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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柳催没去看那些热闹景象,只是一直看着叶听雪。他无声地探向了叶听雪的后脑,指尖一动就划断了面具的带子。
  妩媚的狐狸脸面掉了下来,露出叶听雪那张最令人心动的真容。叶听雪不知道他又要做些什么,静静地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都不说话。当他无事,叶听雪又转回去看焰火,那双总有些霜雪冷意的眼被这焰火照化了,其中情意似水温柔,却没有看他。
  “……”柳催说了句什么,但那些话含混而过,叶听雪没有听清。柳催也解了那张老虎头像的面具,袒露自己凶煞可怖的一张脸。
  打开了花伞,柳催将那片流光花火全部遮住,叶听雪没料想到他忽然动作,仓促间看到彩笔画的一双鸳鸯。柳催不给他退,两人身形被这花伞遮盖大半,这里最热闹的景致,最鼎沸的人声都隔在伞外。
  叶听雪这回明白他是什么心思了,扯住柳催衣领将人扯来亲吻。他们就这样亲吻,在一伞之下,叶听雪的轻吻叫柳催满心难耐,他很想捏住叶听雪的脖子按着人的脑袋,吻得最深最深,吻到两人只够一口气用,头脑昏昏涨涨地跌进迷情里。
  但他一手还提着伞,另一手和叶听雪五指相扣。那个人用舌头舔舐过他的下唇,描摹过他唇缝,轻易打开了柳催的口齿去勾他的舌头。交缠不过片刻叶听雪就抽身而出,抿唇印在了柳催嘴角,又张口在他的下巴咬了一下。
  这下很轻,连印子都没留下。叶听雪松开了柳催领口,手掌仔细将抓皱的那块衣料抚平。柳催仍未起身,和他凑得极近,几乎面贴着面。
  近到叶听雪扎眼时睫毛都能掠在他脸上,又轻又痒,这点温柔转瞬即逝。
  “阿雪在哄我吗?”
  叶听雪简单应了声,但柳催抓着他的那只手握得更紧,看起来并不满意叶听雪这副冷淡沉默的态度。柳催学伞面画的那对交颈鸳鸯,凑过去咬叶听雪的耳垂,这么胡闹一番才又从他身上逼出来直言片语。
  “你一个就够折腾的了,一天换一个叶听雪实在无福消受。”他微微偏开头,可算把耳朵解救了下来。柳催的气息还停在那处,叫叶听雪耳根痒,连带着心也痒。他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回去吧。”
  柳催从前轻易就能看透叶听雪的心思,因为这个人的眼睛太干净,不会说谎。所以很多时候他都能轻易拿捏住叶听雪,知道卖什么样的惨他会心疼,也知道说什么样的胡话他会心软。
  现在却不一样了,沉默又冷淡的叶听雪已经不能轻易被他摸清心思。他也仔细看过叶听雪的眼睛,依旧干净和纯粹,没骗他什么,因为里头只能看到沉重的难过与悲伤。
  他还抓着叶听雪的手,见那人准备离开又生生拽了回来:“为什么?阿雪不是喜欢吗?离天亮也还有好一会儿。”
  叶听雪果真停了下来,他伸手在伞骨上一点,鸳鸯花伞便收了回去。热闹焰火下却有两个寂寞人,叶听雪按住发闷的心口,放眼看着那些烟花灯火把这天地照个通明。
  “我喜欢的这些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还记得我们来时路过了什么吗?”
  怎么会不记得,买卖茶酒和糖糕的,唱歌曲演大戏的,路过的每个人柳催都记得。那些人与他毫不相关,柳催看了一眼便都记了下来,这些市井小民没有丁点的不妥,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
  叶听雪听他说完后没忍住笑了笑:“好警惕,虽然确实不能全然放下心来,可这里又不是死人岭。”
  这些关注也仅出于柳催的警惕,没了威胁,他不会上心路过的任何人事,眼里只有一个叶听雪。
  “你让我觉得你不适合这里,之所以身在其中,也只是为我而留下的。”叶听雪眼光幽幽,语气轻淡。
  柳催把那把花伞给扔了,整个地去抱住了他。叶听雪没有挣扎也没有回抱,他依旧静静站在远处,听柳催说:“是我扫兴了。”
  叶听雪摇了摇头,恶鬼的思维和常人不同,尤其是柳催,这是他见过的最固执的一个人。叶听雪感觉自己什么也说不明白,柳催也根本不懂他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恶鬼不过年节,不看热闹,没收过压岁钱也没吃过好东西,人间的桩桩美事从前没有亲身体会过,到现在就完全不在乎了。
  他只为了叶听雪,所以只要把叶听雪带走他就了无遗憾。
  “阿雪在难过。”柳催感受到怀中人怪异的沉默,便稍稍和他离开了些,抹了这人眼睛一把却不见有眼泪。
  叶听雪把他的手给抓了下来:“我是人,当然会难过。走吧,有什么话回去说。”
  于是两人就将百般热闹都抛下了,牵着那匹马回到了城中一处偏僻小院中。叶听雪又回到了柳催精心为他布置的囚笼里,这处宅子里除了寻常所用器物,就再也没有其他布置。少了生气,也一点没有沾上年节应有的喜气。
  平常这院中会守有四五个人,等到柳催出现他们就会退回到暗中。叶听雪虽然不常清醒,但也能偶尔感应到他们的存在。那些人跟鬼影一样,叶听雪不再细想,才进了屋他就被柳催推着抵在了门上。
  “我叫阿雪难过了,你不喜欢我了对不对……嫌我是个疯子,是我一点都不好。”柳催又把手附在了叶听雪脖颈上,下意识地想去掐着这个人脖子,控制他的声息。叶听雪反应也快,顾不得脊背的剧痛伸手去拦住了柳催,动作不轻地抓住了他的手掌。
  柳催眉头微挑,干脆在和他十指相扣,这样就谁也不会放过谁了。
  一身疯态将显未显,叶听雪态度软和平静,连带着柳催抵着他的力道小了几分。他本意是想和他好好说话,现在得了机会,另一手攀在柳催肩上算个亲昵的示意。
  “我确实很久没遇上什么开心的事情,所有人都要把我逼疯,只差一点点我就要真的疯了。”
  柳催把他的手上骨骼捏得发出几声轻响,叶听雪没有回避眼神,一直看着他没有移开,直到柳催说:“疯了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定疯了就不会难过了。”
  “我要是疯了,那谁还能救得了你?”
  柳催那双黑漆漆的瞳仁晃了晃,里头再度翻涌起疯狂,他诡异地亢奋起来,忍不住压着叶听雪凑得越来越近。
  他说:“不需要救,不需要救我,我们去死就好了。阿雪不是说要去一个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吗,我们去死……这一切就和我们都不相关了!”
  他越亢奋,皱着眉的叶听雪就越发平静,但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柳催欣然望着他,这个与他而言美好的畅想被反复念叨着,念得叶听雪再也忍不住。
  足下踏出一步,叶听雪从身后借力按住柳催身侧。那人没料到他忽然动手,但反应也快,挪了步子后又曲肘格挡住叶听雪的手。
  叶听雪看着他肩膀动势就知他将出什么招式,点了柳催肘上麻筋没有用处,叶听雪被他一肘撞得生疼。
  生生挨过这下,叶听雪捉准机会勾住他的小腿往侧向去倒,柳催下意识伸手去捞住他。方出手就知道自己中了这人诡计,叶听雪另一是探向柳催腰后空门,按住那处借势灵巧从他手下翻身过去。
  又在柳催肩膀上轻拍一掌,那人不及回神,叶听雪便扯住他后领使出一身力气想将人勒住放倒。柳催虚空推出一掌,震得按住他后背的叶听雪两手剧痛,但依旧不退。柳催神色凶煞如鬼,他回头看向叶听雪时忽然笑了。
  柳催松开力道不愿去斗,叫叶听雪又机会将他摁在了地上。绞了柳催双手压住在头顶,叶听雪骑在他身上。
  他被锁住内力,所以只用能用蛮力与身手功夫,一番动作下来难免有些气喘吁吁。柳催倒还是内息平稳,轻松地躺在地上看着他。
  “一只老虎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在狐狸身后那么久?殿下借叶听雪的威布置了这么多,可比狐狸精明多了。”叶听雪喘了喘,见他在笑没忍住让手上力道再重一些。
  柳催眯着眼睛看他,一点也不怕叶听雪冷脸。他玩味地说着:“我们刚刚不是还在互诉衷肠吗?阿雪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衷肠自然是要带着一片真心来说,叶听雪的目光落在他心口上,柳催的话真假难辨,盲信只会带他进入绝路。
  叶听雪看着他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倾身贴近柳催的脸,唇离他不过半寸的距离。柳催凑上去想吻他,叶听雪没给他机会,仍保持着那段似有若无的距离。
  “互诉衷肠……那你老实和我说,当初你去潇水山庄闹那一回是真的想要娶我吗?”
  还是别有目的,让八方同盟的人以为潇水山庄和恶鬼沾染不清,生出不可弥补的嫌隙。让皇家天子以为潇水山庄和恶鬼珠胎暗结,剿不灭的死人岭又攀上一桩大助力,欲向朝廷寻仇。
 
 
第144章 浮世梦中身142
  “真的。”柳催应得很坦然,“娶亲……然后将我的娘子带走。”
  他笑了笑,看得叶听雪眸光微颤,一瞬间心痛得令人难以呼吸。若非还要控住柳催的两只手,叶听雪一定要给这个混账狠狠来一下。
  他压抑满腔怒火:“是真的,只是目的不纯对吧?你在执法堂激怒一众长老,逼着叶听雪和他们决裂,断的干干净净,曾经的家人如今都挥剑向我,要置我于死地。”
  柳催不辩解,仍是在笑,叶听雪一看他就心头难安干脆移开了眼。
  “叶听雪孤身无依,人人都知道我在和一只鬼纠缠不清。”
  “你说要我带你走的,你说和我一起沉沦的,你说要爱我的,阿雪答应了我好多好多,明明和我说定了不恨不悔……难道现在是要反悔?”柳催被按着的手腕忽然使劲,叫叶听雪心神一凛,只能更使劲按着他不叫人暴起。可柳催只是佯动,很快就收了力气,淡定从容地被叶听雪按住。
  柳催看着叶听雪慌忙惊恐,心里不可遏制地发散邪念,快快逼疯他,快快逼疯他。
  “你这厮真是……”叶听雪抿了抿唇,方才急火攻心又让他喉间上泛腥甜血气,压抑不住,在嘴角显露出一点朱红。叶听雪不想再和柳催谈情意了,这只恶鬼就是仗着自己情才这样肆无忌惮地激他惹他。
  理了理思绪,叶听雪决定说回正事,“你早知道我师娘就是福阳公主了,在岽州屠杀包家横空出世,矛头直对衢山剑宗,又暗中以《玄问天疏》把祸水引到潇水山庄之上。”
  既然要搅乱风云,那就先从这两尊庞然大物动手。潇水山庄说着避世不出,可柳催查得清清楚楚,十年,他们分明已经按捺了十年。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内情,不是所有人都明白叶棠衣的苦心。他们只知道衢山剑宗压他们一头,叶棠衣让潇水山庄停滞了十年之久。
  后来叶棠衣失踪了,这既在江湖上让潇水山庄于《玄问天疏》这事不明不白,又勾起了山庄里无数颗蓬勃的野心。他们让叶听雪去萍州寻人,找得到也好,找不到也罢,总之一切似乎都在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又那么的顺理成章。
  “你的出身……身边还有伏东玄这样的人知晓旧情,师父身在萍州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难怪你对《玄问天疏》无感,因为这本就是你们放出来的一个幌子,管他是不是真,只要这一切都能闹得起来。”
  叶听雪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一双手冻得麻木,从指尖开始渐渐失力。他只能僵硬地按着柳催,也清楚自己的力气在渐渐消散。
  “阿苏塔尔的旧物,伽尔兰送出去的密信二十多年都没有送到师父手上,为什么偏偏就在那时候让他找到了。我们在伽尔兰的帐子里谈话,你一点也不意外……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他原以为柳催耳目遍布南北,全是这只死人岭的恶鬼手段不凡,最多借些岭南王府的助力。可只凭一块岭南王府的令牌就能肆意在边城游走吗?出入关口随意,甚至是城楼这样的机关所在柳催都能带着他去。岭南王再怎么显贵,南方的郡王又怎么能给北军那么大的声威?
  “谢怀深居关内腹地,漠北边城那么远他管不及,这么多年也不曾施恩,边将不会对他亲近。而你萧长宁是大楚正统,以你手段肯定很早就将边关军将联系上了,他们站在你这边。”
  整个边关都是柳催的耳目,他要查前朝,能查到伽尔兰那封未能送出去的信不难。
  叶听雪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柳催似乎是再也不想忍受这种被动的处境了,反手控住了叶听雪的手。他不留情,手脚冰冷麻木的叶听雪自然不能再去应付。
  而柳催只是抓住了他的手,再有些暧昧地抚在叶听雪的大腿上说:“是,信是送给叶棠衣的,燕氏柔离得远我不好查,就让人把信送到了叶棠衣的手上。”
  叶听雪有过猜测,但当他真的从柳催口中知道时又满是不可置信。他干睁着眼死死地看着柳催,这些无情字句出自柳催之口,几近摧毁他的魂魄。叶听雪蓦地挣脱开了柳催的手,使尽浑身力气打在他脸上。
  柳催早知他动作,但躲也不躲生生受了这下。叶听雪顾不得自己五指麻木欲折,转而扼在柳催颈上。只消开口就吐出心头之血,叶听雪没有擦拭,说话的声音沙哑不堪听。
  “那你知不知道他会死?”
  眼泪也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柳催脸上沾染一点温热的湿润,他伸手想去把叶听雪的眼泪给抹了,但那个人狠狠甩开了他。
  “我不知道。”柳催稳稳把那只手抓了回来,这回叫叶听雪再也无法轻易挣脱开,“我确实派人去跟着他了,但他很警觉,还没到萍州他就甩脱了那些人。我后来只能从出入关口的文牒去查他,他从萍州出关后再也没有回来。”
  叶棠衣失踪一年后叶听雪得了消息也跟着去了萍州,李金陵带着承天府的人守在萍州,叶听雪险些死在了那里。
  模糊的前尘,凄冷的风雪,叶听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强迫自己去回想往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徒增痛苦。
  “我也去了萍州,你知道吗?”叶听雪神情惨淡,他费劲心力才使自己的头脑摆脱混沌,痛苦地清醒着,“你我既然有过旧情,为什么不来见我?不,不对……你的筹谋就没想过让我知晓,若是没在软香馆里续上孽缘,叶听雪至今应该是他人的胯下玩物,或是成了一具死在摧心掌下的尸体。就算我从萍州安然抽身……”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柳催就把这个人整个扯进自己怀里。叶听雪撞在他胸口上,这下不轻,两人都痛得闷哼一声。他下意识挣扎着想去把柳催推开,但微弱的力气让他没有任何办法能抵挡这个男人,于是扭打一番过后,叶听雪成了被摁在地上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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