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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与丞相的二三事(古代架空)——清酒苑

时间:2023-09-03 09:15:52  作者:清酒苑
  “石光,孔石峰,保护王上!”张将军放下弓,厉喝道。两个士兵立即出列,护在辛榆周围,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为什么呢卜骁?你想要什么?皇位,权力......什么哥哥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辛榆话到嘴边,却被白茫茫的雪盖住了嘴,他发不出声音。他被困在了往日无数个相互搀扶的冬夜,他还记得十五岁生辰那年,他和辛卜骁骤然丧父丧母,两人挨在一起烤火,辛卜骁不知从哪掏出个冻梨,笑嘻嘻地塞给辛榆,说哥哥生辰快乐,这是那棵树上最大的梨,我爬了好久的树才摘下来的。
  一道温热的血痕蓦然打在辛榆的侧脸。
  记忆中围坐的篝火散成无数个燃烧的火把,泼在白茫一片的雪地,裹挟着嘶吼恶意地朝前袭来。
  身边那两个侍卫接连倒地,迸发的鲜血洒到辛榆脸上,把他从记忆里活生生拉出来,用逝去的生命警示这位稚嫩的年轻君王:命运的长矛悄无声息地刺穿胸膛,这一刻他要亲手拿起尖刀,将自己雕刻成真真切切的孤寡之人。
  团子
  “王上小心。”张将军拿起盾牌挡住飞来的箭矢,恳切道,“王上先回塔里避一避。”
  辛榆抬眼望向雪地里见偷袭未成功,又重新拿起一支箭的辛卜骁,颤抖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稳稳当当地在风雪中挺立。
  他拍了拍张将军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冬风吹散扑朔的雪,将辛榆的里衣吹得扑拉作响。辛榆拿起刚刚放在地上的长弓,冻得发麻的手指有些僵硬,他眯起眼睛,缓缓地拉开冰冷的弓弦。
  随着弓弦在强力的拉扯下发出的呻吟,他眼前浮现出光怪陆离的走马灯。
  远方灰暗一片的高山顶升起血红的落日,飘逸的白云点缀其间,映衬着林间自由肆意的鹿,清泉潺潺流经山石。叽叽喳喳的麻雀从树上呼啦散去,只留下一树鲜桃待人采撷。
  甜美多汁,爽口诱人的鲜桃,它会随着小孩子独有的银铃笑声哐当落地,再被人妥帖小心地藏进怀里,藏进永不回溯的夏日里。
  万籁俱寂。
  辛卜骁跌落马下,胸口不断涌出的血迹蔓延在白雪之上,衬得他脖颈的红痣愈加鲜艳。雪花落在他的眼角,融化成大梦初醒的泪水。
  辛榆将弓随手扔到一旁,在主城战士胜券在握的怒吼声中,张开手迎着呼啸而来的冬风,像飘然成仙的白鸟一样扑咧咧地仰身倒去。
  他跌进繁华落尽的夜半谷城,跌进纷纷扬扬的满堂白雪,跌进呼啸而来的寒风凛冽。
  然后他跌进一个人的怀里,又和那个人一起滚进厚厚的稻草堆。
  稻草的清香一瞬间淹没他的口鼻,暴力驱散了他身上沾染的风雪。
  身后的人似乎相当怕冷,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厚厚的棉服,像个行走的人形被窝。这下被摔得门户大开,向外界慷慨大度地散发热意。辛榆摔进他的怀里,就像是摔进秦淮名妓的温柔乡,源源不断的热量让衣衫褴褛的辛榆发出满足的喟叹,又因为手臂传来的剧烈疼痛戛然而止。
  辛榆单手撑着那人的胸膛直起身,低头打量了身下人好一会,忍不住眯着眼戏谑道:“何之檐,我的状元郎。明天孤就该钦点你当丞相了,你大半夜跑到城墙边做什么?”
  *
  刘老头话音刚落,一只手从后面抚上小少爷的腰间。辛榆回过神来,侧头看到何锦梁坐到自己身边。
  “说书好听吗?”何锦梁找了辛榆半天,发现这家伙闲得无事跑来茶馆听刘老头老生常谈的小城主历险记。
  谷城的百姓没见过神龙不见尾的城主,但对日理万机的丞相大人还是有些面熟。
  何锦梁悄无声息地落座后,周围的人纷纷小声交头接耳:“今天居然有福气能见到丞相大人,真人长得可真俊。”“听说丞相大人书法写得极好,不知道小人有没有荣幸让大人在我衣服上题几个字。”“那也得是我先来,丞相大人还买过我家的珠宝呢!”“诶,照这么说丞相大人吃的还有可能是我家的米…”
  何锦梁听到身边的窃窃私语哭笑不得,正准备起身给大家回个礼,就发现一个柔软圆润的屁股坐到自己腿上。
  辛榆整个身子都窝到何锦梁的怀里,屁股还狎昵地蹭着何锦梁结实的大腿,手也顺着衣襟摸进丞相大人的衣服里,像是发情的小动物。
  这位百无禁忌的小色鬼平日好吃懒做,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就是在百姓面前装作丞相大人私底下玩的娈童,当众撕开何锦梁清高矜贵的面具,让天上月沾染地底泥。
  周围的叽叽喳喳突然噤声,飘忽不定的目光在何锦梁和辛榆脸上逡巡。
  何锦梁已经对辛榆这种有伤风化的小把戏习以为常,他熟练地露出温和有礼的笑容,对周围的百姓礼貌问好,光明磊落得让悄悄唾弃的人羞愧不已,只觉得丞相大人日夜操劳,有些见不得人的小癖好也是迫不得已。
  辛榆却好像得了趣,他在众人灼灼目光下趴到何锦梁的胸前,侧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大人,禁欲这么久,今夜可以春宵一度了吗?”
  宽容大度的丞相大人边赞赏地给刘老头打赏两块碎银,边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做梦。”
  *
  月挂枝头,寝宫里烛火摇曳,雕花纸窗上两个人影亲密交叠,暧昧的气氛在小声交谈中悄然弥漫。
  “你抄不完道德经,就想都别想行房。”何锦梁袖手站在辛榆身后,厉声道。
  辛榆白天放肆晚上挨打,此时敢怒不敢言,只好笔下生风,委委屈屈道:“你当时还骗孤说当孤的丞相就是因为心悦孤,你到现在都不想和孤有情人做快乐事,怎么算是喜欢孤!”
  何锦梁低头看着在辛榆嘟嘟囔囔的“大骗子”骂声里慢慢隆起的裤裆,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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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好难 写 回忆啊 只想快进到小情侣贴贴 等以后文笔好些再大改吧 痛哭流涕
  一觉醒来发现多了好多收藏呜呜呜呜 谢谢大家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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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锦梁原本确实不想当丞相。
  他从小的梦想是仗剑走天涯。
  何父是博学多才的士大夫,一生以钻研古籍为毕生使命,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承衣钵。
  何锦梁确实不负父望,从识字开始就成天成天地待在书房,从经史子集读到野书戏本,六岁便可通读论语,出口成章。
  可坏就坏在书房的书实在是种类繁多。
  何锦梁背书间隙无意间从犄角旮旯里淘到一本游侠传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别的小孩梦里是蜜糖和木马,何锦梁的梦里是万里江山锦绣山河,是波涛如怒的黄河呼啸而来,是层峦叠嶂的青山伫立天际,是蜿蜒而上需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登上的白云庙,是不惜一切翻山越海才能抵达的黄金滩。
  何锦梁做梦的时候想,清醒的时候想,时时刻刻想,望进他的眸子发现里面全是山水美如画。
  何父被他每日的豪言壮语吵得心烦意乱,他对大儿子唯二的寄托不是苇编三绝的读书人就是为国分忧的大忠臣。
  可何父也是一个豁达乐观的开明父亲。
  他向来放任孩子自由。何锦梁三岁上树打果,五岁上房揭瓦,七岁直接上街写诗卖艺。
  何父只会夸他聪明伶俐、身手敏捷,是何家的骄傲。
  他思忖良久,和儿子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
  只要你考中进士,爹就立刻和你分家产,让你出去潇洒走一回!
  何父大手一挥道。
  十二岁的何锦梁斗志昂扬,将所有的游记藏在匣子深处,满心满眼都是经传古籍。
  谁知何锦梁寒窗苦读六年,明明只想当个进士吊车尾,最后竟祖坟冒青烟一朝问鼎榜首。
  放榜那天正好是城主生辰,何府锣鼓喧天,大摆筵席。
  “明日城主就从三甲中选丞相了,子檐你真的要走吗?”何母泪眼婆娑,拉着何锦梁的手依依不舍。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何锦梁本来打算喝点小酒美美睡一觉,听到选丞相的消息大吃一惊,连夜收拾包袱和父母告别。
  “有种!真是我的乖儿子!”何父声音浑厚而有力。
  何锦梁背着包袱牵着马,马拉着一大车厚厚的粮草,他们走到城门。
  这夜谷城下了很大的雪。
  何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硬是往何锦梁身上套了四五件棉袄,何锦梁不敢推脱,只好跟个球一样滚出家门。
  城门外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守门的士兵正在清扫。何锦梁估摸着还有一段时间,便靠在城墙上休憩片刻,谁知靠着靠着墙头一垂竟睡着了。
  他是被城主的问话吵醒了。
  说来奇怪,辛卜骁带的千军万马攻城的轰隆声没把他吵醒,倒是被辛榆轻飘飘的问话扰乱了清梦。
  何锦梁睡眼朦胧地朝声音发源地看去,被惊得跌坐进稻草堆里。
  皎洁的月洒在辛榆的发丝,为他从头到脚沾染清光。他一身白衣在冬风里独自萧瑟而飘然,像是从月亮跌入人间的仙人。
  辛榆拉开弓箭,低垂的眉眼清冷而怜悯,让何锦梁想起书上画着的西域玻璃球,他不敢哈气,生怕轻轻一吹,辛榆就消散在风雪里。
  何锦梁被美人惊得走不动道,就见这位刚从月亮跌入人间的仙人又要跌入自己怀里。
  他下意识伸手一接,搂住了满怀风雪。
  *
  “何之檐,我的状元郎。明天孤就该钦点你当丞相了,你大半夜跑到城墙边做什么?”
  辛榆带笑的尾音在何锦梁的耳边勾了一勾,像是弯弯的月牙。
  他看起来不像是刚刚一心求死的失意人,倒像是青楼里沾花惹草的风流公子。
  何锦梁回过神,道:“王上,还没有殿试,丞相之位就已经内定在下了?”
  辛榆刚刚逃走的七魂六魄被砸得归位,他想都没想,顺着体内回来的七情六欲,漫不经心道:“孤看你救驾有功,丞相之位非你莫属。”
  團Ζī
  孤看你好看,想睡你。
  他突然想起一些闲言碎语,歪了歪头,问道:“听说你嫌弃孤,不想当孤的丞相。”
  何锦梁直直地望进辛榆似乎能看穿一切的清透眼眸,缓缓摇了摇头。
  “丞相之位,臣求之不得。”
  翌日,左臂断了的城主在早朝上钦点了右臂断了的新任丞相。
  “爱卿先劳累一段时间帮孤打理朝政,待孤手臂长好了再处理政务。”辛榆歪歪斜斜地靠在龙椅上,笑着对何锦梁说。
  何锦梁恭敬地领旨,跪下磕了磕头。
  他本想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是辛苦几个月,却没想到当夜辛榆就发起了高烧。
  朝野因为辛卜骁的兵变又肃清了一波人,一时半会只有何锦梁守在辛榆身边。
  “王上长年劳累过度,一时怒火攻心,病气渗入五脏六腑,这再好的身体也遭不住呀。”沈太常把着辛榆的脉,忧心忡忡道。
  何锦梁跪在床头给辛榆换冰巾,闻言皱眉道:“还请沈太常开药方。”
  沈太常叹了口气,只道:“这病没有急药,得靠静养。”他沉吟片刻,写写停停地斟酌出副方子,自去找药童煎药了。
  病床上的辛榆眉头紧锁,唇色煞白,牙咬得紧紧的,像是在与什么作斗争。
  他被梦魇锁住灵魂,世俗的肉体被千斤万重山牢牢地压着,像是冤魂索命,扼杀所有逃生的希望。
  “辛榆,你弟弟呢?”父母扶着他的肩膀,担忧地问道。辛榆刚想开口回答,目光下移就看见抱着父母的腿的辛卜骁。
  辛卜骁胸口贯着长长的铁箭,嘴角流着鲜红的血,流着血泪呜呜地叫唤:“哥哥,我想吃桃,你帮我射几个下来吧!”
  辛榆吓得转身就跑,可他五六岁的身躯怎么费力跑也跑不出宫殿,走投无路之时,眼前拔地而起一棵茂盛的桃树,他顺着树干往上看,看见五六岁的辛卜骁抱着树干,低头看他。
  辛卜骁闭着眼,血迹流了满脸,嘴还是咧开地笑:“哥哥,我们不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吗?”
  …
  这样的噩梦辛榆连续做了五天,他五天昏迷不醒,全靠何锦梁每日硬生生灌下去的汤药吊着命。
  “王上这是心疾,只要王上不被梦魇困住,病自然而然就好了。”沈太常道。
  床上的辛榆面色苍白,数日不吃不喝让他的脸快速消陷下去,他的面容已经变得平静安详,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尚存,他就像一副刚刚饿死的尸体。
  “沈太常请赐教。”何锦梁握了握辛榆骨骼突出的手腕,忧心如焚道。
  “一切都看今晚,”沈太常道,“老朽连续五日的药能为王上驱散一刻的梦魇,能否醒来就要看王上的意志了。”
  辛榆已经往下坠很久了。
  在遇到几百个死法各异的辛卜骁之后,辛榆再也没有睁开过眼,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苟活片刻。
  耳边想起父母的呼唤和辛卜骁的笑声,银铃般仿佛又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天正蓝云正白,鲜桃甜滋滋地挂在树上,父母坐在书房泼茶论诗,他坐在书房背着书,耳朵已经听见辛卜骁从远及近的跑步声,奶声奶气的叫声似乎下一刻便会响起。
  “哥哥,生辰快乐!”十九岁的辛卜骁胸膛插着长长的箭矢,孤身一人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手捧着一颗冻梨,正乐呵呵地朝他笑,“快过来,我帮你摘了最大的冻梨!”
  辛榆看着他身下蔓延的血迹,像是被血花蛊惑般,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走到一半,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低头一看,是五六岁的辛卜骁。
  小辛卜骁流着血泪,哇哇大哭道:“哥哥,对不起!”
  对面的辛卜骁看到辛榆脚下的小辛卜骁,突然像是失了线的傀儡般跪在地上,他伸手疯狂地擦着脖颈上的血点,好像要把那层皮擦烂。
  “哥哥,别过来。”辛卜骁沙哑着声音,好像从被扼住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濒死的嘶鸣。
  辛榆吓得往后退,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
  他往后看去,身后是一大群泪眼汪汪的谷城百姓。被他踩脚的是他临时找到的冤大头丞相何锦梁。
  何锦梁泪眼汪汪:“王上,你弄断臣的手臂还要踩烂臣的脚,臣不帮您打白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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