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折又看了一会儿，脸上带着笑：“小时候看绘本，说是水下的巨大鲸鱼喷出来的水柱……这下面会有那么大的水生动物吗？”
“不知道，看看这次破冰机器人有没有拍到什么吧。”
说完，时旭东就有些后悔。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浪漫一点的话吗？
他听见耳机里传来沈青折的声音，如同贴着他的耳边说话：“我也希望能拍到。”
时旭东的心怦怦直跳。
沈青折说：“希望它们是可食用的，肉好吃一点。”
时旭东：“……”
考察车在黑暗里行进，五点二个天文单位之外的太阳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照明。木星悬在上空，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天幕。
“要是有人从小生活在这里，会作什么诗，”沈青折的声音传来，“举头望木星，低头思冰川？”
时旭东说：“瀚海阑干万丈冰。”
他笑了几声：“你这个要好一点。”
他们在瀚海阑干万丈冰上，考察站被他们抛在身后，放大到星系的尺度来看，他和沈青折应该是叠在一起的小点。
空旷孤寂的木卫二上，时旭东突然有种和他相依为命的感觉。
他们行出去很远，屏显上已经走到了中程。
就在这个时候，考察车突地被绊了一下，而后巨大冲力从他们的下方突地向上袭来，竟然一下将他们的考察车掀翻出去！
时旭东脑子嗡的一下，几乎是下意识揽住副驾的沈青折，扑过去，把他护在自己的怀里。
天旋地转。
木星表面那红色的眼睛，悬在黑色的空旷宇宙里，注视着渺小的他们。
时旭东的右臂感受到了水汽，就知道不好，手臂暴露在零下一百多度的空气里，很快发僵，几乎感受不到右臂的存在。但他一点手都没松，把怀里的人护得很紧。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冲力抛飞，又不断翻滚着，落到了冰原上。
沈青折的后脑被猛击，觉得自己的面罩破了一些，外界不适宜人类的气体骤然涌入。
昏迷之前，他只记得自己看到了巨大的，红色的木星之眼，在不断翻滚着，卷积着，风暴、涡旋……
他们的背后，一道新的冰川喷泉从万米以下，涌上了高空。
10
时旭东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右臂：“我不记得。”
他只记得自己这次换防到了木卫二，刚刚适应极寒天气，做了些训练。
而后在剧痛中睁开眼，就发现自己一条胳膊没了，要更换机械义肢。
时旭东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是记忆的最后，就只有一片冰原而已。
“避免刺激，家属不要多提当时的事情，”医生在外面低声说道，“病人目前各项体征都很正常。”
或者说，失忆反而是一件好事。
这次发生在木卫二的事故令人扼腕，欧罗巴站的下方突然有冰火山喷发，冰、氨、甲烷混合挥发物组成的冰岩浆，将整个考察站近乎覆灭。
幸存的只有病房内的这个Beta，还有一个Omega，目前还在昏迷之中，似乎转移到了别处治疗。
时絮西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推门进去，发现她哥在浏览机械义肢。
“来的正好，”时旭东说，“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时絮西被满眼的金色晃花了眼：“……”
“不好看吗？”
“太丑了，哥，”时絮西生无可恋，“你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时旭东心里一动，却怎么也抓不住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坐在那里茫然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你帮我选一个吧。”
趁着妹妹帮自己挑机械臂，时旭东单手划着各种职位信息。
似乎是这次的事故很大，给他开放转业的岗位也很多，家里的意思是，让他转去某个部队文职岗位，去一些宜居星球驻扎就行了。
时旭东的手停在了其中一条上。
是农保所的一支科研考察队，舰队领导叫余闲，介绍给的很敷衍——种土豆、番茄、胡萝卜。管饱。速来。
吸引时旭东的是一张合影，似乎是为了表现他们团队和睦拍的，站在第一排的一个人正对着镜头微笑。
时絮西挑好了一款外表低调内里奢华造价不菲的机械臂，还偷偷给哥哥付好了钱。
然后面前伸来一个屏幕。
她哥指着里面一个人说：“谁说我找不到老婆，看，我老婆。”
时絮西：“……他自己知道是你老婆吗？”
“我不知道……”沈青折茫然，“我只记得是在舰上睡了一觉，准备跃迁去木卫二。”
一觉醒来，生命里就少了三个月，换谁都会懵。
越昶皱眉：“你再想一想，这次事发突然，我们需要知道事故成因。”
沈青折的头很疼：“抱歉，这位……”
“越昶。”
“越少校，”沈青折说，“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现在需要休息，请改日再来吧。”
第69章 番外-饭黏子和饭搭子（完）
11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但时旭东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两次成为沈青折的饭搭子，又第二次救了他。
赶在他的信息素引起骚动之前，把他带回星舰上。
“发情期？”
沈青折裹着大衣缩在床上，浑身绵软，面部潮红，还残留着泪痕。他尽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和面前的Beta说话。
“嗯……我腺体不完整，”沈青折说，“情绪激动就会……”
时旭东说：“我帮你联系你的丈夫。”
“不行！”
他匆匆说了这句，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些茫然的悲伤：“他不要我了。”
时旭东怔愣：“我去找抑制剂——”
“不要走。”
时旭东站在门边，离他只有一点点距离，伸手就可以碰到，就可以把他抱进怀里。
“求求你，”沈青折说，“不要走……”
他的眼泪不断落下，撑着床榻，让自己勉强站起来，在时旭东面前脱衣服。
难堪而羞耻。
冬天寒冷，他穿得多了些，手指因为发情期的关系，怎么也使不上力，扣子解了很长时间。
衬衫领带掩盖着的是一件薄薄的白色连衣裙，或者说更像是泳装，拼接着半透明裙摆，只堪堪遮住了臀部，边缘是金属质感的，在舱室的照明下流光溢彩。
裤子也脱了下来，里面是白色的吊带袜，边缘勒出一些腿肉。
本来应该只有越昶看到的。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本来。
沈青折觉得很难过。但发情期的漩涡像是天边那颗木星上的红色眼睛一样，是炙热的、滚烫的气旋风暴，时时刻刻翻滚着、流动着，把他绞进去，把他吞噬，让他渴望着慰藉，希望有人能抚摸、拥抱，而后操进来，填补他的空隙，干他，把他干到连话都说不完整，然后射满他的腔室。
这样才可以。
时旭东闭了闭眼，克制着自己伸手抱住他的欲望，语气冰冷到甚至有些严厉：“把裤子穿上。”
“不行……”沈青折说，“下面会一直流……会打湿。”
操。
时旭东看着眼前面色酡红的人，怀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应该是你的Alpha丈夫履行的责任，”他站在阴影里，面色也阴沉沉的，“沈青折……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时旭东，”沈青折说，“你不想操我吗？”
想。时旭东想这一刻想了太久，如果可以，谁会愿意只跟他做饭搭子？
他想拥有沈青折。
但他是一个Beta，没有易感期，没有信息素。在从小到大的教育里，在所有的环境里，稳定的、工蜂一般的Beta，好像是没有性欲的。
或者说不被允许表达出来。
“沈青折，”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不要后悔。”
12
“嗯……”他的声音有点发抖，“难受。”
时旭东的手抚上他后颈残缺腺体的地方，金属手臂磨过光滑细嫩的肌肤，换来小声的哼哼，似乎是很舒服。
他的声音闷闷的，说话间的颤抖隔着衣料传递而来：“要标记才行。”
“我不可以？”时旭东忽然问。
声音有点冷，沈青折想抬头看看他的脸色，却被按在怀里，被他的气息笼罩着。
时旭东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阴沉扭曲的模样。
“不知道，”他似乎很迷茫，又被身体状况折磨得浑身发软，连思考都不太连续了，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他的情绪，“你别这么凶。”
时旭东顿了下，低头亲了亲他。似乎是亲吻也能给他带来些慰藉，他攀着自己的肩膀，仰着脸凑过来，轻而软的亲吻落在他脸上嘴角，像是花瓣轻抚而过。
他的手从裙摆下面伸进去。
这条裙子沈青折穿起来确实很好看，半透明的裙摆，让下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Omega的两套生殖系统。他问自己要操哪个。
感官刺激和沈青折的话混在一起，时旭东不知道自己回答了没有，只是伸着手指过去，碰到柔软濡湿的穴口。时旭东摸到了一手的水，放到鼻下嗅闻，一股香气，带着甜味。
换一个人也是这样吧。
像是发情的艳兽，谁能满足他都可以。而且最好是一个可以彻底标记他的Alpha。
他想跟自己上床，只是因为出现在这里的恰好是自己。信息素控制之下，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真心呢？
时旭东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焦躁——于是也没什么耐心做扩张，掐握着他的腰肢把软成春水的Omega抱起来一些，准备直接杵进去。
沈青折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惊叫：“不行！”
他终究还是强忍着，绅士地停下来，看着他。
时旭东隐忍的表情让沈青折有些着迷，凑上来又追讨了几个吻，像是只小狗，讨好似的舔人。
“还没好……”他的眼睛水涟涟的，“……别一下进来，我受不了。”
又撒娇。
时旭东看着近在咫尺、漂亮得不可思议的Omega，似乎是因为发情期，平日里清冷脆弱的脸上沾了情欲色彩，尤为动人。
他只希望沈青折能彻底地属于他。
为什么没有办法标记呢？
时旭东沉默，眼里莫名的情绪涌动。沈青折见他不答话，又不上不下地抵在那里，炙热坚硬，想进来的意思昭然若揭。
沈青折抬起些身子，直身跪着，手往自己的身后伸去，白皙的手指没进去半个指节，浅浅进出，半透明的裙摆，若隐若现。
时旭东看他自渎看得喉头发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别这样。”
沈青折看了看他，喘息离得很近。手指拔出来的时候轻微的“啵”声，叫时旭东莫名其妙，有些羞赧，又浮想联翩。
他的手指很细……这样就能挤满吗？
真的进去，不会被撑破吗？
传感器有毫秒延迟，时旭东才感觉到，他拉住了自己的机械义肢，拉住一根手指，坐了上去。
沈青折攀着他的肩膀，整个靠在他怀里，控制不住自己的呜咽。
压力、温暖，还有濡湿的感觉，通过义肢转换成了电信号，刺激着手臂残端的神经，传递通向大脑。
时旭东的大脑像是已经不能处理这样的信号，一片空白。
沈青折的真实感觉却没有任何延迟，感觉到后穴里面被机械手指撑开，比自己的手指要粗上许多。
冰冷的、光滑的机械表面，被他含得微微发热，沾了水汽。
他被撑得有点难受，但还是往前挪，用前面的女穴浅浅含住了硕大的龟头，一点点往下，努力地吞吃。但是刚进去一个头，他就有些要被撑坏的错觉，粗硬的巨物撑开了内壁，他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弓着腰，无助地抓着时旭东背后的衣服。
“都可以……”沈青折攀着他说，“都是你的。时旭东……”
两个穴都是他的。
时旭东终于从眩晕里回过神来，抓住了怀里的人，侧脸吻着他的头发，下身却毫不留情，一寸寸征伐进去。
后穴里又加进去了一根手指，两根都塞了进来。
时旭东平日里是很绅士温柔的人，但是真正动起来的时候，透出骨子里的占有欲，强势得让沈青折心慌。
他被整个抱在怀里，完全处于时旭东的掌控下，只能无助又被动地承受。
沈青折前后两个穴都被撑得发胀，机械义肢和时旭东的阴茎隔着一层薄薄的肉膜，显得有些粗暴得同进同出。时旭东第一次做，只会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把他的肉穴操得翻出内壁来，淫水四溅。短短的裙摆因为上下颠簸荡开，完全盖不住下面两穴洞开的淫荡场面。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险些要被时旭东操得掉下去，又被穴里的阴茎和后穴的手指牢牢固定在时旭东身上。
舱室内回荡着激烈的啪啪声响，时旭东操着他，总得不到满足一样，喊着青折，喊着猫猫，感觉他里面一阵紧缩，夹吸得厉害。
沈青折颤抖着射了出来，粘的两个人腹间一片黏腻。
连碰都没有碰，就这么操射了。
他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些难堪，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没事的，猫猫，”时旭东低声哄他，“射给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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