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温柔囚禁
作者:∞
简介:欢迎来到密室逃脱
你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渣男,直到有一天,你被最乖的那一任前任绑架了。
又名:
渣攻被囚禁后依然也没有改过自新呢
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可爱受怎么可能会是病娇
第1章 01.醒来
你从黑暗中醒来,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你感觉眼皮很沉,转了转眼珠,视线往下滑,从鼻梁与材料的缝隙中捕捉到一点点细碎的光。你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眼罩,不是瞎了。但你并没有戴眼罩入睡的习惯。
你试图抬手去摘,却无能为力。你的双手被束缚着,反绑在背后。你又试着活动了下下肢,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不光是左右,上下也是,从膝弯处折着。粗粝的麻花绳盘旋缠绕着,像一条毒蛇,扭两下就簌簌的响,刺痛,挣不开。
你在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此刻的姿势,以及处境,得出一条结论:你被绑架了。
你的头脑总是转得很快,且很冷静。这并非与生俱来的优秀素质,而是在后天锻炼中不断精进的技能。生存是一道难题。
你很肯定除了被捆着,身上毫无痛感或者其他异样。你回忆着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场景,印象模糊,想不起来。
你静下心,选择用其他五感探知周围的环境,视觉暂时被剥夺已成定论。你的听力不大好,常年戴耳机的后遗症。你屏住呼吸听了好一会儿,四周静得像是不存在于这世界上的空间。你感觉自己陷在一块十分柔软的床垫里,指尖触摸到的床单织物不像低档货。你闻到,房间里飘着淡淡的玫瑰熏香。
这和你设想中绑匪关押人质的地方相差甚远,废旧仓库或是深山老林。你感到十分舒适,温暖,仿佛蜷缩在一团云朵里。
恍惚间你怀疑,其实自己是不是已经熬夜猝死了,狠狠咬了舌头一下,痛得响亮地骂出了声。
“操!”
你还活着。
对了,嘴没被堵住,怎么忘了呼救?也许是看过的警匪片里无一例外都被掐断了发声途径,你潜意识中也忽略了。你扯开嗓子喊,不计后果,不在乎喊来的是好心人还是劫匪,声嘶力竭。你实在无法再忍受这样恐怖的寂静了。恐怖源于未知。
从“有人吗”到“操你祖宗十八代”,没有任何回音,你哑火了。
除了口渴,同时你也有些饿了。你想不通绑匪到哪去了,通常情况下,不都该守着你这个香饽饽,打电话勒索赎金吗。
你精疲力竭,深刻理解了度日如年这一词的含义,你感受着时间的流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整个过程中,你一直睁着眼,那一颗小点的亮光,是你所能抓住的全部希望。眼下,你累了,渐渐合上了无用的双眼。你决定在绑匪出现前,先保存体力。
就在意识松懈、即将睡去的前一秒,你突然惊醒过来,打了一个哆嗦。
脑海中闪回了一个画面,上一次闭眼时,城市在下雪。黑压压的夜色笼罩着街道上往来匆匆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洁白的雪花飘飘摇摇,令你无来由的心悸。
“先生,车里开了空调。”
对了,你想起来了,你在一辆出租车上,司机委婉地提醒你关好车窗。以免冷风吹跑他花钱燃油提升的温度。
你将冰凉的手缩回了车内,关上车窗,拿手机隔着玻璃拍了张雪景照。暖风吹得你越来越困,眼睛越眯越低,上一次你感受到这么势不可挡的睡意还是误吃了两颗安眠药。
你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那司机的用意。可惜,你没拿正眼瞧过他哪怕一眼,假如将来需要指认嫌疑犯,你派不上一点用场。
你听说过有种令人不知不觉昏迷过去的吸入式麻醉剂,很贵,也很难搞到。
劫匪大费周章,用最温和最保险的方式绑架你,你猜他或许在某些方面对你多有忌惮,怕你反抗逃跑,或者抓住他的纰漏。想到这,你觉得劫匪十有八九是你认识的人,那么——他一定不会露面了。
你并不担心家里人能不能和绑匪谈拢赎金,毕竟谈判是他们的专长,你担心的另有其事——会不会你的安危并不是他们顾虑的首位?在拖延时间清点现金的同时,他们也许会先报警顺道通知媒体。
你计算起被撕票的概率。比起坐以待毙或者坐享其成,你更倾向于自救。你勉为其难地挣扎起来,蹬腿摇头,像一只被捆绑待售的大闸蟹,毫无用武之地。
迷药的劲还没过去。你想再等一会,等有力气了最高优先级要——先翻个身,你的左半边身子枕麻了。你在心里骂了五百遍这个绑匪太不人道。
仿佛有几百只蚂蚁在身上爬,密密麻麻。你破口大骂,挑衅劫匪现身,你骂他是个孬种,只敢躲在屏幕后面偷看,连面对面剁你根手指头都不敢。
这很容易推断。既然劫匪能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肯定在四周安了监控,随时监督你的一言一行。甚至很可能,截取其中一些画面作为要挟的凭证,发送给去。
这个劫匪太没血性,你暗中叹了一口气。他隐在水面下无动于衷,换做是你,也许早就咬钩,露出那一排阴森的鲨鱼牙齿了。
你在反反复复的愤怒与害怕中为自己加油打气,软弱沮丧是你最看不起的两种情绪,你不允许自己堕落到那种地步。即使面临着生命的危险。
时间过得很慢,你闭目养神,在心中读秒。终于在默数到10269时,你的世界了出现了第二道声响。
你听见锁链的声音,古老沉重的铁锁,厂房铁栅门上常配的那一种。你听见它贴着门板“哗啦啦”的拖动,然后“咔哒”一声,有东西捅进锁眼,“吱吱”的转了转,门慢悠悠地“吱呀”的开了。
你的心怦怦狂跳了起来,不确定来人是应邀来切你手指的,抑或是有别的贵干。你决定继续装睡,随机应变。如果对方放松警惕,或许你能就此逃出一线生机。
脚步声很轻,由此你推测此人的体重与你不会有太大的悬殊,极有可能你还占了上风。
来人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你,虽然看不见,但你感受得到空气流动的走向。他的手摸到了你脸上,你感到非常诡异。那手法说不出的奇怪,从你的下巴顺着嘴唇往上,经过人中鼻梁,轻轻一挑,将眼罩推到了你的发丝上。
机会稍纵即逝,本来可以咬住手指,奋力一截将它锯下来的。你太过讶异,以至于愣着什么都没做,沉浸在装睡的表演之中。
“柳谆。”那人轻声唤。
你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这声音你很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它的主人,下意识就睁眼确认。
你瞠目结舌。眼前这人,是你的前前炮友。哦不对,在他的认知中,应该是——前前男友。
你脑子一下宕机了。你在脑海中检索过所有可能对你下黑手的人,谁积怨已久,蓄谋报复,甚至连亲弟亲妹都排除过一遍,却唯独没有考虑过他。不是他没有报复你的理由,而是你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即便此时他就站在你眼前,你仍然不相信。你不认为他会伤害你,或者是任何人。简单概括来说,如果这是一本言情小说,那他的属性就是妥妥的圣母白莲花。
可惜,此情此景不是上演爱情故事的好时候。
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无法组织语言。七零八碎的蹦出几个音节,词不达意,你仍然停留在震惊的漩涡中,头脑混乱。
他从容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刀锋闪着凌冽的寒光。你瞪大了眼刚要躲,就见他俯身轻手轻脚地割起了麻绳,一面问:“你没事吧?”
你松下一口气,看着他垂眸乖顺的眼睫,脑子慢慢活络起来。来到这里的除了绑匪,还有另一种可能,只是你先入为主地误会了。
“没事。”你习惯性地应,又不解地问,“怎么是你来接我?”
你们分手的时候闹得不太好看,他曾哭着说恨死你了,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你也遂了他的愿,交际圈里有他在的场合,都尽量避开了。偶尔难免消息不灵通,碰上了你也远远地躲着,不碍他的眼。
你想你那一大家子人口,哪怕派个保姆司机来,你都不会惊讶到这般地步。他那一大家子,又怎么会放任他身涉险境?
很快,他满怀歉意地给出了回答:“对不起呀,是我造成的这一切。”
第2章 02.惹祸
他总是弄巧成拙,好心办坏事,这点你在与他交往的两个月中深有体会。所以当你听完这句近乎认罪的坦白,仍不明所以地问:“你……?你干了什么?”
你以为他无意中说漏了嘴,招惹了飞来横祸。
他低下头,两个酒窝浅浅的,露出标志性的腼腆微笑。如同打破你家书房最昂贵的那个古董花瓶时,你急得跳脚,大声质问他知不知道你爸有多爱不释手,价值不菲云云,他却更在意地上的碎片会不会扎到人。
他总是分不清轻重缓急。要是你被赶出家门,哪还管得了被瓷片划出多少条伤口。
你汗如雨下,病急乱投医,到处问人认不认识卖赝品的古董商,联系门路。你正和人讨价还价,他伸长了手指,指尖破了一个小口子,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流出来。
他朝你撒娇:“痛。”
你气得骂他:“痛死你算了!你他妈没长眼啊,还扫还扫,不知道毁尸灭迹,原地扔垃圾桶,生怕我爸发现不了是吧?”
他挨了你一通脾气,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含着指头吮血,含糊不清地说:“大不了我从家里拿一个赔给柳伯伯嘛,我闯的祸,你这么着急干吗。”
对,他犯的错,与你有什么干系?你顿时松了一口气,抓过他的手嫌弃地擦:“多大人了还用口水,脏不脏啊。”
你给他洗了手,包上创可贴,并且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你对着那根竖着的手指吹了吹,学着偶像剧里的肉麻语气说:“痛痛都飞走啦。”
他笑得格外开心,又钻进你怀里蹭蹭。
就这样,你用一个廉价的创可贴,换来了一个明清的青花瓷瓶。你轻易逃过了父亲的责骂,以及良心的谴责。那花瓶是你将他抵在墙上接吻时不小心撞下去的,你说是他碰掉的,他便信了。
他对你的话深信不疑。
你却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
就像此刻,他一脸无害地说:“我把你绑到了这里来。”
你足足愣了有三秒,每个字都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你、绑、架、了、我?”
“嗯。”他淡然地点头,仿佛不明白这个词在刑法中的量刑标准。
你天马行空地思考过上百种种可能,唯独最明显的这一条被你略过。你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就是幕后黑手。第一反应,你敏捷地想踹他踢开他,腿抬了没几公分,就不受控地坠了下来。你依然使不上力。
你的举措被他看在眼里,他按着你的肩膀欺下身,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他说:“药效还没过,等等哦。”
说得仿佛等红绿灯过马路那样不值一提。
你第一眼见到他,就注意到了这双眼睛,灵动的,明亮的,鹿一般的双眼。做爱时,又会变成红彤彤的,渴望的,盛满了你的容器。
这双眼眸注视着你,你似乎从其中望见了无处安放的爱慕,却令你不寒而栗。
你疯一般地大吼:“厉钦芝你他妈疯了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充耳不闻,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喷在你每个呼吸的毛孔间。他摩挲着你的嘴唇,撬开你的齿关,笨拙地勾着你的舌头接吻。你自然而然地夺过了主导的节奏。不对,这时候你应该狠狠咬下去,拼他个鱼死网破。
然而你看着他逐渐湿润的眼眶,没忍心下手,你不想尝人舌头的滋味,怕做噩梦。你自觉亏欠他的太多,不就是一个吻吗,你又不是给不起。
“我想你了。”他埋在你肩头低声啜泣。
你大致猜到了。他不是缺钱的亡命之徒,他绑你只能是因为情劫。这证明你的结论仍然成立:他不会伤害你。你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那你也不用……弄这么大场面。”
“你不肯见我。”他小声控诉。
他曾通过亲友转达消息,你口头上应下,承诺一有空就去看他,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与新欢夜游出海。
你听说他为情所困,郁郁寡欢,你是症结所在,但你不愿去开解。你不好过,所以你宁愿所有人都陪着你不好过,他无辜受到牵连。
他从来都无辜,至今未觉察,一开始你接近他就别有用心。你收到过警告,你遭到过拒绝,仍千方百计地追求。那样坚持不懈的毅力,仅凭“一见钟情”不足以解释。
他最终招架不住你的花言巧语,令你意外的是这人竟然还是白纸一张。你将这张纸涂满自己的颜色,盖上自己的印章,将他改写得面目全非,再揉皱了丢进废纸篓。
你愿意对自己的无耻行径付出一点代价,譬如之前三四个小时的木头人惩罚,除此之外,你不该承受更多。
“芝芝,我也想你,可是你也知道……你姐严禁我再出现在你面前。”你搬出了惯用伎俩,压低声音,放软语气,把过错全推到其他人身上。
闻言,他倏地抬起了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你,带着绝望说:“你为什么要一直骗我?”
你不认为那些行为能称之为“骗”,词典是这么解释的——“用诺言或诡计使人上当”,你从未许诺过天长地久,几句溜须拍马的话也配不上“诡计”。上当,纯属他自愿,姜太公钓鱼,有人指责过他骗鱼吗?
于是你理直气壮地说:“我骗你什么了?你先放开我,有话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说。”
他的表情转瞬变得无法形容,眸子像死水一样暗沉。他从拥抱着你的姿势起身,蹲在床角捣鼓了好一会儿,拿着什么站了起来。你惊骇得在床上打了个挺,撑起手臂试着逃离,然而——
那一副脚铐还是牢固地扣在了你的两只脚腕上。
他垂着脑袋,消沉地说:“放了你,让你出去,好名正言顺地做我姐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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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哪家迷药这么牛,俺也不知道
装修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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