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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朋友是怪物(玄幻灵异)——白雨千鹤

时间:2023-08-29 10:55:13  作者:白雨千鹤
  脑海里浮现下午时的场景,澹台道衍将一直紧握成拳头的手掌在小宝面前小心翼翼摊开,露出掌心保存完好的一颗糖。
  紫色的糖纸。
  葡萄味的糖。
  凛然而又冷漠的青年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小竹子,葡萄味的糖,我给你带回来了。”
  小宝清浅一笑:“可我已经许久不曾食过人间的糖,早不知是何滋味了。”
  那是一个释然而放松的笑容。
  他的笑意还在嘴边,人已经开始碎裂,不过须臾,便化作白絮,纷纷扬扬散落天地。
  广袖长袍的青年嘴角勉力勾出的笑容顿时凝固成僵硬的弧度。他试图伸手去捞取,白絮却从指缝间穿过,什么也不剩下。
  大概是痛彻心扉的。
  洛听潺在现场,奇异的共情能力使他心脏产生了一瞬间尖锐的疼痛,就那一瞬间的时间,眼前发黑,人都还是懵的,他甚至难以忍受到弯下了腰,额头泌出细密的汗。
  可一瞬间后,反而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直起腰抬头,原地已经没了澹台道衍的身影,或许去了别的地方,或许也随小宝一起消散了。
  他不知道。
  现场只剩下昏迷的沈厘州和一直闭眼打坐的法厄禅师。
  确定沈厘州没事,和法厄禅师一起将他安置好,洛听潺走出沈宅往家里走,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
  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被解决,还是以这样离奇而又迅捷的方式,一时间心头竟然还有些空落落的。
  就好像你以为一样东西很重,花了120%的力气去拎起它,结果发现其实只要20%的力气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它举起。
  但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小宝,尊于他自己的意愿,那就不算遗憾。
  洛听潺讲述梦境,却并没有将现实中发生的事说出来。
  梦境是以小宝为第一视角展开,虽然缺了一角,无从知道澹台道衍的经历,但结合实际,不难猜出这是一个不圆满的故事。
  而这样的故事里,总有一方被辜负。
  洛听潺说完最后一个字,停顿了会儿,在安静流淌的夜色中怅然感叹:“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应,但并非所有等待都能得到回应。”
  他其实还理解不了那么深刻的感情,但奇异的共情能力使他知道这段故事的底色是悲伤的,不可弥合的。
  有人等待时没能回来,回来了等待的人已经转身。
  世间难得圆满。
  等待并不一定总是会得到回应,多数是虚妄一场。
  他想着,神色怔怔,陷入了一种迷惘的思绪。
  尽管,他也不知自己在迷惘什么。
  这种灰暗的情绪还来不仅浸染,已经被身旁响起的声音打断。
  濯月说:“只是一场梦罢了。”
  洛听潺一愣,想说这不只是一场梦,可对上濯月那双星夜般浩瀚的漆黑眼瞳,忽然转圜过来。
  的确,再不圆满,多少缺憾,于他,也只是一段故事,一场深夜异梦罢了。
  他露出一抹笑容,怅然的情绪豁然开朗,并不应该因为陡然看到世间缺憾的一面,就忽略斑斓的色彩。
  笑容刚在脸上蔓延开,身旁躺着的男人忽然撑起胳膊,上半身几乎笼罩过来,嘴唇悬在他额头毫厘之上,鼻尖轻嗅着,润而湿的气息吐露。
  “蝉蝉,我闻到了,属于别人的味道。”
  低而哑的声音,居高临下掌控般的姿势,寂静月光下,阴影覆盖。
  洛听潺脸上的笑容凝固,和那双漆黑的眼瞳对上目光,后知后觉。
  有点危险。
 
第54章
  细微的冰凉在额间一触即离,洛听潺知道,那是男人的指尖。有什么在抽离,犹如午后日光的暖意在逐渐远去。
  洛听潺下意识抗拒这种失去,轻微弹动的身体被牢牢笼罩在男人身下,拂过来的手腕被另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指攥住压在头顶。
  轻微晃动的视线里,男人漆黑的眼瞳满是温柔的沉静,也涌动着一层晦暗的雾色。
  他俯身低头,冰凉的发丝滑下一绺,在少年眉间印下轻而润的一吻,似要抚平少年眉间的褶皱,又像是要留下独占的印记。
  “别怕。”
  低不可闻的一声,似是安抚,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怎么能有,别人的味道呢……”
  叹息般的呢喃,混着天然的疑惑,受了委屈般的嗔怪和一些更为深沉的意味。
  那声音像是蚂蚁爬过耳膜,洛听潺浑身过电似的,从头到脚缭起一股子酥麻的颤栗。
  那是生物面对危险时本能的反应。
  有什么在叫嚣着远离。
  洛听潺那只还未来得及被禁锢的手,抓住了眉间男人的指尖,他凝视着男人的眼眸,沉默。
  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险,连流动的空气都变得滞涩。
  或许只是一瞬间,又或许是很久,两个人一高一低,目光对视着。
  一个是不透光的黢黑,一个是午后日光般温暖的琥珀色。
  忽然,握在男人指尖的手指松了力道,洛听潺撩起一缕男人因为姿势垂坠落在他脸颊上的发丝,别到男人耳后,近乎安抚地抚了抚他鬓边的发丝。
  然后,洛听潺微微仰起的头颅和肩背往下一沉,结实靠在椅背上。
  用近乎赤忱的坦然彻底袒露在男人身下。
  似乎在说,你来,我不怕。
  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覆盖掉你不喜欢的味道。
  一声轻笑从男人唇边溢出,他低声呢喃:“蝉蝉,好乖……”
  微阖的眸子里某种闪烁不明的意味如薄雾般缓缓散去。
  没了阻碍,少年的手腕却仍旧被禁锢在掌心,他像捏起一片微尘般轻巧,将那颗菩提子般散着蒙蒙毫光的圆珠从少年眉间抽离。
  缓慢而不容置疑的。
  灿金的金芒映入眼底,打破了洛听潺过往所有的认知。
  他以为,只是情人的间的吃味。
  虽然带着近乎偏执的独占欲。
  但他可以纵容。
  原来不是。
  不是。
  男人没看到似的,指尖抚过少年蹙起的眉头,在他因惊怔而瞪圆的眼尾摩挲,划过鼻梁,拇指微微用力,将淡而粉的唇按下一个微微凹陷的弧度。
  随之而来的,是落下的吻,沿着指尖蜿蜒的轨迹,一点一点,覆盖上自己的印记。
  洛听潺没有反抗,或是忘记了反抗。
  许久,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
  男人已经停止了那近乎有些病态的亲昵,但还是将少年拢在怀里的姿势。
  听到少年的声音,他忽地伸手遮住了少年的眼睛,用几乎示弱的语气低喃:“蝉蝉,别这样看我。”
  下垂的眼睑里暗沉的雾气渐渐积聚。
  别这样看祂。
  祂会忍不住……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将祂的殿下弄哭。
  弄得……
  哭不出来。
  男人眯了眯眼睛,神色近乎愉悦。
  洛听潺抓住男人手腕拉开的动作一顿,卸去了施加的力道。
  看不到,索性闭上眼,眼前的世界漆黑,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
  沉默了会儿,洛听潺重新开了口:“濯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切都如你所见。”
  濯月近乎叹息般道。
  “蝉蝉,我是怪物。”
  天幕黯淡,夜色靡靡,祂注视着被牢牢圈在身下的少年,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祂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等一切揭破,那些晦暗的,肮脏的真相展露在眼前,祂再不会顾忌。
  可以明目张胆地圈下牢笼。
  全然的侵占。
  印上祂的标记。
  没有人可以觊觎。
  怪物的祭品。
  *
  哪怕之前发生在眼前的那一幕已经预示了男人的不同,但亲耳听到对方的承认到底是不一样的。
  一瞬间,过往种种在脑海里浮现。
  瀑布边的偶遇,男人不谙世事的目光,凄风冷雨中破败木屋里应有尽有的一切。
  旅社掌柜奇异的尊敬,迦叶寺高僧古怪的熟稔,雨雾朦胧中坐落的古宅。
  行为奇诡的下仆和一夜之间栽满的漫天花海……
  还有,那总是一身微凉的气息。
  从始至终,他真的毫无察觉吗?
  洛听潺苦笑。
  但其中,又总少不了关键时候,及时出现的身影。
  在凤凰山迷了路。
  听到旅社半夜诡异的声响。
  在学校厕所见到诡笑的中年男人。
  走在街道上兜头掉落花盆。
  他总是来得那么恰当又及时。
  太多的情绪混在一起,反而简单了起来。
  洛听潺保持着被男人笼罩的姿势,眼睛仍旧覆盖在男人微凉的掌心下。
  他说,声音出奇的冷静:“濯月,你说过从不会欺瞒我。”
  男人听完,覆盖住少年眼睫的掌心轻轻摩挲,全然猩红的瞳孔慢慢回复成夜色一样的黑,祂轻轻的,轻轻的眨了下眼。
  瞳孔中混杂着遗憾和愉悦,说不清哪一种更多一点。
  祂漫不经心地想。
  哦。
  殿下,原来你的反应是这样啊。
  只是这样呀。
  唉,那有些事就不能做了啊。
  好可惜……
  但这样的殿下。
  好乖呀。
  怎么,能那么乖呢?
  太乖了……
  祂蹙眉目光落在少年脸上,一时竟有些苦恼。
  殿下,您这样纵容的饲主,会很辛苦啊。
  毕竟,怪物的本性。
  是贪婪啊。
  男人微微笑着,深沉的夜色在他美丽的容颜上雕琢处莫测而诡谲的暗色。
  他却用近乎于温和的语气回答:“是的啊,祂允诺从不欺瞒殿下。”
  洛听潺一听,几乎气笑了:“你这是偷换概念。”
  “蝉蝉,我未曾食言。”濯月眨了下眼,眼眸里的目光近乎于愉悦的狡黠,“祂从未承认过什么,也从未掩饰过什么。”
  “蝉蝉,你不能否认。”
  洛听潺凝噎,确实,男人说的是事实。
  似乎察觉到他的软化,男人在他抿着的唇上亲了下,低声道:“你不能将世事的出乎意料化作被愚弄的愤怒,并以此迁怒于你的男朋友。”
  “他多无辜啊。”
  洛听潺:“……”
  洛听潺从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这么能言善辩。
 
第55章
  他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腕,试图推开他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在男人执拗的力道下失败了。
  洛听潺几乎有些无奈了。
  手下的皮肤泛着如玉石般的凉意,即使看不见,他也知道那是多美的一双手。
  纤薄又柔韧,纤若修竹,润比玉石,欺过霜雪。
  从遇见那一刻,洛听潺就清楚的知道,濯月这个人,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美。
  后来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无不都在加深这个认知。
  原本懵懵懂懂的一个人,渐渐变得温柔又体贴。
  现在竟也学会了耍赖。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他。
  尽管,呈现出来的这些,有多少真有多少假,洛听潺也分不清楚。
  但有一件事是无可置疑的。
  他眼前这个自称怪物的男人,从未伤害过他。
  甚至,从某方面来说,还在保护他。
  “濯月。”他握着男人的手腕,“你在怕什么呢?”
  要真的像他话语中那么坦然和有恃无恐,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遮住眼睛看不见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
  这么掩耳盗铃的事,只有小孩子才会做啊。
  大概是他的态度让濯月感觉道不安了吧。
  洛听潺心中叹了口气。
  只是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罢了,拥有力量从来不是过错啊。
  他感知别人情绪的能力一样有别于常人,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和常人有什么不同,仍不过是芸芸众生一粒微尘罢了。
  一开始,只是长久的认知被打破的惊异,和确实存在的某种类似被愚弄的愤怒。
  毕竟他承诺过,绝不欺瞒自己。
  可事实上,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即使有所察觉也下意识的摒弃了某种存在的可能性。
  发现事实与自己的想象有所偏差时,总是下意识去怪罪当事人的隐瞒。擅自在心中给对方定下罪名,用发生过的一切去罗织罪证以代表自己的正义性。
  人类的劣根啊。
  “抱歉,我之前的态度。”他推了推那只手腕,心平气和地道,“濯月,我们谈谈吧。”
  作为这段关系中的另一个当事人,他本就有义务去了解对方。
  喜好和过往。
  能力和脾性。
  以前不曾知晓,现在了解也不迟。
  一节竹子尚能通晓人性,人类死去尚会因执念存世百年。
  有什么可怕的呢?
  万物有灵。
  洛听潺说完,沉默着等待对方的反应。
  空气安静了会儿,眼睛上的手掌慢慢移开,长久的黑暗让洛听潺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和黯淡的天光一起进入瞳孔的,还有男人那张清冷的面庞,他垂着眼,眼睫长长的,脸上很难说有什么表情,像是沉浸在某种情绪中。
  黯淡的夜色打在脸上身上,月光一样皎洁的美莫名有几分妖异莫测起来。
  洛听潺视而不见。
  他左手手肘撑着椅背支起半边身体,靠近男人,和他额头相抵,被握住禁锢的右手手腕摇了摇,用几乎呢喃的语气对他说:“濯月,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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