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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古代架空)——匿名np爱好者

时间:2023-09-06 20:36:23  作者:匿名np爱好者
  彼时小跟班宁醴还在团营中跟着廖秉忠历练,鹤庆侯回府后新拨来近前伺候的是一名十分眼生的小黄门,名叫成麦。崔叙瞧过名册上的年纪足有十五,当面见了,发觉他长得瘦瘦小小,麻杆似的,打眼一看以为只有十一二岁。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生得尤其干净亮堂,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卖入宫里时牙人谎报了年纪,如今也记不得确切的生年,索性将错就错至今。原是分到直殿监当差的,因合了掌印成安的眼缘,托了几番关系将他调到鹤庆侯府中伺候,预备历练得能够独当一面了,好替他们二位掌管名下田产,将来再给他们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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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嘿嘿,今天不加班,在家里靠空调续命。
 
 
第254章 畅想
  自从徒子徒孙里最有出息的阚延因安化王之乱不明不白地瘐死以后,成安成简兄弟身上的暮气又重了几分。五十多岁,无论对外臣还是内官来说都是正春秋鼎盛的年纪,而对政治生命近乎终结的他们来说,人生已经提前步入晚年。他们对待徒弟的态度也随之大为转变,庇护居多,提携渐少,更不再刻意选拔培养日后争进的可用之才。
  像成麦这样身世干净、心地纯良的小孩倒正合心意。
  鹤庆侯也心疼这杆细瘦的麦子,他本就不惯有人事无巨细地伺候起居,端茶倒水、洗笔研墨一类的活计也不让他做,和宁醴一般放在身边陪伴解闷就好,偶尔遣去跑腿,也是递信传话一类的轻松差事。
  崔叙看着自己这一手近来略有改观的丑字,思量片刻后,还是唤成麦接过笔去重新誊抄一遍。
  原因倒不全在于字丑丢人。徽先伯的长子闵青赦是见过皇帝仿写的字迹的,以他们家上上下下给人的老奸巨猾印象,崔叙便不得不防备长女闵梦昙,也即是永城侯夫人,万一引出什么误会便不妙了。
  再退一步想,也不好让与御笔近似的帖子落在外人手里。
  崔叙叹了口气,心底埋怨皇爷真是阴魂不散,并下定决心开始练习左手字,总不能日后的书信便签都由人代写,传出去让人以为鹤庆侯是个大字不识的白丁。
  想着想着,又看着年幼的成麦写得一手规规矩矩的清秀小楷,崔叙不觉有些脸红,好奇问他:“你也在内书堂学过书?”
  成麦点头道:“回侯爷,奴在内书堂学过两年多的书。”
  “说过几回了,答话的时候不用这么拘谨,”崔叙抚着他的发顶一笑,“怎么只学了两年便分去当差了?”
  “回侯……那阵子管事师傅说是直殿监的人手忙不过来,就将奴和几位同窗调了过去补缺。”成麦照实答说。
  崔叙这才记起来,因圣驾遇刺案发生在宫后苑内,负责庭庑洒扫的直殿监上下也受了牵连,仅仅比随御驾前导警跸的都知监好过一点。经过了一轮可怖的大换血,这才腾出了掌印的位置给被边缘化的成安。
  那些事说起来,他好像也是亲历者,却并没有多少实感,不禁感慨道:“以你的悟性,要是回到内书堂念完书,出路会比现在更好。”
  成麦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满心满眼都是师父们的教诲,再则他恐怕也是见识过危机之下内宦们相互倾轧的余威的,对内廷有着朦胧的畏惧,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师父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康健,奴还是跟在他们身边侍奉为好。”
  不忘补上一句:“谢过侯爷好意。”
  崔叙一怔,又为安抚小孩的紧张情绪而特地笑了笑,旋即想到自己的义父,恍惚间竟觉得好像已是上辈子的事了,是时抬目看向窗外掩饰神情,也就不再多言。
  因永城侯夫人在自家院中办了一场赏花茶会,拜访侯府的日子便往后延了数日。
  闵梦昙是鹤庆侯认知中贤妻良母的模范,然而单以这样的角度不足以概括她的具象。崔叙苦思冥想许久,终于意识到她身上陌生的熟悉感来自何处。
  她正是早逝的孝贞皇后拼尽全力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的那种女子。
  徽先伯夫妇恩爱多年,膝下无庶出子女。闵梦昙是他们的长女,幼承庭训,通经史、能诗文、善书画,品貌、才情皆卓于众人,待字闺中时已能协助母亲操持侯府后宅事务。而她的母亲邓青阮则是哲宗孝和皇后邓青陟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如此显赫的家庭出身,注定了她嫁入侯府以后地位依旧超然。
  不过相比大哥郭弘思所尚嘉善长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她还是要逊色几分。因夫家椿萱已逝,过门以后一直将兄嫂视作公婆一般尊敬礼待,在府中默默相夫教子。
  而在大哥横死、大嫂出家、夫君临危受命前往边地以后,身为一介弱女子的闵梦昙亦能担起整座侯府,主持中馈,让远在大同的永城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此外,闵梦昙还亲自抚养大哥郭弘思的遗腹女与二哥郭弘安的失母独子,贤名闻于坊间。与此同时,她也没有让婚姻与家庭的责任成为自己的枷锁,而是凭借徽先伯府的门楣、利用当家主母的身份,常以诗社、茶会等形式交结京中贵女、宴请士子监生,一面为日趋败落的侯府积攒声望,一面也为自己寻觅知音。
  以她的贤能,做个万民称颂的贤后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不过正如她的姑姑——孝和皇后的前车之鉴向后人所警示的那样,像她们这样优秀的女子一旦陷入后宫的泥潭,往往也会身不由己地沉溺,直至无声无息地消亡,再不复初时的光彩夺目。
  若孝贞皇后等人没有不幸选入宫闱、申女史没有不幸指给王缙为婚的话,她们是不是也能像闵梦昙一般嫁个门当户对的夫君,过上平静安逸、甚至幸福美满的生活呢?崔叙不禁如此畅想。
  他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前提是王缙没有成为皇帝。
  崔叙在拜帖里暗示过郭弘安前往蜀地彻查蜀王自戕案一事,闵梦昙绝非寻常闺中妇人,对时政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因而见面坐定后无多寒暄,便开门见山地问他:“妾听闻这几日圣上移驾东苑,不知侯爷今日登门是否与其有关?”
  “有关,”崔叙刚刚捧起茶盏便被她问了个措手不及,当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夫人恐怕也听说了宗室屡屡向皇爷上疏陈情的事。”
  “圣上至今留中不发……”闵梦昙微微笑道,“前几日赏花,还有不少人借些名头来探妾的口风。不过圣上的态度不甚明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闵梦昙的语调平静而徐缓,抑扬顿挫恰到好处,让人不自觉地深思其话间隐含的意味,可她说到后来突然一反常态,很是直白地问道:“侯爷今日是来给永城侯府吃定心丸的么?”
  “我打不了皇爷的包票,但也大差不差了。”崔叙也不遮掩,“旁人的揣测终归只是揣测罢了。”
  闵梦昙笑一点头,致意道:“有您亲自来这一趟,妾已经很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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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没有想好怎么回复评论,但是看到大家的评论还是会非常开心www
 
 
第255章 纸鹤
  鹤庆侯同永城侯夫人吃完这盏茶,说完该交代的话,又草草闲谈几句,便到内院去寻郭弘安的独子小符——这才是他今日亲自登门拜访的真正目的。
  或许是嘉善长公主的缘故,郭应忱(小符)与太康长公主的独子梁邃自幼相识,因年纪相仿,开蒙读书也在一处,二人有如手足兄弟般亲厚。若想探知太康长公主府内秘情,小符其实是一个绝好的突破口。
  崔叙料想以郭弘安的为人,断然不会想到利用自己年幼的养子,否则他也不会求到自己面前。只是不知当永城侯郭弘思之死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时,他又会作何感想。
  不巧的是,这会儿正遇上已故永城侯的遗腹女云阳郡主哭闹不止,乳母边走边哄,一直走到院中也不见好转,四下围了一圈束手无策的养娘、侍女,个个急得想要禀报夫人,又担心打搅夫人招待贵客。
  见此情形,崔叙没有贸然现身,而是躲在廊柱后静观其变。
  很快,在书房温书的小符听见动静,拿着一只纸鹤走了出来,娴熟地哄起他年仅三岁(虚岁)的堂妹。或许是血缘上天生的亲近感,又或许是小符深谙稚子心思,小郡主在他的逗弄下很快破涕为笑,抓着纸鹤兴高采烈地挥舞起肉乎乎的小胳膊。
  小符这才得空嘱咐他们说,夫人在前厅与贵客议事,今日之内如无要事都不宜打扰。乳母养娘们皆点头应是,七嘴八舌地赞扬小公子的聪慧明事。
  不过郡主到底是小孩子,玩着玩着,一不留神便松手将纸鹤丢在了地上。侍女们下意识要去拾捡,却被小符出言阻止了,接着听从他的吩咐从书房中取出一小沓笺纸来。
  小符当着小堂妹的面又叠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纸鹤,这回交到了乳母手中。养娘们簇拥着小郡主回到房中。
  在完美解决这场小小的危机以后,小符总算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将目光投向前厅。眼风这样一巡,自然便瞥见了立在抄手游廊下探头探脑的陌生来客。仔细一看,竟是游览东苑那日皇帝身边的近臣——鹤庆侯!
  小符早慧,知道父亲此去蜀地有诸多艰难险阻,是在与包括岁岁(梁邃)在内的所有夔朝宗室作对,背后又无皇帝鼎力支持,只怕难以为继。
  故而时隔多日以后,再面对这样一位炙手可热的天子宠臣时,小符便颇有些手足无措,既想凭一己之力在其面前为父亲挣得几分关注,又怕因自己见识浅薄、言语莽撞而引得贵人不快。
  他明明还清晰地记得,去年有段日子里,鹤庆侯也是府中常客,父亲将要娶鹤庆侯妹妹为续弦的风闻在仆妇们之间更是传得沸沸扬扬,自己还为此担惊受怕了好一阵,最后不知怎的,竟渐渐没了声息。
  恐怕是这桩婚事告吹,鹤庆侯也不再与父亲来往了,小符既庆幸又遗憾。虽然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没有他这个小孩说话的份,但从今时今日的境况来看,有鹤庆侯居中调和,总好过父亲那个倔脾气一个人死扛。
  唉,他真是为犬父操碎了心。
  ……只是不知鹤庆侯今日登门所为何事,姨母让他好好温书,也没有机会溜到前厅偷听大人谈话。
  好在鹤庆侯如以前一般好相与,说话亲切随和,自大伯早逝、大嫂遁入空门以后,府上便少有这样的宾客。
  “几日不见,小符好像又长高了些,要比岁岁高出一头了吧。”崔叙一上前,便先比了比他的身量。很寻常的客套话,也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听惯了的,小符却不觉得厌烦,毕竟他还捎带提了一嘴梁邃。
  “岁岁镇日捂在房中,自然不及我。”小符行过礼后仰着小脸答道,话里不免有几分得意。
  崔叙重新拾起那只沾染了些许尘土的纸鹤,轻轻抚过他的发顶,问道:“这……是谁教你叠的纸鹤?”
  “梁邃。”小符的世界里除了养母闵梦昙,便是梁邃占据得最多。
  崔叙也羡慕他们二人间至真至纯的友谊,又问道:“那你教教我可好?我也想叠来送给几位好友。”
  “好!”小符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两人便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用余下的笺纸叠了十五六只纸鹤,其间十分轻松地谈天说地。
  因问到笺纸也是梁邃所赠,话题自然围绕着二人的故事展开,这就打开了小符的话匣子,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很快便与鹤庆侯无话不谈。兴起时还说到东苑那次的欲言又止,其实就是预感到父亲的婚事即将告吹,希望鹤庆侯还能如以前一般常来永城侯府做客。崔叙笑着应好,与他拉钩为誓,日后也要常常来看他长高没有。
  分别前,鹤庆侯不等永城侯夫人出面挽留,拿走自己叠的其中两只便匆忙告辞了。待其走后,小符才回过神来,自己还有许多话忘了问,但见鹤庆侯的和善态度,应当会在御前为父亲周全一二的吧?
  而此时此刻的崔叙正坐在轿厢中,缓缓展平其中一只纸鹤,将满是折痕的笺纸捏在手里徐徐摩挲。他曾经见过这种纸,也只在一个地方见过,那就是徽先伯府。更确切的说法是,这应当是野松堂纸坊自制的无名笺纸。
  野松堂的纸向来无价无市,除伯府中自用自藏以外,仅仅作为礼物赠与世交。即便偶有笔翰流出,也不会是这样空白的纸笺。况且这物什连宫中都罕有——崔叙见过皇帝在东苑时用过他们进贡的墨锭,却没见过任何一种笺纸出现在御案之上。
  而郭弘安与闵青赦素来有交,闵青赦又是徽先伯的嗣子。此前他与郭弘安幽会时,也从没有在郭弘安的书房里见过,料想其流通范围之狭窄,必然只在少数几家利益关系最为密切的世交巨族内。
  回想封宫期间,太康长公主称病不出,行踪难定,皇帝却授命徽先伯府将自己匿于府中保护……再加上这张笺纸的佐证,徽先伯府与太康长公主府的关系便显得更加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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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杨府
  长公主府上他不好贸然拜访,但凭借自己与那些国子监生的交情,将闵青赦邀来一见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却不料杨元昱给他泼了盆冷水:闵青赦那样的芝兰玉树何等的爱惜羽毛,才不会和他们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有任何往来。
  “你们不是同学么,这点面子也不肯卖的?”崔叙又捻了片云片糕来尝,说话的功夫里,手边那只青白釉葵口卧足碟里盛的糕点已去了大半。
  这是鹤庆侯头回上杨府做客,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的杨父杨以衷对他的突然来访重视非常,得知崔侯是来寻杨元昱议事,当即用眼神将彼时休假在家的犬子埋汰了千百遍:如此大事,怎么没有提前告知他们早做准备呢?!要是不小心开罪了鹤庆侯,他在朝中大半辈子的经营可就付之东流了。
  杨元昱来不及分辩便被父亲言语推搡着去接待鹤庆侯,还被嘱咐务必要让崔侯感受到他们府上宾至如归的热情,为后厨准备糕果茶点再争取时间。
  贸然登门的崔叙则没有考虑那么多,倒是杨府的阔绰程度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
  屋舍庭院的格局尺寸与外头的漆色装潢虽不见礼制僭越,但在严苛的营建法度限制约束之下,雕刻彩绘之间也不见俭素之处。几进大院不仅看起来气派,许多细微之笔也处理得十分考究,在接触过几年时间园林营造的门外汉崔叙眼中,无异于是处处贴金镶玉一般,仿佛能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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