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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乌洛兰丹姝出事了?源素臣心念电转,人是他做主送到后宫里去的,出了事想切断联系是不可能的。
  问题就在于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及沈静渊打算如何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源素臣一边神色如常地夹菜添酒,一边轻声道:“可知是出了什么事?陛下打算怎么发落?”
  “暂且不知。”
  源素臣瞥了温云翘一眼:那就是说沈静渊打算按兵不动,等到时机成熟,再挖出来乌洛兰丹姝这颗隐藏的雷了。
  “知道了,”源素臣命人给温云翘备了一份酒菜,“你先下去吧。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
  “这……”钟涟不敢如实交代消息的来源,只得道:“是老奴的人去街上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新出的戏本,唱的是梁祝……却又不是梁祝,唱词里的句子明显是有人改过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静渊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说得这样模棱两可?”
  “……呃,陛下,梁祝二人的悲剧原本是马文才所导致,可……可在京城流传的词曲里,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变成了祝英台不愿嫁于晋帝,才追随梁山伯而去……”钟涟跪地道,“那几个小子跟老奴说,他们那天在街上听完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是别有用心,于是把人抓了起来问……一问才知道,这是……是在影射贵嫔娘娘……”
  “好大的胆子!”沈静渊一声断喝,吓得钟涟连抬头都不敢了,“宫中秘事,岂能是他们能妄加非议的?!”
  “陛下……”钟涟垂首道,“这些人都已经拿下了,只等……只等陛下来发落。”
  “传唱词曲的人一个也不能轻饶,”沈静渊道,“该杖责杖责,该罚金罚金,但是简酌和乌洛兰丹姝——暂时不要动他们。”
  钟涟不知道沈静渊的用意,他唯有俯首听命这一个选择:“……是,老奴明白……”
  “带朕去见见他们。”
  ——————
  地牢的大门缓缓敞开,乌洛兰丹姝被这道光亮刺到眼睛,不得不伸手遮挡。她如今青丝散乱,风僝雨僽,状似癫疯,完全看不出是昔日在后宫中享受宠爱的贵嫔娘娘。
  身旁的人提醒之下 她才想起来要给沈静渊行礼:“……陛下……”
  牢房内的污浊和脏臭让沈静渊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口鼻,他道:“乌洛兰丹姝,你可知罪?”
  乌洛兰丹姝下意识地摇头,缩到了牢房的角落,完全不知道沈静渊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过来、别过来……”
  沈静渊没再看她,转身问狱卒:“她怎么回事?”
  “回陛下,送到这儿来就这样了……”狱卒道,“之前也派过太医来看,说不是装疯卖傻,是真的有些恍惚。所以……所以小的一直也没敢叫下面的人动刑……”
  沈静渊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问:“另一个呢?”
  “简酌那个孽障被关在另一个地方,”狱卒道,“这几日小的叫人审问了他,可是那小子嘴硬得很,根本没说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沈静渊扇了扇口鼻周围的空气,道:“他一个残缺之人,朕可以相信他对乌洛兰丹姝做不了什么,可朕不相信他没有所图。”
  “审问不能停下,他还没说出来有用的东西,”沈静渊还是不喜欢牢里的气味,转身踏上了石阶打算离开,“但是注意点力道,别把人真的弄死了,朕留着他们还有用处。”
  “是。”
  ——————
  “日子过得真是快啊,”源尚安道,“眨眼间便是正光九年了。”
  “这几日没见左使大人前来,”秋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大人怎么也不去找他?”
  “总得给他留一点个人的秘密嘛,”源尚安笑着穿上靴子,“事事都要过问一句,这不是把他逼到一点隐秘都没有了吗?”
  他刚起身,就听见秋筠又道:“大人,温公子来了。”
  “什么事啊?”源尚安道,“快进屋坐坐,外头下雪冷得很。”
  温云翘三言两语把乌洛兰丹姝的事情说给了源尚安听,他脸色微变,道:“皇上没说怎么处置?”
  温云翘摇头。
  秋筠知道这个场合不需要自己,于是默默地退了出去。源尚安思忖片刻,道:“皇上这是在撒网,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而后一网打尽呢。”
  “……可是,”温云翘压低了声音,“皇上要动左使大人,手中必先掌握兵权,否则便是毫无胜算。而且……”
  而且之后的话温云翘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源尚安知道他的意思:源素臣才帮着沈静渊打回了洛阳,清理了梁军,让他重新坐稳了大魏天子的位置,这个时候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未免太早了,传出去难免让其余的功臣寒心。
  源素臣虽然有专权的事实,但沈静渊也要承认一点,那就是他是靠着源素臣才坐住了这半壁江山。若无他坐镇,几大世家早就能把大魏蚕食殆尽,各地的叛军也早就把大魏拆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了。
  “……陛下打算先用这件事试探试探我们,”源尚安道,“若我们有意袒护,那么他接下来就要动真格了。只怕陛下在京城里也安插了自己的人,所以才有了底气。”
  温云翘经源尚安一说,立马想到了:“那就是禁军了。梁军北伐之中,不少官员死于战争,职位空缺太多,皇上完全可以提拔自己人加进去。幽州铁骑虽在,可人又不在洛阳,到时候一封锁城门,靠着禁军动手,那便是退无可退了。”
  源尚安左思右想,道:“……其实我不明白。”
  温云翘被他这句话整懵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一定要急着除去我兄长,”源尚安道,“这明显弊大于利,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我可以理解他看不惯我兄长,也可以理解他等到羽翼丰满的时候决心动手,但是现在这个时刻,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想明白。”
  温云翘似懂非懂:“……或许是陛下……等不及了呢?”
  “我兄长年长于陛下太多,陛下刚及弱冠之年,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并不是等不起,没必要着急,”源尚安道,“而且他就算真的成功了又能怎么样?他能够解决北方的叛乱吗?还是能够安抚好幽界那么多的属下?他怎么保证这些一直忠于我兄长的人在他离世后,不会反叛?”
  “说一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源尚安叹了一声又道,“如今的魏国就是围绕着源素臣这个人存在的势力。源素臣就是大魏,大魏就是源素臣,一旦他倒下,整个国家都会因此倾覆。”
 
 
第174章 书千秋
  “话虽是如此,”温云翘道,“可是君心难测啊,旁人也说不准。”
  源尚安十指相扣,心里难得感受到了焦躁不安,他道:“我怕的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了,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道:“编修史书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来也有些叫人哭笑不得,明明打回洛阳,大败梁军的功劳全在源素臣一人身上,他上书沈静渊的时候却把首功算在了源尚安身上。于是沈静渊下诏将源尚安封做了太宰,并且领尚书事,监修国史。
  西晋为了避司马师的讳,改称“太师”为“太宰”,位列一品。时至今日,这个官职在世人眼里已然成了“位同副相”的存在。
  “我看你是存心的,”源尚安无奈道,“存心想要累死我。”
  “这事除了你,再没有旁人能够胜任,”源素臣道,“别人可都觉得升官是件天大的喜事,怎么到你这里却成了烦心事。”
  源尚安伸手指想要说他,却又收了回去,摇头道:“你呀,真是一天到晚不叫我省心。”
  “哎,上哪儿去?”源素臣挡在源尚安身前,以为他生气了,“怎么,真不高兴了?”
  源尚安翻着吏部的名册,道:“你不知道,自从你回到洛阳,每日想拜见你、求一条青云路的人简直是数不胜数。他们知道你为人严厉,所以那些银钱厚礼,全都是往我这儿送,想着通过我的手转交给你。”
  他在名册上批了字,把它放到了一边,又道:“我自然是一份都没有收下,全给退回去了。可也不能老是这样下去吧?病梅馆就那么大点地方,根本放不下。每日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像什么样子?让外人见了,难免误会。”
  源素臣打趣道:“误会你是个贪财之人,毁了你一世清名。说到底,你还是怕伤了名声。”
  源尚安把笔放下了,道:“你有这个闲工夫跟我磨嘴皮子,倒不如想想明天的早朝议事。我要真是爱惜那点名声,应该尽早和你这个‘乱臣贼子’撇清关系才是。”
  “撇清关系啊,”源素臣上手摸着源尚安的脸颊,“那只怕你这辈子都撇不清了。”
  源尚安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略带笑意道:“所以我不就规规矩矩地认命了吗?”
  温云翘听源尚安询问,便答道:“吏部尚书说要推荐两个人,这其中之一呢,是太学博士魏宣,表字疏辞,乃是益州太守之后,自小就文采斐然,聪明机敏,非旁人所能及。据说尚书曾要他当场做一篇文章,他可是文不加点,一气呵成。”
  “倒是个人才,”源尚安道,“可是也得考他一考,有时候文不一定如其人,文采飞扬却人品低劣之人也不在少数。”
  “对了,另一位呢?”
  “……呃,这,”温云翘明显有些犹豫,“这另一位……其实和我一样,跟先太后也是本家。”
  “用人之道应该任人唯贤唯才是举,出身并不重要,”源尚安宽慰道,“我知道你不是出于私心,说吧,是个怎样的人?”
  “名叫温留卿,”温云翘道,“论辈分我还得叫一声三叔,尚书说他诗文一绝,举世少有。”
  源尚安提笔记下来了这两个名字,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会抽空考察一二的。时辰不早了,我差人送你回去。”
  ——————
  “听说了吗,你们都听说了吗?”言枫华道,“陛下封了源尚安做太宰,主管国史编纂呢。现在日日去他家送礼的人都能排成一条长龙,都知道青史留名这四个字,所以指望着给点好处,能多得些好笔墨呢。”
  “怎么,”沈知隐道,“你羡慕了?”
  “不过源大人他可是一份都没有收下,全部原样退了回去,”杨景涟道,“说句实话,的确是君子之举,令人钦佩。”
  言枫华没应这两个人,而是转向温留卿道:“这一回为了给你说好话,我可是花费了不少银钱,你这尊佛啊可真是不好请到我这破庙里。”
  “言大人放心,我定不会让大人失望,”温留卿实际上比源尚安还要稍长些年岁,可他举止洒脱,自有一份世家气度,说是正值少年之人也不为过,“眼下要紧的是,如何获取他的信任。”
  言枫华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道:“源尚安这个人心眼最多,别看人和和气气的,可实在是不好对付。我看他虽然答应用你,心里只怕不知道在想着怎么试探你呢。”
  “试探好了才能放心,”温留卿道,“换做是我,我也要去试探。”
  温留卿从城阳王府离开之后便回了家,小姑娘在门后探头探脑,撒娇道:“三叔回来了。”
  温留卿脸上的沉郁一扫而空,他摸着那姑娘的脑袋,柔和道:“愿离又去调皮了吗?怎么一头的汗?也不知道去洗个澡。”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温愿离哼了一声,扬起了小脸道:“还不是因为要等你。”
  “哟,那这么一说,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温留卿笑道,“你呀,我看你这个脾气,只怕将来嫁不出去喽。”
  “还说我呢,”温愿离赌气道,“你不也没有老婆。”
  温留卿哭笑不得:“你怎么说话呢?该打手心叫你长点记性。”
  他倒不是真的没有成家立业,只是当年和他私定终身的女子出身实在低微,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妓女。因而温留卿只把儿子认回来养大,没娶她进门。他真要敢这么做,当年太后就能以“有辱门楣”的理由,把他赶出家门。
  温留卿想进一步加深和源家的联系,以取得源尚安的信任,所以想试着把手里的一儿一女拿出去订婚。
  多方打听之后,温留卿知道源尚安唯有源若叶一个女儿,于是便想让儿子同他结亲。
  “……这……”源尚安看着后院里荡秋千的女儿,不由自主地犹豫了,“小女尚年幼,天资愚钝,这婚事只怕要委屈了温小公子了。”
  源若叶早年受过世家欺凌,因此即便大了也还是不喜欢同人说话,很难跟人亲近。平日里除了自家人,源尚安也没有让她见过更多的外人。
  源尚安舍不得这唯一的女儿,算是出于做父亲的一点私心:他希望源若叶这辈子平平安安就好,嫁不嫁人随她所愿就行,不必强求。他也不希望女儿源若叶的婚姻,成为一个政治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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