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像一块被泡进热水里的肥皂,在沉甸甸的水池中悄无声息地融化。
“你——”
闻炀的叔父怒了怒眉头,气极了,反而笑出来:“我知道Caesar为什么连长子的婚礼都不参加了。”
“让我下船。”
他怒目而视,“我绝对不会同意让一个条子嫁进来。”
闻炀松开季苍兰肩头的手臂,垂落在腿旁,牵住他的手。
季苍兰的手只有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带着不大的枪茧,左手没有什么茧子,握在手里很软,也绵滑,像拳着半掌暖玉。
闻炀拇指粗糙地在他手心里摩挲了一下,低低笑了一声。他一句话把人堵了回去:“我没有征求过你的同意。”
“八年前就是他亲手把你送进去的!你知道国际新闻是怎么写你的,又是怎么猜测我们的吗?Шиников全部的人都因为你一个人被Interpol彻查了一遍,你的通缉令全世界的安全局都有备案,”他的叔父拳了手,怒目而视:“你还想回去待着吗?你这是在身边养了条蛇!你简直是疯了,Elie!”
季苍兰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想抽回手。被闻炀察觉到,抓着他的手蓦地收紧,没有让他挣脱。
“如果你执意如此,就让我下船,你的婚礼不缺我一个人,你也得不到Шиников家族任何一个人的祝福。”
“我可是同意的!”闻迎不合时宜地开口,举了下双臂,俏皮地朝他们眨眨眼:“双手双脚赞同。”
他叔父朝他扫了一眼,没有吭声,但没有大的情绪起伏,似乎并不在意闻迎的一举一动。
闻迎抿了抿嘴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朝季苍兰摊开手:“跟你说吧,没人在意我的。”
他话音刚落地,他们的叔父就准备往外走,有一些人跟着他准备走出去。
“嘭!——”
一声枪鸣打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金属边沿融化的空洞。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枪声,没有任何尖叫。但上船前被卸掉了所有枪支,现在他们只有眼里压不住的惊慌。
闻炀叔父的背影一晃,没有转过身。
“我只是让你们来我的婚礼,仅此而已,”闻炀把手里的那把小手枪塞回季苍兰腰后,语调漫不经心,但态度异常坚决,不由分说:“婚礼在22天后举行,所有人都要到场,一个都逃不掉。笑的出来就笑,笑不出来我就用枪顶着你,让你笑。”
他的叔父背对着自己的亲侄子,缓慢又沉重地评价:“你真是疯了。”
“对了,”闻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转过身正对着季苍兰,单手捧上他的脸。他的脸真的很小,好像一只手就能全部包住。
季苍兰控制着有点颤抖的视线,和那双幽绿似狼一样的眼眸对视,碰撞在一起,像飞出了攒动翅膀的蝶。
闻炀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他嫁给我,是他要娶我。”
季苍兰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是当年他们订婚的时候闻炀许下的承诺。
他要让全世界的都知道季苍兰不是嫁给他,而是把他娶回家的。
但他们订婚的11天后,季苍兰就在一个刚和他做完爱的深夜,亲手把闻炀铐住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
这是婚礼前闻炀的叔父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闻炀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问:“还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吃得很饱,”季苍兰脖子僵着,不去看人群的尽头,有点疲惫地摇头。
神经绷得太紧,让他有点想吐,脸色也不是很好,泛着疲态的白。
闻炀牵着他的手回了16层的套房里。
回去之后季苍兰就说他累了,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但海面上没出太阳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蓝色,所以也分辨不清大概是几点。
浴室里传出水声,是闻炀在洗澡。季苍兰坐起来没看到他的衣服,想了想可能是在楼下脱的,就踩着拖鞋悄声迈下去,想去找找那枚戒指是否被脱在外面某处。
套房的一层很大,至少有一百多平。
一整面宽大透亮的落地窗正对着客厅,客厅的角落摆了一架白色的施坦威。
今夜的海面没有起雾,月亮格外地圆,周围散着许多星星,把客厅也衬得有了亮光,那些亮光聚成几束更亮的光。其中一道落在钢琴上。
季苍兰就没有开灯,猫着腰在他脱下来的衣服堆里翻找。果不其然在茶几上看到了一枚在月色下发亮的银圈。
闻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柔和的眼神立刻阴沉下去,拖鞋也没有穿,光着脚,用浴巾裹着下身走出去。
他手肘随意地搭放在二楼的栏杆上,躬身眯起眼睛,也没有出声静静看着楼下的身影。
过了几分钟后,冷不丁出声,问:“怎么下来了?”
季苍兰坐在琴椅上看着海面发呆,被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脏漏跳了一拍。下意识抬头望上去,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季苍兰在这时又想到那个闻炀坚持了两天就放弃的提议。
他说:我们再试试吧。
闻炀发丝上有一滴水落到眼皮上,他一眨眼。手指随意又没有节奏地在栏杆扶手上敲击了两下,这才动了脚步,缓缓下了楼。
季苍兰安静了片刻,在他落地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开口:“睡够了,来看月亮。”
闻炀本来正准备低头去找故意放在那里的戒指,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朝身后的高空望了一眼:“只是看月亮?”
海是沉蓝的,天也是一片黑与蓝的颜色。
两边都映着莹白的一轮明月。
再也分不出来哪个是天,哪个是海。
地球成了一道完美的平面,不断叠合,交缠着他们的呼吸、心跳。
季苍兰咽了口口水,声音更轻地开口:“不只是看月亮。”
“我们试试吧。”
他声音真的很轻,如果此时有一阵海风,会把这句话更清晰地带进闻炀耳中。
但落地窗封的很死,不知道是把风囚禁,还是把窗里的人羁留。
他脚步在原地顿住,静静地看着那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季苍兰没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问题。
闻炀理所当然地靠近,边走边说:“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不能在一起?”
季苍兰明白过来,是闻炀的妄想症犯了。
他想否认,但是又想到,或许是打从心里闻炀就不相信他会说出这句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苍兰抿了抿嘴巴,把脸侧向了月亮的方向,月色笼罩着他,照亮了他的脸,即便声音很小,但闻炀看清了他的嘴型:“操我吧,闻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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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下章钢琴play(“上帝”没有心,只想着play)
第27章 27
“你在弹琴吗?”闻炀在走过来前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季苍兰下意识要皱眉,但很快意识到他可能是又出现幻听了。
按在琴椅上的手指稍稍用了力,撑着自己反转过去,正身坐在琴键前。季苍兰刚才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了他的黑衬衫,卷起袖口,露出半条苍白又瘦削的小臂。
细长的手指按了一个白键,发出清脆的音调,他偏头轻笑了下,说:“我不会弹琴,你过来弹好吗?”
他笑得很温柔,语气也轻缓,被月光拢在身上,整个人发了光,像个王子一样。
闻炀没再迟疑,迈着腿几步就坐到了他身边。
但手没有落到琴上,而是左手环住宽大衬衣下细韧的腰,右手抚上脖颈,虚虚抓着迫使他偏转过头。
季苍兰没有拒绝他的索吻,侧转过身微张了张唇,接受了这个并不温柔的亲吻。闻炀从来都算不上一个温柔的人,但放在他身上的手力气却很轻,带着不确定的力道。
季苍兰明白,闻炀应该是还不确实这是不是幻觉。
他抬起手臂,攀上他肩颈,长腿分跨在琴椅两侧,手下稍稍用力按在闻炀脖颈后面,压着他和自己接吻。
闻炀发丝还在滴水,额前垂缀着一绺湿发,染发剂染出来的黑色让头发变得更硬一些。剐蹭在季苍兰脸上,让他有点痒得想要避开。
但闻炀捏着他的力气蓦地收紧,别过脸追着唇继续吻了下去。
季苍兰低喘着在舌尖卷着涎液的间隙缓了口气,肩头一重,炙热的掌心用了力,顺着腰身向下的重力把他按了下去。
整个过程中吻都没有断,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唇,像漏了标点的无尽诗。
他被迫躺在稍长的琴椅上,仰了尖削的下巴深入了这个炽热的吻。闻炀喉结滚动的异常明显,不轻不重地吮咬着他的嘴唇,挤压着柔软的唇瓣不断扭曲,又在某刻咬了唇珠,扯了一下,听到季苍兰吃痛的低哼,轻笑一声,松了牙齿。
不过他没有起身,鼻尖抵了鼻尖,微张着唇悬在季苍兰的唇上,目光对上那双黑亮的瞳仁,静静地在低低的喘息中和他对视。他的眼睫很长,映出下眼睑下的半圈黑圈,在阴影中,黑圈微微发着颤。
暧昧的水汽从唇齿间漏了出来,他们就已经从夏天到了暖春。
闻炀亲吻他的时候耳边再也没有任何尖锐的声音,这种宝贵的宁静让他上瘾。掌心黏在光滑的肌肤上,黏着大腿流畅好看的线条一路向上。
月光变得黏腻,把他们浸没,浇了一层白色的糖浆在身上。
“等一下。”
闻炀忽然把他推开,直身坐起来,表情变得有点惊惶。
季苍兰紧跟着坐起身,问他:“怎么了?”
闻炀的手下意识在胸口拍了一下,面色一凛,反应过来自己刚洗完澡,要站起来,一边说:“我要吃药。”
“不用。”季苍兰一把拉住他,用了力气,让他没有甩开手。
符佟叮嘱过他,那个特效药虽然每天都要吃,但一定不能过量,过量后会对神经造成更大的压迫,让他病情更不稳定,而且对药物会产生严重的依赖。
“你不需要的,”季苍兰撩了眼皮先看了他一眼,目光短暂地在闻炀高挺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上停留,而后才垂了下来。耳根微微染上薄红,和月光下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伸出手,指尖稍一用力就解开了闻炀身上的浴巾,手掌细薄地握住已经硬起的性器,修长的手臂浮起青筋,慢慢动了起来。
闻炀紧张的时候就很容易听到那些声音,在此刻低头去看,视线凝聚在握着肉茎的那五根干净纤细的手指上,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但很快又听到了声音,季苍兰耳垂上的红色蔓延到了面颊,有点讷讷地跟他说:“硬了。”
闻炀有点发愣,季苍兰误以为他还是在想要去吃药的事情,从琴凳上稍一抬腿就跨下来。
他个子其实也很高,不需要踮脚就坐上了身后的钢琴。
压倒一片黑白的琴键,发出混乱的一声巨响,毫无章法地跳出几个杂音。
在闻炀的注视下,季苍兰拎着衬衣的下摆咬在唇上,自己分开两条长腿,一只手握上翘起的性器,另一只手探下去揉在黏了月光的穴上,沾上透粘的糖浆。
他注视着闻炀的眼瞳,牙齿碰撞发出脆响,咬字缓慢又低昧:“我想鸡巴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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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很多细节修了,应该不影响后续阅读,如果感兴趣大家可以重新瞅一眼
第28章 28
闻炀看到他的样子,微张的嘴唇合了下,伸手从钢琴上的白瓷碟里拿了颗巧克力出来。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开透露的糖纸,把那颗浅绿的巧克力递到他嘴边,送了送手指,巧克力被含了进去。
他在那两瓣微肿的嘴唇上盯了片刻,带着枪茧的拇指施了力道朝嘴角抹了一下。
口腔的温度和湿度融化了浓厚的巧克力,季苍兰吞了下口水,咂了一下,已经是满嘴的开心果味。巧克力很醇厚,糊在嗓子的粘膜上,让他声音变得有点沙哑。
手还扶在硬起的性器上,闻炀就靠过来,一片乌云似的阴影遮盖在脸上。
但没有停留太久。
闻炀压着声音垂着眼,突然说:“转过去。”
季苍兰哑哑地看了他一眼,有点羞涩地捂着下身背转过去,手下就是开了琴盖的键。白色的琴键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带着圣洁高雅的错觉。
身后“吱呀——”一声拖动琴椅的响动,透过耳膜变得尖锐。
季苍兰有点后悔选在了这里,他怕把琴弄脏。忍不住缩了下肩膀,还没挺直的时候闻炀的手已经按了上来。
他在琴椅上坐下,用了力气压着季苍兰坐在他腿上。
两条白嫩的大腿交叠着另外两条腿,闻炀在后面抓着他的腰,微微一动,把腿分开。
陡然失去平衡的季苍兰下意识往前抓了一下,手就被一只手包住。
闻炀在后面笑了一声,另一只手便顺着清晰的腰线滑下去,掠过性器,贴上了前面那个穴口。
前不久才做过,穴口随着敞开的两条腿藕断丝连地分出沾了黏液的小口,很轻松就把两根手指吃了进去。
季苍兰被抓着的手在手心里反扣过来,和他十指相扣,表情变得有点难耐。闻炀手指带着穴里流出的水液,边微弓了脖颈,凑过来轻淡地吻他,从侧颈一直吻到肩头,穴口渗出更多的蜜液。
声音清晰又缠绵地成了透明分子,荡插在空气的间隙中。
季苍兰热得眼眶都红起来,闭着眼睛抿着嘴把呻吟吞在口腔里。
闻炀稍稍用力往里面塞了第三个手指,被软稠的水浸得水淋,按着甬道四周的软肉,指腹坏心眼地用了力,刮擦着敏感的穴肉。
季苍兰脸红着去抓他的手,想说不要玩了,但话还没说出口,手指就抽了出来。
在空气中发出“啵”地一声轻响,让人听了身上燥热起一层汗来。
“低头看一眼,”闻炀故意逗他,强硬地压了下巴到季苍兰的锁骨上,垂着眼皮看下去,见他不听话,便催促道:“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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