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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眼(近代现代)——月里春盛

时间:2023-08-29 10:27:08  作者:月里春盛
  可惜他没成功,我也只能听到脚步声逐渐拉远,最后门被拉开又关上。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哭了。
  只是突然觉得喘不上气,过了一会儿就开始看不清东西,身体止不住地抖。
  “薛……唔……”
  感谢羊哥,在我哭出声前保住了我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这一口气,差点被他这一手捂得咽下去。
  做得很好,下回不要做了。
 
 
第5章 不平心事㈤
  也不知道天上的云有没有烦恼。应该有吧,不然哪有这么多阴雨天。
  我趴在病房窗台上望着楼底下干巴巴出神,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眼泪早就蓄满整个眼眶了。
  杨风清坐在我边上,手不老实,一直在我头发上揉来揉去,还语重心长对我说:
  “宥宥啊,等人回来了再哭吧,你现在哭你哥也看不到啊。不要无效流泪。”
  他这么说,我更想哭了,可哭也没有薛愈哄,不哭又快被他经纪人给气死了。
  我被气得发笑,手里攥着床单,咬牙说道:“羊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三十了,还追不到女朋友。”
  首先,女朋友这种东西杨风清他不配!
  人挺好,可惜多了张嘴。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就是凭着这张嘴一战成名。
  可能是我哭着,说狠话也没有底气,不然他怎么这么着急反驳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小朋友,下回想气对方之前,记得打听好对方的真实消息。我今年二十九。”
  “……”
  我忍。
  不就是一个杨风清吗?薛愈都能忍这么多年,我有什么忍不了的?
  我忍…忍你妈。
  “哥——!”
  我哭着喊出声,叫得倒是甜。
  腻得都要化不开了。
  我不确定薛愈能不能听到,但是他听到了绝对不可能不进来的吧。
  我不确定。
  我全都不确定。
  但我敢肯定,如果我是薛愈,能做到不动手也做不到不动嘴。
  “你这孩子也够胆肥,说从北方飞到南方就飞南方,连我都是到了地方才告诉。我听的时候都生气,更何况换了你亲哥。”
  杨风清跟我讲。
  他还是头一次见一向从容淡定的薛愈暴躁不安。
  “凌晨你晕了,你哥直接傻了,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他多傲一个人,这几年什么时候求过人?”
  他叹了口气,也有些怅然:“昨晚你哥可是哽咽着求我,说羊哥你在哪,过来一趟行不行。”
  原来他不是刚从我哥公司过来,也不是早上才被我哥一通电话薅起来,他是一宿没睡。
  “不过你为什么要穿着西装来?”我抽噎着真诚发问。
  他好像被我问住了,明显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但还是能想到借口:“我昨晚到家其实也不早,累的直接睡在沙发上了都不自知。你看看,你羊哥也不容易。”
  杨风清说得有模有样,声行并茂。
  我当时深信不疑,哭得像个傻逼,又愧疚又难受,一直小声说着对不起,并且忽视掉他嘴角抑制不住要上扬的意思。
  等我半年后从我哥手机里听到,其实那晚他是宿在某个温柔乡舍不得起的真相的时,已经黄花菜都凉了。
  杨风清我**你个**。
  外面下雨了。
  南方城市没有北方的干冷,这边很湿,下起雨来更湿,湿冷湿冷。
  薛愈腿并不是很好,是以前拍戏留下来的后遗症,这种天气下膝盖都会有些酸痛,总之不舒服就是了。
  “羊哥。”我叫了他一声。
  大概是哭久了嗓子哑的很,说起话来绵软无力,特别像是故意撒娇。
  草,我他妈后悔叫他了。
  自从我叫了杨风清,他就开始母爱泛滥,像逗弄他家那只傻猫一样揉我的头。
  “这就是薛愈的快乐吗?”
  关键我并不喜欢他家那只猫,因为那只猫很喜欢围着薛愈撒娇,且不待见我。
  “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心心念念巴望着的人出现了,身上带着烟味儿,不是很浓,更浓的是外头的烟雨气。
  我回头看他,见他还是面色不善,关上门后就自己坐到了单独的椅子上滑手机。
  我本来都想站起来了,这会儿却胆怯,看着他戴上眼镜,欲的不像话,认真的样子使我没办法靠近。
  我怕打扰薛愈。
  但不怕打扰我哥。
  “哥。”我叫他,声音里依旧带着哭腔。
  薛愈没抬头,但是伸了三根手指朝我勾了勾,让我过去。
  我没有不过去的道理。
  就是不知道那张椅子能不能承受得住两个人。
  我坐在薛愈腿上,薛愈搂着我,毫不避讳继续在微信上谈工作。
  可我搂着他脖子,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手机屏幕,只顾着抽抽噎噎埋在他怀里,在他耳边哭着认错。
  我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但我害怕,怕他不理我怕的要命。
  “哥哥……”我小声叫他,想让他理理我。
  “杨风清”薛愈并没有打算理我,反倒是对羊哥说道:“要不你自己去干点别的吧。”
  “那你呢?”他好像没有分清时局。
  薛愈笑了下,手机扣到一边儿,一手替我擦眼泪,一手抚上我脊背,紧贴着我耳垂沉声道:“我得哄我家宝贝儿。”
  杨风清气笑了,他又开始张嘴了:
  “是谁昨天晚上气得睡不着啊,是谁今天早上抛下豪言壮志说‘这回再不收拾他就不是他哥’,敢情薛愈你这人一抱到怀里,那就舍不得了。”
  我没怎么听他说话,但是大概意思是知道的。
  可能他本来想说的不是这句,但是我眼泪止不住,他到嘴边的话换了:“什么舍不得?我什么时候舍得过。”
  杨风清点头:“那行啊,要不宥宥以后跟组吧。有你在的话,薛愈也不至于片场生气到骂演员了,忒得罪人。他倒是不用亲自出手解决,累的都是我。”
  薛愈摇头:“还是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抬头看他,这句话好像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吧?
  但薛愈说是那就是吧:“他来了我还怎么拍戏?一心二用可以,但对我家宥宥必须得一心一意。”
  明知道他只是说来哄我高兴的,我还是忍不住动容。
  哪有比他说话还好听的人。
  再也不会有了。
  “瞧你俩贴的那个紧,薛愈你就是川剧变脸出身的。你自己掂量办,微博记得回应。我要回去处理烂摊子了!”
  杨风清翻了个大白眼。
  我哥瞥了眼门,送客意思很明显。
  虽然我不敢怼杨风清,但是他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听到的,或者说他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杨风清走的时候,薛愈抱着我,我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的挑衅。
  他说的是:“呵。我的快乐,你永远都体会不到。”
 
 
第6章 心头朱砂㈠
  我记事晚,打我能想起来的种种往后捋,我就已经很依赖薛愈了。他比我大八岁,年纪轻轻,却好像当完爹了又当娘。
  我俩老家在北方,土生土长的东北人,生身父亲是个暴发户。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其实我们在相貌上都随了母亲多一些。
  “你刚刚去哪了?”我问薛愈,对他之前在医院夺门而出有些好奇。
  他接了热水,抿了一口之后递给我道:“给你拿药,然后帮你跟老许请假。”
  老许是我班主任,也是他那会儿的班主任。
  薛愈从小就特别聪明,第一这两个字就是陪着他长大的。老许对我不错,也都是承了我哥的情。
  我越来越觉得,我妈做的最明智的选择,或许不是当个假千金钓金龟婿。
  应该是心甘情愿当了个替身,嫁给我爸又意外生下我后卷钱跑路,把她不屑一顾的我丢给薛愈。
  我妈不是小三,她是我爸的二婚妻子,一个年轻貌美温柔似水的南方姑娘,还烧得一手好饭菜。
  如果说贤妻良母,也不足为过。
  薛愈说,她满足了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所有幻想。
  我当时听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她给我留下唯一的念想,只有一直压在我枕头底下的护身符。
  护身符放在一个木头盒子里,盒子不大,但薛愈没打开过。
  我没有见过她,所以有关她的事情,我全都是听薛愈讲的。
  据他讲,那是我妈怀我的时候去山上庙里求得,除了我之外别人都不让碰。
  所以他也不碰,就怕害了我的福气。
  十五岁以前我都宝贝着那个被称作护身符的小盒子。
  十五岁后,我无比庆幸薛愈从来没碰过,不然我怎么知道其实我妈恨透了我爸。
  薛愈给我讲了种种,说了万般,却唯独没有告诉我,我妈是他亲生母亲的一个替身。
  张爱玲早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讲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薛愈他妈是我爸的白月光。
  我妈是白月光的影子。
  从前我就在想,薛愈的亲生母亲,应该是个明艳无伦超然出尘的大美女,不然怎么能生出艳压群芳的薛大漂亮。
  后来我所见种种皆印证了我的想法。
  十五岁那一年生日当晚,我把我妈给我留下的木头盒子拆开了。
  其实也不算是我拆开,那个盒子在我铺床的时候掉到了地上。
  那盒子经年累月下变得不再紧实慢慢腐朽,稍有受力就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很好取出来。
  盒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护身符,有的只是泛黄的信纸,足足有五张。
  那是我妈走之前特意给她亲儿子留下的一封信,震碎了我当时所有幻想,也把我撕裂了。
  我的母亲并不爱我,也不温柔似水,她甚至因为我是我爸的孩子所以想掐死我。
  我爸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比他大了三岁的白月光,温柔贤惠美丽大方,这个白月光也是他第一任妻子。
  结婚以前,两个人按照老一辈要求按族谱上的辈分来叫,我爸管他的白月光要叫小姑。
  亲小姑。
  但这位小姑不在我们家族谱上,因为她是个私生女。
  两个人在一起违背了人伦,这件事很快就传的街坊邻里人尽皆知。白月光受不了非议,想跟我爸一拍两散。
  可她走不了了,因为她怀孕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待一个女人,是不是只是因为她爱上了错的人。
  她不能去打胎。
  因为她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她这辈子再有第二个孩子,也就是说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能是个小傻子。
  女人绝望了,可她不想失去作母亲的机会,她想如果孩子生下来是傻的,那她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左右天涯海角,总有一个地方能让他们母子好好生活。
  但是旁人的非议跟孕期的焦虑都让她倍感压力,现代医学管那种病叫做产后抑郁,女人生完孩子后就跳了楼,决绝又果断。
  她本来想抱着孩子一起跳,可孩子是正常的。
  意思是:这个孩子或许以后会有更绚烂多彩的人生,他应该亲眼去看看。
  这个孩子就是薛愈。
  我爸把他抱回去了,可他自从没了妻子,就变得异常堕落。吃喝嫖赌,没有一样他不占。
  但是歪财来得就是莫名其妙,他靠赌成了那一代很有名的暴发户,身旁女人一个接一个往上贴。
  我爸有经商头脑,知道拿钱该干什么,没有一味享乐,看南方发展好就带着人去南方勘察,想做投资扩大事业。
  他也就是这样认识了白月光的影子。
  我的亲生母亲。
  一个泼辣貌美,与薛愈他妈有七分相似的假千金,专门骗男人钱的。
  可很不巧,我妈偏偏是那个还没骗过人的。
  我爸是她遇上的第一个男人。
  怪就怪我爸一往情深,即便只有一张相似的脸,也足矣慰藉情伤。
  他对我妈很好,纵容爱护,甚至于给她花钱也毫不迟疑。
  我妈爱上他了,毫无意外。
  可我爸并不想娶她。
  为了嫁给我爸,我妈可以说费尽心思,做了出奉子成婚的的好戏。
  那会儿她其实没怀孕,却伪造了怀孕证明,我爸深信不疑。
  结果结婚后第一个月,两个人认识的第二年,我妈意外怀孕,成了她的意料之外。
  歪财就是歪财,不可能一直光顾,我出生那会儿我家就已经负债累累了。
  我爸欠钱,因为嫖赌入狱,我妈也发现了那段往事。
  她真狠,带着所有积蓄头都不回的走了,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却偏偏还给我留下那些信纸。
  一开始我粗浅地认为,我妈不是温柔似水的女人,薛愈他妈才是。薛愈只是为了保护我当时幼小的心灵才那么说。
  后来我才逐渐明白。
  保护个屁。
  那会儿薛愈也没多大,再早熟也不可能考虑的面面俱到。
  温柔似水年轻貌美的贤妻良母,其实也是薛愈对他妈妈的寄托和幻想。
  我还真是我爸妈的亲儿子,他们身上那点儿劣根性,我全继承来了。
  薛愈就是个冤大头。
  明明可以把我扔了,卖了,怎么着都行,他自己一个人或许能活得更舒服。
  可他却偏偏选择把我留下来养在身边。
  他二十岁那年就拿了奖,债务也在那年全部还清。彼时他已经崭露锋芒,逐渐走向王座;而我还青涩,只能在他羽翼下看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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