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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南诏……是趁着安史之乱,趁势崛起,“陈兵金沙江”……
  现在应该是中晚唐吧?
  沈青折的目光落在床正对的山水六曲屏风上,半透的屏风挡着门,有光斜射而入,不知是什么时候。
  他思忖着,挣着身子努力站起来,踩着地上的屐履:“去逛逛。”
  大贤至圣先师·甜党魁首·沈青折抵达了他忠实的成都。
  这是个典型的唐朝院落,整体是狭长的四合院样式,占地宽阔,雕花飞檐,沈青折还辨识出横在当中的工字型殿——大约是轴心舍,唐朝官衙才能建的建筑。
  他沿着拼花散水小径走了许久,因为体力不济,走走停停,林次奴和翠环就在后面跟着。
  他忽然停了脚步:“花也挖走了么?”
  抄手廊下的花盆里一片空荡,旁边散着些泥土,或许是挖得匆忙,还有些被斩断的根系。
  “是娘子挖的……”翠环怯生生道,“七郎病着,也没空照顾这些牡丹。”
  娘子,大概就是原身的娘?或者说是主母?
  他面上没有愠色:“我看木芙蓉倒开得不错。”
  或许是这句话说得长了些,他又抑不住涌到唇边的咳嗽,咳了好几声。
  院子里斜乱长着的木芙蓉开得团团簇簇,白红间错。
  木芙蓉是成都的市花,大约是8到10月开。
  史书说吐蕃入据长安之后,终唐代宗之世,吐蕃军队每年秋季都要骚扰攻击唐朝,京城每次都要戒严,称之为“防秋”。看这府里润得这么果决迅速的架势……
  唐代宗……吗?
  他咳嗽了几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耶耶是往哪里跑的?”
  唐人用耶耶来叫爸爸,实在是,让人有些叫不出口。
  总觉得在叫小区里的萨摩耶。
  “阿郎走得急,只说是要回河东蒲州老家去,本也想带七郎走……”
  “不用。”
  这么想想,比起颠簸到超越人体生理极限的马车或者驴车,果然还是在柔软的床上醒来比较好。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又重新回到那工字殿里,敲了敲墙壁。
  果然是复壁,里面有夹层,寻着缝隙向下摸索,有个小小的环扣。
  沈青折一拉,便是很轻的咔哒一声,有什么打开了。
  他挽着袖子,伸进去手,在翠环和林次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取出了一方造型精美的木匣子。
  匣子里装的是官印——
  成都尹、御史大夫、剑南西川节度使沈延赞之印。
  居然连官印都没有带走……
  沈青折随即想到,这位节度使连这个重病的儿子都没带走,就这么让他一命呜呼了。
  他们叫他七郎……排行第七,估计真的不差这么一个儿子。
  沈青折摩挲了一下权力的象征,叹气道:“我又想当官了。”
  林次奴:“?”
 
 
第3章 樱桃毕罗
  沈青折又想当官了。
  在唐朝当官,还是有很多途径的,要么是科举,要么投靠某个地方做大的藩镇当僚属,在唐晚期李唐皇室衰微的时候,后者还要比前者的待遇好一点。
  另外还有一条路,就是恩荫。
  听懂了“当官”并百思不得其解的林次奴:
  “七郎已是成都司马了……”
  沈青折正在拆头上的幞头,重新给自己绑好。府里没有留一个会梳头的人,林次奴给他扎高了,勒得头皮疼:
  “……听上去不太好听。”
  司马相当于地方公安局长,唐朝前期还好,但到了中后期,这个官就成了虚职,不干活光领钱的那种。
  一般京官贬到地方都会领这样一个虚衔, 而后游山玩水无所事事,写两句类似于“江州司马青衫湿”的诗句以示郁郁不得志。
  正七品上,处级。
  前厅级干部默默叹了口气:“走,去城墙。”
  唐朝的成都似乎比现代要温暖一些,即使已经入了秋,也无一丝秋风萧瑟的气氛。饶是如此,沈青折还是又加了一件袄子,在逐渐细密的雨水里登上了城墙。
  卫官还要拦一拦,但见着官印,便放了他们三人上来。
  城墙大体是夯土墙,略呈弧形,两侧包砖,有四道大城门,门洞斜开,是为了防水灌,也可以阻挡兵事,放在当今算是金汤巩固,崇墉障流。
  若是火器时代,便是不堪一击了。
  现代战争中城市战往往以大规模巷战展开,而在古代,城防工事、特别是城墙的争夺才是要点。
  城墙破,意味着守城方的全面溃败,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巷战。
  一座古代大城的城防当然不只是城墙这样薄薄一触即破的线,城墙外还有羊马墙,羊马墙外才是护城河,由此拉开战略纵深。
  羊马墙是五尺左右的矮墙,离城墙大约十步,开口窄小。即使攻城方攻破羊马墙,也很难全面铺开兵马。
  成都的护城河是天然水系,呈两江抱城之势,秦国时李冰修都江堰,便为成都引了郫、检二江,一支偏南,一支偏北。郫江从成都的西北部向南流,流至东南角时向东转去,检江在南,从西南方向东流。
  沈青折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翠环追上来,手臂擎得高高的,要给他打伞,沈青折就说:“别把你自己淋到。”
  翠环一愣,细声细气道:“奴身体好,可七郎不能淋雨。”
  沈青折笑了笑,转过身来接了那把油纸伞撑着,往翠环那边倾斜,自己半边肩膀露在外面。
  细密的雨水落在织锦袍上,点点洇湿。油纸伞是红色的,映得沈青折苍白的脸也有了几分血色。
  翠环就仰着脸看他干净的侧脸。
  七郎可真好看啊。
  她总觉得七郎变了一些,但又想不明白,只是偷偷地看一会儿他,又跟着沈青折的目光去看城外。
  城外只有水与山,还有道路和偶尔的商队。七郎到底在看什么呢?是要跟那些文人一样写诗吗?
  后面林次奴跟了上来,手里还提着一兜沈七郎要吃的樱桃毕罗。
  他看见沈七郎在给翠环撑伞,吓得一惊,手里用油纸包着的毕罗也险些掉下去。
  “耶耶!”翠环叫了一声,赶忙从他手上接过。
  毕罗是一种带馅的烧饼,表皮酥软,隐约透着下面樱桃的红色。
  沈青折只取了一个,其余的都塞进了翠环怀里:“毕罗原本不是樱桃馅的吧?”
  林次奴回道:“粟特人没有这个做法。”
  “意大利人和水果披萨。”
  沈青折说完,自己笑起来,叫翠环和林次奴百思不得其解。
  他笑完,见小女孩抱着一捧毕罗,也不敢吃,无奈道:“吃。赏你的。”
  翠环眼睛亮起来,拿起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毕罗,小心咬了一口,破开酥软薄透的表皮,迸发出的是樱桃浓郁的果味香甜。她微微眯起眼,觉得比蜜还要甜上一些。
  沈青折慢条斯理地吃了一个,评价道:“还不够甜。”
  翠环:“?”
  她不敢反驳,沈七郎说完这句,又去看城内了。翠环只好又跟上去。
  城内仍旧是来往繁忙,条条井井的坊市制度在唐中后期逐渐破坏,原本坊外的街道到处是开墙破洞支摊开店的,至于坊内更是热闹非凡,沈青折的目光越过飘摇高悬的幌子,落到来往居民与贩夫走卒身上。
  就算是把他放到影视城来骗他,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沈青折脑子里闪过很多,面色沉静。
  也不知道沈延赞的消息来源是哪里,让他如此确信,又慌忙携家带口逃回老家。
  ……还真是转进撤退其疾如风。
  “不知当日是谁来府里传的消息?如何说的?”
  林次奴握着笔,回忆道:“当时……大约是七郎昏过去一两日,是一个武官打扮的人,进到阿郎书房说了半天的话,而后便要走了……某也只知是吐蕃人要打来,要把成都变成他们的东府。别的就不知道了。”
  一旁的翠环小声道:“我听娘子屋里的枕玉姐姐说,是阿郎的旧下属……”
  沈青折点头。
  吐蕃要打来的事,大约还没叫市民知道,古代行军也没有这样快。
  按照沈延赞得到消息的时间,再根据从大渡河金沙江一代到成都的一般行军速度推算,兵临城下也还要三日时间。
  这还是沿途没有遇到抵抗、或绕过沿途城镇的情况。
  从宽而算的话,也要五日时间。
  只是五日,怕也不够……
  沈青折想着,又说:“官印在我手里,日后视我当如节度使。”
  他这话说得平平淡淡,倒叫林次奴腿一软,吓得险些跌坐到地上。
  在府邸里,他只是隐隐有所猜测,现在看来,也不知道该说这沈七郎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所图甚大。
  节度使……也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的吗?就算他是节度使之子,就算本朝一贯有节度使父死子继的传统……
  阿郎可还没死呢!
  七郎这病秧子说不定还要走在他老子前头。
  沈青折只道:“叫你带的碳条和纸,带了么?”
  林次奴扶着墙垣上的女墙,大气不敢喘:“带了……带了……七郎……”
  “别叫七郎了,”沈青折说,“以后便叫沈郎吧。”
  林次奴踟蹰,沈青折却笑道:“府里还找得出第二个姓沈的不成?”
  林次奴诺诺应是,周身发冷,不知是因为对面沈七……沈郎的话,还是因为冰冷的秋雨。
  翠环待在沈青折的伞下面,捧着毕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以后要叫沈郎了。
  沈郎对着自己的耶耶说道:“叫你带纸笔……碳条,是为了记事。我说的事要记下来。以后你便在府里做‘书记‘。”
  “书记?”
  他又说了句林次奴听不懂的话:“我想当还当不上呢。”
  “掌书记”林次奴是知道的,那是文人才能做的事,大致就是帮上级处理些文稿,做些记录。
  但是他不识字。
  这个“书”记就变成了“画”记。
  按着沈青折的吩咐,重要紧急就画圈,重要不紧急就画三角,紧急不重要则是框,还有什么都不画的,就是随口一说。
  沈青折往城墙下指了指:“以后这里要往外扩,修一圈罗城,再筑堤,让郫江改道把成都完全护住。”
  林次奴连道:“记住了。”
  说着,用手里的碳条在硬黄纸上画了个小方框,又画了个大方框,两条代表着水流的线条自上而下,把大圈圈住,在下段合流而去。
  翠环凑过来看,笑了声,赶忙止住,去看沈青折和耶耶的脸色。
  沈青折大略看了眼,也忍不住笑:“行。就这样。林书记还是有些天赋的。”
  翠环这才笑起来:“沈郎,翠环比耶耶画的好,也想当书记!”
  林次奴觑了眼沈青折,对方揉了下翠环的脑袋:“那你代任书记一天。”
  翠环兴冲冲接过炭笔和纸,问:“要画圈吗?”
  “不用,三角。”
  如果林次奴和林翠环能生在现代,就知道这沈郎是把他们当备忘录使了。
  “首先是武器,陌刀、弓箭、弩床,要看武器装配率,还要计算损耗比……画个刀就好了。还有着甲率……”
  “野战不能放弃,歼敌于野是上策,不能拖到巷战。”
  他看着平缓的江水,叠嶂的远山:“侦查位置还不够高,视野也不好,最好能有热气球,飞艇,卫星gps……这是随口一说。”
  翠环也知道,像这种她听都听不懂的,大都不用记。
  “我想要意大利炮,”沈青折站在砖石墙垣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也不用记。”
  沈郎在城墙上挥斥方遒,翠环在纸上奋笔疾书。林次奴在打伞。
  要保证粮食供应,小麦、菽米……唐朝的成都大概五十万左右人口,至少要保证士兵吃饱,老人小孩饿不死。因此城内还要维持一定的生产力。
  生产力翠环没听懂,沈郎让她画一把斧头,一弯镰刀。
  和攻城不同,守城归根结底还是消耗战,如果对方围而不打,就要做上消耗数月的心理准备。
  还有物资。
  物资不只是武器,一些灯笼、油、木制砲车架、长枪、钉子、弓箭和锄头,林林总总,甚至粪便都可以算作城防物资。
  沈青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他看见翠环画了一长条,又涂黑,想了想,自己接过炭条画了个螺旋状的现代emoji版本。
  翠环:虽然看不懂但沈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还有防间谍,在古代叫防“穷民”,比如鞋匠、剃头匠、道士和尚这些,都是流动性比较强的人,也有可能套取军情……
  翠环画了个光头。锃光瓦亮。
  沈青折直笑:“这样也可以。”
  秋雨迅疾,颇有清冷肃杀之势,下方城池中人影渐少,天地之间,竟只有一把小小的红伞,鲜明明媚。
 
 
第4章 不得安宁
  崔宁突然被召到都护府的时候,还没有吃朝食。
  近日的成都颇有些暗流汹涌的架势,崔宁虽然不知内情,但也能嗅到一些不详的预兆。
  比如那些嗅觉最敏锐的商人,近日很难在城里看见了,还有便是自己的上级,连坊的雏妓也不找了,整日里闷在屋中,不知鼓捣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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