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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结果他在建元寺扑了个空,沈青折早就去了都江堰。
  剑南西川这些人,把他耍得团团转,跟条狗一样遛在后面跑。
  李眸儿茫然:“啊?节度当时就是去建元寺了呀。”
  越昶心忖跟她说不通,直接往里闯,李眸儿试图去拦,但拦不住一个执意要闯入的人。她迟了一步,急急跟着越昶进帐——
  里面空无一人。
  才过了半天,沈青折就被自己的分离焦虑折磨得够呛。他总觉得没跟时旭东好好道别,导致自己神思不属,什么都看不进去;试图思考一下战局,半路又开始想时旭东现在走到了哪里。
  应该没有走太远,他还带着颜真卿,顺路把颜公送回长安安顿。
  他决定还是去看看。
  沈青折策马顺着官道走,果然远远看见了一辆停在道旁的马车。时旭东坐在前辕上,正在喝水。
  他下了马,时旭东替他挽住了缰绳,也拴在那根拴马柱上,沈青折在旁边说:“雕的是和合二仙。”
  时旭东偏头看他:“听着好像很吉利。”
  “这个叫寒山。”沈青折指着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僧人。
  “另一个呢?”
  “拾得,”沈青折顿了一下,“大概就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僧侣。”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沈青折盯着和合二仙的脚指头,慢慢地说:“我有一瞬间……很想很想让你留下来。”
  有一瞬间,理智在感情面前彻底失败了。他明明知道时旭东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但是他单纯不想时旭东离开那么长时间。
  “分离焦虑?”时旭东用他说过的这个词回敬他。
  沈青折低着头,“嗯”了一声。
  对他而言,他和时旭东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分开过。死前最后接触的人是时旭东,这一世又很快和他重逢。三年以来,也只有那么两三天是分开的。
  时旭东是因为失去了太多年,等待和思念了太多年,那他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习惯吗?
  还是因为……
  “我必须要走,不是为了什么大事,主要是因为……说起来你可能要打我。”
  沈青折失笑,抬眼看他:“我什么时候家暴过你?快说。”
  “因为……想让你知道我过去是怎么过的,想卖惨,”时旭东不甚明显地笑,“你短暂体验一下,说不定就可以更爱我一点。”
  “嗯。”
  时旭东愣了一下,而后慢慢抬手,抱住了突然扑过来的人,把他嵌进自己的怀抱里,手臂箍紧。
  这个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和投入。沈青折埋在他怀里,什么都没去想,环着他腰的手格外用力,鼻端充盈着他身上衣料的气味。是皂角的味道,温暖到让人想落泪。
  他们在一片橘黄色的西斜阳光里紧紧相拥。见证者是雕着和合二仙的拴马柱。
  另外一个见证者从马车上探出头,目露震惊:“……太后,难道当日你便是和这男子私奔了么!这才,这才数十年不露面……”
  颜真卿说完,又自己喃喃自语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这要某如何与陛下交代……”
  沈青折:“……”
  时旭东闷闷笑起来,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补了句甄嬛传台词:“皇阿玛他是天子啊!”
  沈青折推开他,表情恢复冷静:“你的,办事,我的,回营。”
  他带着莫名其妙的羞愤闷头牵着马往回走。走出去很远,回头看去,却发现时旭东仍旧立在原地。高大剪影叫夕阳余晖消融了边缘,看不清他的面目。
  但沈青折知道,他一直一直注视着自己。
  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
  --------------------
  *薛涛的诗
  对斜线阵做进一步说明,图示大概是这样↓
  ![https://i.postimg.cc/SNRbPdXf/IMG-20220731-201401.jpg](chapter-07049e4c6b1ec4ccbd759aac87efa0f3a4194fce.jpeg)
  斜线阵的核心思想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最丰厚的一翼解决对面敌军后,掉头90°,与中军合击对方中军。
  但是青折这次根据具体情况做了一点调整(最下面这张)
  骑兵精锐太少了,只能放在薄弱一翼,让精锐去牵扯对方更多兵力,然后让左翼打对耗,这是兵力不足的无奈之举。
  为什么李希烈要跑呢,其实非要打还是可以打的,而且能打赢,但是我们看一下现在的局势(手绘,有出入)
  ![https://i.postimg.cc/yx5QtF5L/IMG-20220731-201348.jpg](chapter-933bfc0ca976283beca37296a369eadedaa8dfc5.jpeg)
  根据大环境,汝州到襄城的供给线打通了,招讨部队给养充足,在襄城外的这仗又有这打成消耗战的趋势。李希烈觉得不划算,他就果断跑路了。
  各位如果万一穿越成了古代将领,遭遇到差不多的情景,都可以试着对斜线阵进行魔改,灵活应用。
  只要掌握集中优势兵力的核心思想,万变不离其宗,大纵深理论、钳形攻势等等你也就会了,穷则迂回穿插,达则火力覆盖。
  祝大家百战百胜。
 
 
第103章 天作之合
  顺着北汝河往襄城大营走,沈青折在大营外刚拴好马,发现旁边落了个阴影。
  是越昶。
  沈青折不说话,越昶也仿佛找不到话可以说。沉默像是树木投下的阴影一般越拉越长,逐渐扩大,直至完全融为黑暗。
  彼此相处里的那些龃龉、那些痛苦和伤害,某些尖锐到无法回避的根本问题——仿佛都在这样的黑暗里逐渐变成了实体,挤占了心里大半地方。
  灯亮起来了。
  一盏盏灯烛勾出大营的轮廓,还有渐次飘起的烟雾,食物的香气混杂着喧杂人声。
  “越昶,”他终于轻轻地开口,“我有时候会很羡慕你。你轻轻松松就能到手的那些东西,是我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触碰到的。说起来可笑,我一生都汲汲于权力,但是一生都没能走到你的出发点。”
  “时旭东跟我说,说我的同事后来做到了副省长。我当时有一个很幼稚的想法——如果我还活着,我大概是省长,比他官大。”
  他说着,勉强笑了下,而后继续道:
  “但是不可能有那种如果,我做到区长一级的时候就看明白了,靠这样不可能扳倒你们越家。更不可能让你父亲伏法。”
  “你父亲,还有他周围的那个圈子,早就把系统渗透了个彻底。”
  “二十年来,不是我一个受害者,也不止是我们一家。我不断地搜集证据,越到后面越是觉得,你们越家真是……一窝畜生。”
  越昶几乎要被这句话激怒,刚刚拧着眉出了一个音,就听沈青折说:“更恶心的是我自己,居然还爱上过一个畜生。”
  “有一次在车里做完了,你摸着我的脸,低头吻我,告诉我说……说我好像爱上你了。”
  “我信以为真。”
  一切仇恨似乎都模糊了,被“爱”字轻轻地跨了过去。他把很多一直萦在心头的东西抛开,跟越昶过了一段很不可思议的生活,听着歌开在公路上,在海滩上做爱,去山顶看星星。
  但是每个仿佛抓住了一些幸福的时刻,那些仇恨都像是山一样压过来。他不敢去想自己的父母在天有灵,会不会对他感到失望。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自我欺骗。
  他就是这样的人,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所以只要别人会对他好一点点,他都会受宠若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后你跟我说,你要订婚了。”
  就像当时说爱他那样,一样的轻易。
  在越昶从小到大的认知里,政治婚姻是必需品,做他的地下情人是一种恩赐,而非屈辱。
  沈青折明白过来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无法抽身了。
  “后来我发现原来就算当情人,我也不是唯一,你的下属和你也保持着床伴的关系,他和我长得很像,”沈青折说,“或者说我长得很像他,是吗?”
  “那只是……”
  “只是床伴,”沈青折替他说完,“我是不一样的。”
  “青折,你的身体不好,我一直不敢……”
  “原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好。”沈青折勉强笑了笑,“扇我巴掌的时候就想不起来这一点。空虚寂寞的时候,我身体不好满足不了你,就成了最好的借口,对吗?”
  越昶说不出话。
  “越昶……”沈青折捂了捂自己的脸,“我一度真的以为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做好。而且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别有用心,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但是……但是有人告诉我不是我的错。我才……”
  沈青折几乎说不下去。
  时旭东那么坚定地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无论任何情境,他都是时旭东坚定的唯一的选择,至死都热烈而纯粹地爱着他。
  “……我才觉得,我可以活下去了。”
  至少为了时旭东不伤心,他要好好活下去。
  那些灯烛些微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两行清凌凌的泪痕,泛着光。
  沈青折很少在越昶面前哭。
  第一次是在上辈子的酒店里。他知道了自己要订婚,跟自己闹脾气,话赶话吵到几乎无法挽回的程度。越昶被猫挠得恼火,上手擒拿住,扇了他一耳光。
  得操到他听话为止。他那时想。
  因为生着气,做得异常凶狠。沈青折很快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越昶让他放松点儿,发现他眼睫抖了抖,落下滴泪来。
  沈青折头一次在他面前哭,越昶在那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有点恋哭癖的,胡乱帮他揩了两下。
  他闹脾气,越昶也憋着火,一场情事沉默漫长。等月亮下去了,后半夜,越昶那点后悔才涌上来,怎么能强迫他呢?
  沈青折背对着穿衣服,腿软得站都站不稳就要走。
  越昶掰过他的肩膀来,看见他满脸都是泪。
  越昶。他那时说。我俩彻底完了。
  第二次就在前些日子,他快要把沈青折置于死地的时候。
  然后就是现在。
  沈青折抹了抹眼泪,继续道:“越昶。所以真正错的是你才对。连你的妻子都是受害者。”
  妻子。
  对,李佳……“我是被李佳蒙蔽了,我到现在才知道那次原来不是——”
  “到现在都还在推脱责任……”沈青折看着他,“越昶,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还是说,我一开始看到的就是假象。”
  沈青折看见了他攥紧的拳头,捏得关节发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越昶察觉到他的恐惧,忽然顿住。
  他慢慢地松开自己的拳头,苦涩道:“我不会再伤害你。”
  沈青折却已经不敢相信,又往后退了退:“有巡营的将士……你最好不要做什么。”
  “不会的——”
  “你想要我死,其实也不用费力,”沈青折的声音很平静,“拜你那一箭所赐,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只要等就好了。”
  又是漫长的沉默,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冷风呼啸而过,卷着远处大营的饭菜香气,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对不起,”越昶说,“对不起,青折……”
  沈青折看着他,忽然觉得异常陌生。
  他没有见过越昶这样谨小慎微的样子,也没有见过他微躬着身子跟自己说话。
  更没有听他说过一句“对不起”。
  倒是时旭东那只傻狗,常常对自己说“对不起”。越有礼貌的小狗操人越凶。
  他短暂跑神,思绪慢慢地又飞过平原与群山,系到远处赶赴长安的那个人身上。
  时旭东。
  如果一开始遇到的是时旭东,会不会好很多?会不会没有那些痛苦?
  为什么他出现得那么迟?
  沈青折毫无理由地埋怨起了上苍,他拽回自己飘散的思绪,看着眼前显得痛苦不堪的越昶: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越昶被他问住。
  “过去你听你耶耶……你父亲说的话,”沈青折因为这个口误,自己笑了下,很浅淡的笑容,“后来,后来你可能听你妻子说的话。现在你听我说的话。越昶……或许我观察的不对,但是我总觉得,是因为你一直以来得到东西太容易了,所以你才不珍惜。你不知道苦苦求索是什么,就被旁边人牵着鼻子走。”
  他说完,沉默了好一阵才垂着眼继续道:“我好不喜欢这样……评判别人。”
  别人。
  越昶忽然被他这个无意间的用词刺中,宛如雷劈一般。
  前面那么多话语,他只当是自己做错了事,在挨老婆训。沈青折总会原谅自己的,总能回到身边。
  但是青折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别人”。
  “我会跟你的上级说,把你调到别的地方。”沈青折的语气已然恢复了冷静。
  “不行!”他急急道,居然膝盖一弯,“青折,我错了……对不起……”
  越昶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挽住他的手,百般恳求,万分悔意。
  沈青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要的我没办法给你,我要的你也没有给过我。”
  这种时候,他居然想到的还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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