所想对任何人说。
  永淳十二年,他满了二十,礼部为他举行冠礼。典礼上,梁束把所有人从他身边撤走,那时他正准备换礼服,以为梁束有什么要事相告,结果那人却将他的礼服脱下,紧紧抱住了他颤抖的身躯。他已二十岁了,也是行过房事之人,自然知道那人的手于他胸前、身下的抚撩是什么意思。
  在那个时候,他应当把梁束当作瘟疫一般推开,然后下令把那乱臣贼子问斩。可当一个常人被压抑久了,都会妄图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一个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的皇帝被压抑久了,他的行为则显得更加偏执、极端。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