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夔宫,王缙对孝贞皇后的死,反应可称得上是冷漠,除了授意曹昭仪抚养长女以外,便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似乎太皇太后与孝贞皇后的接连病逝,终于解开了他最后一层束缚一般,行事越发荒诞不羁起来。
翻过年便是第五个年头。正月里,进封曹昭仪为惠妃,任充仪为敬妃,均因有孕延后行册封礼。
这个年也过得有些冷清。
二月,曹昭仪诞一女,未足月而殇,追册云和公主。任充仪诞一女,因体弱得今上怜爱,特册封寿宁公主。
六月初,又收用了大同总兵褚质进献的美人褚媤理,封为承御。这褚氏姿容绝艳,又通达语,行事放诞不羁,因而颇为受宠。
可她曾有过一段婚姻,入宫不久前方才和离,民间大多传说是皇帝强纳其为妃,是以群臣的谏书几乎埋了司礼监直房。
司礼监掌印崔让难得流露出些许不满,告诫崔叙日后应对皇帝有所劝止,不能教他再搞出更荒唐的事了。
但一转头,六月底,皇帝便将已经嫁做人妾的申霁玉接入宫中为甘泉宫女史,根本阻拦不住。
夺人之妾与夺人之妻,应该旗鼓相当吧,崔叙想。可令他也没想到的是,皇帝竟在甘泉宫强幸了申女史。
当日皇帝在申女史身上未能尽兴,便将崔叙抓来摁在榻上泄愤。
崔叙为便承宠,每日都会刷洗内穴,正好让皇帝尽根而入。可次次全根抽送,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压着声低低地淫喘。
王缙却像炸了毛一般,半点不许人抗拒,把着他腰胯次次撞得更深,将他本就不成句的呻吟全然撞散在喉咙里。
这样随心所欲地肏了一阵,崔叙又被摆成了后入的姿势,因后穴快意而挺立的乳首被王缙掐在手中,毫无章法地亵玩。
“不过是睡一个别人睡过的女人,就这么大意见,若让他们知道……”皇帝一臂将小中人抱起,圈在怀中紧搂着,龙根因此几乎探入了穴内最深处,牢牢嵌合,“我床上养着这么个宝贝,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而可怜的小中人,早已不知在何时痛爽得昏睡了过去,这会儿又被皇帝生生肏醒,在高潮中迷迷瞪瞪地附和着。
以往皇帝都会轻轻放过,可这回偏要让他接茬,“他们会说什么呢,嗯?”
“啊……”一记深顶下,崔叙颤了颤身道,“会说奴曲意媚上、蛊惑君王……”
“是么?”王缙笑问,“小狗蛊惑的又何止君王?”
崔叙浑身一震,瞪大了双眼,好在他面朝软枕,没有教皇帝瞧见。
自三年八月回宫以来,他与晋王便未有任何联系,要不是偶尔梦魇惊觉,他都快要忘了那么个人。
当时皇帝身边也并无新宠,待他一如往日,即可证明晋王谎话连篇。
若要细究,只有一桩事勉强算得上他勾连外臣。
是晋王提及过的一位士子。
淳庆四年春闱,崔叙在内阁所定的二甲答卷中偶然得见,便取来细阅。
而皇帝何其敏锐,追问崔叙缘由。只能真假掺半地说是名讳眼熟,不知在哪见过。此后他亦不知那位士子最后命运如何。
这隔了足有一年多的琐碎小事,总不会翻起什么浪花吧。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还有哪里不守妇道。
崔叙企图用浪叫遮掩,不料皇帝下一句却是:“媤理也很喜欢你,还想向我讨了去伺候,我说要不要一起,她便吓得不敢回话了。”
扳过崔叙下颌细密地落吻,“就跟你现在一样。”
崔叙听到这里,已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被皇爷发觉什么异样。好在他此时已被肏得软没了骨头,融成一汪春水,被王缙掬在手中随意搅弄,翻出一圈圈的明漪。
“怎么,你也不乐意?”
他感觉皇爷的节奏缓了一点,应当是为让他重新聚起被撞散了的神魂,好思考如何答话。可甬道早已习惯了激烈的挞伐,不由欲求不满地嘬住退至一半的茎身,讨好地裹着冠头挽留。
身后随即传来一阵闷笑,崔叙又被撞得前蹿了一点,旋即被把着腰胯拖回原处,臀上又添了几个新巴掌印。
皇帝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又没叫你下面那张嘴回答,给我说话。”
“呜……狗儿不知道,”崔叙哀哀地问,“……要怎么弄?”他本来想说三个人怎么玩,又怕皇爷抓着这点话头说是二人一犬,索性含混过去。
王缙也像是刚刚才开始认真考虑这一可能,过了片刻,才将小中人翻了个面,令他仰身躺于重重锦被之中,下身大敞,尿眼处湿答答的,正淌着清液。
崔叙在穴内阴茎随翻身旋动时,便又哆嗦着高潮了一回。
王缙探手摸了摸那处,沾了淫水来闻,尿骚味并不重,偏偏要说:“狗儿怎么又漏了。”
“没、没有……”崔叙无力地抗辩。
皇帝并不理会,“就这么玩:你和媤理搂着磨屄,谁不专心,我就干谁。”他想象着那般春色,欲念又起,“看看你们谁先高潮,谁喷的水多,谁就戴根假鸡巴肏对方,如何?”
“或者,我再想想,”他抚摩着那处嫩茬,语气里满是遗憾,“只可惜狗儿的小鸡巴没了,少了许多乐趣。”
崔叙知道皇帝并不是来真的,总算放下心来,听着皇帝的碎碎念,不知何时又会了周公。
……
这回梦里没有王缙,也没有那条回回要了他命去的爱凳,只有他辨不清相貌的母亲在向他招手。他似乎回到了襁褓里,甚至是羊水中,感到无限安适与放松。
很快,又仿佛隔着母亲的肚子,经历了那场惨绝人寰的灭族之祸。
崔叙没有见过生母,更没有见过生父,或是自己族中任何一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他只知道,他们均为惠宗所害。
然而惠宗死后,其子哲宗便为绝大多数受孝安皇后何家牵连的勋旧平反昭雪,于民间遍寻遗孤,为其复爵。
崔叙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其中之一,然而既已净身入宫,便再无别的可能。
义父崔让对他的身世讳莫如深。皇帝也不似知情,还曾经开玩笑说,若他原本真是某府的公子,就授以爵位,再为他说一门亲事,等到洞房当晚,扒下他的喜服,好当着他的新妇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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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渣!
第23章 细犬
崔叙在伺候皇爷枕榻之余,还得伺候两条细犬,一只叫辅国大将军,一只叫镇军大将军。
但也只有皇爷自己乐意这么叫,以及内廷文书簿册上不得不如此郑重地书写大名。
左右这规矩管不到崔叙和几位兼职照看的小火者头上,平常都管他们叫大白和大花,如再问问别的宫人,兴许还有更多诨名。
不过两位大将军只要见了肉,都会很给面子地应声摇尾、来者不拒,是两位识时务的俊杰。
皇帝很喜爱这两只幼犬,喜爱到一改抠门的毛病,没有像直接分自己例中的鸡鸭鱼羊牛肉给它们食用那样简单粗暴,把供皇帝裁衣的布匹缎料也赏给它们,而是专门从内库中拨了钱款去民间采买,做成几套老虎、麒麟套头和披风,给大将军们日常穿用。
版型制式还是皇帝亲自操刀设计。
崔叙自然也被迫沾光,得了一身团龙蟒纹的,还有几件葫芦景、灯景、五毒艾虎、鹊桥、重阳景菊花、阳生等纹样的,提前制好以便分节令轮换着服用,并一条细银狗链拴在颈上。
王缙还亲手刻了块榆木狗牌给他挂上,说等哪阵日子得空,要再亲手给他做一条狗尾巴戴上。
但皇爷近来少有空暇。孝贞皇后薨逝后不久,他便下旨于九月初在京畿采选淑女,大选的消息风传了数月,终于在此时尘埃落定。
与以往不同的是,采选期间不禁嫁娶,举凡不愿遣女入宫的人家,只要诌上一句正在相看亲事,也不会被吏员为难。而新订的采选标准中,又以识字、通文义为上,相比二年时的大选后妃,这回更像是选聘自愿入宫的女史。
采选一事相比其他政务更像是皇帝忙碌工作中的调剂,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内阁。
内阁首辅孙彦远自皇帝践祚以来,就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推行的新政也终于初见端倪,兵锋直指吏治考成。如此一来,谁还有空管皇帝内廷里的那些丑事?
皇帝过去几年替内阁吸引了许久的火力,也捞到一点好处,卡在工科给事中手上许多年的谕令总算落实了下去,方便继续转移科道的注意力。
他要接续惠宗、哲宗两位先圣的遗志,继续兴建象征着安逸享乐、亡国在即的东苑繁英宫。
一时间夔都纸贵,京中上书言事的毛边纸价都连涨了几分,不知要连夜熬尽几盏油灯、写断几根笔杆,才能和同僚们赶在匡扶大道的第一线,将弹劾奏状尽早送上。
只是不知这其中,真心劝皇帝爱惜民力、迷途知返的人有几何,蓄意激起皇帝逆反心理以骗取政治声誉的人又有几何。
好在皇帝有善解人意的司礼监替他代为处理这些雪花般飞涌而来的奏疏,不至于在花样翻新的文雅谩骂中气出工伤。
外朝所有承办此事的官员都在这场骂战中被喷得狗血淋头,内廷也需要出人督办此事,分担朝臣们的怒火。
相比工部官员的出力不讨好,对内宦们而言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差,不说其中油水,单是想想自己身负万千骂名,只为圆年幼的皇爷一个朴素的园林梦想,就足以内宦们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澎湃。
他该有多么感动。替皇爷挨骂,给皇爷背锅,本就是宦官们的份内之职,再没有比这更容易拉进君臣关系的事情了。
崔叙并无任何职务在身,本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但总有人头铁地想借他的枕边风行个方便,尽管从未有人真正意义上的成功过。
礼物流水般地送进他在京郊的宅院里——这宅院也是人送的。崔叙在皇爷的许可下照单全收,每每赶在皇爷捅进去以前为他们一一美言。
次数一多,连王缙都感到无语,停下来等他说完,幽怨道:“你怎么收了这么多,我的生辰贺礼都不见他们这般上心。”
“皇爷高风亮节,不是一向不受重礼的么?”崔叙漫不经心地奉承,为行贿者一视同仁地美言完,便把洗得香喷喷的屁股凑上去伺候。
“你收这么多,让我怎么选人。”王缙拧着他乳首发难。
崔叙哼哼唧唧,侧着身子推搡那只手,“那就让义父去选。”
“真会甩锅。”
……
等崔叙第二日起床上值,便傻眼了,督监竟是他自己。
这回倒不是王缙有意坑他,人选的确是义父一早便选定的,理由也与两年前如出一辙:多事之秋,去外面避避风头也好。
崔叙想:去外头养养屁股也好。
他甫一搬进繁英宫的一处小院落里住下,便在当夜仰望星空,想起多年前那晚洞房花烛。
如今两位主人公都在夔宫。申霁月自那场情事以后,便沉寂许多,默默无闻地做着女史。王缙则对他倾吐过自己的无奈,说申霁月二嫁,很难立为继后,何况国朝礼制处处以元后为先,即便成为继后,也处处不如前者。
他儿时夙愿,恐怕难以达成。
崔叙记得自己当时似乎多了一句嘴:若她诞下的孩子是储君呢。
也只有被肏昏了头才会把这句话讲出来,时至今日,崔叙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说没说出口了。
不过四年光景,繁英宫的侍女们依旧年轻冶丽,崔叙却渐渐对不上她们的面孔,在日复一日的闲适生活中,突然有了一种猜测:这里面会不会有他的母亲或姊妹?
想法一旦产生便难以磨出,他忍不住开始留意与自己相似的面孔,但当看到那些女子夜里被召去侍酒,伺候工部同僚枕席时,无力阻拦的崔叙便只得强迫自己不去那么想了。
内教坊自惠宗开设以来,罪没入内的女子不计其数,三朝至今,仅有郑蕤一人得了最不入流的位号,不入皇家玉牒,但入住内廷也算是半个名分。
而她的生身母亲,故莱国公夫人裴氏,至今仍隶于教坊,被宗室贵胄们引为座上宾,甚至又生下两个生父不明的女婴,自出生起便入乐籍,代代不绝。
崔叙默然观望,并不认为自己会得到额外的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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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中秋
繁英宫的日子比三年出巡地方时更为清闲,不用整日躲在船上闭门谢客,也不用招架居心不良的晋王。
除开早晚一次的工程进度汇报,就没有什么烦心事会不长眼地找上门来。
崔叙还可以抢在王缙之前,在他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马球场上纵马挥杆,操练那些皇家马球队中新晋简拔出来的小火者们。
中秋十五月圆夜,内臣们摆酒吃蟹。
宫城中院落狭小,仅能容五六人攒坐共食,如今在东苑繁英宫,说不上天高皇帝远,却实实在在地不怎么受皇家规矩约束,几位领事者出资延请教坊伶人出演南戏。
戏台之下,十数人一桌成席,热闹非凡。
崔叙也出了钱,但不爱热闹,自己在天井下剔蟹慢品,饮酒赏月。
半醉半醒间,他见到一人身披月华,自朦胧中来,抱起他往混沌中去。
他意识到什么似的,忽然一挣,将那人推开半步,自己则撞在廊柱上有些发晕。
这回崔叙分得明晰,晋王身上并不用香,只有迷奸那回使了些腻甜的香料。而甘泉宫中、皇帝衣上,无处不用香,简直腌入了味儿。
皇帝自己也很无奈,宫廷用香传统已近百载,内廷中身份达到用香规格的,不过惠、敬二妃,算上寿安宫顺太妃,也不过数人强行摊派,且一时难以削减多少。
只能叫他多忍忍,崔叙经年来也习惯了。
有十数日未受此香折磨,崔叙的嗅觉恢复了一点灵敏。但……仔细辨认,似乎又有一点余香,他真是搞不懂了。
那人被崔叙这番反应逗乐了,觉得他满面酡红、昂着头嗅闻的模样实在可爱,不由分说地扒开那件大红直身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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