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还往我身边送人。”
“我这不是也听说那小孩儿挺爱闹的吗?在剧组都敢对你闹脾气,这是欠收拾。可惜了我这又乖又白的大美人送到你嘴边你都不吃。”
他真是要忍不了了,这是什么极品?
“鸭子也往天鹅面前送 ,那这位先生,你是什么鸟。”
没有哪个原配能忍受小三在眼前叫嚣。
薛宥往前走两步,直接开腔。
他哥一愣,但没制止。
“薛总,你这身后的小美人什么意思啊?”
“一定要我说的难听点吗?我说你送鸭子真的很没诚意,下回真想送,你亲自上。”
“你说什么!”
他笑了一声,把伞压低了一点:“多贱啊,知道人家有伴侣还给人家送小三儿,不怕以后你孩子越长越像你兄弟吗?”
他是没打算收敛着骂,贱人活该挨骂。
话说完薛宥都后悔,这种垃圾可别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即便是这样,薛愈也只是予以一个“差不多就得了”的眼神给他,没有过多阻拦。
谁被这么骂能不生气。
“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你不是一直都在提我吗?”他笑了:“我就是你嘴里薛总身边那个又闹又爱摆脸子的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对面笑了几声,打破宁静。
“啊,我说是谁呢。也难怪了,没有度量小家子气,你也就能这么呈呈威风了。”
气不到。这三个字薛宥要在心里循环一晚上。
“脾气这么大,薛总忍得也是够辛苦。你就作吧,可劲儿作,我就等着看薛愈哪天受不了你就不要你了。到时候,我这边的小美人可都能替你接这个位置。”
谢谢,气到了。
被戳中痛处,他的确有时候很无理取闹。也不用有时候,他现在就有点想……
“你!”
话没说完,被薛愈打断。
“回车上去。”
他看过去,看薛愈面色阴沉不善,委屈慢慢爬上心头。
他不动,薛愈就提高了音量:“回车上听不到吗!”
好凶……
薛宥没办法,只能不甘不愿回去,眼睛里的泪水越积越多。
等他上车,薛愈才重新说:“他说话就这样,你担待吧。”
“不是吧愈哥,我可挨骂了,你就这么对我?不得表示表示?”
薛愈想一个白眼翻死他。
这个大傻逼惹出来的祸,最后哄人的还得是自己。
“你活该,我都说了我有人了,你还往我这塞,他没打你纯粹是因为我站在这。合作是没机会了,但允许你下次见面叫嫂子。”
“操,不至于吧!真就没得谈?不是我先挨得骂吗!”
……
小孩真的很讨厌被威胁说你要是再闹,他就不喜欢你了。大人真的很容易不喜欢一个人……
可是闹又不是真的想闹,有时只是撒娇罢了,用不太正确的方式试探在大人心里的位置,闹着要做第一。
可没有大人纵着,小孩哪敢闹呢。
气到疯狂抹眼泪。
他上辈子怕不是醋罐子。就是不争气,就是爱哭鬼,就是见不得薛愈怀里有别人。
就是不喜欢薛愈把给他的也给别人。
车门被拉开,他等了一晚上的人终于和他坐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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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委屈+“皮肤饥渴”+亲亲+哄(上)时间线是宥宥高考之后,求婚之前。
第88章 番外·“无理取闹”2
薛宥一路上都没说话。他靠着车门,胳膊搭在扶手上看窗外。
霓虹灯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成一个一个小光点。眼泪从脸颊滑下来,湿的,不舒服。嘴唇没办法拒绝,拉着舌尖一起把眼泪全都咽下去。
小孩哭了就是想要大人哄嘛…
微弱的抽泣声在骑车发动时被遮掩,但时而耸动的肩膀却很明显。
薛愈想开口,但是电话进来了。
他有些烦,想拒接的时候才发现是投资方打来的。得了,拒接不了。
哄宥计划1.0还没出生就已经失败。
薛宥一边哭一边听他哥聊公事,可算是一点精力都不分给他,哭着哭着就麻了。
哈哈,摆烂鸟。
他心里窝着一股火,在电梯里安安静静的,就这么站在薛愈旁边由着人搂。
可是他现在真的很生气,又生气又委屈,开门之后也没管他哥,脱了鞋先一步往主卧里的浴室走。
大花洒下清瘦白皙的躯体被热水蒸得粉嫩,薛宥很麻木,低着头让水流满全身,闭上眼睛却全是那个男孩靠上薛愈的那个画面。
“脾气这么大,薛总忍得也是够辛苦。你就作吧,可劲儿作,我就等着看薛愈哪天受不了你就不要你了。到时候,我这边的小美人可都能替你接这个位置。”
你就作吧,可劲儿作,哪天薛愈就不要你了……
你就作吧,可劲儿作,把他耐心都磨没,温柔都耗光……
这几段话不断在脑中响起,让他越想越烦闷,越想越委屈。
他不是真的想闹。
啜泣声在一片水花击打声中显得格外脆弱易碎,薛宥往后一退,却是踉跄,差点滑倒。
好在背后有人稳稳接住他。
他回头,看到薛愈脱去衣服陪他一起站在花洒下,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跟水花,把贴紧额头的头发帘拨弄上去。
他忍不住了,憋在心里的情绪有了发泄点,他想也没想地扑到薛愈怀里,搂得好紧。
“我的,我的哥哥。”
哭声不可抑制的萦绕耳边,薛愈听到他的话,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你的,当然是你的。”
细密且真挚的吻一下一下落在耳边,薛愈哄他,轻声叫他宝贝,可却都被淹没在他一声一声的啜泣中。
哄宥计划2.0,出师未捷身先死。
可是小孩真的很容易委屈,尤其是被宠坏的小孩,大人要是在他面前夸别人一点他都不乐意,更何况是抱了别的小孩。
“无理取闹”这四个字有一种让他想自暴自弃的崩溃感。
“你为什么要抱他啊?是因为他比我好看,比我乖吗?哥哥刚才在别墅区好凶啊,我也没说什么叭。哥哥是不是烦我了,可是烦我似乎也没什么错,我本来也没那么讨人喜欢。”
一连串的话算是把薛愈搞懵了,头昏脑涨,毫无防备之力。
“我总是奢求什么天长地久,呜呜我就是好爱你,比爱自己还爱,怎么办……抱抱我,哥哥,你抱抱我…”
刚想把水调温一点的手又收了回来,一寸都不敢离开弟弟的身体。
他都快要把他嵌在自己怀里了,可是怀里的人还是嫌弃不够,一味索要拥抱,索求温度,漂亮的脸蛋全是泪水,可怜极了。
“我也不想闹,我不想闹的,我知道这样好烦人,可是我忍不住。我好怕呀,外面的小野花儿长得都比我好看,我有什么资本可以让你一直爱我,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哥哥怀里有别人。”
薛宥好会哭,哭得又委屈又可怜,说出的话稚嫩又全是卑微的情感,把薛愈说愣了。
他不知道原来弟弟会把自己摆的这么低,他以为弟弟至少会懂些恃宠而骄。
这让人说不出半点埋怨,只想快把他哄好,让他别掉眼泪。
他要哭,把他哥心都哭碎了。
委屈得像一只拼命想钻进壳子里的蜗牛,去找自己的避风港,去找自己的象牙塔。
小孩真的不喜欢把自己独一份的东西分给其他人。
这种委屈就像家里来了比自己小的亲戚,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大人勒令着亲手捧给别人带走。
我也只有这一个,他也是无可替代的,怎么能说给人就给人?别人没经过我的允许,碰一下我都会不舒服。
可大人好像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们更多时候还是顾及着面子,说给别人就给别人,再给你买更好的。
可更好的不会再有了。
再好的东西也不是原来的那独一份。
薛愈是真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下手,要从哪个点开始哄起,搞半天他就只能听到小孩在他怀里心碎了。
玻璃掉一地。
捡起来才发现是小糖渣。
蜜罐子被人捅破了,哪能不委屈呢?
薛宥在等他哥哄,想要亲亲,想要薛愈一句一句反驳他。
可是他等到的是薛愈的一句“哭完了吗”。
顿住、讶异,目光黯淡,情绪在短短几秒间的转变,让他哭声戛然而止。
不是哭不出来,是嘴巴被吻住了。
晕乎乎,轻飘飘,水龙头被关掉了,整个浴室静到只能听见砰砰砰的心跳声。
唇齿交缠,这种时候再也没有什么话,能比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更安抚人心。
一点一点鸠占鹊巢,一点一点把糖融化,全都成了糖水吃进肚子里。小糖人在他怀里只有发甜流糖汁的份儿,乖巧听话的被亲。
“不哭了,再哭眼睛该难受了。”他亲亲小糖人儿的眼皮,尝到了整颗糖最酸最苦的地方。
小糖人应该从头到脚都是甜的才是。
薛宥被抱出去的时候他还好晕,总感觉置身云彩,可抱着他的人一直告诉他这是真实的。
薛愈把他放到床上,转身就要去找纸抽,却被人拉住:“你别走…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他无奈,又解释起来:“我不走,我不走,我去拿纸巾给你擦眼泪。”
薛宥点头,才收回去的眼泪好像又涌回来一点:“我,我总觉得你一走就不要我了,会有好多人贴上来,我在人海里,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小糖人再甜有什么用?没人含着,谁能知道他有多甜。
他哥蹲下来,看着他哭红的眼睛温声说道:“可在我这没有人海,只有薛宥——你是唯一。”
吃糖的人总会有自己最钟爱的一种糖,是别的糖再也无法比拟的感觉,含在嘴里的时候就是幸福。
薛宥恰好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世界上独一无二只有这一颗的那一种,尝一口,甜一辈子。
“不哭了好吗宝贝?我的心里不存在第一位第二位,我心里只有一个唯一,是你。宝宝。”
“为什么不自信一点,我最爱你,没有例外。”
薛宥抽噎着说不出口。
“哥哥错了,下回不碰别的小朋友,怀里只抱你好不好?要是再有类似情况,我就算在剧组拍戏也提前报备。”
他也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但是……
薛宥还是说了一声好。
可算把人哄得不哭了,薛愈给他擦完头发,去拿毛巾想给他擦脸的功夫,再一回来就发现弟弟睡了。
怀里抱着一个月亮抱枕,有些发肿的眼睛轻轻动了动,眉头皱着,抱着抱枕的手突然收紧,大概没什么好梦。
“小醋精。”
谁的老婆谁疼。
薛愈把人放进被窝,抱进怀里,搂得跟怀里人抱着小月亮时一样紧。
半梦半醒,他还听着小孩呢喃。
“不要…不要喜欢别人的小朋友,喜欢我一个…就好了。”
“只有你一个小朋友,也只哄你一个人。”
又是一个恬静的夜。
月亮偷听情话,在无比赤诚真挚中也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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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宥计划3.0非常成功。
时至今日,已经很多人说过馋薛愈老婆了,我就笑笑,只能说:我也是。
第89章 番外·养只小猫1
1.
薛愈真觉得,有空应该去体检了,测测自己有没有“三高”。
要是有的话,那现在一切都说得通。
要是没有的话,现在就应该有了。
他开车根本不能往后头看一眼。
车后边薛宥脸上挂着彩,嘴角破皮,眼角流血,样子可怜又带着一股子犟劲儿。
他就是余光瞥见都要气一回,差点一个打轮撞电线杆子上。
薛愈开车很稳,很少这样,薛宥坐在后头紧靠车门被他哥吓了一跳。
他想说又不敢说,一路大气不敢喘一声。到家后更是,只敢提着书包小心翼翼跟在他哥身后。
“哥……”他叫了一声,吸吸鼻子想过去拉薛愈,手伸一半却直接被拍开。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薛愈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话撂下就去换衣服。
薛宥跟不过去,坐在客厅沙发上手足无措。
等他哥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个小药箱,脸色沉的吓人。往薛宥对面一坐,掰着他头左看右看,最后拿棉签消毒。
过程薛宥也不敢吱声,哪怕真的有点疼。
他一打眼就能看着他哥就快骂出来的样子,怕得不行。
薛愈刚过去的时候,他就看着弟弟眼角流了很多血,他吓得手都在抖。
校医看他这样子,更怕他高血压晕过去,赶忙安慰说只是破了不是眼睛出血,问题不大。
效果虽然微乎其微,但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至少放下了。
“你真是给我省心啊薛宥,就没什么想说的?”薛愈气笑了,替他处理完又有些渗血的嘴角,掐着他下巴颏问。
他不敢对上他哥的眼睛,满脑子都是浆糊,毫无借口可言。
“我……对不起。”他小声说。
薛愈不想听,他要对不起有什么用?
无非都是借口,无非都是说辞。每次他弟都说对不起,下回还犯。
他要被气炸了,就是剧组演员演戏再烂,念数字的时候都不能把他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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