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一碰到,就像是泡影一样溃散了呢?
他不知道自己维持了这样的姿势多久,手臂都发胀发酸了,直到沈青折那个小丫头掌着小灯来,唤了一声,说是请他去更衣沐浴。
沈青折睡了来到唐朝以来第一次好觉。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看见旁边的胡床上有个身影,是坐着的。
“……时组长?”
他转过头来,还是很清醒的样子。
时旭东换了身深色的异纹翻领袍,胡子也刮干净了,下颌恢复了光洁,头发似乎也洗了一番,正在散着晾干。
这样看还是很帅的,至少很多帅哥都跟长发不适配。
但时旭东总给人以压迫感,让人忽略了他长什么样子。
“你不睡么?”
他开口,声音有点喑哑:“没事。路上歇过,不怎么困。”
“嗯。”那人的声音还带着点朦胧的睡意,“时组长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时旭东觉得自己微颤了一下,耳朵都麻了。
今夜大约是不用睡了。
“我守着,你睡。”
沈青折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了声:“好。”
月色凉如水。
他悄悄望了眼,发现沈青折虽然应了声,却没有闭眼,只是侧躺着,好像在看着自己,但其实眼神是放空的。
时旭东问:“睡不着吗?”
“嗯……”
夜色里,沈青折眉眼生动,美好得像是一个梦。时旭东心里也软得不像话,声音也放柔和了不少:“那聊聊天?”
沈青折只是看着他,时旭东搜肠刮肚,居然也只有正事可以聊,于是点亮了一盏灯:“刚刚有人来报,夜袭所获并不多,粮草没有烧起来,反而被对方俘获了两人。”
“是我叫崔宁带人去夜袭的……”沈青折略皱起眉头,“云尚结赞果然很缜密……我还有一个疑问,那个被你射中的全甲人,究竟是不是云尚结赞?”
“不一定,”时旭东点头,“兵不厌诈……何况我们连真正的云尚结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们。
时旭东说完这句话,又悄悄在心里反刍了一遍这个词汇。
他看沈青折又陷入思考,怕他陷在里面太久,忧思过度,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也不过两周,刚好是十四天观察期,”沈青折想了想,“或者还要加上一旬,他们说原本的七郎落水了,捞上来之后昏了十来天。”
听到这个,时旭东皱起眉头:“……我是在大漠走散之后重新被找到。”
“大漠?”
“原本的安西都护府,在戈壁滩,只有一支我们唐朝西军还在苦苦支撑。”
时旭东接着道:“那边太乱了,这个时候的唐朝对西域的掌控力很弱。我一来,就打了半个月仗,和吐蕃打,和回纥打,我在的小队十不存一,好不容易带着队伍在大非川扎了根,建了一个很小的根据地。目前还算可以自给自足。”
“大非川?薛仁贵打败仗的那个大非川么?”
“对。”
沈青折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地图,大非川,也就是青海省兴海县……离成都光是直线距离都有一千多里。
那么远……
亏欠了什么的感觉又更强烈了一些。
“我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这个。”时旭东掏出来一个红色的纸盒子,沈青折借着光一看,心里一惊:“软中华?”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拿过纸盒,却因为烟盒的挪开,沈青折看到他手指根部的伤痕,绕了一圈,圈住了无名指。
“你走之后……我总也忘不了,”时旭东注意到他的目光,不自然地缩回手,“只是我自欺欺人。”
沈青折有些害怕,只能道:“我该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是的。”
沈青折不敢开口了。
他觉得时旭东直白得让人害怕。
好在时旭东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分析道:“有没有可能,身体就是原本的我们,只是顶替了身份……这个七郎原本叫什么?”
沈青折被他一提醒,惊得几乎要坐起身来:“我居然没有问过。”
“这件事也不好问,”时旭东摇摇头,“我这个人原本叫小茶。”
“时小茶,”沈青折笑了笑,“是唐对女孩的称呼吧,起女名好养活。”
这个时代,生女不举的大有人在,生男不举的也有,孩子的夭折率居高不下。
时旭东也跟着牵动嘴角笑了笑,接着道:
“小茶是世代军户,家里人在代宗朝的时候死得差不多了,是在西军里长大的,西军也凋零得厉害,没什么相熟的人,只有战友,人际关系简单。”
“小茶,”沈青折也笑了笑,但笑容很快落下去,“可能真正的小茶已经在大漠里走散,真正的沈七郎也早溺亡了……”
他们是冒名顶替的孤魂野鬼。
沈青折在脑子里拼命给自己找理由,或许是时旭东这个人确实还不错,而异乡的灵魂确实需要慰藉……
他的手插在时旭东半干的发里,觉得他的吻技毫无寸进。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衷于亲吻。
他伸出舌头,勾着时旭东更往里来,唇舌交缠的间隙,他说:“好像下雨了。”
半透的直棂窗可以支开,飘飘雨丝落入。
沈青折摸到了一根绳子,大约是搜集攻城器械时随手放在这里的。他看看手里的绳子,又看看时旭东。
时旭东:“……”
沈青折:“你配合一下吧。”
时旭东不敢不顺着老婆,喉咙发干:“这是要干什么?”
“你想做么?”
确实是想。而且想了许久,也憋了许久。
“想做就把衣服脱了。”
时旭东只能听话脱衣服,露出来强健体魄,或许是在西军的经历,那上面还有不少伤痕,肌肉流畅,颇具爆发力,单是站在那里就充满威胁。
捆好了,沈青折恶从胆边生,摸了摸他的脸颊:“弟弟,哥哥今天好好教教你。”
时旭东:“……”
算了,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手被捆到胡床背后,比之椅子,胡床更宽些,进深也深。
时旭东无奈:“因为我铐过你一次吗?”
沈青折道:“对。我记仇。”
他看着青折在自己腿间跪下来。唐人穿的内裤,也就是犊鼻裈很好拆开,早就怒张的粗壮肉棒打在沈青折的脸上。时旭东立刻就要炸了,向前探出身子:“青折,别这样。”
他从没有让沈青折口过,能有那样一夜,在他看来就是在亵渎美人了,更不用提这种事。
“别说话。”
沈青折跪着,扶着他的肉棒,伸舌头,像是品尝一般沿着褶皱舔了舔。
他半扎半披的柔软长发,眼睫遮着一双秋水翦瞳,薄艳的舌头,圣洁和淫靡同时并存,勾得人要抓狂。
他憋得要炸掉了,恨不得挣脱来把人摁进怀里操,但双手被缚,只能死死盯着他。
青折。他在心里喊。青折青折青折。
沈青折两手捧着,舔弄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腥……”
腥膻味当然不好闻,但他还是含了进去。时旭东只觉得被他齿列蹭过,还有柔软的舌头,刚刚和自己纠缠过的舌头,此刻被肉棒粗棱的表皮碾过。
时旭东浑身发热。
第8章 正人君子
大约吞了个头进去,便有些吃力了,沈青折跪在身前,吞吃间肩膀挨蹭过他的大腿内侧。
很痒。
一切的感官都在此刻放大了,却也只限于被沈青折碰到的地方。
他看到粗大性器把他脸颊都怼出浑圆形状来,难堪得想要拒绝,但又无法抗拒这种欲望。
——这种原始的欲望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时旭东忍不住去想,原来我是这么卑劣,这么……
时旭东闷闷哼着,嗓子里像是砂纸磨过,干燥而疼痛,手也被反绑在身后,只能尽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挺腰,不至于失控。
沈青折的头发散了一些,落在腿根,散了一些在饱满鼓胀的卵蛋边。
他的头发是柔软的,蹭过些微的痒。
而后是手指,那样白,像是水沥过的细茭白,柔软温暖的指腹有意无意,在捞起头发的时候,碰到了稍冷的睾丸囊袋。
沈青折把头发别在耳后,抬眼看自己。
他的青折。
含着他的鸡巴,有些费力地吞吃。
时旭东要非常努力,才能从感官与疯狂的漩涡里拼凑出这样一个现状来。
他粗陋狰狞的东西,怼在沈青折的脸侧时便已经足够冲击视线,而今被含了进去,包裹着的是他柔软的口腔,从红润柔软的嘴唇进出。
他有些难堪地低喘着,想弓起腰背,但又不自觉往前送。
沈青折被噎得难受,太大了。
他略抬起头,看到时旭东脸上隐忍的表情和急促的喘息,微微眯起眼,更往里面塞了些,硕大的龟头抵在了狭窄柔软的喉咙口,异物的抵入让他不自觉想要干呕,有些眩晕,却沉迷于这种濒临窒息的眩晕。
“青折……”时旭东难耐地叫了声,声音很低,竟然像是在求饶。
他理智的那根弦,已经快要绷断了。
可靠的,持肃的时旭东。
还是隐忍难耐,会示弱的时旭东……
沈青折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选择,但随即再也思考不成了——
嘴里的巨物稍稍退了一些,而后便是狠狠的一挺,竟然往他脆弱狭窄又湿热的喉管更送了一截。
沈青折脑子一片嗡鸣,喉咙不自觉发出些可怜的声响。
他挺着腰,一下一下,肏沈青折的喉咙。
沈青折眼前一时只有未吞下的那部分柱身,不断抽送着,连着饱胀的卵袋,视线所及的只是时旭东的腹肌,绷得极紧。
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脑浆都要被干出来了,发懵之后,便是想要逃跑,然而被人按住了后脑——
捆着时旭东手的绳子,不知何时松开了。
那本就是玩闹般的捆法,决计捆不住一个濒临失控的军伍之人,他眼里溅上点点欲色,扣着人的后脑,发疯一样操着他的喉咙。
很紧,又热,狭窄逼仄。
进出之间,只有喉咙里能发出些呜呜声响,但被肉棒全数堵了回去,凿烂回肺。
做到后面,就是近于发泄的施暴,等到了临界点,时旭东才抽出来,精关一松,射在了他的脸上。
沈青折终于得了空气,从窒息中脱离,脱力地仰倒在厚实的茵褥上,胸膛不断起伏。
他的头发散在脑后,浓稠精液射了满脸,还有些粘在了头发上,一副被凌虐后可怜又糜丽的模样。
时旭东怔怔了好一阵,才敢上前去。
“对不起……”
沈青折过了好一阵,才听明白他是在道歉。
他被人抱了起来,蜷在时旭东怀里,挨着他厚实的胸膛。
精液也沾了些在他的胸肌上,白色的,沾着蜜色皮肤。沈青折茫然盯着那点地方看,觉得自己也要硬了。
果然……还是肌肉男好看……
大家都是坐办公室,为什么时旭东就可以有胸肌腹肌呢…………
时旭东低头,扳过他的脸仔细看着,满脸精与泪,湿污不堪,嘴角有些撕裂,眼神也有些涣散着,叫时旭东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还好没射进眼睛里。
他抱着人小心翼翼坐回胡床上,怀里的人蜷缩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侧靠着,被整个抱住。
很小一只,或者说他们的体型差太大,才叫时旭东能整个抱住他。
沈青折咳嗽了两声,时旭东愈发紧张,嘴角拉得平直。
他又道:“对不起。”
不该是这样的。他所设想的重逢不该是这样,他甚至也没有想过要和沈青折上床。
只是他遇到沈青折,总容易失控。
他伸手拿了案几上的干布,要给他擦脸。但沈青折有些茫然地伸出来舌头,尖尖的薄艳的一点,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和精液:“好浓。”
时旭东攥着干布的手指收紧。
“……时旭东,”他像是有些缓过来的样子,声音却哑了,恐怕是被操坏了嗓子,“又是多久没做了?”
时旭东沉默着,给他擦脸。
沈青折很乖地仰着脸,时旭东的动作很温柔,擦完了,低头又亲了好一会儿,很细密的亲吻。
他眯着眼睛叫人亲,听见他说:
“上次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微微一怔:“……少拿这种话哄我。”
时旭东明白,他很难相信别人,只是说:“初吻也是你。”
“什么时代了,还讲究这个……”
“封建时代。”
沈青折看了他一会儿,才确认这个冷笑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有时候,沈青折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透他,也不够了解。
其实他们的来往并不算多……
所以时旭东说初恋初吻初次都是他的,沈青折也不敢信。
“你到底要交代多少个第一次在我身上?”他一顿,为时旭东找到了理由:“道德绑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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