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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与丞相的二三事(古代架空)——清酒苑

时间:2023-09-03 09:15:52  作者:清酒苑
  何锦梁之前手植的梨树林被他照顾得枝繁叶茂,现在星星点点地挂着又大又圆的梨,胖乎乎的像是立在枝头的麻雀。
  前年辛榆闲得慌,让何锦梁帮他找了一堆各个时节开放的花种子,在树林后面种了一园圃,一年四季都芬芳如故。
  他正弯着腰给盛开的菊花浇水,突然被人从身后轻轻搂住。
  “无事献殷勤,”辛榆很快反应过来,懒洋洋地往后靠在何锦梁身上,侧头调笑道,“丞相大人,孤可是很早就想在这梨树林下面颠鸾倒凤了。”
  何锦梁端详了一会辛榆并无异状的神色,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握着他的手腕继续浇水,温声问道:“听说家母今日来找过王上?”
  辛榆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蹙眉道,“好像是有这回事,”他故作歉意地笑了笑,“孤今早处理的政务太多,可能有些记不清了。”
  何锦梁被逗乐,侧头亲他的耳廓。
  “令慈来求孤给你和你表妹赐婚,被孤拒绝了。”辛榆道。
  “王上怎么拒绝的?”何锦梁问。
  辛榆舔了舔唇,有些心虚地撇了何锦梁一眼。
  “孤说你不举,不能成亲。”辛榆看何锦梁皱起的眉,连忙道,“孤说完马上安慰夫人说孤已经派人寻医问药,保证治好你的隐疾。”
  何锦梁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屁股,道:“臣上午已经回家和家母长谈一番,不会给王上添忧了。”
  辛榆嗯了一声,将水壶随手放在地上,准备回寝宫睡觉。
  “王上,臣有件事要禀告。”何锦梁突然道。
  辛榆疑惑地回头看他。
  “荆城前几日发大水,臣要亲自走一趟。”何锦梁道。
  辛榆听到荆城没什么反应,只是颔首道:“确实需要亲自督察。”
  何锦梁听到辛榆平淡的答复感到诧异,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干巴巴地回道:“那,臣明日就出发,还望王上在谷城保重身体。”
  这下轮到辛榆诧异,他走到何锦梁面前,抬高下巴垂眼盯着何锦梁的眼睛,慢慢道:“爱卿不带孤去?”
  “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无需劳累王上奔波。”何锦梁道。
  “荆城突遭洪水,孤亲自抚恤灾民,不正是孤仁爱亲民的体现?”辛榆伸手亲昵搂住何锦梁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威胁道,“爱卿若执意如此,那赐婚的事,孤可就不打算一笔带过了。”
  何锦梁闻言一把搂住辛榆的腰,谄媚地回道:“臣目光短浅,未能察觉王上的良苦用心。”
  辛榆满意地拍了拍何锦梁的肩,道,“谷城的政务就暂时交给那两个饭桶吧。”他看了眼距离甚远的花园大门,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疲惫,“孤累了,背孤回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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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最近有些身心俱疲 写的东西也乱七八糟的…总之谢谢大家的喜爱!我会加油的!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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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
  荆城距离谷城有段路程,快马加鞭也需整整五日。何况这一场暴雨来得猝不及防,火把在雨水里摇摇欲坠,滂沱的大雨迷蒙了前方的路途,仪仗队的步伐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雨水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细密的声响,夜风顺着敞开的车窗飘进来,带来寒冷的秋意。
  辛榆靠着车窗,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看向外面的瓢泼大雨,沾着雨珠的半垂的睫毛衬得他整个人懒洋洋的,带着一股游手好闲的纨绔劲。
  “荆城那边已经收到主城运来的赈灾粮,受灾的居民也被安置妥当。”何锦梁看出辛榆的心神不宁,他拍了拍辛榆的肩,温声道,“把窗关了吧,仔细风寒。”
  辛榆听话地放下车窗,软骨头似地往后一倒,正正地躺进何锦梁的怀里。何锦梁早就张开毛毯等着,辛榆一倒便熟稔地把他稳稳当当地裹紧,一起躺倒在榻上。
  “睡吧。”何锦梁亲了亲辛榆带着潮意的额头,轻哄道。
  “孤睡不着,”辛榆抬起头,用柔软的唇蹭着丞相的下颌,“爱卿帮帮孤。”
  眼睛跟湿漉漉的流浪小狗一样,还在假装撒娇求欢。
  何锦梁拿他没有办法,认命地伸手探向城主的亵裤。
  辛榆如愿以偿,酣畅淋漓地缓缓陷入梦乡。
  朦朦胧胧间,辛榆似乎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本应行走的队伍也骤然停在雨幕里。
  他迷迷糊糊地撑起身睁开眼,刚好看到何锦梁掀开车帘进来。
  “何事?”辛榆随口问道。
  何锦梁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把他的碎发别到耳后,亲了亲他温热的唇。
  “没什么。王上安心睡吧。”何锦梁道。他手上拿着一封信。
  “那就有劳爱卿了。”辛榆心安理得地偷懒,往后靠在窗棂上。
  他望向窗外,磅礴的雨幕下,一个僧人垂手立于路途中央,淡漠的眼眸在渐渐远去的夜色里慈悲又怜悯地对上他的目光,像是在诉说一个无法开口的秘密。
  翌日。
  天色微明,大雨初歇,荆城城门大开,一具具尸体被士兵抬出城外,主街道上灾民井然有序地排成队列,一个个麻木而沉默地捧着救济粥大口大口地喝着。
  何锦梁站在粮仓旁和荆城里长陈允谈论赈灾事宜,辛榆袖手站在一边,环视的目光落在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身上。小孩看起来四五岁不到,孤零零地站在灾民队伍里,显得形单影只,像是灰扑扑的小麻雀。
  辛榆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小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抬起头,露出一双异域的眼睛。碧绿色的眼眸天真地看着辛榆,用小孩独有的有些咬字不清的语气说:“我叫竹叶。”
  辛榆想了想,以为是小孩子发音不准确的缘故,便问道:“是写作朱色的朱吗?还是祝福的祝?”
  小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竹叶就是竹叶,竹子的竹,叶子的叶。”说完还小声地嘟囔道,“哥哥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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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洪灾过后经历生死离别的孤儿,在一片悲痛和死寂中葆有未泯的童真和可爱,像是枯木里新生的竹叶。
  辛榆一路上闷在心里的浊气也因这倔强的生命力消散了一些,他舔了舔唇,听见有人在自己身后说道,“不许说哥哥笨。”何锦梁不知何时走到辛榆后面,温声问,“饿了吗,哥哥带你去喝粥好不好?”
  竹叶撇了撇嘴,道:“我才不和哥哥走,我有自己的哥哥。”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辛榆问道。
  “哥哥在寺庙照顾灾民,让我在这里等他。”竹叶道。
  听到寺庙,辛榆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雨幕中独行的僧人。他心神流转,又觉得何锦梁会处理好,思绪便偷起懒来。
  何锦梁伸手摸了摸竹叶的脑袋,看向辛榆。
  “臣要去议事堂商谈事宜,王上要一起去吗?”何锦梁问道。
  辛榆顿了一下,摇头:“你去便可,孤四处逛逛。”
  何锦梁抿了抿唇,问:“王上要去何处?”
  辛榆道:“孤想去何处就去何处。”
  何锦梁无奈,只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王上小心些。”
  辛榆嗯了一声,催促何锦梁先行。
  何锦梁上了马车,突然又转回来,递给辛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艾草香囊。
  “臣再派几个护卫跟着王上,”何锦梁微微蹙眉道,“突遭大难,人心叵测。”
  辛榆习惯了何锦梁的事事操心,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他目送何锦梁的马车走远之后,低头看竹叶。
  “有什么事?”辛榆道。他刚刚本来打算和何锦梁一起去议事堂,但被这个小女孩拉住了。
  竹叶仰起头,笑嘻嘻道:“王上,哥哥说如果竹叶看到王上,要把王上带到寺庙,哥哥有话和竹叶说。”
  辛榆道:“那如果我不去呢?”
  竹叶道:“其实哥哥根本不会来接我,如果王上不去,竹叶完不成任务,就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了。”说着露出哭唧唧的表情。
  辛榆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跟着竹叶走了。
  晚钟寺坐落在城东,不像普通寺庙藏在翠竹掩映之下,晚钟寺背靠大片桃林,俨然一副世外桃源之景。
  只是现在的晚钟寺挤满了灾民,或坐或立地呻吟长哭,失了古寺寂静幽雅的妙趣,倒是多了苍生皆苦的我佛慈悲。
  烟霭迷蒙的香炉旁立着一个僧人,轻阖双眼肃穆地诵经。
  竹妄似有所感地睁开眼,对上寺门外辛榆探究的目光。
  “大雨滂沱,王上夜行可还顺利?”竹妄双手合十,不卑不亢道。
  “顺利不顺利,孤都来了。”辛榆道。
  竹叶像翠绿的叶子一样窜到竹妄身边,竹妄低头和她说了几句,打发小孩走了之后,才用那一双墨色的沉静如木的眼睛看向辛榆。
  “竹叶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丢在晚钟寺,贫僧一人将她拉扯养大,视如亲妹。”竹妄先发制人地解释道。
  辛榆礼节性地唔了一声,许是太久没有操持正事,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疲惫和空虚,像是竹林间穿梭的漂渺无归处的风,像是寒冬将至时扑朔迷离的雪,他的目光变得虚浮而空洞,飘渺的目光远眺,不经意间落在寺庙里拥挤嘈杂的灾民上,溺水者被拿走最后一根稻草,怒涛江水在身后猛烈汹涌,无情地将他推在白花花的浪潮里,逼得他硬生生地直立起来。
  要是何锦梁在就好了。辛榆颓废地想,这样他就可以瘫在他身上了。
  可是何锦梁不在。辛榆只能恹恹地指使竹妄道:“孤累了,给孤找把椅子坐。”
  竹妄把辛榆带到寺庙的茶室,给辛榆倒了一杯热茶,又找来一个柔软的靠垫,才坐到辛榆对面。
  “果真如子檐所说,王上九五之尊,金枝玉叶。”竹妄道。
  “你和子檐怎么认识的?”提到何锦梁,辛榆来了些兴致,好奇地坐起身。
  “贫僧和子檐因游山玩水相识,是多年笔友。四年前子檐写信给贫僧说考完科举要和贫僧一起游走四方,贫僧出发到半路,却听闻子檐当上丞相的消息。”竹妄谈及旧事失笑,“贫僧被子檐耍得好惨啊。”
  “说到朋友,贫僧和曾经的荆王亦是知己。”
 
 
第12章 
  ============
  “王上看到寒寺后面的一大片桃林了吗?”竹妄道,“荆王素爱吃桃,刚到荆城时来晚钟寺祈福,看中寒寺大片桃林,日日来与贫僧品桃,一来二去便与贫僧成了至交。”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辛榆道,“不用绕弯子。”
  “荆王的造反有蹊跷,不像是荆王本意。”竹妄道,“荆王事变前,给贫僧寄了封托孤信,拜托贫僧照顾荆王妃,可当贫僧回到荆城时,却发现荆王府几日前走水,荆王妃连带着荆王府的财宝都不见踪影。”
  “造反失败后故意放火混淆视听逃跑,这很离奇吗?”辛榆道。
  “贫僧觉得蹊跷的是,贫僧在赴子檐之约前,荆王曾给贫僧一件包裹,说是要帮忙带给王上。”竹妄从旁边的桌子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辛榆。
  辛榆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桃红色的香囊。
  “在造反前给王上寄家书和香囊,这不太像是乱臣贼子所为。贫僧本以为这香囊是烈性毒药,便拿去给认识的神医看,却发现里面都是南蛮那边安心定神的稀奇草药,并无毒性。”竹妄道,“贫僧与荆王相识年数虽不如王上,也算是多年至交。荆王与贫僧品桃时,常常谈及王上,言语间对王上崇敬有加,不像是弑君之人。”
  辛榆望着手中的信定定出神。
  大概是有些年头的缘故,宣纸有些泛黄起皱,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撕裂,辛榆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是捧一滩流淌的清水。
  辛榆将香囊和家书收进袖中,抬眼直直地望向对面的僧人。
  “还有什么消息,都说与孤听。”
  日落山头,月出枝头。
  临别时,竹妄想留辛榆用膳,辛榆瞥了眼厨房清汤寡水的白菜萝卜,礼貌地婉言谢绝了。
  他屏退下人,独自一人慢吞吞地走出别院。一个妇人从对面匆匆而来,她双眼被白布遮住,身材圆润。似乎是眼疾的缘故,她撞到辛榆的肩膀。
  “当心。”辛榆伸手扶起妇人。
  妇人行了个礼,往辛榆来时的方向走去。
  辛榆回过身,看到何锦梁站在斑驳的光影里,正背着手望着他。
  清冷的月光流泻在他身上,泼得他像是一块不染凡尘的美玉。
  辛榆素来懒惰散漫,平日都是靠步辇出行,连几步路都不愿意抬脚。何锦梁抬步想去抱他,却见辛榆突然跑了起来。
  在如水的潋滟月色下,在斑驳陆离的林子里,在寺庙突然响起的晚钟声中,辛榆衣袂翻飞,像张开双翼的鸟一样一股脑冲进何锦梁的怀里。
  夜色晦暗,鸡犬不闻。何锦梁下意识托住辛榆的屁股,在这场自由鲁莽的风里被冲撞得不知所措。
  他气息有些紊乱,侧头亲了亲辛榆近在咫尺的脖颈,声音带着喘息地问道:“怎么了小榆木?”
  辛榆将脸埋进何锦梁的肩颈里,深深地吸了口何锦梁沾染了秋意的发香,闷闷地抱怨道:“孤好累。”
  何锦梁无奈地失笑,就这样抱着他转身离开,身后寺庙的烛火在夜色里渐渐远去。
  *
  “城主果然如荆王所说,仁爱宽厚,心怀苍生。”竹妄剪着窗边烛,望着窗外两人叠在一起的背影,对木椅上坐着的女子道。
  听到“荆王”二字,那女子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尾音骤然跌落,化成似笑似哭的呜咽,像是泣血的雁鸣。
  荆城曾是谷城最繁华的都城,灯火亮如天,人间若银河。只是荆堤一梦终,昨日灯火辉煌被潮水席卷一空,街道上破败荒凉,只有细碎的星光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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