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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他觉得自己不被找点事儿,心里反而有点没着没落的。
  无论如何,这个两步走的方略还是确定了下来。
  第一,破除涪江江防,以对面的青莲镇所在为据点,拉开生存空间,进一步夺取江油,歼灭此处吐蕃。
  第二,则是与论颊热的竞速赛,争取抢在他们之前占据剑门关,并与江油夹击,将之控制在江油与剑门之间。
  “黎遇另带两队,先往剑门关去探探情况,”沈青折思索着说,“记得要快,不要惊动对方,打探清楚了就回来。”
  黎遇领命而去。
  “就这样吧,”沈青折看着天色,“也不会打太久的。打完了再去追论颊热,来得及。”
  太阳悬在天空正中,现在应该是午时刚过,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四五点钟就能拿下江油。
  因为有火药。
  据说曲环等人逃走时,火药都还没有用上,存在江油城内的一处仓房之中。
  当前技术条件下,黑火药极难储存,摩擦、撞击甚至静电都有可能让黑火药骤然爆炸。
  但是想要引爆江油城的炸弹,首先要渡过涪江,占据眼前的地块——后世的青莲镇,李白故居。
  “青折,”时旭东忽然开口,“没船。”
  沈青折一拍脑门。对啊。
  船在曲环溃逃的时候,被一把火烧了。
  他现在真想把曲环揪出来,再让时旭东揍上一遍。
  他叹气:“继续学韩信吧。”
  时旭东不是很明显地笑了下。
  没有船……还真的只能继续用黎遇的那招,木桶过江。在川北很多民居里都能找到打谷用的黄桶,比如现在关着越昶和曲环的那间屋子,外面就摆着几个大木桶,一个木桶就能装下五六个人。
  大致解决了这个问题,时旭东又在望远镜中看了看,指了下一小块河滩,意思是从那处渡河。
  沈青折跟着看了一眼,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弓弩……”时旭东说。
  沈青折指了下江这岸的两块高地:“就放这两边。”
  做渡江的火力掩护。
  “等下,说什么呢?”
  崔宁有种自己格外多余的感觉。他们俩是对了眼神还是怎么?莫名其妙指指这儿指指那儿,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定了?说什么了吗?
  沈青折不得不给他解释一番。
  先解释小黎同学当时在丫丫河谷的操作。
  接着解释他们选择渡江点的理由,考虑到流速等因素,从时旭东指的那点渡过江之后,对岸的半坡较为平缓,有利于他们的部队展开,站稳脚跟。
  此处地形被江水分割成了“丩”形,吐蕃占据中心宛如鹰嘴的部分。一方面,自然可以说是凭借着两江,形成了天然保护带。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对面的阵地是相对突出的,两面的高地射击弓弩,就能形成交叉火力覆盖的格局,便于他们掩护渡江。
  午后,正是困乏的时候,对面的驻着的吐蕃军悄无声息,似乎也在午休。
  一支先头唐军悄无声息地渡过了涪江,摸上岸来。
  吐蕃话传来,问他们是谁。
  蒋四朗听见他们的火长开口,压着声音,用古怪的吐蕃话回了两句。
  听完对面的一句回应之后,话音还没落下,火长一摆手,蒋四朗便跟着冲了上去。他抄着斧头,看清楚那是一个吐蕃兵,便抡起斧狠狠砸向对面的脑袋,又连劈带砍了好几下——
  “四朗——四朗——!”
  他被人拽着,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看清楚面前一片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的可怖情景。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满手黏腻的鲜血,血顺着手,手腕,往下淌着。
  斧头卡在了头骨上。
  头骨。
  那些溃逃出来的长安兵……说,说城中女子都被削了头骨,做成了吐蕃人的饮器。
  “四朗!”
  火长显得有些严厉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蒋四朗偏头看过去,对上一双同样布满血丝的眼睛。
  是了,火长也是江油人,妻儿老小,俱在城中。
  他没说什么,拍拍蒋四朗的肩膀。旁边陈九却忽然道:“为什么沈郎不来救呢?”
  不是会仙法吗?为什么不来救江油城里的人呢?
  陆陆续续过了江的队伍,终于引起了对岸吐蕃的注意,却已经是积重难返,在强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甚至是丢盔卸甲。
  沈青折预备好的火力掩护甚至没有派上用场,就这么轻轻松松平推了过来。
  跟着渡了江,到此地一看,沈青折才发现根由。
  这里根本没有多少吐蕃军。
  难道人都在江油城里?
  他一边想,一边命令继续行军,一路上只有小股吐蕃部队袭扰,到了江油城下,竟然是门户大开。
  沈青折看着眼前高悬是“江油关”几个大字。
  这是什么意思?唱空城计?
  他不是司马懿,论颊热也不是诸葛亮,这里更不是三国演义。
  或者是在里面设了伏,请君入瓮。
  想到这个可能,沈青折先派了一队人去城里探探。
  这队哨骑在江油城转了足足一个时辰,里外看了一遍,脸色都不大好看。
  里面各家各户都门窗紧闭,街上还有些未来得及收殓的尸首,血迹泼洒,还有被马蹄碾碎头颅的尸体,分不清。他们看到一个人,似乎是被拖行了一段,整个肠子都拖在了外面。来袭时的混乱与残忍可窥一斑。
  沈青折眼睛一扫:“怎么少了一个人?遇到什么了吗?”
  那将士一愣,拱手道:“是……某手下蒋四朗,本是江油人,还以为此番再也见不到妻女了,重逢之后一时激动……”
  沈青折勾起嘴角:“虚惊一场。是好事。”
  他的笑容很快没下去,想着论颊热的用意。
  论颊热行事与云尚结赞不同,似乎更为诡谲狡诈,出其不意。
  对方给他做好了一桌菜,似乎不吃上一席,也对不起论颊热这么耗尽心思。
  沈青折侧头对旁边的副将赵况说了两句话。赵况其实本来是黎遇的副官,但上次丫丫河谷一战后,沈青折觉得赵况做事还算稳妥,便挖了墙角。
  黎遇那个没什么心眼的欧皇还高高兴兴,就差没给赵况打个蝴蝶结送过来。
  他和时旭东单独进去,崔宁和赵况带着大队人马暂驻等候。
  走入江油城,时旭东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
  “有人盯着我们……不知道在哪儿。”
  沈青折皱眉,四下看了看,看不出所以然来。
  越是往城内走,时旭东越是心慌:“我……”
  “你这妖物!”
  一个面目普通的士兵,手里举着的似乎是,黑火药?
  他猛地一掷——
  沈青折懵了一瞬,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就被时旭东一拉,拢进怀里,强健有力的心跳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而后是轰然爆炸声。
  时旭东把他护得很紧,气浪把他们掀翻,在地上翻滚出去很远,撞到坊墙才停下。
  黑火药在半空就炸开了。
  脑子里一片嗡鸣。
  爆炸声,引起了坊墙的倒塌,地崩山摧一般,他被烟尘呛得咳嗽起来,时旭东赶忙摸摸他的脸,一脸焦急:有没有事?
  耳鸣盖过了他的声音
  沈青折捂着自己的耳朵,连连摇头。没有事。也听不到。
  他好不容易被时旭东拉起来,又反复检查,确认没事之后,沈青折才看着远处颓然坐着的那个士兵。
  为。什。么。
  他不能确定自己声音有多大,只是尽力说出来,对方就像是被吓到一般,瑟缩了一下。
  实在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丢进人群里就不见了一样。
  为什么。
  他又问。
  对方忽然颤栗起来,俯下身,不断地磕头,额头砸在散碎的石头上,磕得满头满脸的血。
  沈青折要扶他,倒叫他抖得更厉害了。
  坍圮的坊墙破洞处,很快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尽管才遭兵祸,却仍旧忍不住好奇的心,想直到这巨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地动了?
  “有人指使你?是论颊热?还是曲环?”
  蒋四朗听见沈郎这样问,声音很大。他抬头,眼前一片血色。
  沈郎背后,人群中间,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娘子。面目普通而温柔。
  那是……那是……
  小女孩似乎有些畏怯,小声茫然叫了声:“耶耶?”
  以为自己的妻女死了,怪沈青折,怪他们传闻中无所不能的菩萨不救他们,于是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沈青折了解了始末,苦笑:“我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至于论颊热,估计只是留了一座空城,想唱一出空城计。就算不能让沈青折退兵,也能拖延一下时间,自己更能抢先占据剑门关。
  确实成功了。
  沈青折表面没事,但是衣服脱下来,后背擦伤一片,耳朵的耳鸣也到了晚上才消。
  只能暂时停在江油,停一个晚上。
  好在这段路不大可能晚上走,因为太险峻了,他们和论颊热的距离差距也不算太大。
  倒是时旭东,当真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趴在床上:“如果……”
  “不能立flag。”时旭东说。
  沈青折虚弱地笑了下:“你去喂马,顺便帮我把崔都头叫过来。”
  崔宁刚踏进这间屋子,就听见沈青折说:“若有不测,节度使的位置,君可自取。”
  说完,他自己也有点想笑。又开始三国演义了,这算什么,江油托孤?
  崔宁从没想过这种事,双目圆睁,连忙扑到床边:“沈郎!何以至此啊!”
  “唉,”沈青折无奈,“本来还能活七十年,你这一拜我又要折寿十年。”
  崔宁哽住。白演父慈子孝了。
  沈青折说:“搭把手,时旭东不让我起来。”
  崔宁只好把他拉起来,看他披了件衣服,面色苍白地走出门,刚出了这县衙,就见一人一马向他们奔来。
  沈青折认出了来人:“眸儿?”
  彭州刺史李持的女儿,李眸儿,为什么会在这儿?
  李眸儿骑在马上,那马匹身上也挂着汗,似乎是疾奔而来。她后面拖着两三个吐蕃人,都被捆得结结实实,踉跄着跟在马后面跑。
  及至近前,她勒住缰绳,喘着粗气:“沈郎……我俘了几个吐蕃人、不占剑门关……他们说的。”
  论颊热过剑门关却不占?
  这是为什么?
  沈青折脑子里闪过诸多猜测,却见李眸儿下了马。
  他才想起来一件事:“入伍了?”
  她浑身一僵,闷闷地“嗯”了一声。
  也差不多和家里闹翻了。
  耶耶被她气得放言出去,说不认她这个女儿,让她不要再踏入九陇半步。
  沈青折看她脸色,却觉得不大对:“发生了什么?”
  李眸儿连连摇头
  一般这样,一定是有事。
  但沈青折也不好寻根究底,他猜,大概是李眸儿家里不大同意她入伍。
  李眸儿把气喘匀了,这才继续道:“是黎兵马使叫我来报的。论颊热并不想在蜀地逗留,夺取剑门关后,应该会出川直取长安。”
  “消息可靠吗?”
  “这个人,”她踢了一下脚边的吐蕃人,“黎兵马使说,相当于咱们的兵马使。”
  “啊?”跟在后面出来的崔宁茫然,“怎么被俘的?”
  李眸儿有些难以启齿:“……他出恭的时候被我们撞见了,然后被俘了。”
  沈青折:“……”
  这都可以?
  他悄悄看了眼那吐蕃将领,莫名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一丝悲愤欲绝。
  最后,沈青折对李眸儿说:“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李眸儿看着沈郎的背影,看了许久,又看向天上。
  青碧色的天空,有鸟掠枝而起,依着墙壁向上飞,飞至一半却又力竭。
  李眸儿叹了口气,过去踹了那几个吐蕃俘虏各一脚。几个被捆着手的吐蕃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敢怒不敢言。
 
 
第60章 爆炸艺术
  李眸儿带来的消息确实让沈青折有些猝不及防——论颊热的目的是直取长安。
  他和崔宁两个人往城墙默默走了一段,崔宁问:“还打么?”
  “打。得把他们拦在剑门关。”
  并非出于什么忠君想法,作为后世人,他对一位封建君主一点忠诚都没有。主要是不能纵容论颊热烧杀抢掠,不然他真要以死谢罪。
  崔宁点头,两个人无言了片刻。他又问:“怎么打?”
  正巧走到刚刚爆炸的地方,沈青折踢了踢碎石块,长长叹气:“我也想问怎么打……”
  要不要夜里行军?如果一头撞上了,打毫无准备的遭遇战要怎么打?现在跟剑门关以外的汉中还联系得上吗,对方愿意和他们两面夹击吗?
  他思考了片刻,最后一个问题反而是最好解决的:“劳烦崔都头,派人去跟曲环说,要我放他可以,他得去汉中跟那边的守军说,不求他们出战,在剑门关外堵着便是……”
  “汉中?”崔宁想了想,这应该是之前的旧称,“沈郎是说梁州?”
  沈青折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地名转换,一经提醒,又顺带想起来一件事。
  汉中、也就是梁州,不就属于山南西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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