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观政若不相信这番说辞,可否请您再帮崔某一点小忙。”鹤庆侯伸手出袖,轻轻搭在杨元昱撑在榻上的那只手上,好似不经意地勾住了他的手腕。
杨元昱原是想躲开的,但他被鹤庆侯那双眼睛柔情脉脉地凝睇着,便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了。鹤庆侯的手心又软又热,覆在自己手背上竟显得这样白又这样小。一只手盖不住,他便用两只手拢住自己的,轻轻地捧了起来。
鹤庆侯双手按在心口,让杨元昱触摸着自己的心跳,祈祷一般地对着他许愿道:“请您帮崔某圆了这个小谎吧。”
小忙?小谎?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欺君之罪。
杨元昱头皮一麻,没想到自己苦寻一夜竟是自作多情、自找麻烦。可明知如此他也无法开口拒绝。摆在他眼前的真相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他无法想象传到皇帝耳中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天子的耳目遍及天下,锦衣卫仅仅是其中一环,很快便会有人将代王宫遇袭案的始末具本上呈,自己根本不是唯一的证人。
那鹤庆侯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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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是北方小年,明天是南方小年,总之小年快乐ww
第312章 残香
杨元昱猛然反应过来:看似料事如神的褚夫人也不过是传话筒罢了,真正掌控全局的还是高居庙堂之上的那个人。皇帝已然预见到眼下发生的一切,操控着手上的卒子阻拦他们的荒谬行径,并贴心地为他们二人的出逃圆一个完满的故事。
若是真想惩办他们,应当派铁面无私的邓乐行才对。
杨元昱为自己的离经叛道找好了台阶,义无反顾地点头应道:“下官定会助侯爷一臂之力。”
没等鹤庆侯高兴太久,他又压低声问:“只是不知……下官回京以后应当如何向圣上禀明此事?”
鹤庆侯被他这句再直白不过的话给问住了,使了眼色让代王不情不愿地回避后才答说:“若圣上当面问起,你只消据实回答就好。”
望进鹤庆侯那双幽微沉郁的眼瞳以后,杨元昱突然迟疑了,试图将自己从泥足深陷的边缘拯救出来,又问:“要据实回答什么,唔……”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却看不清崔叙此时的神情。只恍然觉出侯爷的唇是软的,小巧可人的舌尖也是。这样软乎的唇舌却轻易撬开了他紧咬的牙关,连他的心防也是,长驱直入、摧枯拉朽。
崔叙没有让他如愿,而是让他堕入深渊。
杨元昱头回离这位神秘莫测的侯爷这样近,比丹枫楼与良园那夜都要鲜活,鲜活而灵动,灵动而陌生,陌生得好像从未认识过他。暖烘烘的鼻息交织在一起,教杨元昱分不清是到底崔叙赖他呼吸,还是自己赖崔叙渡来的气息才能维系住如此狂乱的、快要溢出喉咙的心跳。
交颈相吻之际,他那身紫锦窄衫儿被侯爷摸索着解开了数枚纽襻,露出内里的白绫衣,再便是衣领底下大片羞红的肌肤,透出丝丝缕缕的残香。
杨元昱没有佩香的习惯。
崔叙知道。
但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执念作祟,他嗅到了几分龙涎香的芳馨,那些曾经束缚住他身心的浓烈香气,如今只剩下旁人身上沾染的零星一点,眨眼间便消散不见、难寻影踪。
崔叙低下头贪婪地吻了上去,掌着杨元昱的双肩含吮住他的喉结,吮出暧昧的水声。这样凛厉的进犯迫使杨元昱高高地昂起头,向后退缩直到背靠在床柱上无处闪躲。那一双手也无处安放,像是怕身份低微的自己会唐突冒犯到侯爷一般,虚虚扶在他劲瘦的腰上又触电般松开,又不敢推开贴上来的胸膛。
喉咙里发出最后的挣扎:“您不必如此……”
崔叙依然故我,捉着杨元昱的手腕替自己宽衣解带,拂开领口下的一片青绿,露出当抹胸绑在胸前的那条豆黄汗巾子,衬得肤理净白如雪,语气亦如天中悬月淡然得不沾半分情欲:“你可以推开我。”
杨元昱自是一万个舍不得,非但不推不拒,反倒将缠在自己身上化作侯爷模样的妖精抱得更紧,勒得崔叙都有些喘不上气。好不容易松开了,一张俊脸又涨得通红,雏儿似的,局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前的崔叙同以往太不一样了,凝望着自己的双目亮得刺人,好像撕开了包裹神魂的外壳,从腐烂的躯体里破茧而出,振翅欲飞之际,让杨元昱窥见了他的新生。
“他若问起,你就照实回答他,你都做了些什么。”崔叙猜到杨元昱不会拒绝,他那话儿蛰伏在底下硌了人半晌,如今被自己捧在手里伺候得正如意。没有男人在床上不用那玩意儿思考,连皇帝也概莫能外,崔叙深谙这个道理。
杨元昱张了张口,目光钉在遮住春光的绿罗贴里上,隐约望见了消散在七夕夜里的那抹残红,半晌说不出一个“不”字来。他这辈子恐怕都对崔叙说不出一个“不”字了。
崔叙也不急着教他如何回话,而是自顾自迎着他的灼灼目光脱下外衫褪去亵裤,用残缺光裸的下体贴在粗直硬烫的阳具上厮磨,双手在冠头的上下抚弄,腰肢也随之款款摆荡起来。
如月朗照,如雾笼盖。
杨元昱被人骑在身下,两臂撑在身后不敢轻举妄动,却在崔叙的步步紧逼下舒坦得不像话。他被崔叙用所剩无几的自尊取悦着,却不能很好地体味这种献祭般的讨好。概因崔叙在他的认知里曾是女人、贵人,唯独不是阉人。
即便少了一层征服带来的畅快,崔叙仍教他遍游仙境、登临极乐。杨元昱的喉咙里积满了沉沉的喘息,一下子溢将出来。铃口一松,浓精一泄如注,射得崔叙满脸都是。
他提醒不及,到了嘴边的“明礼”唤成了怯怯的一声“侯爷”。
崔叙抬起头看他,眼波流转似语还休,满脸欲求未抒的春兴荡漾,下意识舔了舔唇,恰巧将沾染的精水一并舐去。而后第二股、第三股便急不可待地射在了中人的胸脯、小腹上。
这下好了,杨元昱连大气也不敢出了,羞得没脸见人,却屏息注目在崔叙扑闪着的眼捷挂着的白浊上,任由对方摆弄自己软成一条肉虫的阴茎。待他意识到崔叙用自己的阳精做了些什么的时候,歇卧在腿间的那话儿几乎立刻颤巍巍地硬挺起来,摇摇晃晃的,最终毫不意外地顶在了中人的肚脐上。
崔叙也不扭捏,扶着阳具跨坐上去,对准手指开拓过的尻门往内一送,在精液的润滑下一点点地吃了进去。直到尽根吞入,肌肤相吻、魂灵嵌合,二人皆是发自身心的一颤。
“据实回答你都做了些什么,”崔叙说着,似乎是埋怨他的不上道,往人袒露的乳头上咬了一口泄愤,才兀自挺着腰颠弄起来,“……明白吗?”
杨元昱感到一阵刺痛后才渐渐回过神来,明白崔叙都做了什么,也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他心甘情愿地被拖入对方织就的情网中。
“我明白,但我不明白……”
崔叙竖起食指封住了他的唇,摇了摇头。杨元昱知情识趣地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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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加更一次。
虽然经常心疼崔叙,但还是更喜欢欺负他。
第313章 蝴蝶
二人缄口沉默之际,帐内唯余浮花浪蕊的水声不绝。吞吐着肉茎的穴口在杨元昱眼中变得越发诱人起来,每一次深入都是一次紧绞,教他呼吸随之一窒,神魂为之倾倒。
崔叙身姿挺秀、披发如瀑,神容专注地凝看着身下之人,起伏之间全然不见过往伺候枕席时掩盖不住的小心卑怯,而是无比坦然地向人敞露自己的残缺、宣示自己的欲望。
若说他与杨元昱也曾像与王恂那般相互抚慰,那么此时此刻便是纯粹的,借由杨元昱年轻的躯体发泄自己不可告人的情爱。
顾不上臀胯酸麻、双腿痉挛,以及杨元昱何其无辜痴迷的一张脸。此刻他只想放纵沉沦而已。
崔叙右手揪玩着自己的乳尖,细长匀亭的指节近来因持弓引弦、握管执笔生了薄茧,用以搓捻翘立敏感的乳肉实在是恰到好处,仅是稍稍逊色于王恂那条再灵活不过的舌头而已,虽比不得它那样教人欲仙欲死,至少也可单单凭此徐徐近抵高潮。
不多时,乳尖便被他自己玩弄得红艳欲滴,在胸口上道道白浊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淫靡。
左手则扶着茎身、摸着卵蛋,总是一口气深坐到底,沉醉于身体被狠狠贯穿的畅快滋味。杨元昱年未及冠,那话儿相比不久前似乎变得更可观了些,又热又硬,直挺挺地立着,满是少年人的朝气,像烧红的铁杵,仿佛能把崔叙焊在自己的鸡巴上永不解脱。
饶是如此,崔叙却依旧顾忌着周遭客房中呼呼大睡的锦衣卫少爷们和门外静静守候的代王王恂,竭力压抑住喉间的呻吟,闷闷沉沉的,把杨元昱心房撞破。
虽然瞧着眉头紧皱、唇角紧抿,身心却是自在舒展的,在他怀中无拘无束地绽放。
噗呲噗呲……
交合处打出的浮沫顺着泛红的肌理缓缓流淌至膝弯,先前射在身上的精水也在肚脐汇成小小的一汪。崔叙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眼中的光彩与隐忍也被杨元昱看得清楚。
“明礼喜欢这样么?”他对鹤庆侯总有着不切实际的信赖,也猜到自己被视作某位大人物的替代,但他甘愿受其摆布,满心关切着对方的感受,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样舒服么?”
“嗯……?”像是刚刚意识到这一切的荒谬,大梦初觉的崔叙在被戳破的羞窘与快意中扳开双臀,将穴中阴茎裹得更深更紧,低头与他四目相对后轻笑着回答,“别有一番滋味。”
至于这滋味是说掌握主动还是把他看作替身欢爱,杨元昱便不得而知了。他也并不在乎,毕竟此时此刻的当下,鹤庆侯是在他怀中宛转承欢。
如此数十合过后,杨元昱觉出高潮中的崔叙已然气力不支,终于瞅准机会——早早捏在脚踝上的一双手此时缓缓欺上,抚着淋漓湿汗直抵腰后小旋。杨元昱不知道的是,无论是王氏兄弟还是郭弘安,都对这处爱不释手,总要掌住腰后射个痛快才算圆满。
杨元昱握住腰窝后不多流连,引得身上人借力支撑之际,又干脆利落地接一记深捣,将骚心顶弄得妙不可言。
崔叙的呼吸都断了一拍,情不自禁地媚叫出声,声儿有些阉人的尖利,却很快断在了喉咙里,化作低哑的闷哼。随后抬眸横他一眼,恰是春色秾艳、身酥意动,登时软倒在他怀中。
杨元昱乘胜追击,俯身吮住了乳首,舌尖抵着乳孔搔弄着,一手又圈按着乳晕搓揉起来。
崔叙推阻不得,望着他眉心微蹙、眼波含嗔,不多时便哼吟着丢了一回。
杨元昱原就是为着崔叙舒坦才任他施为,这厢瞧他又攀了顶,还在连绵不绝的热潮中痴笑呢喃,说着些臊得他面红耳热的话,也不愿过多责难,自顾自撑身坐起,拔出屌来蹭了蹭尚在痉挛中的腿根。
他正欲草草交代在此处,孰料本在余韵中昏沉欲睡的崔叙乍然清醒过来夺回主动,伸手攥住冠头抵向酸胀无比的尿孔。
“要不要试试看把这儿也肏开?”崔叙咧嘴一笑,“一定比后头爽利。”
真是疯得彻底,杨元昱被这话给吓了一跳,生怕是自个儿把鹤庆侯给日傻了,不敢轻举妄动,只敢挨着嫩茬碰了碰。仅仅如此轻触,也足够让中人的下体喷得一塌糊涂。
正当茎身突突勃动喷薄欲发时,崔叙猛地跪起身来,不等杨元昱反应过来便凑在他跟前俯下身,一边仰头盯着他羞红的脸瞧,一边吻上了微微翕动着的铃口,舌尖往顶上一撩……这下精关失守,粗喘着射出的股股浊精尽数喂给了那只馋猫。
崔叙咽了干净,又意犹未尽似的砸了咂嘴,歪头问他:“都记下了么?”
“什么?”杨元昱早就被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吓得呆住了,愣了愣神后才反应过来,生怕崔叙又与他身体力行地讲述一遍,忙忙答说,“记、都记下了。”说完解下自己腰上的汗巾子替崔叙擦拭起身子,其间不住地小声致歉,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崔叙虽然知道杨元昱并非什么天真烂漫的赤子,但这回到底是自己有求于他,不忍他如此煎熬,开解道:“说来也是我逼迫你的,不遭怨恨便罢了,怎好让你来哄我?”
“我是心甘情愿的。”杨元昱脱口而出,后话接得有些磕磕巴巴,又不好改口,半推半就地解释,“我答应过侯爷,又怎会轻易反悔呢?”
崔叙扑哧一笑:“要是我问你借项上人头一用该怎么办?”
“只要侯爷还我全尸便好。”杨元昱答得简单又工整,并不过分谄媚,反而教崔叙无话可接。
直到穿戴齐整后,杨元昱才忍不住问崔叙:“恕杨某冒昧,侯爷可还有回京的打算?”
“你先回去等着我罢,这一劫捱过了,我自会回去的。”崔叙望着窗外,云淡风轻地说道。
杨元昱听见那只新生的蝶停在他的枝头,扇动着斑纹炫目的翅膀,掀起一阵风暴后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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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们好久不见!不知道有没有想我www
春节假期后第一天上班+更新
才发现春节期间的更新出了点问题……修改了一下
第314章 糟践
王恂蔫头耷脑地候在门外,里头的一切动静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直到杨元昱推门而出,他才强打起精神,问道:“明礼还好么?他可允我进去?”
杨元昱没想到王恂会一直守在门外。面对这位向来高高在上的代王,他本想将人好好嘲弄一番,但想到鹤庆侯所为都是为了给人脱罪,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了,憋得两颊通红。
二人对视一眼后,杨元昱便匆匆离去。他还得好好想想究竟该如何替鹤庆侯圆谎。除非万不得已,他并不甘愿将今日发生之事如实禀报。
杨元昱的神情举动落在王恂眼中又别有一番意味,然而眼下远远未到清账的时候,只得饮恨做了乌龟亡八。
崔叙赤身倚在床头,见王恂一声不吭地沉着脸闯进来才披起外衫,很自然地使唤他:“倒杯水来。”
等水递到唇边,崔叙先是漱了漱口,又饮了一小口,不禁皱了皱眉:“没有冰一点的?”
“你还真如堂兄所说,总是贪凉。”王恂又老老实实地去给他倒来一杯,对着温凉的茶水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怒火也莫名其妙地吹熄了大半,认命一般道,“这里不比夔都,街上没有那么多冰食铺子,等回大同便好了,有宫里的厨工给你做,想吃冰酪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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