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边牧太聪明,服从性就很差。
服从性极差的狗给他端了碗饽饦作为朝食,看着他吃,吃完了,又从外面抱来一大堆公文放到案桌上。
沈青折:“?”
有小黑屋还让人批公文的吗?
别人的小黑屋不都是吃好喝好当吉祥物供着吗?怎么就他要上班?
沈青折撑着床边站起来,腿还在发颤,被时旭东抓住手臂。
手里一沉,时旭东似乎给他塞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枚印章:
东都留守郑叔则之印。
“他的公文都截留了,”时旭东说,“批吧。”
给他的官迷老婆过过瘾,以免产生什么心理问题。
沈青折抬手仔细端详这枚印章,眼神闪动。虽然东都留守的权力不及剑南西川节度使,但是要比成都尹来得有价值。
相当于现代,就是上海市市长。
反正他现在是白身,当什么都是赚。
掌握了正确喂养猫猫方法的时旭东松开手,依旧静静看着他。
然后被猫拉住爪:“把卢杞的印给我整一个,我们再续租三个月。”
时旭东反手抓住猫爪子,把他拽近:“沈青折,现在不是你能谈条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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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谈谈条件
“沈青折,现在不是你能谈条件的时候。”
沈青折把印扔到一边,微微曲起腿,膝盖抵近他的腿内侧,像是偎依过来。但除了抓着的手,靠近相贴的地方只有大腿内侧磨蹭的那一小块,隔着衣料,蹭得人发痒。
他说:“怎么不能谈?”
极为危险,又极为暧昧。
时旭东抓着他的手,浑身僵硬。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分离,还是因为他本身就对沈青折没有什么抗性。就连这样克制的靠近都让他心猿意马。
沈青折仰着脸看他,眼睛是澄澈剔透的,带着点笑:“让渡人身自由,可以,但你能拿什么交换呢?”
“还有,在此期间我是否享有个人财产权?是不是要保障我的身心健康?具体措施还有哪些?”
时旭东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磨蹭着的膝盖上,没说话。
他想起那次沈青折的膝盖挨着柱身蹭上来,被冷风激得有些透红的膝盖,抵在自己腰腹。
沈青折停了动作,沉默了一小会儿,伸手隔着布料,用指尖勾勒着袍衫下勃起的轮廓,叫时旭东从喉咙里发出求饶一样的低声。
“蹭了两下而已,就这样了,”沈青折说,“不中用。”
时旭东的呼吸都逐渐急促了,把他作乱的这只手也抓住,神色难堪:“青折。”
沈青折抬眼看他的神情,继续道:“吻技很糟糕,床技也……这个算是有点进步吧,但也不太多,不足以作为交换条件。要不要给你一旬时间,拿到卢杞的印,再来谈怎么关我?”
他太擅长反客为主了,时旭东想。
“想好没有,”沈青折忽然重重一握,“你到底能给我什么?”
他张了张嘴,因为沈青折的动作险些就这么射出来,嘴畔泄露几声喘息,想亲他,硬生生克制着。
喘息的间隙,时旭东回答那个问题:“我的所有。”
沈青折忽然松了手,半晌:“……滚。”
他说:“我所有的忠诚和爱。”
又是一阵沉默,凭几上的香炉飘飘摇摇升起烟雾,模糊了三屏罗汉床围屏上的仕女图。
沈青折问:“做吗?”
“还没谈好条件。”
“……装模作样。”
时旭东眉头都不动一下:“你不知道怎么回应我的时候,就会问我做不做。你觉得,做爱就算是对我的补偿吗?”
“那你今天到底做不做?”
回应这个问题的是从喉咙里发出的轻微哼笑,时旭东神色专注,凑近了一点,又要来亲他。
沈青折仰了些脸,躲开这个吻:“没谈好条件。”
原话奉还。
时旭东的笑意更加明显,他伸手整个抱住别别扭扭的猫猫,整个嵌合进自己的怀抱里,严丝合缝地贴合。
沈青折很适应被拎来抱去,被抱着坐到旁边的罗汉床上,坐在臭狗的腿上。
那想把他关着的臭狗蹭着他的脸颊边和脖颈,一副狗拱人的样子。沈青折只能抱着他的头,揪他头上束着的发髻,发质粗硬。
听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也硬,但时旭东对他却像是有无尽的包容。
“这点补偿不够,”时旭东的声音抵着他的颈边,“昨天之前我都还在想着……”
想着沈青折死了,自己也活不下去。
在现代还可以孤独地活那么久,不过是因为没有真正意义上得到过。现在不一样。
他忽然顿住,不该再给沈青折任何心理负担。他的青折那么心软,总是对别人有最大限度的共情,肯定要难过。
“想着把你关起来,”时旭东慢慢摸着他的削薄肩背,“你要补偿我,最好就是不要脱离我的视线。”
沈青折忽然发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谁说要补偿你了?我是看你硬了好心问一句……唔!”
嘴硬的猫就是要挨操。
何况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沈青折觉得天旋地转,看到头顶的木梁,时旭东压在他身上解绊带,他吓得往后缩,被挤到罗汉床的屏栏边角:
“不是说、说没谈好条件吗?”
灼热急促的吐息越来越靠近,最终贴着他的唇边说话。
“谈好了。”
用他所有的忠诚和爱,换沈青折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好好活着。
被单方面谈好条件的沈青折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边的膝弯挂在时旭东手臂上,另一条腿架在他肩膀上,几乎整个人被折起来奸。
一直以来,无论床上床下,时旭东都非常“听话”,很多时候照顾他的体力,收着力,克制着欲望。
沈青折没有见过他此时此刻的样子,似乎是隐藏着积攒着的那些情绪与占有欲一并发泄了出来,很陌生。
“时、时旭东……”
时旭东听到了,低头来亲他。怀里的人断断续续地发出小声的呻吟,被这个亲吻堵回去。他视力好,连沈青折睫毛打下的纤毫阴影都看得分明。被欺负狠了,连眼神都是空茫的。
太典型的猫系,喜欢招惹人,但大部分时间又保持着和旁人的绝对距离,独立,无法被拥有……是的,他永远无法被拥有。
“青折,”他喘息着说,“以后别看别人,好吗?”
他根本没有给沈青折说不好的机会,手压着他的腿根,几乎把他的腰肢和腿根并到一起,压出了指痕,按得很紧。
“啊!”
又被一个深吻堵了回来。
这下操得又深又狠,几乎让他陷进软垫里,而后是一阵猛烈的撞击,连接地方的淫液随着抽插打出了白沫,顺着股沟往下淌,把两个人的下体都沾得湿漉漉的,
沈青折里面咬得很紧,随着粗暴的进出艰难包裹容纳,小腹都顶起形状暧昧的鼓包。
被完全撑开的恐惧几乎盖过了其他,沈青折整个人都像是被时旭东罩在怀里,被他完全掌控,逃离不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叫了时旭东的名字,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只是凭着本能反应。
沈青折的手背挡在眼睛上,只露出被亲得发红的嘴唇,往下是落满各种痕迹的白皙脖颈
时旭东抓住他手腕扣到头上,露出哭过的眼睛,眼角也是红的,哭得被自己呛到了,咳嗽了两声,又因为过于激烈的动作发出无意义的叫喊。他一直对于床上发出声音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此刻却也顾不得了,哀叫着,求他操轻一点,快要死了。
时旭东的神色变得格外阴沉:“猫猫,你说什么?”
沈青折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看着他,随着进出抽插被奸得浑身泛起粉红。时旭东放缓动作,凑近了,说:
“谈好的条件,为什么又不认了?”
快跑。
要逃掉……
某种出于直觉的本能让他小小地挣扎起来,然而又被轻易制住,牢牢困在怀里。时旭东把他捞起来,沈青折因为重力不可控制地往下坐,完全吞纳进体内的巨物。他被插得腰软,整个攀附着时旭东,感觉背后有坚实的手臂环着自己,撑着腰背。
时旭东慢慢磨着,趁他被奸得神志不清,跟他算账。
“你看了哥舒曜多少眼,我都记着,”时旭东说,“你提了多少次陆贽,我也都记着。我们慢慢算。”
他偎在时旭东怀里,被顶得哽咽,话都说不清楚,断断续续,语无伦次:“我错了,我错了……时旭东,狗狗……唔……我错了,要被操坏了……顶、顶到胃了。”
“你没错。”时旭东说。
人类花了几千年都没能真正驯服猫,比起宠物,更像是同处一室的室友。
是他不知足而已。
不知足的时小狗在小黑屋第一天把沈青折操得快昏过去,又因为老婆睡颜太乖,把人压在被褥上又操了一次。
第二天,沈青折浑身都在疼,比起躯体化症状那样闷闷的疼痛,更加明晰。
而且明确知道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坐在床边,给他慢慢喂甜粥。
“饧粥,”时旭东说,“加了杏酪和麦芽糖。”
沈青折不置可否地哼声,喝完了最后一口,又躺回去,看着帷帐顶发呆,拒绝交流。
两个人中间,说的句子总数是一定的,沈青折不说话,时旭东偏要和他讲话。
“你肯定留了后手,有什么布置吗?”
沈青折“嗯”了一声,权当回答。
“回长安见小德?你准备跟他说什么?”
“嗯。”
沈青折继续用“嗯”强行回答。
时旭东于是自顾自道:“不,你是急着见我,才从襄城回来。”
沈青折剔透的眼珠转向他,言语简洁——不简洁不行,嗓子叫床叫哑了。
“奉诏还京而已。”
“我看了诏书,没有说时限,只是叫你回长安。”时旭东说,“照理你大可以慢慢走上半月,但仅仅这几日就到了洛阳,你……”
“你跟哥舒曜学什么不好?”
“没跟他学,”时旭东又有点吃味,开始茶言茶语,“我不像他,如果觉得你暗恋我……”
肯定早就扑上去了。
“等等,”沈青折忽然撑着身子坐起来,“……他不会真的觉得我暗恋他吧?”
时旭东一愣:“你才知道?”
沈青折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慢慢躺回去:“……觉得就觉得吧。”他身上的种种古怪传闻也不怕多一个。
他这才慢吞吞回答他那个问题:“我准备回长安,给小德画饼。”
周晃忐忑地踏入了熟悉又陌生的营帐,几乎是踏入那一刻就跪地流泪,用刚刚训练出来的演技大喊:“都统!”
根据节度交代,他,周晃,诈降了!
沈节度还亲自给他起了一个行动代号,叫洞洞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沈节度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就像给眸儿姑娘画的旗子一样。
李希烈眼皮猛跳:“你他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跟那个病秧子一样死了!”
周晃垂着眼泪赶忙上前,李希烈抖开手里的纸,展给他看:
“正好你在那边儿光抄字了,看看看看,这他妈的是个什么狗屁字!”
周晃打眼一看,眼皮一跳,这是……沈节度趴在棺材板上写的那封信,怎么被都统截留了?
话说他刚到沈节度营中时第一件事也是看信,是都统写给自己的信。信的内容是让他自求多福。
沈青折和李希烈,互相截留信件,互相对对方的书法给出高级别礼赞。
周晃定睛一看,觉得这封信写得堪称笔走龙蛇气势凛然疏宕有致,看其运笔……啊等等,在那边拍马屁拍多了成习惯了。
周晃跟着都统说:“这写的是什么破烂字!”
李希烈把信纸扔进他怀里,扑簌簌的:“念来听听。”
周晃一边努力辨认,一边读:“亲爱的小狗,亲亲……呃。”
第112章 恩将仇报
周晃磕磕绊绊将信从头至尾念了一遍,明明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也被臊得头皮发麻面红耳赤。
他都没跟自家窈娘说过这样的话。
说起窈娘,也不知她在老家如何了,蓉儿有没有闹她……要不从节度这里学几句走,也写给窈娘听?可窈娘不识字,总要叫人念给她,这里面的话怎么好念出口,叫窈娘听着了定要觉得他孟浪,说不得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才说这些往日不会说的话,下回回去定要跟他闹了……
这些心思在周晃心里打着转,脸上不禁浮现出痴痴的笑容。
李希烈胃部一阵翻腾,劈手夺过来:“这他娘的都是啥?”
“噢,”周晃脸上还挂着笑,“是啥?”
李希烈:“你问我?”
正思念妻子的周晃背后一凉,笑容收敛,立刻束手低头表情恭敬。
他在沈青折那边放松惯了,都快忘了都统的威严。
周晃脑中飞速转着,组织好了措辞:“都统,某倒想起来一件事。某被关在笼子里,听着看守的牙将闲聊,说是沈节度对在长安的翰林学士陆贽痴心一片。这信,估计是,是寄给陆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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