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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他怎么敢的?
  他耶耶临到晚年给安禄山下跪,他现在也要给李希烈跪了吗?果然是他妈的虎父无犬子!
  曲环想要大笑,又想要大叫,想把胸中的憋闷一吐为快,但嘴被布紧紧塞着。他只能涨红了脸,对哥舒曜怒目而视。
  哥舒曜别开了脸。
  他也不好给曲环解释,把他当俘虏送过去,一是为了帮助董侍明更好开展活动,巩固地位。哥舒曜本人不能去,太显眼了,送个二把手去既保证地位足够,还可以不影响大局——毕竟还有一个陈介然补位。
  而且曲环对计划毫不知情,也能表现得更自然。
  二嘛……沈青折好像跟曲环有仇。点名要把曲环送过去,吃点苦头。
  哥舒曜把绑好的曲环移交给了董侍明:“等等,还有这个。”
  沈青折专门嘱咐的。
  李括看着沈青折,一句关于身体的嘱咐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虽然比之离开长安时,确实消瘦许多……但与想象中的病骨支离不同,气色红润,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这是将香炉打翻了?”
  浅青色暗纹织锦袍上,落着鲜明的黑色痕迹,似乎是粉膏。
  “回陛下,是臣家中的狗打翻的。”
  李括将信将疑,把手中的书卷往旁一扔,微眯起眼。
  “怎的着浅青?”
  明知故问。
  那都是因为李括下旨把他的官职一撸到底了,他只能照着自己最开始的官阶穿——正七品上的司马。
  估计是试探他是否有怨怼之情。
  沈青折只是笑道:“狗只辨得黄蓝,臣便想知道,若是着青色是否能叫他认出。”
  李括定定看了他一阵,方才道:“只辩得黄蓝……朕倒是头次听说。有趣。青色认出了么?”
  “认出了,”沈青折说,“只是,狗是靠嗅觉识人的,与着什么颜色的袍子无关。”
  “……你又要讲什么歪理?”
  “臣惶恐。”
  惶恐?他觉得沈青折恐怕都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沈青折对他的态度古怪,近些时日终于想明白,他对自己根本没有半分惧怕。
  李括往后靠了靠:“讲。”
  “臣对训狗一事,稍有心得,”沈青折说,“对野狗来说,人蹲下身子,就是要捡起石头砸它,这是人与狗的心照不宣。然则一但三番两次,蹲下身子,却并不真的打狗,狗就会失去敬畏之心。”
  “臣临行前与哥舒将军议定,让周晃诈降,叫襄城局势还可拖延迟缓一二,这便是蹲下了身子。”
  “石子,要看陛下肯不肯给臣。”
  “你要什么,当宰相?”
  “陛下英明。”沈青折说,“臣确实对宰相之位觊觎已久。”
  李括被他直白的话语哽了一下,随即失笑。长期以来,他接触到大多数人再想要什么东西,也不会直接相求,甚至连“想要”也不会说。
  沈青折还真是……古怪。想要官职权柄,想要当宰相,全都直言不讳。
  还有对那些俊朗男子,先是对着陆贽,据说后面改换对象为哥舒曜。哥舒曜的信里也说,他的追求轰轰烈烈,毫不掩饰。刚刚内侍来报,说是路上还直接跟神策军的一位执戟举止亲呢。
  有些时候他觉得沈青折一眼望得到底,有些时候却又觉得,实在是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正想着,他听见沈青折继续说:“不过臣此次所求并非宰相之位。”
  李括换了个姿势,曲起一条腿,示意他继续。
  “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
  随国:大哥我没犯错你为什么打我?
  楚国:因为我不讲道理。
  “史记?”
  “是,臣浅薄,只看出来一个道理,那就是,”沈青折说,“讲道理的有讲道理的办法,不讲道理的,只有把他打服,打怕,才能遏制其势头。”
  李希烈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被五花大绑的曲环,而是董侍明拎着的东西。
  一条鱼?
  董侍明的神色极其认真:“按着都统的安排,某用石脂水做了火药,炸开水闸,生擒了敌将曲环……”
  李希烈摆摆手:“你提着什么?”
  董侍明明显有些不好开口,思索再三才将那鱼呈上:“是,炸出了一条鱼,这鱼……实在是古怪,请都统小心。”
  “一条鱼,大不了下锅炖了……这是何物?”
  他从鱼腹抽出一张字条。
  “吃他娘,喝他娘,楚王来了不纳粮!”
  楚王……
  他从未和人说过,他构想的自号。就是楚王。
  --------------------
  ——
  为什么用史记的《楚世家》这一段,一方面是这一段我看一遍笑一遍。
  另一方面是因为,李希烈后来自号为楚王。
  (一个强迫症把拼图按上的快乐)
  吃他娘,喝他娘是闯王李自成的口号,那么用在这里,给骂骂咧咧的李希烈也很合适嘛
 
 
第117章 奔袭汴州
  「李希烈以枭雄式的人物形象出现在历史学家笔下,然而,其在公元七八三年春针对于汴州展开的迅疾攻势疑点重重。这无疑违背了李希烈在前期的缓兵政策,也与整体军事动作格格不入。《旧唐书》《奉天录》《资治通鉴》等关于此战的论述或是讳莫如深,或是语焉不详。然而其记载都隐隐指向这一时期的另一位关键人物——剑南西川节度使检校兵部尚书,沈青折。」
  ——《隋唐历史研究》
  李希烈展开那张字条,翻来覆去地打量,最终紧紧攥进手中,鱼类腹部的粘滑液体与手心的汗混在一起。
  “都统。”董侍明唤了一声。
  他略摆了一下手,脸是阴沉的,但是眼睛里像是有火焰一般熊熊烧着。
  舆图上,属于他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多,南至江淮,北抵虎牢,将汴宋节度逼退至襄邑一带,将哥舒曜围困襄城,就连所谓的淮西招讨使沈青折也命丧黄泉。
  天命在我,天命在我。
  李希烈攥着那字条的手微微颤抖着,心跳得极为剧烈,砰砰作响。
  他的视线落到了地上的曲环身上,他被五花大绑,堵着嘴,目光充满了仇怨。
  李希烈弯腰,亲自将曲环扶了起来,给他松绑:“曲大将军,久仰大名了。”
  曲环的脸涨得通红,几乎要将牙咬碎:“贼子、逆臣!安敢在此狂吠!”
  李希烈一反常态,不气不恼,只是道:“把曲将军带下去,好好招待。”
  曲环被带下去的时候仍然叫骂不绝。李希烈恍若未闻,原地踱了两步,忽的又开口:“汴州。”
  在现在的李希烈看来,襄城的招讨军只是癣疥之疾,是喂到嘴边的肉,毫不费力就能吞下;而在汴宋一带负隅顽抗的李勉才是心腹大患,是必须剜除的病灶。
  汴州。汴州。
  他默念了数遍,
  “董侍明,叫周晃来。”
  董侍明一时心中惊疑不定,难道都统发现了?为什么要叫周晃来,为什么还是让自己去?难道他们的行动暴露了吗?
  李希烈给了他一脚:“还不快去!”
  周晃来得很快,头发蓬乱,趿着软履,一下扑倒在地上:“都统!都统息怒!”
  心理素质极差的周晃觉得自己马上要被砍了,他只能尽力恳求都统,给自己留个全尸。
  刚刚在路上,他的鼻涕眼泪都糊了董侍明一袖子。
  “哭个屁,不知道的以为奔丧呢,”李希烈说,“给淮西报改个名字。”
  趴在地上的周晃:“?”
  “便叫大楚报吧。”
  大楚。
  董侍明正在掸着自己的袖子,眼皮一跳。
  都统……果然是想要另立新朝。
  他不禁想起沈青折和自己的长谈,温和而恳切,点出了一些他有所察觉却不敢承认的事情——
  都统变了。
  “估计是赶不及,”沈青折忍着头疼,一边咳嗽一边抱着被子起身,“迂回绕后,引他们在宁陵决战。”
  他的手指点了点汴州以东——宁陵。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每次接战,沈青折都会在战后思考很久,看各种旧日淮西文书,揣度李希烈的想法:为什么要派这些人,为什么选择对此地开展攻击,还有和阵营内各个将领的亲疏远近。
  也因此选定了董侍明作为策反对象。
  过去几个月打得被动,就是因为他还不够了解李希烈。现在已经足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形象:重情义,暴躁易怒,有勇有谋。一个成长中的野心家。
  “宁陵?”时旭东估算了一下后世的位置:“商丘?”
  “商丘稍稍靠西一点。“
  “有河,没有山。”
  “嗯,河南这一带都是平原地形……”
  他看着又像是要睡着了,抱着被子挨着床柱,眼睫低垂下来,密而长。脸依旧是苍白的,被病痛折磨得几乎没有血色。
  时旭东坐在床边,攥紧他冰凉的手。
  “我不想你来……”
  沈青折本可以不来。
  他现在是剑南西川节度使检校兵部尚书,检校是非正式官衔,意思是以他职派办某事。
  他本可以安坐长安,可以在小院里好好养病,这一仗交给时旭东去打就好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是一路颠簸劳苦。昼夜不休地从长安奔驰而来,没睡过完整的觉,还要强打着精神组织局面。
  他好不容易把沈青折养了点肉,又通通掉回了原样。
  沈青折缓缓摇头:“反正现在也主要是你在想。我给你做参谋。”
  “参谋长,”时旭东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沈青折被他逗笑:“这都什么啊。”
  “之前在部队的时候听的,”时旭东摩挲着他的手,试图捂热一点,“我不想你来,万一有什么事……可是你一个人在长安,我也不会放心。”
  沈青折安安静静听着。
  “而且,”时旭东说,“青折,你在军事上是一个天才。这一仗,只有你才能打好。”
  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和管理一个现代大都市的能力差不多,而沈青折在这方面的技能点是点满的。
  “就算是夸我也不能多做一次了。”沈青折说,“三次封顶,说好的。”
  时旭东也笑了下:“嗯。”
  他弯腰亲了亲沈青折的手,听见外面逐渐响起雨声。
  不同于秋雨的肃杀,春日里的雨总是绵绵的,织成一张大网,把襄城笼罩住。他们驻在临北汝河边,向外望去,能看到一片浑浊的水体。
  似乎是因为下雨,又或许是就在爱人身边,时旭东的情绪难得外泄:“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害怕下雨……”
  “因为……我?”
  “嗯。”
  那会让他想起上辈子那场雨,把血色冲淡,让他知道有些人的死亡像是落下的大雨一样无法阻止,无力挽回。
  每到下雨的时候,他都像是回到了那一天,重新被深重的无力感包裹。
  在遇见沈青折之前,他的人生都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沈青折是突然闯入他轨道的小行星,被他捕获,而后在高温里摧毁燃尽,留给他的只有地表填不满的陨石坑。
  沈青折轻轻拉了他一下,时旭东就势躺下,靠在他的身上。明明很大一只,非要蜷缩在低矮狭窄的榻上,头挨在沈青折腹部,半边身体还悬在外面。
  “会压到你吗?”
  沈青折摇头,摸着他的脑袋:“好小狗。”
  时旭东无奈:“沈青折。”
  他的脑袋抵在他的小腹,沈青折揪着他的发髻,想起一件事。
  其实时旭东和越昶是差不多时间重生到的唐朝,比他要早半年。
  半年里,越昶只是找替身。时旭东……怀着极不可能的希望,一直一直在寻找他,哪怕是一点点相似的线索,哪怕是在最危难的时候,都会奔驰千里来成都。就为了看一眼,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
  时小狗是怎么想的呢?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配拥有这样深厚的爱的。因为从来没有过,突然得到的时候,只剩下惶恐,于是会反复试探和怀疑。
  还好是时旭东。
  沈青折又忍不住去想那个可能,如果只有越昶来到这个时代……
  “别揪秃了。”时小狗突然闷闷发声。
  沈青折这才发现自己从他发髻上揪下来了几根头发,忍不住笑,捏着那几根说:“吹一口气会变几个时小狗?”
  西游记?
  时旭东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你还想要几个?”
  沈青折还真说了:“三个。一个暖床,一个做饭,一个当保镖。不够再加。”
  他们俩还没有掰扯清楚要几个,雨幕里,传来一声清晰的鸟鸣。
  动了。
  雨夜,李希烈乘襄城围势,纠集部下一万余众,奔袭汴州,扩大战果。
  李希烈忽然展露出不顾一切的架势,对汴州发动猛烈攻击,汴宋节度使李勉不支,退保宋州。李勉部将、滑州刺史投降。
  汴州失陷。
  三月中,西川月报发刊,大书特书哥舒曜只带亲卫、狼狈逃回东都一事。大楚报亦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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