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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守卫发现源尚安在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吞了吞唾沫才继续道:“所以太守大人,这种刺头儿,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哪天缠上了,可真真是要不得安生了。”
  源尚安听罢,笑了笑道:“我要入城的文书早就颁布,他不可能不知道,今日之举,这个宇文瑄完全是故意的。”
  “大人……”
  “我无意招惹他,可今日是他找上门来,率先发难,”源尚安道,“我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云千叠、萧见尘,”源尚安道,“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个宇文少爷。”
  “至于你们,”源尚安复又看了看站在庭院里的侍卫们,“把这里清扫干净,我待会儿会回来检查。做不到也没关系,直接回家待着,从今往后也不用来我这里了。”
  “……是。”
  宇文家的府邸距离此处不远,源尚安乘着马车,不消多时便已经赶到。
  源尚安带着人进门之时,大堂内酒气熏天,杯盘狼藉,一众人醉得不成样子,搂搂抱抱着有之,鬼哭狼嚎者亦有之。
  源尚安正要入内,便见一名大汉烂醉如泥,直接倒在他跟前拦住了去路,口中还念念有词:“给……给你大爷倒酒!”
  见此源尚安冷笑了一声,道:“来人,拿凉水来,泼醒他。”
  源尚安走进大堂,冷然道:“我去太守府不见各位,原来都在这里饮酒作乐。这等好事怎么也不叫我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
  他说话是带着笑意,举止又分外优雅得体,可堂内花天酒地的众人却在一瞬间达成了共识:来者不善!
  方才还酩酊大醉的众人都“哗啦”地站了起来,花生壳被踩得咔咔乱响,酒杯小碟倒了一片。这些人原本都是夏州官吏,西北远在边疆,朝廷鞭长莫及,他们早就学会了如何混日子讹钱,之前也从来没被人管教过。如今来了一个被打发到此地的源尚安,竟然敢这么跟他们逞威风。
  众人心怀鬼胎,各自拿目光打量着他们新到任的太守:身量中等,腰身瘦削,还拄着一根拐杖,眉眼温柔,瞧上去也不凌厉,不像是威风凛凛的上司,倒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人群一阵骚动,众人很快起了轻蔑的心思:这人斯斯文文的,能做什么?怕是连刀剑都未必提得动吧?
  宇文瑄坐在后头打量着源尚安,手里还捏着金樽,他分毫没有起身拜见的意思,仰首把清酒一饮而尽,而后道:“小美人,你来这里做什么?陪酒吗?”
  他言语轻薄,放浪无礼,全然没有敬重的意思,源尚安很快明白过来,他要想镇住众人,就必须先拿下宇文瑄。他当即道:“你们今日拒绝朝廷命官,公然无视天子诏令,那我便可认为诸位心怀不轨。来人,都给我拿下,我陪诸位到监牢一叙。”
  宇文瑄虽然野,但尚且知道讲义气,他跨步而出道:“源尚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是看不惯我,便冲我一个人来。何必为难他们?这些人都是我请的,你要抓,便来抓我。”
  “倒是个重义气的人,”源尚安道,“可惜你的义气没有用对地方,不及时更正,将来必要酿成大祸。”
  “宇文瑄,既然此事是因你而起,”源尚安又道,“那我罚你半年俸禄,叫你禁足思过,你可服气?”
  宇文瑄既不肯跪也不肯应,就这么立在原地,云千叠立刻喝道:“大胆,府君口令,你为何不从?”
  “我为何要从?”宇文瑄冷哼了一声,神色里分明是不服气,“他一介书生,寸功未立,也敢做什么夏州太守!”
  “胡闹!”云千叠提高了声音,驳斥道,“官员调任乃是天子旨意,宇文瑄,你要抗旨吗?!”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宇文瑄一拳已经照着源尚安面部挥来,云千叠一声惊呼,众人则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就等着宇文瑄把源尚安教训一顿——然而源尚安抄起拐杖,一棍下去竟是直接将宇文瑄打倒在地。
  宇文瑄摔了个狗啃泥,花生壳和瓜子皮粘在了发丝上,好不狼狈。云千叠当即拔刀,厉声道:“宇文瑄,你好大的胆子!”
  “带他下去,”源尚安抬手示意云千叠退后,“禁足一月,好好反省。”
  从府邸出来之时,已是深夜。源尚安找到萧见尘,胸有成竹道:“宇文瑄此人,必然不服我的管教。我看他多半要私自潜逃。你今夜带人守在他府前,见他出来之后,给他一个教训,别太过分。”
  萧见尘一笑,正愁没有玩乐的机会:“好嘞!”
  源尚安所料不错,宇文瑄果然趁着夜色翻墙潜逃——落入了萧见尘布的网兜里,被逮了个正着。
  萧见尘在树底下拍手称快:“哎呀呀,宇文大人怎么在树上倒挂金钩啊?”
  “……萧见尘,你干什么?!”宇文瑄听见萧见尘的声音,知道多半是源尚安的命令,他奋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拽不开网眼,“你放我下来!”
  萧见尘道:“那也行,你叫我一声爹。”
  “萧见尘!”宇文瑄咬牙切齿道,“你他妈!”
  “哎,不叫是吧,没关系,”萧见尘故意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喽,宇文少爷,祝你好运!”
  第二天清晨,源尚安在树上发现了被挂了一整夜的宇文瑄,叫来萧见尘道:“我不是说你不要太过分吗?”
  “这叫过分吗?”萧见尘睁大了眼睛,“我明明挺克制友好的呀。”
  源尚安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也没想跟他继续讲什么道理。不想声响惊动了树上的宇文瑄,他认出来源尚安,当即破口大骂道:“源尚安,我就知道是你!我操你大爷!耍阴招算什么本事!”
  乍闻此“污秽”之语,一向斯文儒雅的源尚安不由得皱眉:“注意言辞。”
  宇文瑄被放下来的时候,仍旧在骂骂咧咧个不停,源尚安俯身看他,问道:“怎么样,我能料到你的行踪打算,服气了吗?”
  宇文瑄恶狠狠地回应,恨不得把源尚安那三字咬烂嚼碎:“源尚安,这算什么本事,我不服你,有胆量就再来一局!你必定抓不到我!”
  “好,”源尚安一派云淡风轻,“那你若是要前来挑战,我在太守府随时恭候。你要是赢了,我便把太守之位让给你来坐,从此对你言听计从,可你要是输了,以后就得听话守规矩,如何?”
  宇文瑄深恶痛绝道:“一言为定!”
  源尚安领着萧见尘回去,半路上吩咐道:“他家中有地道,以备不时之需,我猜他这一次十有八九要从那里走。你带人守在门口便是。”
  萧见尘奇道:“义父你怎么知道他家里的密道?”
  “别人告诉我的,”源尚安冲他一笑,“昨晚上那一下,大部分人停了腰牌反省之后,都知道收敛了。自然也有人向我告密了这件事。”
  这第二次果然不出源尚安所料,宇文瑄半夜从地道里探出了头——可还没爬出来便被萧见尘带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不好意思,”萧见尘道,“宇文少爷,你这一次的计划,我们太守也知道。回去吧。”
  宇文瑄再一次被人押了回去,但他并不服气,打算带着家仆一块杀到太守府去——奈何源尚安早已知道,趁他钻地道的同时便叫人悄悄替换了宇文府上的守卫。这一回的宇文瑄“出师未捷身先死”,被调包后的守卫直接五花大绑送去见了源尚安。
  “事不过三,”源尚安把批好的公文放到一边,抬眼看了看被按住的宇文瑄,“怎么样,这一回服气了吗?”
  “我承认你很聪明,”宇文瑄憋着一口气道,“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告饶的人,我还要再试一次,若是这一次我再败给你,那我就心服口服。”
  源尚安啪的一声合上公文,笑道:“好,那就再试一次。”
  宇文瑄走后,源尚安叫来府上所有侍卫,安排道:“他今晚多半要单枪匹马杀进来,晚上所有人都不要离开,严阵以待。结束之后,我明日给你们放一天的假。”
  晚上不出源尚安所料,宇文瑄三两下便越上了屋顶,准备亲自潜入。他高大勇猛,又是武将出身,那些守卫懒散惯了,一时间自然招架不住。
  眼见他就要打入后院,萧见尘和云千叠立即上前拔剑,剑锋撞击之声遽然作响。三人鏖战之际,宇文瑄冲着屋内大喊道:“源尚安,你要是真英雄,就出来和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场!让手下人来算什么本事!”
  话音未落,源尚安从府内走出,淡然一笑道:“我不出手,是因为根本用不到我出手,便可轻松败你。”
  他语音刚落地,萧见尘便和云千叠合力将宇文瑄按倒在了地上,令他再起不能。见状源尚安道:“如何?服气了吗?”
  宇文瑄心口起伏不定,他其实仍然有些不甘心,却不得不遵守约定:“……愿赌服输,府君技高一筹。下官……心服口服。”
  源尚安命人带宇文瑄下去休息,自己也打算洗漱歇息之时,忽地听到云千叠来报:“府君,京城来信。”
  “……谁?”源尚安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是府君的兄长。”
  “他还惦记着我呢,”源尚安接过信,“我以为他忙得很,未必有空过问。”
  源尚安接过源素臣的信件,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内容,却是信尾的一行字:
  “一别数月,近况未知,西北荒凉,大漠苦寒,不知故人尚安否?”
 
 
第30章 旧情
  故人尚安……
  他把自己的名字嵌入了思念之中。
  “倒是他有心了,”源尚安看着信,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百忙之中还能想着我。”
  源尚安收了信,面上波澜不惊,心潮却起伏不定。
  原来被人惦念的感觉,是这样的。
  源尚安提笔蘸墨,却迟迟不知应该写些什么,废稿堆成了一叠。
  这样折腾到了深夜,源尚安还没在纸上写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两人在京城分别之前,曾经闹过不愉快——源尚安以为源素臣还耿耿于怀,所以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有选择主动联系他。一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摇尾乞怜,二是他实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直到他今日收到了信件,才知道源素臣并没有放在心上。
  源尚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多想,他缘何不放在心上,是真的不介怀,还是……还是对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呢?
  源尚安揉了揉太阳穴,在这晚风长夜中,难免忆起往事。
  数年之前,他还在幽界陪伴着父亲源司繁,在源家和江家的合意下,迎娶了江家的女儿江闻月。
  江闻月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待人接物也分外温柔,外人只道这两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日子久了,源尚安慢慢发现,江闻月似乎并不快乐。
  尽管江闻月日日对自己笑脸相迎,照顾有加,源尚安却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在极力掩藏某种心绪。
  他前半生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他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但他却能感觉到江闻月不幸福。
  “你瞧,如今是春三月,”源尚安坐在床头,试图逗江闻月开心,“外头人都在踏春出游,你我不如也挑个日子,我带你去阴山下骑马,或者去洛阳赏花,怎么样?”
  江闻月身体不大好,她轻轻咳了一声,道:“我不会骑马,到时候只会叫你看了笑话。”
  “无妨,”源尚安悄悄地朝着江闻月身边坐近了些,左手悄无声息地握了上去,“我可以教你。咱们还可以去一块放风筝,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折一只最好看的来。”
  江闻月仍旧是温和地笑着,可是源尚安能感觉到她尽力掩饰的悲伤,他轻声细语道:“闻月,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说,咱们一同面对。”
  江闻月只是摇头:“没什么,只是我身子不舒服罢了。”
  “……那好吧,”源尚安道,“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帮爹爹处理公务,晚上再过来看你。”
  临走之前,源尚安留给她一个布偶,见江闻月疑惑不解,源尚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个……是我自己扎的小东西,做给你玩的。我针线活不好,是不是有点丑?要不改日我带你上街买个更好的?”
  江闻月轻轻拨了拨小人偶的脸,微笑道:“不丑。我觉得很可爱。像你一样,招人喜欢。”
  源尚安闻言笑了笑,道:“那你好好休息,别太累着自己,我先走一步。”
  源尚安跟江闻月道别之后,仍旧是放心不下,他知道江闻月似乎跟父母那边关系不大好,于是下意识地以为是江家的事儿让她心烦意乱。他没多想,派了人去江家打听消息,自己也打算亲自前去同江父江母之间好好劝劝。
  然而这一探,却伤透了他。
  他才知道,江闻月在嫁给自己之前,是有一个名唤柳前川的心上人的。
  “……小姐她……原本、原本是不愿意嫁的,她同柳公子一早就交换了信物,打算私定终身的,可是……可是这件事叫老爷撞破了,”江家的侍女战战兢兢道,“老爷同源太守交好,所以有意让小姐……嫁给源公子。小姐说什么也不答应,可是她拗不过老爷……所以、所以才——”
  “……所以才选择嫁给了我,是吗?”源尚安听罢,心下五味杂陈,竟是自嘲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真好,真是太好了,那我源尚安算什么东西?”
  “公子!”侍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几乎要哭了,“公子您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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